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对唐建道:“鸭子,我去找你爸爸来看你,也许你见到他的时候会想起什么来。”他对我笑了笑,不以为意。我跟尉迟影出了医院,送他回了家。接到汽车修理厂的电话,说我的可爱qq车可以接回家了,我挂上电话,告诉影晚一点再来陪他,出了门直奔修理厂拿车。走在街上,人多得出奇,才想起今天是周未,远远的,就看到老大在前面走,我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你怎么才走到这里,没去装备东西吗?”他转头看到我,两眼无神的说:“小喻,我会不会真的命不长了?”我看他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本来一个心宽体胖的人,突然遇到这场没头没脑的祸事还真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叹了口气道:“其实老大,有句话我放了很久都没有说。”“什么话?”他一听我这样讲,马上瞪大了小眼睛担心的问。我一笑道:“其实你真的应该减减肥了,如果你瘦下来少得点高血脂、高血压的毛病,应该可以再活很多年。”他眨着小眼,吁了口气笑道:“要是我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开始减肥,恢复我当年英俊潇洒,万人迷的模样。”我满脸质疑的上下看了看他,他真的也有过那样的ri子吗?!他见我不相信的眼神,拍着胸脯道:“小喻,想当初我可是学校里的校草一名,拜倒在我西装裤下的美女也是一抓一大把,跟你的男朋友比起来,一点也不逊sè!”我呵呵笑了两声,道:“失敬!失敬!”他大大叹了口气道:“青chun,真是一去不复反啦!”我看他突然伤感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现在要到哪里去,我正巧要拿车,送你一程吧。”他还是愁眉苦脸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走走,这ri子过一天是一天啦。”呵!这人还真是经不起打击!所以说好ri子过久了,就少了抵抗挫折的能力,哎,所以同志还需努力呀!我跟他道别后,走到修车厂把车子开出来,想到唐建既然已经醒了,是应该通知唐爸爸来看看他的儿子,就算他真的有仇人在找他,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于是把车开往城郊的那座山下,把车停好后,我盯着眼前的山路,希望今天能把唐爸爸接出来,如果有他的帮忙能让唐建早点恢复记忆就太好了。我一个人向上爬,沿路没有遇到任何人,整段山路显得特别的寂静。太阳在头顶很亮,我不一会就一头一身的汗。到了那个乱坟堆的平坝,棺材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地上的很多坟坑,那股难闻的臭味已经在阳光的蒸发下消失得没了踪影。我听着四周树上的鸟叫,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感觉,快步走上了平坝后面的山路,一溜小跑上去。很快到了那片我曾经迷路的树林。我这次学乖了,先看了下时间,记下了太阳的方位,然后才进了yin暗的树林,一路记着上次唐爸爸带我出来的方向,真的很快找到了那间土坯房子。我站在房外高叫了声:“唐叔叔!你在吗?!”居然没人回答,我走到门前,把木门推开,里面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想到他一定又去巡山去了,摸了摸桌上的灰,好象又厚了一层,真不知道他一点不擦桌子,怎么在这里吃饭生活。半个小时之后,他还没回来,我走到门旁,看着外面的树林和斑驳的树影,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于世隔绝的恐怖,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禁跑到门外大叫了声:“唐叔叔!你在吗?!”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只是除了身边的风吹过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我突然有点心虚,退回到到土屋中,从背包里拿出纸笔,给他留了张条,上面告诉他唐建已经醒了,却失去了记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马上去看看他,也许他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会想起点什么来。写完之后,放到桌上,帮他关上门,重新走进树林中。林中不知道什么鸟忽然叫了一声,我仰头看上去,这些参天的树还是密密的遮在头顶,周围的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地上的草开始乱舞,我的心刹那间莫明其妙的开始恐慌,是这种静让我不安,还是在密林深处的幽暗让我害怕,,我只是感到了自己的紧张,开始不安的加快了脚步,突然脚下一扭!我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小心的伸手拔开底下的长草,只见一样东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了闪光,刺了我眼睛一下。我眯着眼睛,伸手把它拿起来,居然是一个罗盘!刚才的光线是它纯铜的表面反shè出来的。我拿在手里反复观看,这里怎么会有个罗盘在?!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想了想,便把它收进了背包里,下次见到唐爸爸可以再交给他,反正是在他管的这片林子里发现的。终于,走出了树林,我心里霎那间有了种很轻松的感觉。回头再看了树林一眼,那里面有一种让人很压抑的气息,走进去之后,就不由得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匆匆忙忙的下了山,车子还停在山脚,我坐上去后,再看了眼前的山一眼,发动车子,重新开上了回城的路。回到城中,想到浩子说的那个算命的在城北,既然现在没找到唐爸爸,何不先去找找那个人算算看,才想到这里,就看到左行在街边匆匆前行。“左行——!”我叫他,“这么匆忙上哪儿去,我正巧有空送送你。”他走到车旁,低头对我道:“我刚才正巧接到通知,在城北的一间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正要赶到那里去。”我一听正巧跟我同路,冲他一招手要他上了车,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了他说的那个出租屋的楼下,已经有jing察在那里勘察现场了。江刑jing看到我,走过来道:“怎么每次看到欧阳小姐都会遇到些奇怪的案子。”我被他的话说得莫明其妙,什么叫每次看到我都会遇到奇怪的案子,我可是在路上无意中遇到左行的,完全是巧合好不好!虽然心里不爽,但听到他说什么奇怪案子倒真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既然他要把这个案子的奇怪xing硬扯到我身上来,那我就厚脸皮的要求一同进屋勘察现场,这里是一幢很旧的楼,只有六层,位置在一条有点偏僻的小街上,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一幢楼的其中一个单元是属于他的,而死者就在这个单元的第三楼,今天正巧是该收租金的ri子,所以一大早房东就来敲他的门,可是敲了半天都没有回答,本以为他已经出去了,就没有再管,等他把其他人的房租收好了,再路过这屋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啪!”的一声,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又没了动静,他马上拍着门道:“里面的人在吗?!在就快点出来交房租!”可拍了半天都没个动静,房东在门口骂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别以为今天就赖得掉!”里面还是一如先前的安静。房东又骂了声,拿出自己的后备钥匙把门打开,直接进去,这房间只有一间一厅,还带个厨房厕所。房东直接走到里间的卧室,看到**的被子隆起一坨,走过拍了拍被子,叫道:“喂!起来了,快点把房租交了!”这一拍之下,只觉得触手处硬邦邦的,他立刻把被子掀起来,吓得他当场魂都飞了,只见被子下的人整张脸干瘪下凹,皮肤紧贴着头骨,完全成为了深黑sè,眼眶中的眼珠已经不见,形成两个黝黑的洞,嘴张得很大,显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双手也是同样发黑的皮肤包在手指骨上,象风干的鸡爪,两只手抵在胸前,高高撑起,如同想把什么东西从眼前推开,好象是遇到了什么惊骇至极的事情,被活活吓死的!被吓死的木乃伊?!当时,房东吓得大叫了声,屁滚尿流的跑出卧室,等冲下楼之后才想到应该报jing,连忙打了电话,才报完jing就感到四周吹了一阵风,身旁的树叶“哗哗!”的从他头顶落下来,仿佛间听到一阵“呼呼!”之声,象是有什么东西把周围的风扇起。一滴血红sè的东西从上面落到他眼前的地上,瞬间浸入地底,消失不见。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却打了个寒颤,感到一阵刺骨的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太阳怎么一点也不暖和?!说到这里,房东两眼盯着我们道:“真的,那太阳都是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我和左行听完他的陈述面面相觑,这房东一把岁数了,明显被那具尸体吓坏了,遍体身寒才会觉得太阳是冷的。我跟左行进了房间,江刑jing正跟法医站在床边,周围的其他刑jing也在各施其责。我走到他旁边看到**的尸体,惊骇的张大了嘴,这**真的是一具干尸!又黑又枯的双手显僵硬状向上推,虽然穿着衣服,但明显也看得出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四肢略为弯曲,皮肤完全显出干枯的黑褐sè,整张脸因为嘴的大张而变形,显得狰狞诡异,可以想象,他在死前应该受过很大的惊吓!但整张干瘪凹陷的脸部,让人难以想像这个人是什么模样,而且是完全看不出来。“有这个租客的照片吗?!”江刑jing问周围的刑jing。“没有发现。”一个年轻刑jing答道:“这名租客的东西都很少,连换洗衣服都只有几件,整个房间很乱,全都是些方便面之类的快餐食品的盒子。以这些东西和地上的灰尘来看,这屋子里应该有好几天没人进出过了。”江刑jing皱眉盯着**的那具干尸,又问身边的法医:“人通常死了多久才会变成这样一具干尸?”法医道:“通常来说,形成干尸的途径分为两种,一种就是人工干尸,最出名的当然是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它们在死亡后都经过处理:剖开体腔,取出内脏,尸体用热溶的松香浇灌,然后用浸透松香的布包裹,经人工脱水和用树酯香料处理而制成的。而国内所发现的棺内干尸,主要由于墓地地势高爽,地下水位低,加之棺和墓内密封程度高,棺不漏气,所以没有受到地下水及湿度的影响。而棺内的**过程和氧化过程耗掉了留下的氧气,形成缺氧环境;加之尸体组织和一些物质的分解产物,不利于**细菌的生长繁殖,尸体的**便逐渐停止下来。尸体水分渗出体外,被殓装、棺木或棺内存放的灯心草、木炭、石灰等吸水物质所吸收,尸体便逐渐于化而形成干尸。而这两类干尸是尸体埋葬前进行过防腐、取脏器、浇灌松香或棺内放入吸水物质等人工处理所形成的。”“还有一种就是自然干尸,指未经人工处理,主要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干尸。比如xin jiāng的楼兰古尸就是由于该地区地势低凹,气候干燥,降雨量极少,尸体仅以粗制毛布和羊皮覆盖,上面压一层干树枝和沙土,并无密封良好的棺椁装殓,故尸体周围可接触外界流通的空气,在炎热干燥的荒漠之中,体内水分很快蒸发,这样就对细菌生长繁殖极为不利,即便已开始**的组织也逐渐减慢其**过程,最后处于静止的平稳状态,使尸体保存下来。但是要在自然条件下形成干尸的话,最主要的一点就要求气候要特别干燥,尸体内的水分能很快蒸发。这样才行。”我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说,象这间房里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让尸体变成干尸喽?!”法医点头道:“理论上可以这样讲。即使这里的条件符合尸体变成干尸,但也不可能是短时间可以形成,所以这名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都还无法确定。而具体情况要等我把这具干尸送去解剖之后才能回答你。”江刑jing皱眉道:“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变成一具干尸?!”说完,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道:“你别看我啊,今天我在这里出现完全是巧合,这次跟我没什么关系!”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带头往外走,左行已经再一次走到jing神恍惚的房东面前。“这个死者是什么时候来租的房子?”房东想了想道:“应该有二十多天了。他说他是从外地来的,没想到,才到这里东西也丢了,一个人在外又没个人照顾,求我先把房间给他住下,等找到工作一定付我房租,我也是一时心软,见他可怜,身上又有伤,就答应下来了。”“受伤,你说他身上本就受了伤?”老板点头道:“对,而且他的头还整天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本来我当初就觉得不太放心,早知道就不把房子租给他了,现在,唉!出了这挡子事,还死得这么恐怖,真是不知道遇到什么邪了!”我听到他的话,当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里轰的一声炸开!惊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他把头整天包得严严实实的?!”房东被我尖厉问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左行和江刑jing莫名其妙的望着我,我心中慌乱,无意识的挥挥手,听房东的回答。“对,他就是一天到晚的包着头,而且脚也有点跛,我也问过他一次,他说是被人弄的,脸也伤了,怕周围的人看到害怕,就只有包起来。”我急声问道:“那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嗓子是嘶哑的,就象生锈的齿轮?!”他惊讶的盯着我,点头道:“对,他说话的声音就是那样,说起来他也真是可怜,无亲无故的一个人,好象身上的伤还很重,又没什么钱。不过他没两天就象是找到了工作,经常不见他回这里来住.今天我来收租,本来以为他又不在,但后来听到房间里有响动才以为他在家,因为存心想赖我的房租才不开门,于是就拿钥匙开门进来,可没想到,唉!”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心里抽搐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怎么跟唐建爸爸的外貌特征一个样,包括声音!我心中凉了半截,在这之前我上山去找他,并没有看到人,难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连忙问。房东道:“他说他姓陈,只不过因为身份证也随着东西全丢掉了,现在还在补办中,所以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身份证。”姓陈?!不是姓唐?!我心中疑惑,难道是我想太多了,不可能是唐建的爸爸,试想一下,唐建家本来就住在这个城里,他要住一定可以回家,怎么可能跑来租房子住,还说一大堆谎?!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