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傅玉儿双手握拳大吼一声,引来了巫竺回头的视线,其他队士也疑惑地看着他们。傅玉儿伏在玄羽身前心乱如麻:“十五岁也太小了……不对,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而是我一直都当你是大哥……”玄羽在自己心里一直是兄长一样的存在,突然来这么一出也太无语了。玄羽一手撑着象背,一手顺着傅玉儿的长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能再等你改变想法了,安静地站在我的身后,才是你应做的选择。”自灵力测试以来,他放手太多。本想着有一天她厌了外面这繁华世界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越来越混乱的大陆让他赌不起。所以,他要提前将以父异母的决定告诉他的小玉儿。眼睁睁看着自己细心保护的人受伤是比自己受伤还痛的存在,必须在这个天下彻底陷入混乱之前将她拉到自己的城墙内!傅玉儿的身体更僵了,玄羽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这样,对自己呵护备至,却从不告诉她他三天两头消失是去做什么,甚至是十天半月也不见踪影。他给自己梳最好看的发髻,炒自己最爱吃的菜。而自己除了修炼御妖决这个连朵花都伤不了的御妖之术外,就只负责快乐玩耍,就连武宗录都是白涅那只狐妖背地里教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象背上的两人,傅玉儿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玄羽的决定。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明白,自己不要做附属品……现在的她虚岁十五,然后就和玄羽成亲、生子、再生子……直到老去么?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迦楼罗大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冒险!还没有帮白涅那只傲娇狐狸寻回他的神元,还没有见过妖统治之下的青丘国是什么样子,太多的没有……恢复精神的幽凌感应到傅玉儿的不对劲:“主人,我唱歌给你们听吧!”说罢飞过傅玉儿的脸侧留下一串晶莹的绿光。“好!”傅玉儿趁机坐直身体,将双手平伸,幽凌飞落在她的手心转了个圈:“神说过,他曾留下最美的预言……”彩象头上的铜铃伴着幽凌清脆的歌声回荡在丛林深处。玄羽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躺倒在足以容下四人的象背上:“小玉儿,你不可以对那只狐妖有非分之想。你是人,他是妖并且还是一只看不透的妖,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傅玉儿嘟起嘴巴一时来了斗气的劲儿:“那你还不是一只半妖,老爹他怎么就同意我嫁给你?”“因为他知道,我会和你结下血契。”玄羽偏过头仰目看着傅玉儿的背影,虽然血契没有成功但是他结下了献祭契约,一只半妖对一个人献出生命。“你死,我也会一起死。”玄羽好看的锥子脸泛起熟悉的宠溺表情,他能和她共死却不能同生,他的死不会影响到她的性命。也好,这样又何尝不是自己期望的?傅玉儿蹙眉苦笑,玄羽你可知道白涅和我结下的是同生共死的血契?穿过苗岭的瘴气屏障,傅玉儿一行站在山脚看到一个宏伟壮观的关隘。两座巨崖之间耸立着浇铸了铜钉的箭楼和关隘大门,一条泛着紫光的大河隔阻断了苗岭和关隘之间的路。“两端高崖险峻,前面还有一条大河当护盾。这个关隘完全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太妙了!”玄羽啧啧称赞了自己眼里的“天下第一关”。这些话却惹得坐在象背上的巫竺郁郁阴沉了脸,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关。然而,它终究没能拦下南宫家的铁骑……傅玉儿借力跳下象背摇摇晃晃地朝河边走去。森林中的瘴气虽无法伤她,但是那沉闷压抑的黑暗还是让人莫名不舒服。深吸了一口带着热浪的空气,不爱,却没那么难受了。“好奇特的河水,紫色的!”傅玉儿凑近看了一下,会不会是水中的石头是紫色的?可是河**的石头颜色正常啊。傅玉儿好奇地伸出手,却被一只修长宽厚的手掌拉离了水面:“不可接近冥河,有腐毒。”傅玉儿抬头看向阻止自己的玄羽,腐毒?“这紫色的河水会腐蚀皮肤?”“不止,除了这河中的特殊石头,所有被水所触的一切都会被腐蚀。玄羽上人果真是博古通今,这条河是苗疆的毒瘴,难有人知晓。”玄羽面色如常地带着傅玉儿的手回到身侧。巫竺随意掰断身侧的树枝走到河边,手臂在空中划过弧度,树枝啪地落入水中。立时,河面冒出了一片紫色的泡泡,滋滋一下树枝被腐蚀殆尽!“这么厉害!”傅玉儿也学着巫竺的样子扔了一根枯树枝。这次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树枝还未触及河面就滋滋腐蚀了!她微张着嘴巴愣在当场,“我们可以飞过去”这句话被她硬生生吞回了腹中。看来,只有用阵灵珠了,到对面的话应该没问题……不可!玄羽的传音漂入耳中,别再别人面前过多暴露自己,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傅玉儿撇撇嘴巴他会读心术?“这可怎么过去?”一不留意就说出了心中所想。“傅宗主不必忧心,日落之后河水的毒性会自然消退,关隘也会有巡逻的哨兵。我们可以在那时渡河,只要小心避过关隘上的哨兵就行了。”巫竺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将象群带走。傅玉儿一边听一边看向对面的关隘入口,难怪他们这些闯入者可以在这里蹦达是因为对面压根没有哨兵!“南宫煦的想法可真奇怪,沿用之前的布防是为了迷惑人心,还是证明自己自信?”傅玉儿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巫竺说的显然是苗疆之前的布防,南宫家既然打了进来却又不改变布防,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前车之鉴么。一个圆脸的男子跨步上前恨恨盯着关隘,黑瞳里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来。“苗疆的势力岂是他南宫家说灭尽就灭尽的?要不是……”“岫岩!你多嘴了!”巫竺截断他的话,兀自朝身后的林荫走去。快得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