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不要跟他走,她知晓了一切又怎会跟他走,处处算计无情的他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该寒心了吧。“停一下。”淳于宗出声,马车停了下来,他将中的锦盒递到外面,“把这个交给兰淑夫人。”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口犹如万箭而破迸裂开来,在她面前,他连最后的自私都做不到。淳于宗,你自作自受,从来就是你自作自受……淳于宗垂首,沉沉地闭上眼,曲千秋的角度看去,恰好发现他的眼睫湿了,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面临权臣逼宫都默然承受的男子落泪,曲千秋不懂,她也不曾体会过,从来她就是皇后,他是皇上而已……马车骤然停下,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什么人?!”变数来了,曲千秋看了一眼淳于宗,走到马车前掀起帘幕,然而这一眼让她呆住了。马车两旁的士兵均已兵戎出手,肃目以对,那个儒雅的男子就坐在一道宫门的转角处,黄昏的风徐徐吹动他身上一尘不染的青袍,青丝梳得飘逸只以木钗绾住,足下的椅子没有椅脚,只有一双木轮,但是完全没有折损他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干净得如沐春风。见他只有一个人,士兵们也有了些胜算,叫嚣地要他滚开,没有人发现站在马上的曲千秋变了脸色。缓缓,青云笑了开来,视线凝在她脸上不肯退却半分,眉眼之间尽是儒雅的温柔,“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曲千秋昔日能伪装的温婉轰然褪去,还搭在帘幕上的纤纤玉手不住地颤抖。得不到她的回应,青云脸色有些僵硬,问得小心翼翼。“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