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火凤——火栖云的飞行速度骤然数倍增快,突然间,眼前的天地变成一条色彩斑斓的圆形通道,兰帝还来不及诧异,整个人已被带的出了那白光耀眼的通道口。他来不及去想火栖云的飞行速度怎能快至穿越虚空的地步,心神已被周遭春暖花开的景象吸引过去,这是处山间谷地,飞高放眼望去,四周全是茫茫汪洋大海。竟是座孤岛。兰帝施展了定位法术,才知道此刻所处之地距离片刻前竟有五千多里之远,当即被这现实震惊了。不死火凤竟懂得玄门记载中只存在传说而不曾出现在现实的神穿越法,出没任何意念所及之地,均只需霎那。火栖云轻轻扇动着双翼,双目流露出无限眷恋的凝视着谷地一角那片生长着的形若燃烧火焰一般的奇异花草,半响,终于降落。整个身体贴上那片花草,以双翼将之万千覆盖,缓缓合上了凤目,作安然沉睡状。兰帝默默看着这片海外小孤岛的景象,看着火栖云陷入沉睡,内心的许多疑问都没有着急的问出来,既已说过这十二个时辰内由它支配,就不该这时候开口浪费它宝贵的时间。观遍了周遭景象,他就那么躺倒在散发泥土香气的绿草地上,虽然说是陪它,但睡眠这种肌体能力对他而言早已不复存在,即使想睡也根本睡不着了。只得闭目养神。才放凝聚心神,脑海中蓦的出现一故强悍无匹的战意,顿时惊的他跳将起来,环顾四周,却仍旧如方才般风平浪静,受惊的身体不由松懈下来,骤紧骤松让他呼吸剧烈起伏着。想起方才的感受,不由起了猜测,莫非此地竟存在聚而不散的特殊意念波动?心想下,他再度闭目凝神,这次有了心里准备,当那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至冲击他心神时,已不再如受惊兔子般惊慌失措。一片黑暗中的意识空间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景象,却偏又能听见呼啸风声,以及炽热焰火燃烧跳动的些微声响,仿佛近在身前一般,那高温让他都难以承受。黑暗中,响起一声真气碰撞的声响,从声音判断,其中一者强过另一者太多,占据着压倒性优势。声响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含怒道“邪剑,仙焰门素来于你无冤无仇,何以横加插手坏本门大事?”伴随着的,是数个男女的附和斥责声。片刻后,另一个让兰帝听着极其耳熟的冷沉男人声音道“不死凤族自七万年前,创始先祖带领追求修道的世人进入这片天地起就逐渐不如灭绝。如今这唯一的不死火凤皇已在此地安然沉睡达五万年之久,仙焰老儿你竟然仍不放过,乘其于日夜失色力量全无之际前来窃取它额头再生凤羽倒也罢了,竟还欲将其杀死,还算得是玄门中人么?”这话似乎让那不知是哪代的仙焰真尊有些羞愧,语气都已不复早先的沉稳,却仍旧辩驳道“本尊不否认确属窥视它的强大,故而才查阅无数仙籍算准了今日,千里迢迢的赶来,就为取它额头凤羽,以便日后培育出服从号令的无害不死火凤。”他说着,语气突然一变,重新寻回了自信,理直气壮的道“但是,大帝知本尊所为后,特托付本尊同时将它除去。六万年前,创世仙祖们带领十数万追求仙道的弟子进入这片天地,以你跟妖后的关系理当知道,他们所以惨死,就是因九头龙多卜王和不死火凤后之故。”听到这里,兰帝顿时猜到那男人是谁!那让他极感熟悉的男人轻笑出声着道“笑话。当初创始仙祖带领诸多弟子到达这里在这片天地的生灵眼中本属入侵行径,然除却个别凶残暴戾的之外,其它均没有因此对他们攻击。然先祖等其后为开阔土地建造生存所需,大量破坏这片天地间的自然环境,为制成强大法器,其下弟子更四处屠戮杀害强大生灵。不死火凤族本为数三百余,散布天地各地沉睡度日,却因此在千年间接连遭遇残害,本拥有强大力量的它们自出生就不曾遭遇伤害,这期间竟没有一只懂得出来反击,而是选择被动的逃避,不断更换新居住避免被人所寻着。”“直到最后,眼见族人所剩无几的凤皇才终于起了杀心,联合当时的龙族之首多卜对人类展开了报复和反击,一战万多年,最后虽杀死三名创世仙祖,然龙族亦已死伤殆尽,连多卜也陷入永久的封印。投身战斗的仅剩几十只不死凤族也全部死去,它自觉这种行径没有意义,黯然带痛的逃到这里,一睡数万年。仙焰老儿,你知道它曾杀害创世仙祖,又可知道这些?“仙焰真尊显然不知道,一阵沉默之后才反问道“此话当真?““难道你认为自己有资格让我骗你不成?天玄门仙籍内容许多都被前世诸多仙人篡改,关系本身罪孽的那些全都被抹去,但倘若是问老头子,就必然知道这些被淹没的真相。“仙焰真尊语气有些犹豫的道“但大帝所虑也未必有错,倘若它有一日突然发难,试想,连当初创世仙祖都降它不住,如今又有谁能奈何得它?”那让兰帝极为耳熟的男人声音大笑不止,末了满不在乎的道“仙焰老头,其一,它为维持身体的机能,每过一万年便会死亡重生一次,过往的记忆全都被它尘封在那不死凤灵草中,草尚在,可见它从没有将其中记忆吸收,根本不记得它又怎会发难?其二,创世仙祖门当初为修成真正无所不能的神之体而抛弃另一个逐渐不宜修炼的世界而进入这里,是故,他们并没有多么强大无匹,他们胜不得不死火凤皇,而如今的我们却胜得,它即便发难,凭老头子的本事,也可轻易将它击败。”仙焰真尊有些犹豫的道“本尊不敢苟同你对仙祖的羞辱,但却并不怀疑太上真尊的修为。但,大帝所托,本尊不可有违。”“你便回去告诉那呆殿里的,此事属我干涉,此地我将布下结界,天玄门中除却老头子外,你们也不可能有人破的开了。他若不满,就尽管冲我来罢。”仙焰真尊不知是否知道非是那男人对手,语气含怒道“哼!邪剑,今日本尊技不如人,想不就此罢手也不可。但奉劝你好自为之,别以外天玄门除却太上真尊外就当真无人能制你!若非你出道至今虽然杀伐无数,但凶残行径皆在地魔门使为,在玄门中虽也杀戮不少,但却事事据理。让人说得你邪,却说不得你恶;二则你虽未入天玄门,然所学毕竟是太上真尊当初所授,怎也算是他弟子之故,你以为还能逍遥至今?”“轮不到仙焰老儿你替**心,如果不想被困在这孤岛上不能离开,现在就赶快带着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离开吧。”……诸般声响,就此消失,兰帝再听不到任何声响。那是他的前世?他前世竟有这样的一面?他突然有些恍惚,他所知道的那个他前世,是个凶横霸道的人,横行地魔门时,动扎灭人一派,双手沾染血腥无数。却竟会这般全无杀意的与人论理,论事,平和的解决矛盾争端。他却是有些恍惚了。从仙焰真尊的话中看来,他的那些作为似乎只在地魔门,是否他虚伪透顶?又或是因太上真尊之故而不愿在玄门使用血腥手段?他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却突然想起了火栖云方才的动作,想起它是将那片火焰花草完全覆在身下沉睡过去的。那片花草保藏的是不死火凤皇的无数次重造机体而丧失的记忆,那么火栖云是否在吸取记忆?他骇然睁开双目,朝火栖云沉睡之处望去,随即,整个人愣住了。一片跳动火焰般的奇异花草全都已经干枯,那上面原本应该躺着火栖云的地方,剩下白骨森森的骨架。周遭,无肉,无羽。这不可思议的变化,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根本理不出丝毫头绪。兰帝按耐着心头思绪,环顾着周围,试图搜寻出什么新的变化,他实在无法相信,那堆森森白骨会是火栖云的,它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白骨连身上的羽毛都没留下一根?是否属于进化的正常过程和现象?又或者是不堪承受过去,自绝重生去了?不算太大的谷地内到处都没能看到什么异常,甚至连一角的小小湖泊水下都察探过了。兰帝只有将搜索范围扩展到谷地之外,包括那不多的几座山崖,包括孤岛周遭的海底。如此足足忙碌了三个时辰后,仍旧一无所获的他决定再回谷地看看究竟。当他御空飞行至谷地上方,下面诸般情形一览无遗时,整个人呆了,丧失了控制的身体,就那么从高空中朝地面下坠。谷地一偶的小湖泊,水面平静光滑如镜,镜子上躺着一个女人,准确说是有个女人躺在上面沉睡着。一个熟人,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着身体睡在湖面上的人——圣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