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不是本官,只是我……只是他想见她,无关权谋,无关天下。云雷再说不出话,跪安后服从地退下去安排。马车由宫门平稳驶出,街上没什么人,偶有几个百姓的身影也是在门前扫雪,云雷把马车的帘幕放下,尽量使车内密不透风,看着眼前萧条的场景,云雷不禁叹道,“今年的雪下得真大……”话音刚落车轮就卡在一堆厚厚的积雪里,马车动不了了,车内传来夏候聆清咳的声音,“怎么了?”“马车卡住了,爷稍等。”云雷跳下车往后面小跑跟随的一队兵卒招了招手,“过来,把车抬出来。”“是!”雪纷飞的街头,众人却抬到满头大汗,帘幕忽然被掀开,夏候聆探出身眺望一眼冷冷清清的街,他记得他给小奴才安排的房子就在这不远处。待云雷注意到的时候,雪地上一排长长的足迹已经远去,清冷的背影溶在鹅毛大雪下越来越远……“皇上!”云雷急得大叫,差使兵卒大吼,“赶紧抬啊!”修长白皙的手指推开院门,只听寒冬的天气里吱呀一声,迸裂所有的冰冻,白雪覆盖到围院边就没了,可见宅院的主人时常清扫。白靴没有半分迟疑地踩进院子,清清静静的院落几棵树寂寥地杵着,枝丫光秃秃的,风一吹,积雪掉落下来悉索不止,一口盛着积水的缸表面已经结冰。一声桌椅翻倒的声音传来,夏候聆不禁加快脚步冲进半掩的房门,只见一个瘦弱的人正费力地扶着桌子从地上站起来,脚边的药碗扣翻在地,她睁着黑白的眼睛却是用手去摸索碗,沾了一手的药渍……胸口突然被什么积沉得越来越厚,夏候聆蓦地转过身往外走,似怕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