一统北地篇---第一百二十五章谈心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曹cāo终于说话了:“子云,我不担心你在江东的安危。你两次救了小霸王的xing命,只要你的身份不暴露,江东不会对你不利的。那个张昭的做法无外乎就是想把你留在孙策的幕府中,让你做孙策的谋士罢了。这点子手段不怎么高明,要是我绝对不会用的。”我心想,你的确不会用这种方法,要是换成了你,我现在铁定被封了官职,或者被软禁在曲阿了,对于不顺从你的人才,宁杀毋放,可是你的原则。曹cāo不理我的反应,还在说着:“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所作所为均以自保为目的,不是个作大事的人。我从徐元直那里了解到了荆州的情况,那里所有事情都是豪门望族说了算,刘表娶蔡家之女为夫人,也是出于对那几个家族的依赖和掌控。你既然明白这中间的奥妙,依你的本事要把他们**与股掌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况且你刚才说了的,你已经抓住了他们的脉门,我更不会担心了。”我静静地坐着,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果然,曹cāo顿了顿:“你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我想到了你以前说的那个方法,那个把皇帝推出去的方法。我想你和刘备周旋,就是为了那个想法,对不对?”我深吸一口气:“是。我不知道主公对这个方法到底是否赞同,可是提前准备着总是好的。如果您不同意,也没有什么坏处的。”以后,你回想起我的所作所为,肯定明白我是为了云哥哥,到时候,你会怎么想我?曹cāo长叹一声:“这个小皇帝的确不安分,我也对此头疼不已。不过,是不是就把他扔给那个刘备,我还是拿不定主意。依我的想法,刘备还是不能留下,此人的心机很深,人也很厉害,他一旦强大起来,会是个很棘手的对手。”在这个问题上,曹cāo看得很准,所以我赶快附和:“主公说的是。刘备此人的确不简单,他能成为一方人物不是什么巧合的,很有他的过人之处。主公,关于皇帝走向的问题,我们大可放放,反正现在也不是考虑他去向的时候。所以,我也只是和刘备周旋一下,以后用不用他,再说。”曹cāo点头了:“好吧,你可以和他保持联系,不过,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栽在他手里,明白吗?”我心头一阵轻松:“主公,您的意思是还是同意子云暂时不回来,对吗?”曹cāo看着我笑笑:“你的xing格我还不知道吗?和你商量,你是不会听的,就是我逼你回来了,你心里也不痛快。算了,我不逼你。”我嘿嘿一笑:“天下只有主公懂我。”曹cāo摇头:“我也不懂你。子云,你跟我多少年了?八年了。我们在一起这样说话的时间有多少?每次叫你来,我还要装病,偷偷摸摸的,这算什么?我是真的不想这样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咬咬嘴唇:“主公,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做您身边的小人,等大事已成了,再回来。”曹cāo轻声叹气:“可是,当初你并没有现在出名。子云,你现在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任何人对你都会有防备的,万一。。。。”望着曹cāo看似真诚的脸,我忍了半天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主公,如果子云不是您的人,或者,我做了什么让您忌讳的事情,您真会杀了我吗?”我的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让曹cāo意外,听了我的话后,曹cāo苦笑了:“外面的传言看来你都清楚了。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这也是我想让你回来的原因之一。”我愣愣地不解地望着他:“传言?那些传言主公不会理会吧?我的哥哥们对主公的忠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个跟我回不回来没有关系吧,我已经习惯被骂了,我的哥哥们也无所谓的。”曹cāo盯着我的眼睛:“那些传言我当然不会去理会。我一直担心的都是你的想法,我就怕你听到那些会有这样的想法。子云,你说过,你是我的东方朔,cāo也说过,绝不负你。”我苦笑,好话谁都会说的,可是,实际上事情的发展往往是说不准的。望着我呆呆地不说话发傻的样子,曹cāo轻声叹气:“子云,不为了那些传言,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既然你知道我不会理会那些传言,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想?”我低着头,闷闷地回答他:“因为子云现在长大了,在外面名声也大了。因为主公身边的人多了,人才也多了。您现在可以相信我的兄长们,可以三番五次地不理会那些骂我的言语。可是,时间长了呢?比如这次的豪门大整顿,当您不得不在我和群臣中做出选择的时候,您是要保我,还是。。。。”曹cāo好笑似地望着我:“你真的长大了,开始和我玩心眼了。”我浑身一颤,心虚地说:“没有,主公,我没有。。。。”曹cāo打断我的辩解:“你还说没有?用这次整顿来说事,你还说没有和我玩心眼?子云,从你跟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过。以前的赵如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心事,他说话从来不避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子云,把你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你再大,也还没有学会怎么撒谎。”我把头埋的更深了,内心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真是的,女人的毛病还是改不完。曹cāo还是很了解我,以前的我在曹cāo面前从不隐藏自己心事,这倒是真的,可那个时候的曹cāo也从来没有威胁过我,也没有现在这样威严,这样多疑呀。我想起了吕布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曹cāo,开诚布公地谈谈。曹cāo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我yin晴不定的脸sè,我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该说的还是说的好,总这样在心里留着疑惑,对我,对我们大家都不见的是好事,哪怕寻求一个暂时的心安也行。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没有直接回答曹cāo的话,而是先说道:“主公,我南下之前去见过温侯了。”曹cāo点头一笑:“我知道。虽然奉孝说的含含糊糊地,我也清楚了奉先的变化是你去劝说的结果。”我笑笑:“这两天,我虽然没有去温侯那里,可听三哥他们也说了,温侯现在很舒心,以弄孙为乐。”曹cāo也笑:“谁也想不到,奉先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对了,他已经答应这次随我出征了。看来,他的心结已经被你完全打开了。”不再犹豫,我抬头对上曹cāo的眼睛:“主公,温侯的心结不一定完全打开了,可是他对您绝对不会再有反叛之心了,这个,我想主公很清楚。”曹cāo点头:“不错,在董承他们的事情出来后,我也没有怀疑奉先会再反叛我,因为他的确没有反叛的本钱了。”我咬了咬牙:“是的,他的能力有限,也不是您的对手,自然不会反叛您。只是,我当时劝温侯的时候,也问过他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曾完全相信清安将军,那怕是心中明明知道清安将军对他是十分忠诚的,还是处处堤防着他?”曹cāo皱眉头了,不过,他没有说话。我接着说:“温侯当时回答我,说是因为他一直感觉到清安将军的能力很强,他有时候都有些怕了高将军。”望着曹cāo的眼睛,我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问:“我当时就问温侯,像我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太有能力啦?一个做主公的,会不会容的下我,会不会像他防着高清安那样防着我?这个就是如心底的疑惑。”一口气把话说出来,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不管答案是什么,至少我心里不憋闷得慌了。曹cāo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面前的炉火。屋里一时间寂静的很,我只听闻自己的呼吸声,手掌中的汗已经干了。过了一会儿,曹cāo抬起头,望着我笑笑:“子云,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鬼神之说吗?”我当然相信,不然,如何解释羽哥哥的附体?曹cāo显然不需要我说出答案,他自顾说了下去:“子云还记得当年你我在黄河岸边相遇,你一身白衣,持马立在黄河岸边,吟着那首词:国破山河在,城chun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少年老成,满目凄凉之意让我不由得心动。后来,你我一席长谈,你便拜我为主,从此为我尽心尽力,劳苦奔波,这些cāo一直都不能忘怀。偶尔的相遇,却是这样的相知,我一直相信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转眼八年过去了,你也从一个孩子般的小人儿长成了大人了,虽然身子还是那么弱弱的,可你的心xing却变了,变的没有那么单纯,不再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了。”我脸上发烧,只好低头不语。曹cāo笑笑,继续说:“你还记得当年我被奉先侵占兖州,心如死灰之时,你说得话吗?我当时说:我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你看着我,眼中充满痛苦地问我:我们呢?难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句话,让我感觉到我又活过来了。子云,你那个时候是把cāo当亲人,当朋友。可是,现在呢?现在你我之间还有那种亲情吗?没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变成了我的属下,变成了纯粹的臣子了。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口气越来越恭敬,越来越远了,不像以前那样顽皮,撒娇了。我在你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个说话毫无忌讳,那个敢打昏我的赵如了。”是吗?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我对曹cāo的敬畏之心的确越来越重,虽然和其他人相比,我在曹cāo面前还是要随意一些,可真的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完全无拘无束的感觉了,这到底是谁变了,真想曹cāo说的那样,是我变了?曹cāo看着我迷茫的眼睛,叹口气:“我也知道,这些年过去了,我也变了很多。变的多疑了,是呀,位高权重,自然就要考虑的多一些。事情繁杂,自然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人也不如以前那样随和了。可是你要知道,子云,我对你们几个的信任和态度一直都没有变,特别是你。你也应该清楚,我对你的兄长们的信任除了他们自身让我放心外,你在中间的作用更重要,那些什么你们兄弟有异心的话在我听来是最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