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死了,白老大的人被韩霓裳和庆王带来的人全都制服了,该杀的杀,该留的留着。白朗着急他娘的伤,又见她娘的伤口泛黑,便强撑着过去让她娘服下解药,还好白老大的下毒的路数白朗是最清楚的,这会儿韩青裳的伤上的黑色也渐渐的消掉了,韩青裳觉得好过一些了,裹着白朗给她的披风就去看她妹妹,韩霓裳伤在肩窝,虽不重,可是血流不止,她自个儿又不能止血,所以韩青裳便又过来给她妹妹止血。两姐妹出自韩家,虽十多年未见面了,可一身医术还在,因此从干净衣服上撕下布条,韩青裳就给韩霓裳包扎起伤口来。楚檀画还是怔怔的,压根没注意到外头的情况,她只是鼻子发酸,这么多年以来,即使大哥和二哥早已原谅了韩霓裳和庆王,如今楚家与庆王早已好了,可她却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只因为她觉得庆王与韩霓裳不是她亲爹亲娘,还不如楚将军来的亲切,可是,如今韩霓裳以命相换,压根不在意她自己的生死,用她自个儿的性命换她的性命,着实让她震撼,也让她知道,人家韩霓裳和亲王,是拿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她心里想着的是,如若白老大那一剑再偏一些的话,刺进韩霓裳的心窝里,只怕她就救不回来了,哪里还有命留着对着她微笑?楚檀画心里头酸酸的,想到这些年她心里头就难受的很,她固执的把庆王和韩霓裳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可是在这么多年后的一次重逢里,他们却为了她奋不顾身。“画儿,你没事儿吧?怎么哭了,你怎么不站起来,是不是受伤了?来,快让本王看看。”庆王见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眼眶里不住有热泪淌下来,还以为她是受伤了疼的,连忙蹲下来望着她,想要各处查看一下,却有不好动手,眼里都是焦灼。楚檀画听着庆王温柔的话语,脑子里想着的却是之前庆王在马蹄之下救她的时候,那样清冷的说不必言谢,如今却为了她而这般担心,在泪眼模糊之间,她瞧见庆王一身是血,他的从前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远远的看着,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楚檀画自个儿抹掉眼泪,牵起他的衣角放在掌心里看,那是新染上的血迹,伸手一抹,还是黏黏的。“......为什么?”她问的为什么很多,为什么这般不顾性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总之就是为什么。庆王浅浅一笑,见她说话,知道她没有大碍,可见她哭到底是有些心疼的,便伸手轻轻抹去了她脸上的残泪,然后瞟了一眼衣服上的血迹,才低声道:“本王跟你娘接到消息,就一路赶过来了,本王跟你娘是一定要来救你的,听说你有危险,你娘日夜兼程,都不肯休息,见了皇上之后,直接就从那边过来大宛了,结果在路上遇见青裳,原来青裳没死,两下一叙旧,什么事儿就都清楚了,于是青裳便带着我们来了,幸而本王赶来了,还来得及救你,否则我跟你娘,只怕就要悔恨终身了。”楚檀画不知道怎么的,听着庆王这番话很想哭,她慢慢的站起来,看着那边捂着肩窝被白朗扶着站着的韩霓裳,眸光闪烁之间,却见韩霓裳眸色一变,忽而冲过来将她一抱,两个人一块儿转身,就听见韩霓裳闷哼一声,慢慢的从楚檀画怀里滑倒在地上,可是却还是望着楚檀画微笑,嘴里低声唤着,画儿,你,你没事就好。韩霓裳滑倒在地上,楚檀画望着自己一手的鲜血,那血还是温热的,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看见庆王低吼一声,倒提着间冲过去对着白老大猛刺了好几剑,剑剑都刺在心口之上。原来,韩霓裳刺中心窝的白老大还没死绝,韩霓裳到底是女子,劲儿始终不够,那一下没有杀死白老大,这边的人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那边的白老大正巧缓过来,一抬眼就看见楚檀画背对着他站着,他眼中凶光一闪,手中的暗器便刺了出来,韩霓裳正对着楚檀画站着,自然看见了这一幕,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受伤,于是毫不犹豫的替女儿挡下了暗器。庆王补了几剑,白老大终于是死了,庆王一怒之下,把白老大所有的手下都杀了,而这时候冰儿也赶到了,原来白家在各国的据点已经彻底到了白朗的手里,而且白家大宅里所有白老大的人都被冰儿控制起来,也幸亏庆王带人来帮了他们,这会儿整个白家大宅里,白老大的时代也随着他的死结束了。u7un。一行人负伤累累,却终究杀了白老大,除去了大月氏的遗毒,如今白家尽在白朗的掌握之中了。白老大的暗器淬了毒,这毒不是普通的毒,是腹滴子的毒,找不到公蛇解药的话,韩霓裳会死的。自从韩霓裳在她怀里缓缓的滑倒之后,楚檀画整个人就一直愣愣的,脑子里全是韩霓裳的微笑,还有那种温温暖暖的触感,那是母亲的感觉,她能够感觉的到,母亲保护孩子的时候,不论她是毒贩还是个平凡低贱的女人,她都是最勇敢的战士。楚檀画在那一刻觉得,无论她是怎样的人,即便她是大玄的皇后又如何,母亲为她撑起的那一片天,永远都在。当时,韩霓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只有她自个儿能听到,韩霓裳说,孩子啊,你别恨我,别恨娘,对不起啊。她泪如雨下,她不恨,她现在就是愧疚,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啊!韩霓裳生下她,就算不曾陪伴一天,就算曾有过错,但一天是她娘,终身都是她娘。楚檀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白朗的院子里的,庆王抱着中毒昏迷不醒的韩霓裳放在她的床榻之上,白朗韩青裳都在旁边瞧着,她站在门外,不敢进屋去,屋里头的血腥味太浓重,她怕她一进去就会嚎啕大哭,在外面站着,心里头也跟油煎似的,难过的很。“庆王爷,我可以下去找腹滴子的公蛇取毒,然后将腹滴子全都杀死在地道里,我知道怎么把它们全部弄死,若不斩草除根的话,只怕后患无穷。”在韩青裳与自个儿儿子商量之后,白朗才这样说道,在这里,能够取毒就三姨的人只有他,而且看着楚檀画那个样子,他心头不忍,即便他还有伤在身,也是一定要去的。“好,你去吧,你小心一些。”庆王本想要跟着去的,可是白朗执意不肯,他只好留在这里照顾韩霓裳,何况他此刻也不能离开韩霓裳,他不熟悉这里,去了若是弄的不好,反而成了白朗的负担。事不宜迟,说定之后,白朗稍稍准备一番,让冰儿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更衣之后就出了门。“我跟你去。”经过楚檀画身边的时候,白朗被这轻声的话弄的脚步一顿,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正眼看她,见她脸上都是眼泪,心头不忍,想要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手伸到一半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微微一笑,拒绝道:“不必了,你跟着我去不安全,我会分心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回来,我会带着解药回来的。”楚檀画咬唇:“只有用大量的石膏封住那些地道,不留一丝缝隙,那些腹滴子才会死掉的,可是那地道下面有地下暗河,还是会有空气的。”白朗一笑,她果然知道法子,只是知道的不全面罢了,当下沉声道:“地下暗河没有出口,只能下毒,我取到解药之后,会毁掉大月氏的一切的,你放心就好了,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怎么毁掉不会祸及无辜。”白朗说完,径自走了,韩青裳奔波劳累数日,给韩霓裳吃了吊命的人参之后,她就被冰儿带着去白朗的房间去休息去了。楚檀画一个人站在门外,在韩青裳出门的时候,垂眸轻唤了一声:“青姨。”韩青裳眸中闪着柔柔的光,望着她微笑:“你这孩子,果然叫人费心劳神,之前还骗我呢!——不过你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我的药还不错,你这会儿心乱,是该静一静的,一会儿朗儿带了解药回来就好了,你进去瞧瞧你娘吧,唉,她也都是为你,你别恨她,她那是不得已。”楚檀画又想哭了,哽咽道:“......青姨......我不恨,只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起着起后。韩青裳伸出温暖的手替她擦泪,低叹道:“哭什么,别哭了,进去瞧瞧吧,好歹,她是娘。——记着,这不是你的错,她是爱你,她爱你才要救你的,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求推荐票票~~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