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笑道:“应该没有这种可能。”“怎么没这种可能?萧野哥哥先别下结论,试试再说吧。”萧野应了声好,马上用白玉珠上的圆孔对着十米处的巨蟒,默想了下。那条巨蟒“丝”地吐了下红信,它似乎感觉到有股奇怪的力量在拉扯着它的身体,它本能地用蛇身把树干缠得更紧,试图抵抗那股力量。但是,白玉球上有一个萧野无意中点活了的神阵,一只普通的灵兽哪里挡得住这个神阵的吸引,巨蟒只坚持了几秒钟,立刻就被吸了过去。这次,巨蟒的头先冲向了萧野手中的白玉球,由于这条巨蟒很长,所以,当蛇头冲到白玉球一米处时,就化成了一条线,瞬间钻进了白玉球中,而它后面还拖着一个逐渐放大的庞大身躯,因而显得十分怪异。不过,这个奇特的现象仅仅停留了短暂的一秒钟,整条白莽就化成一缕白光,转瞬间溜进了白玉球中。这条巨蟒实在太大了,它被吸进了白玉球之后,立刻把无妄虚轮挤在了当中,此时的无妄虚轮看起来,就像从堆积如山的棉花堆中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由于巨蟒很大,因此,萧野和安安这次看得更加清楚。巨蟒张开的嘴巴比无妄虚轮整个人还大几倍。于是,安安就笑了起来:“现在谁吃谁还说不清楚呢!”萧野笑而不答,他实在太相信无妄虚轮的能耐了。没过一会儿,渐渐适应了环境的巨蟒就发现这块地盘上还有个无妄虚轮那个怪物,当下就盘卷起来,立刻把无妄虚轮紧紧地缠在了中间。而且,巨蟒还直起了蛇头,仿佛有些按捺不住地张开了大嘴,当即冲着无妄虚轮的小脑袋就咬了下去。安安眼见无妄虚轮的头已经陷进了巨蟒的口中,不禁拍了下小手,眉开眼笑地叫了起来:“咬得好,大蛇,快为你的兄弟报仇啊!”但就在这时,安安惊奇地发现,那条巨蟒张着的嘴却没有合下去。原来无妄虚轮举着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撑在了巨蟒的上下颚,然后把头缩出了巨蟒的阔嘴。此刻的无妄虚轮颈上,好像缠着几圈红线,萧野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几圈红线是巨蟒嘴里面吐出的红信。安安也看得很清楚,竟又在给巨蟒鼓劲:“快把那个怪物拖进去啊!”无妄虚轮转头过去,一口就把巨蟒的红信给咬断了。巨蟒一时吃痛,身子立刻把无妄虚轮缠得更紧,但无妄虚轮似乎没有理会它这一动作,突然低头下去,一口咬在了巨蟒的下颚上。萧野和安安同时听到了一个骨头碎裂的声音,立时就看见巨蟒的下颚处缺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从那里涌了出来。巨蟒痛极,刹时狂乱地翻滚起来,就像一条被人勾住了嘴的大鱼,它无论如何打滚,无妄虚轮就是不肯放手。而且,更可怕的是,无妄虚轮被萧野关了很久,似乎饿极了,他竟然跟随着巨蟒翻滚的同时,还一口一口地咬向了它的下颚,甚至连巨蟒颚上那排尖牙也不肯放过,含在嘴中“可可可”地咀嚼起来,就像在吃胡豆似的。不多会儿,巨蟒的下颚竟然就被无妄虚轮咬出了一个大缺口,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很快流了一地,恍惚一看,就好像看见地上铺了层血红色的地毯。安安顿时看得目瞪口呆,惊世骇俗地叫道:“萧野哥哥,你逮到的这头怪兽太可怕了!”萧野点了点头,自己也觉得无妄虚轮非常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完全没必要这样去啃咬巨蟒,只需要把巨蟒的内丹挖出来吃掉,或者把它的血吸光,巨蟒即刻就会死掉。萧野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他只是魔界一个小小的尊者,一心级的魔头,竟然就这样残暴,若是遇到五心的魔头,只怕连自己也逃不了被吃掉的命运。”这样一想过后,萧野就暗自提醒自己,如果境界达不到神使那样的级别,就千万别去暗魔界。神使的功力远远超过了和五心仙人同级别的五心魔头,萧野细想了一下,又有些灰心,觉得自己很不容易达到。安安听萧野说了番奇怪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听懂,就问他谁是魔界尊者。萧野用手指点着白玉球说,就是里面那个黑乎乎的家伙。安安摇头不信,心里可能还在想,在这个修真的世界中,谁有能耐抓得住魔界尊者?白玉球中的巨蟒由于血流得太多,加之它的下颚几乎被无妄虚轮啃光,此刻已经奄奄一息,整个蟒身如同瘫软成了一堆烂泥,但它眼珠还在转动,显然受了重创,却又没有生命之忧。萧野无意中又看见巨蟒体内那颗内丹闪烁了几下,然后就流向了它的嘴边,但又没有吐出来,可能它怕无妄虚轮把它的本命内丹吃掉。萧野正在猜测巨蟒把内丹送到嘴边做什么,突然又发现内丹中溢出了一缕白雾,瞬间就冲到它残缺的下颚,跟着就传出“丝丝”的声音,就好像烧红了的烙铁放在了猪肉表面。不多会儿,它的下颚处竟然痂结成了一块疤痕,血自然也就止住了。无妄虚轮好像吃饱了似的,打了个嗝,然后翻身俯到巨蟒的那滩鲜血中,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安安忍不住又吐了几口清水,赶紧叫萧野快收了白玉球,不敢再看了。天快亮了,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白蟒由于失去了巨蟒的召唤,就又悉悉索索地溜回了洞中。头顶的雕群等了半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地面上什么也没有,跟着就接二连三地叫唤起来。萧野见它们没有攻击自己二人的迹象,就没用白玉球去对付它们。雕群很快就飞走了。林中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清晨,山中薄雾如烟,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传进耳中,让人很容易忘记昨夜的惊心动魄。在树上站了大半夜的安安显然有些疲倦,可能又厌恶着衣裙上久久未干的蛇血,她放开萧野的手臂,“卟嗵”一声,突然就跳进了溪流中,整个身子都浸在了水里面,头枕在了一块光滑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