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马副院长接待了林雪雁,还是照例安排她做了一个脑ct,片子出来以后,马副院长盯着片子惊呆了。龙萧飞和林雪雁看着马副院长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插嘴,只能坐在那里着急,马副院长看了足有十分钟,这才有些狐疑地问林雪雁:“你等不及我们安排手术了吗?”林雪雁完全不懂马副院长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她莫名其妙地回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果不是你在其他地方做了手术,你脑袋里的那个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马副院长把片子递给林雪雁,又从抽屉里拿出先前林雪雁做的ct,用手指指着片子上的脑袋说:“你看这里,上次明明有一个片状的物体,现在却没有了。”“真的是这样……那会不会是被我的脑袋吸收了呢?”林雪雁喃喃道。“我们已经做过测试,留在你脑袋里的东西有金属成分,对仪器还有些干扰,所以我们才怀疑那是一块芯片,难道你有吸收金属的能力吗?”马副院长摇着头,看来他也有些难住了。“吸收金属?那我还不成了机器人了。可是我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做过手术,做这样的脑部手术恢复也要十天二十天的吧,你可以问龙萧飞,我们不见面时间从没超过三天。”林雪雁手里抓着那些片子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说着,这可是她的脑袋啊,发生如此莫名其妙的事情太让她害怕了。龙萧飞点了点头,表示林雪雁说的都是真的,马副院长盯了林雪雁几秒钟,然后笑了笑说:“现在连我都有些怀疑那些仪器了,做这种脑部手术要给病人剔个光头的,不过你的头发看上去是真的。”龙萧飞有些紧张地说:“会不会是上次测试有失准确呢?那东西就是凝固了的血液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根本不是金属的,所以真的是慢慢被林雪雁的脑袋给吸收了。”“我也不敢说得那么确切了,不过通过我们仪器测试的脑袋有十几万个,还从还没出过这样的事情。”马副院长摊开了手,他对此事根本解释不了。“那是不是说林雪雁已经不用手术了?”龙萧飞问道。“那当然,里面没有东西我们还打开它干嘛,那可是人的脑袋,又不是个椰子。”林雪雁和龙萧飞走出了省军区医院,虽然不用做手术了,可是他们俩都无法高兴起来,原来以为是那块芯片造成林雪雁脑子里多了个白若,也是那块芯片干扰了她的正常思维,才会把大学的生活全部忘掉,但现在一切被否认了,这让人一时无法接受。电话铃声响起,是龙萧飞的,接完电话龙萧飞表情奇怪地看着林雪雁,在林雪雁被他看得发了毛,就要爆发的时候,龙萧飞终于说:“两具尸体找到主人了,一具是李子实的,另一具你认识。”林雪雁眼睛有些发直,她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表哥……”这回轮到龙萧飞吃惊了,他不知道林雪雁怎么会想到尸体是表哥的,他急忙拉着林雪雁上车赶回依宁市。在冰冷的尸检房,林雪雁见到了两具已经只剩骨头的尸体,那颗老杏树简直就象是在吃人,把他们的血肉全都吸收进了自己的树根,当那一树杏花在冬天里绽放的时候,有谁知道那怒放的是两个人的生命?“怎么查到尸体身份的?”龙萧飞问马超。“虽然两具尸体都被老树给吸干了,但是衣服还没有完全破损,他们口袋里有身份证,不知道是凶手是因为紧张忘了搜查他们的身体,还是因为并不在意暴露他们的身份。”马超回答道。“仅仅通过身份证并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龙萧飞面色一沉。马超连忙解释道:“李子实有过前科,十年前他涉嫌参与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被抓过,看来这是个不太安分的村长,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村民们才可以心甘情愿地让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管理村委会,我们局有他的dna样本,对比后已经被确认了。另一具因为身份是医生,虽然开的是私人诊所,但每年体检办健康证什么的,找他的血样也很容易,对比后就是丁晨阳本人。”从省城赶回来这一路,林雪雁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现在看到了表哥的尸体,她竟然没有哭,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龙萧飞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对林雪雁说:“雪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林雪雁愣愣地看着龙萧飞,她不知道龙萧飞指的是什么。“不要骗我了”龙萧飞沉着脸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有事瞒着我。在火洞里快被烤成猪头的时候你提起了水泵,如果你没去过火神沟,没进过铁匠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用过水泵?还有从天然火盆往下跳,如果事先不知道下面有个湖,你敢这么做吗?应该让马超或是我龙萧飞去玩这个蹦极,再怎么着我们也是男子汉,根本轮不到你这个小女人单身试险,你先下去的目的就是打开阴阳鱼,抢在我们前面进入石室,拿走了终极目标—一样重要得需要用五行暗道来保护的东西。我们千辛万苦到达了终点,最后只看到一具几百年前的尸体,雪雁,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林雪雁大张着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龙萧飞,原来龙萧飞早就开始怀疑她了,一大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头哽咽着。哭了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来对龙萧飞说:“我也没想瞒着你,可是……表哥不让我说,他说揭露真相的时机还没到。那天我们在废铁矿附近的树林里,你一直在前面边走边用树枝探路,我突然看到表哥在不远的地方向我招手,我刚想喊你,表哥就跟我摇头,示意我倒退着走回去,因为之前表哥做的事缺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听他说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再让你和他见面,必竟他是我表哥,如果他有苦衷,我不能让他蒙上不白之冤。”龙萧飞冷冷地说:“我说怎么会平空消失,原来已经倒退着出了树林了。”林雪雁继续说道:“表哥告诉我,我们家族是挹娄王丹布的后代,挹娄国出事后,公主带着族人逃难,并在依宁市居住了下来,她留给后人三十六颗鸡血紫檀珠和一条红珠手链,除此之外有一句话,那句话总共八个字:水克虚火,浴火重生。那天我们一路走向大火坑,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虽然看不到水在哪里,但我知道有一条河或是一个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在那个天然火盆旁,我突然想起了这八个字,我们所看到的火都是突然烧起来,而且找不到燃烧物,自然就是虚火了,那个大火坑的下面雾气升腾,要是没有水,哪来的雾呢?我突然就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必需浴火,才可以得到重生,所以才一头跳了下去,结果还真让我给蒙对了。”“那是玩命,你是真傻还是真傻啊,就凭自己的猜测就往火坑里跳,要是猜错了可不会让你有机会重猜一次。”龙萧飞简直被气得要闭气了,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龙萧飞又问道:“那你先我们一步到石室里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林雪雁瞪着大眼睛看着龙萧飞,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只是拿了丹布手里捧着的一片布,布上绣着红色的字,是挹娄文,这是丹布最后的遗嘱,他让我帮他打开一道门……”说到这里林雪雁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白布来,是那种手工纺织的粗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看上去很结实。“嗯?”龙萧飞转过头来盯着棉布问道:“打开一道什么样的门?”“地狱之门……”林雪雁的声音象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