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帝并没有等太久,轩辕很快就来了,两人决口不提方才的事情,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十分默契的将心思放在赶返集合上。那村镇是不能继续呆了的,这很难办。地魔门进来本就不容易,那是逍遥黑心作了许多工作才创造的条件和机会,即便有人察觉他们了,也会有预先在他们途径城镇无意中流传的相应消息去让人猜疑,故而绝不会往别的方面想。如今却不然,邪门妖魔的心思都放在了搜索他们这批人身上,原本在城镇作接应辅助工作的人也无法再及时有效的散布出合理的传闻和消息让人自发视为理所当然。更何况,与玄门接壤的那些地区全都被开启了结界壁,如合法身份的人根本无法通过审核进入中立城。他们这一伙人在原本藏身的城镇原本是属于理所当然就在那里的人之一,倘若在无接应的条件下转移,那必将成为不应当出现的引人注意的特别群体。“有打算吗?”轩辕突然没头没脑的这么问道,但兰帝知道他问的是关于众人日后的生存问题。“并不是太大的麻烦。”轩辕似已猜到他的打算,反问道“屠杀邪门妖魔商贾宅院,制造死里逃生的合理情况以之解释出身?”这确实他所想的方式,烧杀某个商贾宅院,活口不留,而他们的人则从中幸运的‘死里逃生’出来,这类商贾宅院圈养的下人极多,大多出身乡野或是自幼便是孤儿,身世来历查无可查,即使身怀高明修为也不足为奇,商贾身边总会圈养些伸手高明的人,或是用于特殊时候的利益竞争,或是用以自保。“不错,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我们人太多了。”兰帝确实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这么一大伙人,总不可能说全是从乡野间潜修出来的吧?怕只能让三岁孩童相信。轩辕点头道“这办法确实直接有效,不过她们恐怕做不出来,只是妖魔邪人还好说,但更多的却是无辜平民和孩童。”“无妨,寻个恰巧的时机,恰好在我们躲避在某地的时候,突然那里发生惨案,于是我们灵机一动的借机冒充幸运生还者。”轩辕闻言意味深长的开口问道“这么说你打算亲自下手?”“是。我已曝光,因为圣魔仙的事情画像被广为流传开了,若与你们同行,必招致覆灭。”轩辕笑道“也是,恐怕现在不少邪魔都知道调戏圣魔仙的就是玄门此次行刺剑帝的人之一了。如此一来我们倒该没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你,怎么办?”“我已有打算,自信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直到离开。就在这里分开吧,这册子中记载了我前些时候察探选定的下手商贾,你一定要安排好路线,勿要引起她们疑心。”轩辕也不多言,接过后微笑道“这一别恐怕数年都见不着面了,希望都能活着在玄门再见。”兰帝知道,这一别却是是数年的事情。他们有了在城市中合理的身世后,仍旧不可能离开,必须安心的在那里居住些时日,过程中不过份展露锋芒的逐渐在当地拥有名气,之后才能如同许多其它逐渐成名冒头的邪门高手一般,理所当然的离开哪里,往别处去,渐渐踏入中立城范围,而后活着回去。当他们的出身变得合理,也就理所当然的能存在与那城市,当逐渐如其它邪门高手般逐渐成名,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邪门众人的一份子,再不会有人去怀疑他们的真是出身。兰帝扬了扬手,无声的告别离去,两人分朝两个方向,各自离开。他乘着夜色到达了商业城镇,无悔镇,订了间客栈后就闭门再不出去,装成个爱好字画的雅人,杜绝了客栈里不可避免将会碰面的掌柜,小二等人的怀疑。开始思索不日后对此镇商贾下手的诸般细节,同时拿着悬赏他的画像对着镜子练习着表情变化。如果依云有心留下他,无论如何隐藏都是多余,如果她没有这打算,调戏圣魔仙的事情反倒能成为他最好的身世依凭。即使那日曾护送依云的那些见过他的人,也未必会认定画像中的人和他为同一人。玄门弟子绝不可能作出这种事情,作这种事情的没有道理是玄门仙境的弟子。他是兰帝的弟弟,他想了想,干脆就叫兰道。因其性情我行我素又受不得玄门诸般规则之故自幼在乡野修炼,艺成后不满生活方式,仗剑外出闯荡,为人贪财好色,对天玄门嗤之以鼻,信奉和喜好地魔门的自由之风。当然,这番说辞的成立必须伴随能成功面对初时必然遭遇到的重重危机,一旦抗过了,凭他对地魔门中人的了解,必然能寻着那些相信他且愿与他结交的人,逐渐的这编排的身世就能从假成真。如果抗不过,唯死而已。至于他为轩辕非语等人设计的身世,挑选的对象其实经过深思熟虑,那商贾在这里是有名的恶贯满盈,宅院内**荒唐无度,其实作为需要而言,根本不是最合适的,但考虑到天玄韵等人万一知道真相后的心里压力,故才选了它。其实就他本身而言,当真并不太介意,哪家因此遭遇了横祸,只能说那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命运,在特殊的时候遇到特殊的他们,又遇到会这么想和这么作的他,更被不幸的挑选成了目标。所谓命运,即是诸般客观因素巧合的碰撞交集在一起而导致不得不发生的事件。再该死的地方都有不该死的人,他并没有不忍。他们要活下去,只能牺牲无关的旁人,如同世俗众人要生存,只能剥夺生灵生命作为食物一般的道理。他不知道是地魔门的环境勾起他自幼在堕落城成长而拥有的那颗视邪恶为理所当然的心,还是他本就如此,只是过去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为天玄门的环境所压制。总之,他发觉他已经逐渐真将天玄门的诸般规矩忘却。每日夜间,他总悄悄外出查看是否有轩辕留下的暗记,七日过去,仍旧未见。不由开始担心起来,却非担忧他们的安危,而是担忧他等不下去,身上的钱财本就不由他管,连续住了七日,身上财务已所剩不多。好在到第九日时,终于在镇门外不远处见到轩辕留下的暗记,表示他们已到达,且已成功潜入那商贾宅院内隐匿。他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是夜,黑云蔽空,星月无光,符合极了少杀抢掠作恶时的天候。兰帝弄乱了长发,改变了肤色,着一身地魔门制式的黑色及跟长外袍,腰间挂了柄平平武器的七尺魔剑,乘着夜色朝目标宅院赶赴。到达后,仔细把握着诺大宅院中各角落人员分布的情况和位置后,悄无声息的朝主居潜入。其实他根本对宅院内部的详细情况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是,最近这宅院的主人有病在身,故一直在家修养。一则没有情报来源;二则也认为没有必要,如果对付这么个恶霸商贾都还要费尽力气,日后也不必想要用编排的身份在地魔门生存了。在宅院外布置罢了大范围吸魂阵法后,一路穿行接近,全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不时夜巡的家丁不过是些世俗武夫,哪里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即便是这里的护卫高手,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待得靠近主居后,耳中却听见里头的声响,更察觉到为数五个人的气息,其中一个十分微弱,想来该是那病中的商贾。心下不由诧异,看来这里头当真荒**的可以,病成这般模样了,这等深夜不睡觉竟还让人在他房中表演这种‘特别节目’。只听声响,兰帝就已知道内中的状况,这种事情过去在堕落城听的太多,见的也不少,毫不希奇。冲入,制住房内五人,轻松无比,出乎意料的,竟没有如照那般的隐匿高手在暗中保护,这让原本打算直接发动阵法放把火就此离开的打算没有急于施行的必要。待得五人受惊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后,他才解开了他们哑穴,简单问了口供。原来同时玩弄那女人身体的三人,就是那病榻上商贾的贴身护卫,其中一人却是隐匿方面的好手,可惜形势却让他没了一展所长的机会。那女人是商贾最宠幸的妾侍,此刻无法动弹的就那么**身体趴在地上,兰帝将她翻了个身,仔细打量欣赏了片刻,点头称赞那商贾眼光不错。“英雄,你要是求财尽管说个数,若是求色,尽管开口,哪怕是无悔楼的头牌也能马上请过来服侍。”那病怏怏的肥胖家伙,见他如此有兴致的打量床榻旁地上的那具肉体,当即生出希望的开口说道。他觉得挺有意思,此刻反正不急,顿时又起了戏耍之心,故作认真的思索片刻后,笑道“好办,把你全部财产都交出来,连代这宅院和里头的漂亮女人。”那肥胖的家伙顿时色变,软语道“英雄,您就发发慈悲吧。”显然,他颇镇定,听出来这话根本是玩笑,因为根本不可能连带宅院一并给了他。兰帝却故作严肃开口道“你当我说笑?我很认真,只要让你服下本少爷祖上秘传的慢性毒药,还怕你明日不乖乖陪我去办理移交转让的合法手续?”那胖子察言观色半响,听他这话像是真有此意,神态当即一变,语气有些冷淡的道“那恐怕英雄会一无所得,平白遭镇长通缉追捕,在下财物全换了便于收藏的珠宝,收藏之地再无旁人知晓。”兰帝不以为然,反倒来了兴趣反问道“这么说,你是宁死不从了?看不出来你还如此有骨气。”那胖子语气严肃认真的道“英雄,在下病成这样就因为纵色过度之故,明知会有如此下场却仍旧一度放纵,你说,在我看来是命重要还是色重要?”兰帝不由觉得好笑,这人当真算是嗜色如命,难怪会态度大转,如果真让他一无所有,他日后哪里还可能继续过这种逍遥生活,宁可死了去更好了。他正打算换个方式继续耍那胖子玩时,那躺倒在地上的**女人突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