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身子一震,呆呆地看我一眼,急忙转头看向梅树。我轻轻一笑:“先生能闻声知雅意,赵芸也可听弦知君志。”半晌,诸葛亮一拜到底:“亮服姑娘了。只是,亮今ri更为疑惑了。”我不解他意:“先生有何疑惑?”诸葛亮微微一笑:“昨夜亮回房细想,如此月sè,如此琴音,如此佳人,让我如梦一般。刚才在梅林中,我极力想找寻昨夜的场景,却总是似是而非。”我掩嘴偷笑:“若先生觉得是梦一场,不妨今ri我们再续此梦好了。”诸葛亮哈哈一笑:“我现在却不认为它是梦了。经过刚才一番话,我倒是人为姑娘绝不是凡人。”“哦?那先生是同意了您的书童的话,认为我是山中jing怪了?”“非也。”诸葛亮望着我一笑:“姑娘应该是这梅林中的仙子,仙子驾临人间,却让亮遇上了,亮在此有礼了。”我顿时脸上红霞飞了,只好笑道:“未成想,先生也是这般有趣。既然先生这样认为,赵芸便在先生面前作了这个仙子又如何?。”诸葛亮哈哈一笑,神情极其潇洒从容而充满自信:“这么说,亮真是有幸,居然能与仙子一聚。”我眼前一闪,差点又迷失在这个笑容里了。赶紧稳住自己,转身带路:“先生说笑了,ri头正午了,我们回吧。”默默用完饭,我已经想出了挽留诸葛亮的方法,因此开口邀请:“先生,赵芸有幸,得到了一幅残局棋谱,也多次研习,却不得要领。今ri有缘遇见先生,可否请教一二?”诸葛亮的兴趣果然来了:“噢?不知姑娘得到的是什么棋谱?”我微微一笑:“是家兄送与我把玩得。据家兄说,此棋谱是蔡伯喈先生的遗物。”“蔡先生?就请姑娘让亮一观。”看见诸葛亮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成功在望了。引诸葛亮来到书房,我拿出棋谱来放在案几上。诸葛亮从进来,眼睛就落在了几幅书法上,神sè是极为欣赏。这是当然,这三幅字,是钟繇和胡昭的真迹,我从曹cāo那里弄来的。诸葛亮显然对此大为有兴致,看了好半天,才想起进来的目的。回头见我一直望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走过去问道:“先生是否很喜欢这几幅字?”诸葛亮赞道:“都说胡肥钟瘦,果不其然,实乃大家风范。”我灵机一动,笑道:“是呀,两位大书法家风格迥然不同,更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他们却师从一人,真是各人的天分与xing格所致。说起来,胡大家与先生您同字呢!我看先生也喜欢它们吧,不如我就将此送与先生细细把玩好了。”诸葛亮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又转头看看字:“姑娘,这,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么贵重的东西,亮怎能受之?万万不可。”我摇头笑道:“先生不必诧异。虽说这些字价值千金,可对我来说,要得到它们,很容易。先生要真是喜欢,尽管拿去,我再去要来就是。”诸葛亮不信地摇头:“姑娘说笑了。这些字常人花费重金恐也难得。”我笑道:“对于其他人或许是,我要得之,却容易。我兄长有这些本事。”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提到我的兄长了,诸葛亮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是不信地摇摇头。我也不再多说,指指棋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幅残局棋谱还真是我从蔡邕旧仆手中购买的,价值也是不菲。对已弈棋一道,我也继承了羽哥哥的本事,几乎是臭的要命,所以,这棋谱在我看来,简直是一团乱麻。诸葛亮看的却是津津有味,一会儿就钻了进去,还不停地比划几子的位置。我看他已经完全入迷,也悄悄起身离开,暗中布置明天的一切。我已经决心尽一切可能把诸葛亮留下。即便他不去曹营,能隐居在此,等天下一统后,再出山也不错。等我回来,诸葛亮还沉浸其中,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摇头叹息,手中执子,半天也落不下一子,偶尔落下,又会拿起,看样子也很是伤神。我笑着坐在他对面:“先生,这幅棋谱很是费人心血,赵芸本就不擅长此道,看着它,更是恍惚头疼。先生觉得呢?”诸葛亮抬头看我一眼,半天才醒悟我在问他,急忙投子叹道:“果然是难得之物。这棋局布局极其巧妙,处处有眼,又处处死着,让人进退两难,拿捏不住呀!不知姑娘可有解谱?”我摇头:“没有。家兄得到的只有这幅残局,也想过办法寻找解谱,奈何无处可得。听说蔡先生只有一女,家兄多方查询,得知此女流落匈奴,似乎被匈奴贵族所纳,急切之间,却是无法了。家兄曾道,说不定此棋本就无解,乃上古流传下来的无解之谱。”诸葛亮摇头:“不是这样说法。任何棋谱在世,总有解法,哪有死棋之说。我观此谱,生机盎然,并非死子,只是短期无法寻得解决之法而已。”我一语双关道:“先生于弈棋之道甚为高超,然而看来生机盎然的棋局并不一定就有生路。很多时候,人们努力的结果还是无奈,就像这棋谱一样。先生,您说呢?”诸葛亮直摇头:“只要有一线生机,也应该尽十分努力去做,哪怕最终没有结果,努力过了,尽心了,也没有遗憾了。”果然是异常执着的人,我笑笑不再争论,而是转移了话题:“可惜蔡先生死了,否则,我还真想向他请教一些学识。”“是呀,真是可惜了。蔡先生的人品学问都是我们学习的典范呀!”轻声叹息中,我也道:“可惜蔡先生一身才华竟然落到如此田地。董卓可恶,人人得而诛之不假,可王司徒如此作为,却是直接将大汉江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一己之私,倒霉的却是千万百姓。”诸葛亮愣了一下,反驳道:“罪魁祸首是董卓。王司徒也是cāo之过急,有些过火。”“过火?先生,他cāo之过急是真,可再怎么说,像蔡先生这样的人于他有何害?于国有和害?就因为蔡先生是董卓强行任命的?就因为蔡先生在修史?连一个说真话的人都不敢放过,王司徒的为人可见一斑。你们包括我兄长都说他灭了董卓,对大汉江山是个功臣。可我却认为,他杀董卓不过是权力之争,不是他的一意孤行,没有容人之量,大汉江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诸葛亮连连摇头:“姑娘的言语真是出奇,恐怕没有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董卓为人残暴,行事逆天理,灭人伦,提起他,无人不咬牙切齿。王司徒设计杀董卓,天下人谁不称道,唯有姑娘才……。”我胸有成竹道:“我有我的道理。在洛阳,董卓虽然掌控了皇帝,可内有反叛之人,外有强敌环视,可以说只要有心,杀董救皇室机会比在长安多的多,王司徒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做?很简单,在洛阳,王司徒没有杀了董卓后掌握大权的信心,因为那里高出他的人太多。他杀蔡先生,就是害怕后人揣摩出了他的真正意图,从而落下不好的名声。”诸葛亮还是不断地摇头:“姑娘过于偏激了。”我淡淡一笑:“或许吧!对王司徒这般行事,我实在是有些气愤不过。不过,我要是董卓,断不会让大汉江山落到如今的地步。”诸葛亮一笑:“姑娘真是博学多才。我倒是想请教,如果你是董卓,你会如何做?”我胸有成竹地回答:“其实董卓一开始就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废帝。”诸葛亮点头:“不错,逆臣贼子之作为。”我淡淡一笑:“非也,废帝并不一定是逆臣贼子。先生,霍光大将军也废过皇帝哟,你认为他可废错?我的观点是,辨帝那样的少主更适合他掌握权力。如果他将辩帝和皇太后抓在手中,也不会落个如此下场了。”诸葛亮马上道:“请教了。”我道:“少帝怯弱,太后无援,正是掌控的好机会。董卓废帝的理由是皇帝软弱无能。岂不知xing格软弱无能的皇帝更利于权臣掌政。何太后此妇,心狠无智,没有能力和才智过问军国大事。可以说,当时的洛阳城里,董卓已经掌握了军政权。而后来反他的中坚力量那个时候也都在朝中,并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曹大人、袁大人等。其他的诸侯势力,也是还是服从朝廷指派的。所以,作为一个外臣,在没有完全立足的情况下,应该先对皇上表示忠诚,再买好太后,拉拢朝中重臣。这样做,一,能取得皇上的信任;二,取得太后的依赖;三,给朝臣留下好的印象。其实,董卓最有条件做了霍光第二,可他却不懂。”“霍光?”诸葛亮想了想点头了:“对,依当时情形,他的确有那样的机会。”“当然有。”我继续道:“先生您想,何进这个宰猪的刚死,京城一片混乱,深宫内院,大臣百姓都在极度恐慌之中。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稳定朝局,安抚百姓,肯定能得人心。更有利的是,闹了很久的宦官把政的局面正好被完全****,只要使一点手腕,就可以稳定人心。比如,将乱政败坏朝纲的罪名全部推到那些死了的宦官身上,撇清朝中多数官员,竖立一些清官能吏的典型,昭告天下除去首恶,嘉奖并任用灭黄巾的将领,大张旗鼓地开始清理官吏,减免百姓赋税等等。这样一来,只要有半年的时间,人心就可以安定下来,恢复一个有序平和的社会,并非难事。如此作为,董卓的声望会很高,能得到朝野上下一片拥护声,可得忠臣之名,而行权臣之实,那不是霍光第二,是什么?如此名垂青史的好机会,这个笨蛋就这么舍弃了,换了一个遗臭万年。”诸葛亮听得大大叹气:“老天真是不公平,竟让姑娘生为女子,否则,大汉江山有福了。”我调皮地一笑:“先生取笑我了。我的这些言论常被兄长笑为胡思乱想,说襄阳城里随便拉出一个才子都比我强呢!其实,我兄长比我强多了,我有这些见识也全是兄长所授。”诸葛亮也笑:“令兄实在是说笑了,姑娘的才情就是须眉之辈也差之远也。”“是吗?先生真是君子,如此抬举我。其实,须眉之辈不是没有芸儿这样的本事,而是比芸儿多了一份私心。这个世上,大部分的人恐怕会把追求功名利禄作为毕生的目标。功名利禄是那么吸引人,可有几人明白,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场空梦。真要想名垂青史,就要完全抛去私心,真正为这个天下的民众着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诸葛亮默然半晌:“如果人人如姑娘所想,哪还有今天的乱世。亮都自愧不如。”我轻笑一声:“赵芸不过是空想罢了。其实,就是董卓、王司徒等不做这些事情,这个大汉江山也迟早走到这一步,这是命数,非人力可为之。”诸葛亮眉头轻皱,却不说话。我知他心意,淡淡道:“难道先生还认为如此江山,还能延续不成?这样的江山延续下去,对百姓有何益处?”诸葛亮道:“姑娘说的或许有些道理。然而并非天下就无药可救。倘若找个仁君圣主,何尝没有挽回的余地。王莽篡政之后,也是光武中兴呢!”我淡淡道:“先生,仁君圣主?据我所学,这样的君主仿佛只有尧舜二人可称得上这四字。现在这个乱世,我却看不出有谁人能称得上这四个字的。”诸葛亮呵呵一笑:“姑娘说的没错,现今是难找这样的君主。可是,仁义圣明中,只要能做到一两个字,也算天下百姓之福了,不是吗?”我开他玩笑:“原来先生的志向在于辅助一个这样的圣主君王。那恕芸儿无礼,不知先生看当今天下,谁可以成为您口中的仁义君主呢?”诸葛亮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他不提刘备,我自然也不提,再说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刘备:“先生,这些事情已是过去,就是你我有心,也无法改变。我这里从来没人到访,今次能得先生到访,实在有幸。先生可否多留几ri,以待赵芸多多请教?”诸葛亮犹豫了一下:“这,总是打搅姑娘……”我急忙道:“赵芸是真心想请教先生。我这里还有蔡先生写的《琴cāo》,里面许多技法和手法我还不曾明白,想请先生教授。另外,蔡先生所做的《游chun》、《渌水》、《幽居》、《坐愁》、《秋思》五首琴曲,我也不能完全体会,也想请先生有所指导。”诸葛亮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这些好东西让他下了决心:“亮不敢指教姑娘。只是,蔡先生的《琴cāo》我听闻已久,却没亲眼见过,既然姑娘如此盛情,亮也就不推辞了。”目的达到,我暗中松口气,十分欢喜地取来《琴cāo》摆在了诸葛亮的面前。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用尽心思挽留住诸葛亮。cāo琴,下棋,谈书法。我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多才,在他的指导下,我的棋艺竟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他一手漂亮的小楷也让我叹服。我很清楚地知道,要留住诸葛亮的心,只能让自己的才能表现得更充分一些,这样,才能引起他的共鸣心。我不知道黄月英到底jing通哪些方面的才学,我只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因此,我会在一些看似不经意之间,就把话题拉到了时局上,尽情发挥我的优势,从长安说到许都,再到建业、襄阳、成都;从董卓到袁绍、曹cāo,再到孙策、刘表、刘璋。我的努力逐见成效,渐渐地,诸葛亮更喜欢和我探讨政事,诉说他自己的看法,分析天下大事的走向。他很佩服曹cāo,却不看好他。在诸葛亮眼里,曹cāo就等同于秦始皇,是个暴君,是个篡臣。这点上,我却不敢为曹cāo做辩解,只好苦笑而过。而我们对刘表和刘璋的看法出奇一致,两人都不是在乱世称霸的君主人选;而对于孙策,诸葛亮叹惜中带了少许遗憾。我很好奇地问他问什么不去投靠兄长诸葛瑾,他很诧异我连他和诸葛瑾的关系都知道。对于我的询问,他的回答竟然是他并不看好江东的发展前途。这点我也理解,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我也不太看好江东,呵呵。我们常常一谈论起来就是半天的时间,都从对方那里吸取了不少知识。诸葛亮在和我的谈话中,很多时候都露出那种十分不解的神sè,他很疑惑我一个处于隐居中的女子如何知道这么多事,知道这么多人,对我话中不时提起的兄长更是好奇。只是,他真是个君子,就是不曾开口打探这些。我也故意不提,只在话语中,更多地撩拨起他的好奇。嘿嘿,看谁耗的过谁。月sè撩人,丰满了许多的月亮洒下的清辉也明亮了许多。今晚,我特意让家人布置了一番,便邀诸葛亮赏月。我和诸葛亮凭借自己对蔡邕先生《幽居》的理解,各自挥琴一曲。现成的曲谱也被我们演绎成完全不同的风格。我的琴音在淡淡的随意中带有一点哀愁;而诸葛亮则把蔡先生那种想为民请命,却迫于现况不得不隐居的心态表现的淋漓致尽,实在比我高超多了。一曲过罢,两人不觉相对一笑。诸葛亮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古琴道:“这琴真好,看来也不比蔡先生的焦尾琴逊sè。姑娘的琴技在我看来,应与文姬姑娘不相上下。”我望着香案上的古琴,淡淡回他:“先生过奖了。传说蔡姑娘能听出每弦的音sè,可以预知琴音的变化。我兄长说,江东周公瑾的琴大气磅礴,更有顾曲周郎的美名。比起他们,我可差远了。这张琴名为梅韵,就是周公瑾赠与兄长的。兄长将琴送来,道,他的琴技无法与周公瑾相比,给了他,委屈了这琴。而此处乃梅花圣地,正配的上这琴。”诸葛亮轻叹一声:“梅韵?真是好名字。这琴跟了姑娘,也算有主了。江东水军大都督周瑜周公瑾。看来令兄不简单呀!”我笑道:“兄长可比不上先生。兄长多次给小妹提及过您,道您是荆州士林中的第一才子。兄长说,先生在司马水镜和庞德公等前辈眼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我把这个兄长与司马徽他们放在一起说了出来,诸葛亮隐忍了多天的疑问终于出口了:“请恕亮无礼,对姑娘所说的兄长,竟无一丝印象。”我呵呵一笑,解释道:“兄长与先生未见过面,但对先生是神交已久。”望着诸葛亮越加疑惑的神情,我得意地一笑:“我兄长名为赵如,乃……”诸葛亮猛吸一口气,轻轻“啊”了一声,低低道:“原来是他。果然是神交已久。”很显然,赵如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也不陌生。多ri的疑惑一扫而空,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sè。我故意先叹气,然后笑道:“半年以来,兄长每次给我的书信中,都要提及先生,言道,至今都未能与先生见面,非常遗憾。故此,我也对先生好奇万分呢!没想到,兄长一直盼望一见的人,却被我先见到。待我命人带信与他,定要好好捉弄他一番才是。”诸葛亮笑了起来:“姑娘经常如此捉弄你的兄长吗?我听闻那赵如年纪虽轻,才学却奇高,更兼乐善好施,人称大善人,又有小神医之名,让人很是渴望一见呀!”我故意努嘴嘲笑自己:“他哪里有先生说的那么好,不过是仗着能说会道的嘴巴,吃遍天下而已。依我说,什么大善人,倒是叫他一声大骗子还恰当些。”这下,不仅诸葛亮主仆,就我身旁的这些家人都笑了起来,老牛更是转身笑得肩膀耸个不停。诸葛亮笑了一会儿,说到:“赵公子如此善名,却被自己的妹妹说的如此不堪,亮倒更想见到他了。”我抿嘴一笑:“先生要去兄长处告我不曾?”诸葛亮莞尔:“非也,我是真想知道,令兄到底是众人口中的大善之人,还是姑娘口中的口舌之辈。”我摇头作无奈状:“自己的兄长我自然比外人了解的更多一些。先生的人品、才识都在兄长之上,你们真要见了面,我保证先生会后悔。相见不如不见,彼此保留一份神秘与好奇,怕还好些。”诸葛亮只是淡淡一笑,却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诸葛亮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我:“姑娘,令兄如此人物,怎么从未听说过……”我淡淡言道:“先生是问,兄长如此有名,却从未听说有我这样的妹妹,可是?”诸葛亮点点头。我故意长叹一声:“这是我家中的隐秘。”诸葛亮啊了一声,马上摆手:“是在下问得不当了。”我微微一笑:“告诉先生也是无妨。我与兄长乃双生之子,一男一女。家乡有传言,双生子为一男一女者,必将给家族带来灾难。谁知,母亲就因为生我二人,伤逝而亡,应了这种说词。兄长还好,我毕竟是女子,本被乡人唾弃,幸好家中族人善良好义,不忍伤我,方留下我一命。”望着众人关注的目光,我有些惆怅地继续说道:“事有多磨,我后来被一族兄收养。再后来,族兄和家兄都出外闯荡,家兄在外有了名声,而族兄舍不下我,他来到荆州后也把我接了来。”说到这里,我抬头环顾一下四周房舍,微笑道:“虽然我与兄长未曾在一起生活,可兄长疼爱之心却未减半分。我从小身体赢弱,常年病痛,兄长无意间得知这里的温泉对我身体大有好处,就在此处建了屋舍,让我居住。”各地风俗不同,可家有双生男女会不祥的说法却大致一样。诸葛亮对我编的这番说词信以为真,听到这里,也只有嘘唏叹惜:“姑娘是吉人天相。赵公子不愧善人之名,从他如此待姑娘来看,就是xing情中人。”我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是呀,两位兄长对我的爱,芸儿此生也报答不尽。就是芸儿的所学所知,都是兄长常年jing心传授而来。”诸葛亮显然对我这句话感兴趣了,他眼睛一亮,又低下了头。我暗中偷笑,让赵如这个人先在他心里扎下根,有利于我们以后的交往。当然,在交往中,我非常注重容貌上的修饰和衣着上的用心,我要在诸葛亮面前表现的极尽女儿之柔,以至于到了弱不禁风的地步。这样,在诸葛亮见到我的“兄长”赵如时,才能将两个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