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夕在明源星上的小镇上呆了几天,竹意注意到这里很难发现修真者,要么是修为极低要么就是凡人。红夕不管竹意愿意不愿意,每天都会拉上他一起去街市,其目的也不过是有人给她付钱,让她可以放心吃喝。在竹意遇到米荀几天后,整个街上、酒店、茶楼都在传言镇子上的米家昨天一夜之间被人血洗,也不知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米家在镇子上算地上是书香门第,一门的书生,竟然会引来杀身之祸,众人说得义愤填膺,但没人到米府去给米家人送行。竹意听说后,稍一推算,暗道一声可惜,马上赶往米府。米府外聚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乡里,偌大一个米府一夜之间被人血洗,平日里受米家恩惠颇多的邻里也只敢在外面看,不敢进屋。竹意到来的时候,米府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讨论的不是让里面往生的人安歇,而是米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灵力怪神被猜了个遍,说什么的都有。见无法从大门进去,竹意拉了红夕一起翻墙。红夕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血腥味充满了鼻腔。红夕可以吸收鲜血为己用,可凡人的鲜血内能量极少,她也懒得花费那个时间。小手一挥,便把血腥味都排除在外,之后才往里看,并没有出现太过血腥的画面。竹意在红夕身边,空气中只弥漫着的血的味道让他微一皱眉,院子里并没有出现想象中血流成河、满地尸体的画面。“到里面去看看。”红夕对血的味道相当**,仅凭空气中一丝气味的变化,就在米府的各个房间找到尸体。尸体上仅有喉间一条血痕,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伤口。米府地方不大,一下子两人把全府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有一面之缘的米荀。“那个叫米荀的不在里面。”红夕走遍米府后得到的答案,看到那么多的尸体面不改色,还笑嘻嘻的也就只有红夕了。“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经过书房和卧室的时候,就注意到里面特别乱。“凡人在乎的东西放在我们眼里什么都不是!”红夕看了眼无人的米府,觉得已经没她什么事情了,准备翻墙离开。“……”红夕的话竹意无法否认,在最后离开前用神念笼罩正个米府,确认没有疏漏的地方。“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红夕敏锐地感觉到竹意的身体那一刻不自然的停顿,在小镇他们没有用到神念的地方,神念一般都覆盖在周身半米内。“没什么。”竹意顿了一下,迈开步子跟上前面的红夕。“骗谁啊,我不会自己看!”红夕对竹意的随意敷衍不满,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自己看,“那小子入魔了耶!”在米府后院的一个湖中,现在的米荀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躺在湖底。“不对,是他吞了什么东西导致入魔的。”红夕把那湖仔细地扫了又扫,终于看出一丝不同,米荀的入魔的被动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吗?”她是无所谓,就不知道竹意会不会在离开后又折回来,既然那么麻烦她就先问问吧,免得最后来回折腾的还是她自己。“没什么不好,这是他的福气、他的考验。”竹意拉上红夕消失在米府内。“只要你不会后悔就好……”红夕的声音从米府中传来,没有人知道在所有人进来之前,米府来过两个不速之客。竹意曾经帮助兰翔化形,导致他现在还在他储物手镯中修炼,在竹海中还被温庭桦训了几句,然后他就想起了在飞机上遇到的那吊兰。他的帮助无异于揠苗助长,一百多年过去,就是兰翔的资质再差也应该进入元婴期。有了兰翔的教训和温庭桦的指导,竹意就是再心急也知道在修为方面他是帮不上忙的。既然不能带给他们帮助,那就默默在周围保护。离开米府后,又开始了对竹意来说相当痛苦的时光,这个时候便是红夕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找有意思的小玩样儿,吃好吃小吃的时候。竹意坐在茶楼靠窗的位子,时不时地关注下在街上吃得高兴的红夕,注意听着茶楼里的交谈。今天最大的谈资就是米府的血案,一家几十口一夜之间被杀,已经吸引了整个小镇的目光。“也不知这米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坐在竹意右手边背后的一桌传来一道声音。“是啊,太惨了,听说整个米府被血染得跟什么似的。”另一道声音继续把话题接下去。“我还听人说米府的人得罪了大人物,这才被灭门的。”旁边一桌的人听到有人在讨论米府的惨案,迫不及待的参与了进去。“还有呢,我姑妈的外甥的姐夫的叔叔的儿子家就在米府的那条街上,昨天晚上还听到从米府传来的凄惨的叫声,差点没把他们吓得昏过去。”另一桌其中一人煞有其事的说。“什么啊,我怎么听说是恶鬼索命?”又一桌的茶客又凑了进来。“什么恶鬼,那米府可是书香世家,怎么会有恶鬼来索命。”原先那桌茶客可就不同意了,这米府在他们这个镇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谁知道他们暗地里在做什么勾当。”说恶鬼索命的那桌茶客可不同意,知人知面不知心,米府虽然表面上是一家子的读书人,但最坏的也是读书人,老实巴交种田的可能还不知道坏事要怎么呢。“我怎么听说是米府的少爷米荀玷污了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所以那姑娘的家人来报仇了,前几天还看到那米公子勾引小姑娘被打倒在地呢!”茶楼的小二也答话,前几天他可是亲眼看见的。“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还真有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茶客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杯溅起水花洒在桌子上。“前几天我还真看见那米公子躺在地上的狼狈样。”这么一说,另一个茶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桌子叫起来。前几天把米荀打倒在地的自然是红夕,可光凭这点就如此果断的判断米荀的人品吗?“对,那姑娘还不是本地人,长得那个漂亮。”这人似乎也见到了米荀的丑事,还见到了传说的人。“那么说的不会是外面那个红衣服的女子吧。”顺着说话的人视线,大部分人都看到了站在茶楼门口,那一身红色皮衣,发髻极其见到的红夕。坐在窗口的竹意听着他们谈论,手里端着茶杯,每听到什么好笑的地方就茗一口茶,免得在其他人讨论这么“严肃”问题的时候笑出声。一个两个说地和真的似的,其实谁都没有看见,不过是自己的想象加猜测而已,结果越传越离谱。米府之前怎么样他不知道,米府几十口人除了米荀都已经死了,米荀若能醒过来也不再是凡人,凡间界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报仇还有什么意义。竹意把喝完茶水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随手放了几枚铜板,走出茶楼,也把在茶楼听到的流言抛之脑后,事情的真相都在米荀那里,等到醒来自然就真相大白。“他们刚才说起了我?”红夕见竹意出来,在竹意身后往茶楼张望。“你还怕他们说吗?”红夕是竹意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一个,只要自己开心,都能在受伤的人身上补一刀,只是被人谈论而已,才不放在她心上。“不怕,只是没什么好玩的。”红夕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水果,连擦都懒得擦,连皮带肉地一起吃了下去。红夕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眼睛发亮:“等米荀那小子醒来后,我还要在他身上试试,看成了修真者的他是不是还那么脆弱。”前几日米荀被红夕轻飘飘的一掌打飞出去,红夕就想拉个修真者来试试,现在不用找了,米荀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红夕的话飘进竹意耳朵里,竹意只能摇摇头,庆幸红夕虽然没把人命当回事,但至少还知道不能把人弄死。“米荀小子,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哦!”红夕咬了最后一口手里的水果,随手一丢,遵循着某种规律,被吃了一半便被丢弃的水果精准地掉进某个盛放垃圾的桶里。“哎……”看着红夕的背影,竹意眼中有出现了挣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