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的选择

拉夫德鲁，roughtale，就字面上解释，便是“艰苦的传言”。这里仅仅是一片充斥着浓郁神秘气息的迷雾海域，仿佛是脱离于艾德·沃海，脱离于这个伟大航路后半段，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内心深处确实有着一股奇妙的悸动，似是在提醒着自己，那座传说中最后的岛屿，它确实地存在于此！只是无法用眼睛这样的世俗之物去看那近乎隔离与世界之外的神秘地带，便只是用手去触摸这里空气的流动，甚至都无法感受到那确切的存在。[lvex.]也正因如此，艾斯才会如此的笃定，此处迷雾的后方必是拉夫德鲁的所在地，天气虽然变化莫测，但实际上却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真正令他感到迟疑的，是那看不见的恐惧。自己会来到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的，一开始便并没有存在的第四人在说话，但是他却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有聆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那是一种，在呼唤他的声音，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来到这里。就连拉夫德鲁本身，似乎也在期待着自己的光临！但是，他迟疑了。根据那个唯一进入过拉夫德鲁的男人，艾斯的生父海贼王罗杰所言，进入拉夫德鲁，是要有方法的，他也曾想将这个方法告知白胡子，却被对方以“没兴趣”这样的理由谢绝了。没有这个方法，任你修为通天，也终究无可奈何，但若是有了这个方法，便是弱小如小丑巴基，也能来去自如。至于这个方法，也许之前他还不敢肯定，但当自己的双脚踏上这片最后的海域之时，他却有了一种极为荒谬的不真实感，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何进去一样！除了艾斯的生父罗杰，曾经站在海贼金字塔顶峰的三位大海贼中的另外两位，白胡子失败过，金狮子也失败过，他们尚不能征服这最后的岛屿，艾斯又岂能免俗！他可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已经能够与那两位相比肩的程度，相反地，通过之前那产与白胡子的战斗，让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与那两位的差距。拉夫德鲁并非不能征服，真正不能征服的，是人们心中那对未知的恐惧！所以，他迟疑了。心细的莉莉丝自然发现了艾斯的一丝不妥，将她的脸孔缓缓移到艾斯面前，诡异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仔细地盯着他，吐出了一个她也不敢相信的结论，“难道说，你在害怕？”即便此刻心中忧忡焦虑，她也不能在艾斯面前表现得如此明显，所以她必须装作比艾斯要镇静，然而令她感到诧异的，是艾斯的坦诚。“害怕？或许吧，在和白胡子战斗之前，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样的未来等着自己，也许下一步就是死也说不定，呵呵，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距离那无垠的传说明明只有短短的一步，可就是下不了决心！我明明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结局的准备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舍不得呢······”艾斯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抛开了一切的袱，轻松洒脱，重获自由的怀抱。“恩，说老实话吧，我真的有这种感觉，虽然是很莫名其妙的预感，——如果进去了的话，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失去罢，生命？应该不是，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但那绝对非常的重要，对我而言，是或不可缺的东西！，”“节操！？”莉莉丝突然冒出了一句，将艾斯呛了个半死。“不是这个啊！！！”很没风度的吐槽一句，艾斯有些汗颜的继续说道。“以前或许是一时冲动，但能够和自己珍视的人一齐走完这无悔的一生，这便是我最大的梦想，相比较起来，拉夫德鲁的吸引力好像要更小一点呢，哈哈，这算不算退却的借口呢？”“不，无论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可能叱咤风云，也可能徒劳无功，但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最好的理由，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人，永远不晚！”莉莉丝悠悠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并没有相处很长时间，现在却是无法分割的另一半，想想当初发生的种种，一种恍若隔世的怅然在她心底扩散开来。“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啊，你口中最珍视的人啊，到底是谁呢？”艾斯微微一怔，几乎脱口而出的“你”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因为他想到了这两年来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不离不弃的尤娜，就算已经和莉莉丝发生了关系，他依旧珍稀那段普通却温馨的恋情。看着沉默的艾斯，莉莉丝心里一痛，嘴上却仍旧风轻云淡地微笑道，“果然，还是那个女人比较重要啊······”她直起身来，轻轻捧起了对方的脸颊，用她那猩红色的美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艾斯，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往日里优雅甜腻的声音，在此刻却变成了轻微的啜泣声。“她是你最珍视的人，那我呢？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短暂的沉默之后，艾斯肃然说道，“你是，孩子她妈啊······”孩子她妈······莉莉丝扭过头去，看着秀发甩舞飞扬的黑岩，心中一跳，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虽然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莫名其妙，但并不妨碍她接受这个“女儿”的存在，只是艾斯的话实在是模棱两可，让她无法确定心底的真意，她刚要说话，却又被艾斯温和的眼神打断，在从未见过的眼神之下，一切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了。“数不清的强敌，数不清的战绩，数不清的奇迹，每一次的生死之战，我仿佛都有看到了死亡的结局，然而我还是迎战了！因为我是火拳艾斯啊！从必死的结局中杀出一条变强的道路，这不就正是我一直追寻的强者之路吗！”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强，但倘若决心不够的话，这份想要保护他人的信念，却反而会成使得自己变得弱小的累赘。迟疑并非是懦弱，恐惧也并非是罪孽，只有迟疑，只有恐惧，才能真正的面对自己，艾斯到现在似乎有些了解了，为什么金狮子和白胡子都有着不逊于海贼王罗杰的力量，却始终没有踏出这一步，因为他们无法像罗杰那样，坚守理想为先，大无畏，生死视作等闲，对自己无情，更对自己无义，抛弃姑息苟且之心，甚至是抛弃作为‘亲人’、‘野心’这样的本心！“灾难总是接踵而至，这正是世间的真理，倘若就此陨落，那也只是证明了我是个不过如此的男人而已，所以，我是绝不会逃跑的！我一定要得到onepiece，不仅仅因为我是海贼王血脉的继承人，同时也是金狮子意志的继承者，更是白胡子所托付的希望！”他的“眼”，燃起了星云般浩瀚的蓝色火焰，他的“耳”，攀升着某种神秘的气息。“拉夫德鲁的考验，我接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