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佛肚藏秘再说“李明珠”一声尖叫,骇得连火筒也丢了。但那火筒内装硝药,因此一面滚动,一面还在发光。路春生趁着这点微亮,骇然一瞥,只见大如车轮的一片闪光,夹着“咝!咝!”劲啸,凌空射到!闪吗?地形不明,惟恐误踏险地!不闪吗?来物蹊跷,不知是何暗器!那时快,说时慢。就在他微微一怔间。那片阴寒砭人,大如车轮的怪物,已飞至身前寻丈!“砰——!”路春生祸临眉睫,无可避让,立刻下意识的手一翻。一股无形真劲,直朝来物劈去!可是——这暗器仅轻轻地颤动一下,仍依奇幻轨道,从那如山掌劲中,凌厉切入!刹那间,路春生看清了。这是一片精钢铸成,锋利无比的刀轮,中心厚约两寸,边缘奇薄如纸,专能破解无形劲道:百忙下,他步法一错,朝后疾让,但没注意到身后的“毒情仙子”,她因为心切个郎,虽然早已尖叫告警,本身却未移动。因此——他俩人沉重一撞,几乎踣倒当地!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锋薄刀轮的寒芒,已逼到路春生的鼻间,立感到周身一噤,如被雪水浇背!好个路春生,在此千钧一发,头断血流的关头,猛将掌式一换,四指朝上,弹中了刀轮边际。这一式,临危所发,何止千钧。立闻“当——!”地一声。数十斤重的钢轮,顿裂为大小不等的碎片,纷朝四方进射!钢轮碎裂,是他俩所未料及的。顿见血光冒现,闷哼连声,他们身上竟被锐利的破片,划开了几条伤口!而且,更教他俩吃惊的是——明灭不定的微光中,更有六片刀轮,分自不同的角度袭到,路春生只要一眼,已知四方八面,均在暗器威力之下。于是,他低喝一声:“打它们中心部位!”俩人同时转步拧身,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发出一连串惊险绝伦,变幻百出的招式!路春生仅用他一双肉掌。“李明珠”却将两段红绫,在刀轮群中,飞绕盘旋,转得目眩神摇,不透风雨,专点向刀轮厚处。“砰!砰!”的指掌劲风。“啪!啪”的红绫震响。夹以“叮!当尸不绝,刀轮破裂,碎片纷飞的异声,此起彼落,交织成一首骇人心魄,空前未有的乐曲。仅只是顷刻工夫。他们联手合击,先后粉碎了十九面刀轮。当最后一片碎钢坠地后,堂中万籁无声,机簧绝响,只剩下两人微微吁喘,和心跳怦怦的轻响。堇于”李明珠”失手抛落的硝磺火筒,还躺在两丈以外,冒出昏暗的星火。火光中,只见路李二人,面容凄厉!不仅衣袍破裂,而且全身上下,更又增加了许多道破片划出的伤痕,血迹殷殷,把四肢都染红了。“生哥,总算又过一关!”李明珠将两段仅余三四丈的红绫一抖,同时喘了一口长气。但——路春生却不怠慢,虎目圆睁,凝神倾听,一面压低嗓音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多的还在后面。”“那可糟了!再来数十面这种专克无形真劲的刀轮,你我就算能破,也得被破片割死。”“小声点!”路春生目芒电闪,一扫向昏黑的四周,道:“他们一定有机关,不仅看见我们,而且听得见。”“那么,我们该把火筒毁掉,李明珠改以细如蛟蚋的声音回答他。“不行。”路春生断然否定道:“若无火光,更难应付刀轮!”“那……那怎么办?”“趁此机会,先把火筒检回来。”“捡——?”“不必用手,用你那十丈红绫就行了。”“哦!”李明珠被一言点破,大是恍然,但两条“十丈红绫”,已仅余三四丈左右,所幸距离不远,还可以够上。应声下,“李明珠”皓腕扬处,红绫破空,仅只轻轻一卷,已将时明时暗的火筒,巧妙地卷入掌内。”“现在熄掉它!”路春生又是一声叮咛。她立刻一按机簧,硝火顿收,金殿顿呈浓黑。“来!”路春生附耳轻声,同时一捋她的衣襟。“李明珠”马上娇躯轻移,随个郎撤到殿隅,两人席地坐下,用背部贴住了冰冷的墙角。这样一来。他们占住了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小心应付,便不愁大型刀轮的飞削。“生哥。”“嗯!”“此地虽好,但仍无法脱身!”“等这刀轮射完,再设法出去。”“可是,我们不动,他们也不会动呀?”“我有诱敌之计……”“什么计?”“耗过一段时间,然后把火简短促地亮一下,他们必发暗器。”“嗯,我明白了。”“李明珠”心念一转,已然猜到个郎的计谋,于是她深吸了一口长气,回去整理割破的衣裳,和那热血未干的伤口。经她纤手一阵摸索后。紧张心情顿减三分,恒又感到几分惊奇。因为那些伤口,都已经自行闭合,除了一道道的血痂外,再没有鲜血渗出。黑暗中,又听得路春生衣襟飘飘,似乎也在自行结束。于是,她轻探只手,朝个郎身上一探,发觉他的伤势,也正和自己——样。“奇怪—一?”她心念中,发出轻微的叫怪声。路春生从动作上猜到她的想头,立刻附耳说道:“这是‘天山玉液’的妙用,你不必担心伤势了……。“哦!”李明珠惊喜过望,放下忧仲之心,另行问道:“生哥,你刚才说的诱敌之计,现在可以开始吗?”“可以,但你那火筒却要好好使用。”“放心好了。””李明珠极有把握的解释道:“这火筒虽然小巧,但构造精奇之至,可以点两个时辰以上,并且明灭随意……。”“那刚才掉在地上,怎么不灭?”“我一时慌张,忘了按落机钮!”“这次小心才是。”“当然。”应声中,“李明珠”纤纤十指,暗中摸索。她用一条红绫紧结住火筒尾部,然后在它按钮部位,用另条红绫,打上了—一个活扣。这样,既然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又可以控制火光明灭,令敌人难于揣测。不过盏茶工夫,“李明珠”已经布置妥当暗将皓腕一翻,运出无形真力,把红绫的火筒,临空射出三丈。而且——当火筒射到殿心时。她另一手一抽,那扣住机钮的活扣,立即朝下收紧。“嘶——?”在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她射出了一道光明耀目的火光!“卡!卡!卡!卡!……。”火光闪处,四壁立传出连串隐约的机簧声,显然已引起外厢注意,准备随时射出刀轮,伤他俩个!可是,“李明珠”亦极机灵。她双手连划,操纵着那枝火筒,在第一次火光射出后,马上将其熄灭,接着皓腕再弹,火筒循着半圆轨道,又飞向另一角落。“嘶!嘶!”两道火光,先后闪亮。就像是一个人手握火筒,在照视“罗汉堂”四周,想找寻逃生之路。“卡!卡!卡!卡!……!”左右前后,上下四方,所有夹墙中的机簧都响了,对方准备、停当,他们所等待的,就是最后一瞬的位置!“嘶!”“李明珠”芳心暗笑,双手一旋,又在殿堂正中央,射出了乍现还隐,极为短暂的一溜火!但,火光虽短,路春生目光似电,已然看清——“只见霎那之下,四壁忽露出数十条长长裂缝,就像阴森鬼魅,张开了充满杀机的大口!”并且——裂口里面,还有一片片亮晶晶的舌头,原来是锋芒锐利的刀轮,如毒蛇出洞般疾射而出!“铮!铮!铮!铮……!”“呼!呼!呼!呼……!”一连串金属颤震,气流嘶嘶声,把严封密闭的“罗汉堂”剑殿,震得嗡鸣不已,悚人毛发。“真来了……!”李明珠芳心剧震,忙将红绫一收,若非手法奇快,几乎又被锋利刀轮削断。火筒既已熄灭,堂内又是一片漆黑。路李二少年,隐身殿角,竖耳细听,就凭“听风辨器”的功夫,听出三十六面寒芒砭骨,嗡嗡异啸的刀轮,分自不同角度,在空中来回飞削。“呜!呜!呜……!”劲道奇足,无坚不克的刀轮,划出奇幻轨道,扫掠着每一寸空间,上及屋梁,下及地面,饶是蚊蚋之微,也难逃利刃威力。而且——这批前所未见的奇门暗器,还会偶尔自相磨擦,或是擦到坚硬的地面,这时,它们不仅发出令人齿酸的刺耳声,并且还磨出一蓬蓬的蓝火。火星中,路李二人目光一瞥,只见刀轮凌空,分层旋转,恍惚是被看不见的魔力所指挥,彼此之间,竟无容身之隙!“还好,墙角里倒很安全。“李明珠”紧张之下,樱唇微微**,自言自语的感到安慰。”但是——她话刚出唇,堂中漫空疾旋的劲气,突似波涛中起了一个漪涟。那群锋利刀轮,随而奇幻一变,三十六片之中,竟然飞出十二片来,分为上中下三层,各朝四个墙角旋转!他们听得心头一跳,忙不迭身形一缩,更加贴紧墙面,但三面刀轮,愈逼愈近,寒飙冷气,逼得人毛发皆竖!而更可怕的是——这些刀轮还在上下飘浮,使他俩无法再缩!危机已到临头!如不出招,势必血溅当地。但若身形一动,又必然扰乱气流,也许会引来更多暗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悚然中,路春生晓是聪明胆壮,也一时想不出良方,仅只下意识的身形一低,拉着“李明珠”更朝地面低伏!可是一—不管如何退让,他们那一身血肉,总不能化实为虚,片时候,路春生已感寒风贯顶,刀轮边缘,竟然摩擦到了头发,而且还在一分分地朝下压迫!就在这一瞬间,路春生周身发栗,打了一个冷噤!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悟出了破解之计!因为刀轮是在飞快的旋转着,当触到他顶头时,竟也微微一阵颤动,如果硬行发招,当然会像刚才的险状一样,但如以阴柔内劲缓缓发力,也许能把它们引向别处!心念下,他立刻暗中翻腕,一指朝天,中心至极的,轻轻向上一试。“嵫——!”手指尖发出一丝摩擦声,他已摸到了刀轮边缘,然后指风疾摸,顺势一滑,指尖托住了刀轮中部!这一来,那沉重而锋利的精钢暗器,竟像玩具一般,被他一指所制,毫不为害。可是这一片虽已托住,但因不再飘动,自然形成一股凝积气流,那上面的两片,立似有所感应,奇幻的朝下降落,像填补空隙。“嗯——!”路春生心念疾动,颇感惊奇。略一沉吟间,“沙!沙!沙……!”一连串刺耳怪声,传入耳鼓,同时指尖上如受电击,感到一阵麻烦,又凭添了数十斤重压,原来第二片刀轮,已然如磁就铁,粘吸在原来那片上面!但因反向旋动,以致接触之处,摩擦出蓬蓬火星,若夜空电闪,将数尺方圆,照得纤毫毕露。像这摩擦火光,原不能损人分毫。可是——对于路李二人,却有极大的害处。因为火光暴露了他们藏身之地,也让外厢伏兵,看清了堂内真情,他们那出敌意料,以求脱身的计谋,完全都被粉碎了!正在紧张中,“李明珠”也被耀眼火花所惊动,不由得娇躯一伸,把那双充满惊骇的明眸,疾朝个郎一扫。这一眼,不妨事。但她那娇躯一伸,却迫得路春生朝上移动,无意中暴长尺许。只听得——“叮叮!”一记惊心动魄的脆响声!本已朝下飘移的第三片刀轮,正好不偏不歪,和他指尖的两片,吸个正着。以路春生的功力而言,这一百数十斤的重量,根本无足轻重。但它们彼此摩擦,远射到一丈开外的火星,却使他心寒胆栗!快!一切都要快!自己行踪,全在对方窥探下,若不快下决心,后果严重!电光石火间,路春生忽地眼神一动,立向“李明珠”,沉声喝道:“快把火筒点着!”“李明珠”想也不想,纤手扬处,立自火筒中射出一溜强光,顿将整座殿堂,照得亮如白昼!“别熄掉!”路春生交代声中,身形站直,手中三面刀轮高举过头,目光极为凝重,注视着全堂飘浮的刀轮奇阵。当日芒几闪后,他已经看出奥妙所在,原来刀轮射出后,那奇快施转而生的气流,构成了互相平衡,彼此感应的劲道:“任何突然行动,都会影响气流方向,使刀轮攻向某一方面,但若能妥为控制,却可使其随心所欲,飞向其他处所!那时快,说时慢。路春生左掌一划,既疾且稳,立从掌心之内,射出一劲吸引力道。由下而上,向最近的一叠刀轮粘去!“嗡——!”那最近的一片刀轮,被他无形真劲,吸得左右摆摇,已然受其控制。他然后掌势一变.向右手处划出一个半弧形,真力凌空移动,竟然造成了一个大奇迹!因为刀轮受了吸引,竟似蝴蝶翩翩,随真力所经轨道,平稳至极,飞向他的右侧方。这时——他的右手也不闲,暗地真劲一催,透掌而出,将三片刀轮牢牢吸住。立见刀轮旋转,由快而慢,火花和摩擦声,自强转弱,仅只眨眼工夫,已变成平淡无奇的几片顽铁。坚接着,路春生翻掌弯腰,将它们轻放地面。这时,那片被吸刀轮,恰好飞到身边,他依样葫芦,掌心对它正中一贴,又将其劲力卸去,叠放在脚边地上。破解之法,既已生效。他睑上顿露一丝笑容,同时双手疾划,一口气捕捉了十多只,在身侧堆了半人多的高大叠!再说“毒情仙子李明珠”。她眼看个郎妙计得售,将那锋利刀轮,一手一个,如同空中取物一般,不禁忧去喜来,感到十分有趣。当傍观片时后,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心,竟也身形一长,将火筒竖立脚边道:“生哥,你吸我接,这样更快。”路春生知道她的功力,能把吸来的刀轮制住,于是点头依从,自己一双手掌,专管引导暗器。这一来,双方联手,事半功倍。不过顷刻之间,三十六面奇巧刀轮,仅剩下远处的八面还在旋转。但出招之中。他心念微震,自感有些出奇:“对方既能看见,但为什么听凭我破他暗器,毫不扰乱?!”当然,“太聪长老”确实在外厢偷窥。但因路春生的妙法,是他从来没想到的,以致一时愕然;不知道如何应付。于是——长老眼睁睁心急如焚,瞪着堂内,束手无策。但看到后来,他触景生情,也想出了计策来,惶急下,立刻下意识地一伸手一扳,扳动了弹射刀轮的总机钮!”“铮!铮!铮!铮——。”一连串弹簧震动声,但却无半片刀轮射出!因为暗器早已射完,长老怒骇攻心,一时竟然忘记。但俗语说过:“人急智生!”“太聪长老”正是这样,当发觉刀轮用尽,立刻一摸大袖,掏出了十几枚古钱,随将其投入墙内机关,再一次按下机钮!当他按钮时,恰是路春生大功将成,只剩八面刀轮奉除,但陡听机簧又响,第一次有声无物,第二次却劲啸连声,幻影暴起!路李二人对于这一着,心中早有准备。眼见十数道闪光劲气,如流星赶月,鱼贯相随,突自墙隙之中,划出美妙弧形,射入刀轮群内!按理说,刀轮的重量体积,较那小小古钱,何上超过千倍,但古钱却仗穿山裂石的劲道,在空中划出一股猛烈劲气!气流闪动,刀轮随之。当古钱射向路李的时候,八面刀轮,跟着飘然一浮,如影随形,也奔向两人要害!这一着,早用也许奏功,如今路春生已经控制全局,未免太迟了。立见他剑眉微耸,掌式暴翻,施展本门“龙鳞卷波”,指法奇奥一弹,十道无形劲气,分花拂柳般,直向古钱点去。那十数枚疾如电射的古钱,被他刚柔相济的力道一粘,顿时速度减慢,在一霎那间,竟然不进不退地悬在空中。好个“李明珠”,她一见古钱受阻,马上红绫一挥,一片“叮!叮!”声,全将其卷入绫中,收回掌内。古钱既去,继续飞来的刀轮自然不在话下,经过路春生如法炮制的几招,全都手到成擒,被抛在殿角地上。“生哥,火简要熄掉吗?”李明珠美目一扫空旷的“罗汉堂”,向个郎低声发问。路春生略加考虑,郎然答道:“不必熄,我们现在就出去。”“走那一条路?”“走他们刚才走的路。”“那可不走到后殿去了吗?”“正是。”“后.殿必有更古怪的埋伏!”“我知道。”“那何必呢!走刚进来的大门岂不安全?”“珠妹,如果后殿真有更险恶的埋伏,他们岂能留一扇不坚固的大门,好让本人逃脱!”“你的意思是……大门必然坚固,很难打得开。”“当然。”“那么,上面如何?”李明珠纤指一挑,指向殿顶。路春生依然否定道:“我想屋顶也不行,因为对方的目的,是要将来人逼往后殿,因此除了后殿门以外,其他的门户墙壁,必然格外重厚。”“李明珠”闻言,星眸一眨道:“这样说,我们非走此路不可了!”路春生点了点头答道:“比较起来,只有它容易一点。”话声中,两人身形一动,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可是——他们还只走出三步。陡听怒笑如雷,四墙皆应,“太聪长老”的苍劲口音,竟自墙上密孔,清晰的传入耳际.道:“磔!磔!磔!磔!你们猜得倒不差,可是这一扇门你有把握打开吗?”路春生脚步不停,口中冷哂道:“能否打开,一试便知!”“嘿嘿,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就试罢!”“太聪长老”冷言讥讽中,路李二人早已走到门前,他们就着火筒光辉,伸手将门摸了一下,只见钢钉铁叶极为坚实。但那路春生少年心性,胆壮心雄,马上右掌一抡,对准铁门中央,就是碎石开碑,猛烈无伦的一掌!“咚!——!”铁门巨声一震,尘土纷飞,但除了响声之外,却是纹风不动,分毫无损!“李明珠”睹状,从旁献计道:“生哥,我看你双掌一齐来罢。”路春生将门再一端详,点头答道:“不但我用双掌,连你也一起来试试!”“是——,”是字声中,“李明珠”将手中火筒,找个地方竖好。然后,两人同运真劲,蓄气凝神,当运到分际之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光,立见四掌齐开,势如闪电!“轰隆!……”这一掌乃两人功力所聚,劲道之强,不同凡响。立见山摇地动,屋宇晃摇,铁门中心,竟已陷凹两寸!但是——当一切震动停息后。路春生再一端详,不禁额头沁汗,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的劲力刚消失,铁门立刻反弹,陷落两寸的地方,虽没有完全复原,但仅剩半寸多的一片凹印!“生哥,这门中心是空的,而且外面不只一层钢板,而是许多片合成的,所以真力震它不碎!”李明珠失望之余,皱眉低语。路春生也以凝重的语气答道:“你说得不错,但这门不是钢板合成,否则无此弹性。”“不是钢板是什么?”“嗯——,我看是熟铁。”“嘿嘿嘿嘿!”两人对话中,突插入一串带有嘲弄的冷笑声。“太聪长老”又在堂外说道:“你们全都猜对了,这扇多层熟铁夹成的殿门,不用说你两个,就算‘碧灵魅影’亲来,也是打它不开!……。”说到这里,路春生怒哼一声,打断对方道:“你不必得意洋洋,本人总有办法出来的,到那时,你这血口喷人,架词诬害的鬼计,必然揭破!”“哈哈哈哈!”对方又是一阵怨怒交加的劲笑,道:“本掌门为替师兄弟报仇,问心无愧,不要说‘罗汉堂’后殿厉害非凡,前殿的铁壁钢墙,就足够将你困死!”路春生听他口气,已到执迷不悟,怨毒过深的程度,于是话声一沉,冷森森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一意孤行,后果可要负责!”“当然负责!”长老牙缝中进出恨声,道:“明天此刻,我会来收你们的尸体,并且还给你们念经超度!”度字刚完,路春生似闻足脚轻响,瞬归寂然。再叫对方的名号,已然无人答应了。“李明珠”也有同样感觉,不由芳心一懔,骇然问道:“他真的走了?!”路春生点头道:“看样子真的离开了!”“奇怪呀!其他八大掌门呢?”“八大掌门必然不在墙外,一切暗器,都是由‘太聪’一人所操纵!”“李明珠”气得一咬牙,愤然不已道:“看不出这少林掌门,竟是个心境险诈的小人,他不但对其他各派加以愚弄,‘杜姑娘’的神志恍惚,也是他的毒手!”路春生一面倾听,目光仍在四面扫掠,道:“一切自有澄清的时候,目前还是脱身要紧,因为时间不多了。”提到时间“李明珠”马上“哦”了一声,道“对呀!他刚才说明天此来收尸首。谅必另有恶计。”“这是必然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夸口!”“我想……,他的下一步,不是用毒,就是用火,用毒倒不怕他,但如用上火攻,这铜墙铁壁虽烧不燃。热气倒真可怕!”“李明珠”说话之中,目光所及,只见个郎凝眸思忖,不语不言,不由得一拉他的衣袖道:“生哥,你发什么呆?我的话听见了没有?”“听是听见了,可惜空言无补,不救目前之急。”“早晓得的话,我们应该……”“应该怎样?”“该让我义母也来!”“那可不行,教主一来必然用蛊,结果会玉石俱焚,大家受累。”“再不然,让‘碧灵丑僧’来也好点。”“越发的不行,他一出面,误会更多。”连说几个不行,“李明珠”一叹摇头,颓丧地说道:“内无妙计,外无救兵,想不到一扇铁门,把你我困住了。”提到铁门,路春生不禁又朝它盯了一眼,慨然说道:“要开此门不难,眼前原有一人能开……,”“谁!”“杜秋铃。”“她能?”“她的‘五龙金剑’切金断玉,怎么不能!”“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来呀!”“可惜她被‘太聪’骗住,要不然……,”路春生说到然字,突地停住。那“五龙金剑”似在他脑中划过一道闪光,使其心神一震,聊想到另一件削铁如泥的利器。于是——他蓦地扭头。虎目寒芒暴射,注定殿角那一堆刀轮,凝神思忖!瞬间后,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身形一飘,射到殿角,右掌心真元一吸,将一面数十斤重的刀轮棒在掌中,另手向刀锋一弹一扑,更现出满意之色。“李明珠”见状,连忙飘到个郎身边,瞪着一双明眸道;“生哥,你……你难道想用刀轮砍开铁门吗?”“砍是不可能,因为精钢虽硬,却易碎裂。”“那你打算怎么办?”“用刀轮把门锯开!”“锯?!”“不错。”“刀轮是圆碟形的,连手都不好拿,如何能锯呢……?”李明珠怀疑的摇头,表示不信。“可是路春生并不答话,右手五指一旋,立闻“嗡!嗡!”的气旋声,刺入耳膜,他已用十成功力,把刀轮转得奇快无伦,飘飘然,犹似一头怪鸟,狞立他的指尖,就要展翅飞腾,脱掌而出!”“哦,我明白啦!”李明珠眼望那寒气逼人,奇幻旋动的精钢刀轮,不由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利用它旋动之力,去锯开铁板!”路春生点头应是,指尖顶住刀轮,走向铁门道:“虽然刀轮比不上宝剑,但我有五十几面之多,再加上特别的锯法,不愁这铁门不破!”李明珠更又轻噫一声道:“哦!你还有特别手法?”谈话中,路春生手托飞旋刀轮,已再度走近铁门,他略一打量,相准部位,立时锋利刃口,朝铁门正中央轻轻靠去!“嵫——!嵫——!”一连串令人齿酸的摩擦声,夹以一溜溜光辉刺眼的星火,精钢刀轮利刃,一碰铁板便刻出一条痕印!可是——这铁板也系千锤百炼而成,韧性弹性,都非他物可比,因此饶是刀轮奇重,也被震得朝后倒飞。幸亏路春生五指运力,一面加劲,一面指挥。当刀轮反弹回来时,他又指尖向前,再将其逼近铁板。“嵫——,嵫——,嵫——!”约经过片刻工夫。门上锯成了五六寸宽,三四分深的缺口。而刀轮也锋芒尽去,磨得粗钝无用。于是——他将手中这片刀轮的旋力收住,一手抛落地面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