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土遁的经历,虽然这个小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惊魂未定,但是个个都情绪高涨,这次历险让他们充满了好奇和解密的冲动,他们都期待着能马上进入荒宅的古井,但是龙萧飞却说:“你们可以放假回家休息了,我们的这次行动要严格保密,否则按违反组织纪律处理。”所有人都象被泼了盆冷水,互相推搡着爬上车,准备回家去了。回到家里,林雪雁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她才被客厅里传来的笑声吵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客厅的门,原来是朱晓晓正在和丁丁做游戏,赵宇修拿着摄像机给她们录像,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出乎意外的是,龙萧飞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了,此时他正坐在沙发里研究那张拼接而成的地图。林雪雁打着哈欠,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然后又弹了起来,有什么东西硌痛了她的屁股,拿起来一看,是那个塑料脑壳的布娃娃。“这是什么东西?”龙萧飞问林雪雁。“好象是丁丁的玩具。”林雪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布娃娃顺手扔到一边儿。龙萧飞拿过布娃娃,皱着眉头说:“这个娃娃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林雪雁连忙抬头看向龙萧飞,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事情。“还记得王刚毅坠楼吗?”龙萧飞手里摆弄着布娃娃问林雪雁。“那怎么可能忘记。”林雪雁下意识地瞪着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在他的尸体下面,我们发现了同样的一个布娃娃,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说完,龙萧飞从随身带的包里面找出一叠照片来,是王刚毅出事时候警方拍摄下来的。林雪雁接过照片看了看,又盯着龙萧飞手里的娃娃,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其他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塑料脑壳的布娃娃脸孔变得有些狰狞恐怖起来,如果再迷信一点儿,她几乎可以认定这娃娃上附着一个可恶的灵魂了。林雪雁喊了一声丁丁,丁丁摇摇晃晃地跑着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小猪猪……”林雪雁皱了皱眉,抱起丁丁纠正道:“是小姑姑,姑姑,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丁丁郑重其事地学道:“小猪猪……”林雪雁彻底被这小家伙打败了,她只好拿起布娃娃对丁丁说:“不管什么姑姑还是猪猪了,你告诉我,这个娃娃是你的吗?”“丑”丁丁指着娃娃,丁丁是个很聪明的小女孩,虽然才一岁多,但是语言表达能力很强,能用自己会说的几个简单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林雪雁对龙萧飞说:“这个娃娃不是丁丁的,丁丁嫌它丑,她更喜欢美丽的芭芘。”龙萧飞觉得这个娃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林雪雁说:“雪雁,我曾经查看过你父母的案卷,在你父母意外死亡的卷宗里,好象也提到过一个布娃娃。”“啊?”林雪雁吃了一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父母案子的?”。“就是前几天,我去见了当年处理你父母案件的一位老警察,我称他为郑叔,他是父亲的一位故人。郑叔一次追踪杀人犯,从山崖上跌落下来,造成了下肢瘫痪。从此就病退在家。不过当年你父母的案子,就是他处理的。”龙萧飞看着我,慢慢吐出一句话来:“我怀疑你父母的死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他们是被谋杀的?”林雪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赵宇修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摄像机,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朱晓晓很懂事地抱起丁丁,带着小家伙去小区的院子里玩儿了。“宇修,你对雪雁父母的死是怎么看的?”龙萧飞看了看赵宇修问道。“他们死于意外,但是死法很离奇?”赵宇修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谈起关于养父母的那次意外来。“那时我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经常跟着一些志趣相投的人东奔西跑,到外地去摄影,去参加比赛,接到他们的死讯时我很痛苦,我六岁就失去了亲生的父母,脑子里对他们根本也没什么印象,雪雁的父母就是那时把我接到身边的,虽然我嘴上没说,但事实上已经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亲了,那时雪雁正在省美院上大学,也不在他们身边,根本没有人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能去猜测,警方给出的结论是雪雁的母亲去阳台晒衣服,她在阳台外面拴了根绳子,晾晒的时候衣服被风吹掉了下去,她伸手想抓住已经飞出去的衣服,结果一失足掉了出去,当时雪雁的父亲在阳台里浇花,于是试图拉住雪雁的母亲,结果也被带出了阳台,双双坠楼摔在一楼的地面上。据丁晨阳表哥所说,当时他正在省里一所医院实习,听到消息他就去找雪雁,在一个叫什么沐雨巷的地方找到了她,得知这个消息雪雁就突然发疯,最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赵宇修对这段往事曾经忌讳很深,因为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林雪雁的病是由于父母双双离世,接受不了这个刺激才引发的,所以他从来不敢说出来,怕林雪雁受不了,很奇怪的是林雪雁病愈后也从来不肯提及父母的死,他曾经查过一些资料,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保护,林雪雁潜意识里在回避这件事,自此父母的死亡就这样被藏了起来,藏到林雪雁的记忆探索不到的地方。现在说出来,林雪雁恍忽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她觉得父母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龙萧飞拿出一个硬壳本递给林雪雁说:“郑叔通常把自己亲身经历的离奇案件都记录下来,这一本就记着当年你父母的意外死亡,你看看吧。”天气出奇的冷,林雪雁的内心一片凄凉,因为此时她已翻看了郑叔整个本子,明白了父母的死因,整个调查结果只能是意外,因为除了死去的两个人,现场没有第三人在场的痕迹,而这死亡是如此让人心惊,也如此不可理解,如果说妈妈的失足是正常的,那爸爸呢?妈妈死的时候只有一百斤左右的体重,爸爸却偏胖一些,有一百七八十斤,一百斤的体重把一百七八十斤的大男人给拉出窗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不是意外,难道会是自杀吗?所以当时案情就只能定性为意外。她悠然地叹口气,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里曾盛开过一朵朵鲜红的花朵,是父母的鲜血在盛开,她颓然地倒在沙发里,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