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就停了的雪这会儿又下起来了,楚檀画走在御街宫道之上,瞧着这银装素裹的皇城轻轻一叹。珍珠在一旁瞧着,抿唇道:“殿下怎么了?”楚檀画转眸看了她一眼,抿唇道:“没什么,只是看着这皇城有些感慨罢了,想起当年我头一次进宫时的情景了,那时候宫里人多事多,常常让我不省心,成天这个找麻烦那个使绊子,哦,那时候你还不在我身边呢,那时候还是琥珀,如今倒是好了,贵为太子妃,没人敢找麻烦使绊子,怎么日子也过得这样没味道呢?”珍珠听了掩嘴一笑,一旁的黄金却笑道:“难怪琥珀姐姐常跟咱们说殿下就是爱折腾人闲不住,当年咱们虽不在殿下身边,但是殿下的事儿咱们都听说过的,那时候咱们也在三王府里听差,只不过不能接近殿下罢了,后来到了殿下身边,琥珀姐姐还与我们说过好多呢,如今贵为太子妃,殿下到嫌弃别人不敢找麻烦使绊子了,要是奴婢觉得,还是这样的日子最有味道,这每天每日的,桃妆公主和大皇孙二皇孙哪里让殿下省心过?殿下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呢!”黄金说完捂嘴一笑,珍珠生怕楚檀画听了生气,当下瞪了她一眼,忙对着楚檀画道:“殿下,黄金她年纪小,说话太直,你别生气啊!”“她跟了我这几年了,我能不知道这丫头说话直么?”楚檀画微微一笑,“她说的是实话啊,我做什么要生气?何况你们几个人都是我的心腹,你们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我不会生你们气的。”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腹诽,其实刚来的时候,这几个丫头老实的很,都是琥珀那丫头带坏了,从此之后个个毒舌,有什么就说什么,全都释放了自个儿的本性,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倒是多亏了这几个丫头,给了她无数的乐趣,就像现在这样。黄金得意的看了珍珠一眼,然后嘿嘿一笑:“看见没有,殿下就是有容人之量!”有容人之量?楚檀画听了忍不住笑,她有的是容自己人的量吧!“不过黄金说得对,那几个小东西成日家的给我制造问题,我还得去解决问题,确实没让我省过心,这样的日子还是比从前的日子有味道!”主仆三个边说边笑,很快便到了大和宫里头,楚檀画吩咐两个人在外头候着,刚一走进去,就看见苏德义在门口站着,忙笑道:“这么冷的天儿,苏公公怎么亲自在外头站着呢!”“哎哟,殿下可算是来了,奴才这儿正是等着殿下呢!这去传召的人两刻钟前就去了,可皇上等了许久殿下都不来,所以就叫奴才在外头来等着,奴才这刚一出来,殿下就来了!”楚檀画抿唇一笑:“府里有点儿小事儿耽搁了一下,所以就来晚了,父皇没有生气吧?”苏德义一笑:“皇上哪能生殿下的气呢!皇上就是盼着殿下来呢!奴才给殿下打帘子,殿下快进去吧!”苏德义的手还没碰到那毡毛的帘子,就听见后头有人叫道:“三嫂!”楚檀画回眸一看,就见安长乐踏雪而来,后头跟着的好似是琥珀,这鹅毛大雪里,琥珀打着一柄紫色的花纸伞,很是好看。“哟,这么大的雪,你不在府里窝着享福,怎么进宫了?”楚檀画望着琥珀眯眼一笑,话却是对着安长乐说的。安长乐抿唇一笑,往里头探了探头,才小声道:“瞧三嫂说的哪里话!我听说父皇身子不大好,就赶来宫中探望了,不想遇见三嫂了!”楚檀画亦是一笑:“难为你还有一片孝心呢,我这也是刚到,既然咱们同是来看父皇的,也就别在外头站着了,这外头天冷,咱们进去说话!”“诶,好!三嫂先请!”楚檀画也不要苏德义打帘子,她自个儿就打起帘子进去,刚跨进去一只脚,就听见外头安长乐在跟琥珀说话。“琥珀,这外头冷的很,你别跟这儿等着,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等着去,我一会儿看完了父皇就来接你,你要吃茶或者做什么,你就找苏公公啊!”“奴婢知道了,小姐都进去了,王爷也快些进去吧!”琥珀的声音淡淡的,却仍能听出一丝喜意来。“恩恩,好,那我进去了。”tsux。安长乐这才忙挑帘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楚檀画站在那里捂嘴偷笑,他当下便道:“三嫂笑什么?”楚檀画勾唇,窃窃的笑:“你这小子还问我笑什么!这还没嫁过去呢,还是个跟人的丫鬟,你就这样宠着,琥珀当真是好福气呀!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还要等多久啊?”一提婚事,安长乐的脸就垮下来了:“三嫂,我好说歹说,她都不乐意,说这样影响不好,三嫂,你主意多,要不然,你给我出个主意嘛,大不了,大不了我到时候把成亲得的赏银彩礼东西全都送给你作为答谢,好不好?”“此话当真?”楚檀画眼睛一亮,有钱赚,那么出个主意没什么吧?安长乐一咬牙:“当真当真!”为了媳妇儿娶到家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彩礼赏银了。楚檀画刚想要答应,忽而顿了一下,又对着他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干这事儿,这事儿得琥珀自己愿意才行,我要是给你出主意就太损了,那不成的!”安长乐又一咬牙:“那我把父皇封王新赏给我的宅子再送给三嫂,或卖或住都由着三嫂,好不好?”他为了娶得美人归,开始出血本了。楚檀画一愣,安怀新赏的宅子?安长乐见她表情松动,开始再接再厉的引/诱:“三嫂,那宅子你去看过的,什么都特好,那一院子的花树你不是挺喜欢的么!只要你肯帮弟弟,我就送给你,好不好?”三嫂爱敛财爱银子的名声是出了名的,他就不信三嫂能抵得住这**!楚檀画吞了一口口水,暗地里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然后义正言辞的道:“不行,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得琥珀自个儿愿意才行,你给我说没用!”再一次被拒绝,安长乐还想再说话,但是二人已经走了进来,安怀在榻上靠着,一早瞧见两个人在说话了,当下挑眉道:“你们俩说什么呢?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还没进来朕都听见了,说说,在说什么呢!”楚檀画瞟了安长乐一眼,示意他别说话,趁着他给安怀请安的功夫,她忙走上前去笑道:“父皇,我跟八弟在说外头又下雪了呢,这天儿冷得很,要父皇多多保重才好!”“是啊,天冷,父皇该多保重!”一旁侍候的粟贵妃抿唇一笑:“画儿跟老八两个人都是有孝心的,这样冷的天气还来看皇上!”心要她那。楚檀画和安长乐也只是笑,安怀见此情景,抿唇对着粟贵妃笑道:“既然画儿来了,你去把太医找来,朕有话要说,而且有些事儿,他们也该知道。”“是,臣妾这就去。”粟贵妃忙起身去了。安怀望着安长乐淡声道:“你进宫一趟不容易,如今你跟你母妃分开住,朕这几日心口疼的难受就没有去瞧她,听说她偶感风寒病了,正在吃药呢,你这会儿来的正好,你就再去瞧瞧你母妃,宓妃这些年不容易,朕不能去看她,你就代朕去瞧瞧,你母妃想吃什么你就自个儿找御膳房去要便是了,不必来请朕的旨意,你告诉她,等朕好了,再去瞧她。”安长乐忙行礼道:“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等人都走了,安怀才望着楚檀画有些担忧的眼神笑道:“画儿,你不必担心,宓妃是偶感风寒,她年纪轻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太医也瞧过,说是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你若是不放心的话,等你瞧了朕之后,再去瞧瞧她就是了。”楚檀画抿唇,摇头道:“父皇,我担忧的不是宓妃娘娘的病,偶感风寒不会很厉害的,有太医在一定会没事,我担心的是父皇的病,父皇现在还觉得疼的厉害么?”安怀沉沉一叹,抿唇道:“你过来,你坐下,你自个儿把脉吧!朕想着,即使朕不说,你也该知道的,朕叫你来,为的也无非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搭桥手术罢了!”楚檀画抿唇,沉眉探脉。安怀才续道:“朕夜里会疼的厉害一些,白天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朕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常法,只能让你进宫了,你若有法子便好,你若没有法子,朕也不强求,毕竟活了两世了,朕好歹还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话。”楚檀画抿唇,沉默半晌,才抬眸望着安怀道:“父皇,以父皇的身体素质,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是可以的,只是,在现代,成功率会很高,但是在这儿,我不敢说,也不好说。”-------求月票啊,求推荐票票撒,大么么~~~亲们给力啊给力啊~~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