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喊叫声远远传出,在这座麻木城市上空回荡,如同在空寂的山谷中,最后仍旧在得不到任何回应情况下消逝。当堕落城四门打开,城内外回归到喧哗时,隐藏在角落里的罪恶也已高一段落。一张苍白的几无血色的脸,一双圆睁着却空洞无丝毫生气的眼睛,断去一角的床榻,被鲜血染便的床单,沾染着汗血污秽的凌乱长发。两个神态满足的男人,一个悻悻不满的怒容,那是扒皮的。“妈的,真不耐玩!这么快被你们玩死了。”红见状行近,挂着一脸不屑的冷笑,轻手探查着正雅的鼻息脉搏道“还没死透。”“靠!我***有不是变态,对尸体没有兴趣。”肉球便系着裤子边道“玩完正雅该处理我们的正老大了吧!”一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那个半跪于地面如死灰的男人身上,过往的气势凌人早已不在,目光中的愤怒也早已被木然取代,连绝望都已没有。三个男人围拢逼近,阿程一脸遗憾的提着正的头发迫使其仰抬着脸,“正老大,大伙都不会忘记你。没有你这个能打的老大,我们哪能活到现在,哪能这么风光?又哪能在今天玩的这么痛快尽兴,看看你的心肝宝贝正雅,看看……啧啧,真像只死狗!”正的目光中逐渐恢复些色彩,逐渐燃烧起怒火。扒皮嘻笑着道“不少弟兄对死人同样充满兴趣,正老大,正雅的价值一定会被最大化利用,你就安心去吧。哈哈……”“去死吧!”一声怒吼,却是来自那本已死定的男人嘴中传出,面对着他的阿程瞳孔猛然放大,充满惊恐,原本提着头发的手如同被毒蛇咬着一般,迅速松开,整个人试图朝后飞腿。一个拳头却更快在其眼中放大,再放大,最后硬生轰烂他那张英俊的面孔,血浆飞溅。同样惊恐试图逃跑的还有其它人,一柄燃烧炙热焰火的剑光凭空骤现,带出一道丈余长的弧线,切断肉球身体和四肢的连接,火焰环绕那真如肉球般的身躯,燃烧。惨叫,凄厉惨叫。扒皮只觉得脸和身体前猛然一凉,身体表层仿佛突然失去了一层什么东西,下一刻,剧烈的痛楚冲击着神经,而后另一个自己从天空缓缓坠落。一个只有皮层的扒皮。试图夺门奔逃的两个女人被两道剑光切过身体,在奔至门前时,二化作四。红只四肢突然被碰了下,继而在四肢关节处剧烈痛楚刺激下,放声惨叫,声音只有一瞬,嘴里半截舌头飞出,摔落地上。正一把将**正雅的尸体抱紧,一手拽拖着红的长发破门而出。“你会在南街区迎接死亡,我什么都不需要作,他们也会把你身上的皮肉一小片一小片的慢慢割下!”惊恐几乎让红精神崩溃,偏偏嘴里发不出半点声响,绝望油然而至。房外交错的巷道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甚至周遭房屋顶上也寻不着容人立足之地。仿佛所有人都来了,事实上堕落城内几乎所有的恶棍,无论本领高低却是都已经聚集,几乎将整个东街区彻底塞满。“正!交出三百锭金子,留你全尸。”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一把将拖拽着的红仍将出去,抄剑于手,毫不犹豫的朝人潮冲杀过去。“留你妈!”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响起一阵滚滚雷鸣。禁足令时效已过,原本关闭的城门缓缓开启,在城门外等待半响的兰道正欲入城,城门内一行十人一字排开,将城门口完全封死,那衣着服饰正是堕落城主的护卫。其中一人越众而出,缓步行近,语气恭敬的附耳着道“大小姐曾在此地生活数月的事情无论如何不可泄漏,七小姐有令,这期间所有见过大小姐的人,有多少杀多少。东街主一伙跟大小姐数月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非死不可。城主特别叮嘱,希望公子为大小姐名声考虑勿要插手此事,以免让城主左右为难。”十人体内散发出的不俗真气气息,如同是在暗示,暗示即使兰道试图强行插手亦不可能闯过。那柄藏在腰剑的怪剑绝响寸寸释放着光华,一并躁动的是那颗自幼狂傲的心。当绝响完全离鞘时,兰道那张平和的脸已然变得冷沉,眸子中透射着森冷凶光,原本白皙的皮肤便作灰白,一头及腰长发无风自动的飘舞着,唯独欠缺的只是往昔那股撼动天地的能量。“你们?也配威胁我?”嘲讽的话语,冷沉的语调。那说话之人动作从容的弯腰行礼道“城主大人交待过,倘若公子执意要插手此事。这里自然没有人敢拦,只是事关大小姐清誉……”那人话尚未说罢,咽喉已然被紧扼,双足被离地提起。正欲下杀手之际,兰道脑海中猛然想起大哥在临别之际的愤怒指责:‘别人稍微冒犯你,你就杀!’心下念及这话,随手将那从容镇定的护卫甩将出去,后者顿时被股巨力带的整个撞入城墙内。原本排开阻挡城门的一众人在眼前突然换了个人般的兰道经过之际自发退开让路,无人阻拦的人有其通过。却是无从知晓到底是因为兰道的蛮横,还是因为背后命令。进入城门不多久,入眼所有街道巷子无不布满密集如蚂蚁群般的人。没有片刻犹豫,整个人如同利刃般径直插入密集人群。此刻镶入城墙那名护卫才终于爬出,一人连忙道“队长,我们是否暗地保护公子安危?”那人从容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埃,缓缓开口道“七小姐没有这种命令,城主也没有,盯紧所有目标办好应该办的事情即可。此事一了,城主终于能调离这鬼地方,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队长尽可放心!日后小姐再不必正日窝在府邸不得出门了。”那人叹气着道“是啊。小姐那般人才,倘若一只埋没此地实在太可惜了。”末了又道“闲话迟些再说,各自谨守岗位,守护城外再见。”一众护卫当即应命散去。兰道一路冲撞,大凡遇到的人群如同块块豆腐般散架,竟没遭遇到任何值得说道的阻力。如此不过一刻钟功夫,终于进入能感应到正真气气息的范围,压力也终于同时出现。圈圈火焰光环中,正握剑的手已经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腰部的伤口源源不绝的涌出鲜血,脸色苍白难看之极,气喘如牛,偏偏护着的那具尸体半点伤痕都没有增添。人群中不知谁喊叫着道“正,别***恶心人了!再拼命护的也不过是具尸体,正雅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