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沟,位于依宁市南面,正是八卦中的离位,在方位上也属火。当年的火神沟出了一个著名的铁匠炉,据说这里打造出来的铁器都是出了名的好用,农家的镰刀斧具、官家马匹蹄铁、商户铸个什么铁箱铁柜镇宅神兽,都会光顾这里,这是一个老依宁人耳熟能详的地方。龙萧飞等七个人的小组一大清早就来到了火神沟,最近这些年买铁物件都是直接去商店了,也很少有人养马,即使养了,也不会用来拉车载重,连马蹄铁都省了,想当年铁匠炉的风彩早已不在。站在陡空四壁的铁匠铺,拉风匣子的呼呼声,叮叮当当的打造声就象还在耳边环绕,只是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旧仓库,里面东倒西歪地放着一些农用耕具,炉火也早已熄灭多年,高大的铁炉子沉寂在那里,就象那些已经陈旧的历史,时间的车轮不会停歇,过去的东西终会过去。七个人在地面上很快找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用厚重的铁板盖住,上面还加了四把沉重的铁锁。大家立刻拿出准备好的铁锯,快速锯断了铁锁,翻开铁板,一个黑洞洞的地道露了出来。“下!”龙萧飞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鱼贯而入,铁匠铺安静下来。时间悄然过去了十几分钟,安静的铁匠铺里突然闪过二三十个黑影儿,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悄悄地走了进来,这个队伍很宠大,看来是整整一个精锐部队,所有人都拿着重型枪支,他们先是在洞口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洞口下面传来任何声音,看来龙萧飞带着他的人已经走到暗道深处去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示意他旁边的手下进去看看。那个人跳进暗道不到一分钟,就传出他压低的声音:“没事,他们已经走远了,下来吧。”黑衣人一个个跳了进去,只在上面留了两个人看守入口。刚进入地道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辨别这里的环境,只听一声巨响,铁板已经轰然盖住了洞口,这些人一下子被闷在了暗黑的深处,队伍立刻乱了阵角,一群人作鸟兽散状,却又找不到出口,象炸了营的马蜂,在黑暗里乱窜。按事先的计划,龙萧飞一行人用铁棍别住了盖住暗室的厚铁板,下面传来轰轰的打击声,但想从里面掀开铁板简直比登天还难。龙萧飞他们开了四台水泵,用水管子插到地下仓库的换气孔,从上面往地道里放水,大水如注从上方倾泄而下,这些人的枪械不防水,很快就失去了作用,十分钟过后,黑衣人都浸入齐脖的水中,有些个子矮的,就几乎只能脚尖着地了,样子十分狼狈,地下暗室里亮起了灯光,原来这只是一个当初用来贮藏炭木以及原铁的地下仓库,根本就不是那个通往酸湖的秘道。随着厚铁板被掀开,十几个武警冲进去,将这些坏蛋一窝全端。原来这就是龙萧飞在前一天和马超他们一起商量定下的计划,他们事先放风出去,说是找到了五行中属火的暗道,当然这些风声是通过一个秘密渠道传出去的,这个五行属火的暗道是开启阴阳鱼的最后一个关口了,想得到暗道秘密的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他们必然会把赌注全押在这一局上,届时所有精锐将会全部出现,于是龙萧飞他们提前准备了一下,先在这个地下仓库里挖了一个通向外面的小洞,然后在洞口装上铁门,还仔细地做了伪装,地下室本来就黑,想发现那个出口很难,即使发现了,也由于门在外面拴死,根本别想从那里出来。下到暗室中,他们只呆了二十秒钟,就一个个从挖好的小门里爬到了铁匠铺的外面,然后把门从外面封死,在那些自以为是的坏蛋全都进去以后,把上面看守的两个人收拾掉,合力盖上铁板,来了个瓮中捉鳖。这次的行动可谓收获丰厚,除了抓到的面如桃花心似蛇蝎的忘忧子,还有他擅长演戏的老公李寒,那些最得力的助手也一个没有逃得掉,只是在人群无论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林雪雁。“你们把林雪雁藏到哪里去了?”龙萧飞黑着脸问忘忧子。“你是说那个懂挹娄文的小姑娘吗?对不起,我可没有藏她,她是自己走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忘忧子冷冷地说。“你胡说八道,在废铁矿你们就绑架了林雪雁,还曾几次把她带进暗道,你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再说她要是可以走得掉,怎么会不联系我们?”龙萧飞有些愤怒了。“警察大兄弟,我可没有说谎,我们根本没有绑架她,那小姑娘是有些特殊的,我们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这一路过来我们从来没亏待过她,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拿她没有办法的。”忘忧子语气似乎不象是在说谎,可这说法又太不可能,林雪雁要是出入自由,怎么会不回去找龙萧飞他们呢?“先带回去再说。”龙萧飞挥了挥手,那些浑身湿漉漉的人全被带回了警局。龙萧飞他们的汽车开出火神沟的时候,一片草丛中闪出一个人来,她看着已经远去的车队,轻轻地叹了口气。“表哥,一切都如你所料,忘忧子他们被龙萧飞连窝端了,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你要是对我有所隐瞒,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林雪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丁晨阳,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雪雁,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要想得太多了,办完这里的事,你就回依宁市找那个龙萧飞去吧,看来想突破最后一截断桥,没有他帮忙是不可能的。”丁晨阳整张脸隐藏在树影之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夕阳的余辉散尽最后一缕光芒,悄悄地躲进了山峰的身后,鲜血一样艳红的余辉染红了天边几朵白云,林雪雁向表哥挥了挥手,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依宁市区走去,夕阳拉长了她的身影,孤独如夜幕,很快袭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