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北国士兵举着一口小缸从人群中走出来,放到场中央的夏候聆身边,然后从里边捞出一条湿淋淋的鞭子,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鞭子经过盐水良久浸泡。乌云闭月,全场寂静无声,鞭子被甩到高高的空中然后狠狠落下,如蛇一般咬噬过夏候聆的身体。“不要——”七七凄厉叫喊出声,双手被身后的士兵压制得动弹不得。她深受过那样的痛,却远远不及现在观感的疼,痛彻心骨。五鞭下去,夏候聆垂然趴倒在地,背上白衣破开,血肉模糊,狭长媚人的眼始终用尽力气睁开着,远远的,喊得撕心裂肺的小人映在眼底。小奴才,看到了吗,原来他夏候聆真有落得一败涂地的一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是当日两人说的玩笑话而已……站在淳于宗右侧的孟然纠着眉望向七七,她叫喊的声音越来越低,压抑得如绝望般,眼泪糊了一脸。“夏候聆!”淳于宗朗声喊道,一字一字落入夏候聆耳中,“还是朕赢了。”夏候聆苍白的唇掠过一抹惨笑,七七再也受不了狠狠地挣开士兵的手腕,向场中央跑去,推开挥鞭的士兵,从上至下护着夏候聆,不敢碰及他满目疮痍的背,颤粟的双唇尝过泪水,“爷……”夏候聆又是一记虚弱无力的惨笑,青丝夹着冷汗尘泥贴在脸侧,纤长的手指艰难地碰到她颤抖不止的手,“小奴才……孟昭死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木讷痴愚的小奴才……还会不会为谁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