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候聆受伤以来,七七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阴阳怪气,讨巧地道,“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谁能及您出彩?”夏候聆受用地扬起眉,果然不在这话题上继续打转,继续关注着郡马府门口的一举一动,只是相府的马车太过招人注目,不一会儿就看陈炳荣同孟然窃窃私语,孟然惊呆地望过来,眼中的情绪凝结了好一会儿,才同陈炳荣朝这边走过来。“下官给相国大人请安。”两人在马车外跪下。云雷在外掀开纱帘,七七半扶着夏候聆走出去,陈炳荣立刻又一叩首,“下官给兰淑夫人请安,大人和夫人能来喝小女的一杯喜酒,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孟然跪在地上的姿势僵住,如磐石一般。夏候聆冷笑一声,“郡马爷好大的排场。”陈炳荣不懂这女婿是怎么了,连忙推他一把,“还不给大人和夫人请安。”“草民参见相国大人、兰淑……夫人。”孟然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话说完,垂着脑袋始终不曾抬起。七七忧心地看了一眼夏候聆,夏候聆故作无视地偏过头,冷冷地嘲讽,“本官倒是忘了,郡马爷如今不是往日区区将军,而是贵为皇亲国戚,本官可受不得这礼。”“相国大人言重。”孟然一字一字卡着喉咙说出口。前来道贺的官员霎时闻风而来,通通过来谄媚地向夏候聆请安问候,一时间,七七被一堆笑得虚假的人团团围着,而身旁的夏候聆早已久经官场从容应对。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穿过一张张官腔的面孔毫不避讳地直视七七,只一眼,眼中的痛便全然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