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去想孟然曾经欢颜展露的样子,该是不羁的,该是开怀大笑的,这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堂上众人竭力营造的喜气氛围让她压抑,压抑到心酸。七七站在女眷中远远望了一眼坐在君侧的夏候聆,两人在上面说着什么,不时相视而笑,比起淳于宗,他有着更胜一筹凌然而上的气势。七七嗅到了一股战争的味道,一如北国战场上铁锈的腐朽味和浓烈的血腥味……从堂上走出来,七七在郡主府里闲逛,一直到斜阳落过枝头,天色渐渐暗下来,七七估摸着宾客们要散了才准备回去。刚转身,孟然站在墙头凝望着她,不远的距离却隔了太多迈不开步子的东西。七七错愕,想说几句恭喜的话,但在看了一天官员处处虚假恭维后噤声,最后只轻声问道,“孟然,你怎么在这?”“我看你在这出神很久了。”孟然坦言不讳,背抵在墙上扯下挂在身上的红绸缎扔在地上,声音有些闷,“我没有想要对曲庭秋不轨。”他酒喝多了,突然看到一个女人躺在自己的**,他以为是她,他真得以为是她……这种念头比罪恶更是不堪,不堪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孟然的话音落下,七七没有搭话,冷冷的暮色下一时无言。忽然两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七七听得出其中一个人是夏候聆,正疑惑间忽然见孟然严肃地将食指放到嘴前,冲她比了个嘘的姿势,然后从墙头稍稍探出一点头往外面看去。七七不明白孟然为什么要这么做,轻步走过去正待询问,却听到淳于宗的声音传过来,“我们俩真是好多年不曾像这样不分君臣坐在一起了。”是淳于宗和夏候聆,七七大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