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恩!皇上开恩!”七七全然不顾淳于宗所说,只照着自己的性子死命磕头。“七七!”淳于宗大声喝止了她的动作,道,“你恨不恨朕?”闻言,七七浑身一颤,又要磕头,淳于宗道,“你果然怨恨于朕!可你知道夏候聆是什么吗?他是大淳的一条百足之虫,要取他性命都要等他离朝、联合北国!朕又何尝甘心!”“那又如何?”她不明白这和她要追随夏候聆有什么关系?淳于宗微怔,随即了悟地大笑起来,有些苍凉。是啊,那又如何,夏候聆是奸臣如何,残害天下黎民又如何,她心心念念于他,善恶早已抛开。“求皇上看在女娲娘娘庙的交情成全我。”七七又一次磕头,她知道和皇帝讨交情很可笑,但她能想的只是把他看成当年破庙的男孩。“朕不是他!”淳于宗横生怒气,急色否认,须臾才镇定下来,“还记不记得朕曾经同你说过,朕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一样的脾性一样的执着,他就是德王淳于羿。”七七呆住。“他的一生都为朕而活,他不喜打架,却为了朕与人厮杀,朕被夏候聆扶上太子之位前,前太子暗中刺杀、下毒,淳于羿冒充朕多日,等到朕登基之日,他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朕必须留下你的性命。你知不知道淳于羿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要做什么?他说他要去江南等一人……”七七垂在地上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泪水不期然地落出眼眶,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泪水可以这么多,也从不知道那个同甘共苦过的男孩受过这种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