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永远是这样,七七不会出声寻求帮忙,看着她倔强地捡起一沓沓的书,撑着不断渗出血的膝站起,放上书架,蹲下来再捡,夏候聆真不知道她在执着些什么。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么,以前的他同样不会对人求救,而今时,他已无人可求。夏候聆走了过去,将书架上乱放的书重新整理好,及地的长袍滑过七七的手,缎子的绸感温滑无比。书房寂静如霜,云雷呆得有些压抑,拈着手里的信想趁机溜走,却听到夏候聆喝止住他,回头看去,夏候聆正捧着架上的一本书细看,眼里寒霜阴狠。“本官知道该由谁上战场了。”片刻后,云雷听到夏候聆这般说话,不禁打了个冷颤。当朝相国要挂帅出征的消息一夜之间在京城不胫而走,文官将要上阵杀敌的话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谁也捉摸不清夏候聆的心思。夏候聆从宫中谈论出兵事宜出来时已是翌日凌晨,天还没亮,疲惫困倦一同涌上心头。皇帝刚闻他要亲自出征自然是百般莫名,而后气得拍案而起,差点直骂他专权,还是旁边的官员劝阻下的。谁都知道,皇上现在同他撕破脸,朝局必乱,大淳江山岌岌可危。夏候聆打发云雷去歇息,想了想绕开卧房的方向朝书房步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跪在书房门前双目无神,发髻被风吹得松散,粗衣麻裙被染上一层深色,估计是被夜里的雾气浊湿。夏候聆全身酸累,也懒得理她,直直跨过她走进书房,身后的细小声音却不准备放过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