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儿趴在木桶后面一阵疑惑,在这艘船上有人害了那个海月的未婚夫被关禁闭,所以她才来找人撒气的?但是,青丘皇朝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又有谁会去惹一只水母?“胡闹!”叫天草的男子一挥衣袖,站在白衣人中间的几个水影人啪地变成了一滩水,就像装满水的袋子被人突然戳破一样。那个头领咚地一声跪落在甲板上,不敢再说只言片语。“胡闹?呵呵……”海月好笑地转头,笑声溢出的一瞬,天草身后的水影士兵啪地消失了几个,数量正好和站在白衣人堆里的水影人数量一样。海月素手一甩,一根半透明的触手朝天草的脖子缠去。天草轻飘飘的伸手接住了她的触手:“妹妹!伤了皇朝的人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哥,你说我意气用事?你不会不知道海牙是什么地方吧?那里是海底火山的火山口!对于一条鱼来说这次禁闭简直就是与死神同住!”海月愤怒地甩开触手,高耸的双峰因为生气而起伏不定。“哥,你放心,我不会动皇朝的人一根汗毛。他们全都被我的人毒晕了,时辰一到自然会醒。至于那个女人,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海月!你怎么还这样固执?你可知你要教训的女人就是皇朝新选的皇妃!伤了她的后果甚至比你伤了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严重,宁静致远不是一般的鱼,他们是人鱼,那海牙的火山口奈何不了他们。”额!傅玉儿瞬间凌乱了,皇朝新选的皇妃不就是自己吗?还有那个天草王子口中的宁静致远这两个名字不就是那天来抢老章鱼的两条人鱼美男吗?她只觉头上呼啦啦飞过一群乌鸦,难道说那两条鱼因为没能抢回老章鱼的尸体而被罚到一个叫海牙的海底火山口去关禁闭。他们其中一条鱼的未婚妻是水母一族的公主,而这个公主现在正在满世界找她撒气?“我不管!只要抓住那个叫傅玉儿的女人,把她送到龙王陛下的面前,致远他们就可以出来了。哥,就算是人鱼,他们也是鱼,那样的地方简直就是地狱啊!”海月轻飘飘地飞落在桅杆上,她低垂视线看着天草,眼里是一贯的倔强。傅玉儿伸了一下快要麻掉的手脚,这个海月明明是一只小水母却也是个性情中的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鱼居然可以和水母成亲……妖的世界果然不是好懂的啊!天草无力扶额,他朝着身后扬手:“去把公主的人喊出来,不听命者格杀勿论!”海月柳眉倒竖,她颤抖地指着天草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海月,龙王陛下住在哪里你知道吗?”天草恨铁不成钢地抬眼看她。“……”海月闻言一怔,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呵,龙族所居之地又岂是你我这等小妖能到的地方?就算你抓了傅玉儿那又如何,只怕你还未寻到龙族的所居的地方,皇朝的妖就已经打过来了。”天草双手环胸,语气涩然。海月能和龙族之下的人鱼一族成亲,对于他们水母一族来说已经是奇迹了,可别因为这么一道坎反而埋没了整个水母一族的前程。“小玉儿,你听得可还过隐?”妖孽的声音随风而来,痕天的身影依然立在木桶旁。傅玉儿抬眼看去,他嘴角上扬,脸上是一个斜斜挂着的面具。那面具看起来松垮垮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来。傅玉儿拍拍衣裙站了起来,她学着商兮垣的样子咬牙狠笑:“王爷来得真是时候,我只不过是太饿了没力气走才会在这里歇息的。”“哦?是吗,那你继续歇息吧,本王可要好好招呼一下水母一族的小公主和小王子!”痕天一展衣袖,妖媚软糯的气息中参杂了一丝明显的杀气。海月和天草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痕天和傅玉儿,天草半透明的脸上神色凝重,海月则是咬牙切齿。痕天华丽的衣摆扫过她面前的甲板,他白色的背影有那么一刻竟然和白涅那只狐狸有几分相似。他戴着面具走过呆立在甲板上的白衣人中间,他们忽地倒了下去。“咦?”“额,我怎么会在这里?”“王、王爷?”带着面具的白衣人迷迷糊糊地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在海月惊讶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给痕天行了一礼。他点头应下,人已经到了天草的面前。傅玉儿挑眉一笑,就水母那点小毒根本就不是他毒蛟龙痕天的对手。被毒晕的那些白衣船员的毒应该是被他解开了。“不知水母一族的小王子光临皇朝的喜船有何贵干?本王可不记得,走这条路还要向你们水母一族通报的。”痕天妖孽的音色带着几分慵懒,但偏就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最能给人压力。天草的唇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小妹她对皇朝的喜船很好奇,所以我们这才前来叨扰,没想到闹成这样。得罪了!我们兄妹俩这就离开。”天草说罢飞到海月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哥!我不走,那个女人就在这里!”海月甩开天草的手,愤愤地指着傅玉儿。呵,真是一个倔强的小姑娘。傅玉儿大大咧咧地走到痕天身边,海月的视线就像粘在她的身上一样,随着她移动。自己和这个水母姑娘没见过面啊,她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来了?“你就是傅玉儿吧,识相的先陪我走一趟,然后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否则,本公主是不会放行的!”海月的触手掠过桅杆上的绳索直袭她的脖颈,傅玉儿身形一闪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桅杆的顶端。人呢?海月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木桶旁边,长长的触手丝带一般躺在甲板上。“啧啧,我说你这个水母姑娘怎么就这么嚣张,原来是带了这么多炮灰来啊!”傅玉儿清脆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海月和天草不约而同地抬头,她正好站在他们所站的桅杆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