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房间有变化。”龙萧飞睡得正香,被马超给摇醒了,其他人早都醒了,全围在龙萧飞附近,眼睛盯着四周。龙萧飞坐直了身体,刚才这里是方方正正的,象个火柴盒,而此时这房间竟然慢慢变成了橄榄形,橄榄形的一个尖端正一点点幻化出一个黑呼呼的洞,洞的大小仅容一个人爬行。一看这小洞,李映之的脸立刻黑了,若干次被卡住的经历早就在他心里埋下阴影,他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又是钻洞,你们先吧,我在后面等等看。”马超严重地鄙视了一下李映之,然后对龙萧飞说:“头儿,我先爬过去看一下环境,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再跟上去,虽然不知道这洞通向什么地方,但要是不试一下,恐怕这辈子也出不去这鬼地方。龙萧飞点了点头对马超说:“一切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莽撞。”马超会意地笑了一下,先伸展右臂进入洞穴,然后整个人一点一点地爬了进去。大家全都专注地看着这个洞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见马超有任何动静,龙萧飞打开头罩里的对讲机,刺耳的干扰声再次响起,看来这个地方根本无法使用无线设备。“换我上吧,马超可能遇到麻烦了。”刘强说完也和马超一样钻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洞里。时间过得很快,刘强走了有五分钟了,如石沉大海,也没了音讯。龙萧飞转身对韩宝成说:“成子,这回咱俩一起上,有事也有个照应。”然后转向李映之说:“你和秋同就等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们。”李映之感激地点头,钻洞对于他来说……浑身都感觉到了迷糊。龙萧飞和韩宝成离开以后,秋同瞪着大眼睛有些失神,神情略显忧郁,李映之立刻装模作样的安慰她,什么马超神勇,龙萧飞足智多谋,大家都会没事等等,但秋同分明在李映之眼里看到了恐惧,于是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李映之早就停止了安慰的话语,他此时已经是手心冒汗。四周寂静无比,李映之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时原本明亮的房间里刷地一下黑了下来,随着秋同的一声惊叫,李映之和秋同一起跳向对方,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影子哥,我害怕……”“……”“影子哥怎么办?”秋同声音都颤抖了。在女孩子面前,李映之多少还是能保持一些男子气概的,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小同别怕,有你影子哥呢。”说完他拧亮了头顶灯,一手牵着秋同,一手顺着墙壁摸过去,到了那洞口他咬牙说道:“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也钻进去吧。”“你不怕被卡住吗?”秋同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李映之牙齿打颤,没有回答。这是一条黑暗的隧道,李映之四脚着地向前爬,嘴里还不停低声嘟哝着:“小同别怕,跟紧我……”这隧道和房间一样柔软,又似无边无际,爬了大概一个小时,李映之的腿和胳膊都有些麻木,颤抖着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干脆一下子趴了下去,对身后的秋同说:“小同……我们歇会儿吧。”“嗯……我也累了,再不休息就爬不动了。”秋同应了一声,只听扑通一声,她不知道用什么姿势停了下来。李映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他算计着时间,刚进洞的时候,他借着头顶灯的光线看过一次,腕表指针是五点半,现在爬了一个多小时,至少应该六点半钟,可这表现在却闹起了脾气,指针指在四点半的位置。李映之摇了摇手腕,钞针还在嗒嗒地走着,应该没有坏才对,盯着表盘的功夫他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这秒针竟然是逆时针方向走动的。李映这问身后的秋同:“小同,你有戴手表吗?我这表不知道闹的是哪样,坏了,倒着走。”秋同回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戴过手表,上次舅舅答应给我买,可是过年一忙,他给忘了。”李映之敲打着自己的手表,手表依然倔强地逆时针行走,心里说这可是他在网上花的最大一笔钱,飞亚达名表,现在居然玩倒计时。这手表是无可救药了,李映之也不打算理它,现在休息这么久,手脚也都有了力气,李映之回头对秋同说:“接着向前……”秋同应了一声,两个人继续爬行,这隧道不知道是多大的一个工程,两个小时之后,李映之不但没有看到先前进来的龙萧飞和韩宝成,也没看到一点儿爬出去的希望,他索性翻身躺了下来:“小同,怎么琢磨着也不对劲儿啊,如果换作你是萧飞,爬了很久都爬不出去会怎样?”秋同在黑暗中眨着大眼睛说:“如果是龙哥,他根本不用爬这么久,他会返身回来找我们,这里根本无法确定何处是尽头,大家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用上五六个小时爬出洞,难道再用五六个小时爬回来找我们吗?”李映之点点头:“说得对极了,包括马超在内都会这么做,可我们爬了这么久一个人都看不见,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秋同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了。李映之知道小姑娘心情不太好,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借着头顶灯看了看手表,然后低骂了一句:“妈的,什么飞亚达,跑亚达的,全是他妈水货吧,这指针又转回来了,四点五十。”李映之按着自己的脉搏,看着表盘上的秒针数了数,理论上这表走时很准确,可就是有时正转有时倒转。李映之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叫了一声秋同道:“快,我好象知道怎么回事了,咱们得快点爬。”这次爬得有些费力,李映之只剩下三肢着地,右手腕一直抬起以便于观察表盘,这样爬了一会儿,累得他气喘如牛,膝盖和左手腕折了一样的疼痛。不过此时他倒不在意肢体的疼痛了,他有些兴奋地对秋同说:“小同,我明白了……”说完整个人趴下来休息,眼睛还是盯着自己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