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层楼和花言当然也在人群里头。花自在一直维持着沉默,一边朝忘情上顶的路前进,边听这旁人说话,准确说,是听着花层楼和花言说话,他们两人嘴里说出来的,便是众人意见的集合。待得上到半山腰,竟还有留下的弟子出来拦路,道非忘情山重地,非本门弟子不得上去。不禁让许多人苦笑不得,便有人叫嚷道“你哪里冒出来的小辈?我们拜入忘情山时你不定尚在世俗啃杂谷呢!”其他一干离开忘情门的弟子便哄笑起来,那拦路弟子却一脸镇定自若,理直气壮道“不管各位过去在本门资历深浅,如今既非本门弟子,就上不得山。”顿时就有人要发作,却被花层楼拦住下来,温言劝了他们且先回去,一干人便各自结伴的散去,剩的少数随花层楼一起仍旧未离开门派的,也都各自走了,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一行五六人随花自在行近后山时,仍不见他表态说话,就有人以眼色催促花层楼,她就叫停花自在问道“师哥,到底怎样?”花自在这才开口说话来,反问她道“其他八仙门以及守望宫他们可建新忘情门,但他们建的忘情剑否?”众人听出他心意是不支持此事,纷纷着急起来。花层楼便急急道“忘情剑只是象征而已,待日后义父回来后,自能央他取回,如今忘情门落的这般境况,倘若不非常处理,待那些离开的弟子们都加入去别派,再想挽救可就来不及了!”花自在便摇头道“忘情门从来就在忘情山,别派所以如此,不过是希望将忘情门建立成一个可要求的仙门而已,他们早已对本门诸多方面不受玄门规律有不满。且不论真尊师兄身世如何,师尊既交托的他,既让你我拜入门下,无他指示,我们岂可如此自作主张?再者,忘情剑历来都是忘情门的象征,没有此剑何以忘情门自称?”花层楼便有些气急败坏道“好吧,我不与你争,要留在这样的魔头底下,你自己留你既不肯帮我,那我另外求你一事,你总当不会退却吧!”“你说。”“如今本门闹成这样,我想他也不会当真毫无愧疚。你也说了,没有忘情剑,就算不得忘情门,除却轩辕小帝外,就是你与他最能说的上话,你去试试说服他,将忘情剑交出来。”花自在便仍旧摇头,道“本门门规,非师尊与大弟子外任何人不得触碰忘情剑,便是当年浩劫时,也是前辈真尊先将真尊之位让与师尊。师尊方才执起此剑。。”他话未说罢,花层楼已怒气冲冲打断他道“你又不帮?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早先有人说你自地魔门回来后就跟他走的近,我还不信,前些时候有人说你跟陈留和轩辕小帝走的今,我也不信。但是现在,你左不帮,右也不帮,你到底站在谁那边?过去你哪里会这样?”花自在似看不到她愤怒般,一板一眼道“我只做当做之事,过去不曾遇到严重违背门规之事,你开口我自不会拒绝。。”“够了!”花自在打断道“我只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帮不帮我?结婚的事情,大师兄的事情,我都不怪你,毕竟非是你答应就一定能成。但今天的事情,你若根本就不答应,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花自在仍旧摇头。“我已说过,此事不可为。”花层楼怒不可揭,一时说不出话来,随即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几个随行来的忘情弟子见状,便同仇敌忾状,纷纷冷哼着甩袖走了。只剩下花言落在自后,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花师兄,此事你未免太过于迂腐固执,试问,太尊碎将真尊传于他,可又如何料到会有今日境况?此情此景,倘若太尊在,相信也不会容他继续担任真尊下去,你又何必非要固守成见,闹至这等田地?”花自在淡淡然道“玄门有规律,忘情门有门规。这些自订立起便有过思量计较,虽或许不足以应对所有状况,然也不可因此不遵。今日可因门派萧条之故无视其存在,明日亦有人可因对你们不喜而无视其存,如此一来,玄门和魔门尚有何区别,花师弟,望你放弃此念,勿因个人之私害了旁人。既已拜入玄门,该当安分遵守玄门规律。”花言神态自若,夸夸其谈道“师兄此言差矣。所谓规则,本是为完善所立,既存在不足处,特殊状况自当特殊应对,明知其错,仍旧为之,岂非愚不可及?”花自在便不想与他说下去,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弟告辞。”说罢转身欲走时,又被他叫住下俩,只听他道“师兄慢走!”“今日相见,与师兄似已远去许多,更首次听的师兄提起师弟前事,似是心有芥蒂不成?师兄本非这样的人,其中到底有何缘故?师弟一直将师兄引为知己,实不想因什么误会致彼此间生出距离。”花自在也不转身,便只淡淡道“并无任何误会可言,只是这些日子一直在世俗,不免接触见到许多魔门中人,便多出许多认识。且听人道过师弟过去,就多出些评估而已。无论如何,望师兄好自为之勿要负了层楼,若不然,我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末了,大步离去。花言十分无奈的目送他走远,才自叹着气追花层楼去了。花自在到后山小木屋时,兰帝正在屋外教着天玄韵练剑,见着他来,天玄韵便招呼一声自个提剑另寻别地修炼去了。兰帝便觉得奇怪,心知他不因为目前仙境变故赶回来,却又不曾提前知会,莫非有什么急事不可?不待他问,花自在已自道出来意。“师尊,近日出现异事。玄门,中立城以及地魔门,均有许多世俗中人突然看到一个女人的幻象,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有心查探后,发现自最初幻象现象发现起,临近幻象出现地点附近,都有人变做活死人。兰帝听着,心里越发觉得奇怪,这种事情何以值得他亲自赶回来?心念一动,变试探性问道“那幻象中的女人是谁?”花自在便一一慢慢答道“地魔门大小姐依云。”兰帝这才明白过来,便着他道“说下去。”“这些出事的人,大多修为不俗。死的全部是女子,仔细调查过后发现唯一共同之处是,它们或近或远的,祖上全是地魔宫依家之后。”花自在说着,取出一页纸张,递上,兰帝见上面标着许多黑点,组合起来竟像是两个字“魔尊”其中第二个字略有残缺。又听他继续道“根据幻象出现的位置,组合起来便是这两个字。发现这点后,我曾专程前往推测地点埋伏。果真撞上幻象,发现那属一种魔门秘法,用与远距离传送个体意识之用,那意识体发现我后,见我本门服饰,便问起我话,后着我带话回来道“要求师尊你替她杀死地魔门七小姐依稀。”兰帝便皱起眉头,奇怪道“你为什么答应帮她带话?”“我打不过她。”“交过手?”花自在摇头,不待再问,便道“她的意识能量非常强大,足以瞬间将我变做活死人,无需交手。”兰帝想想,又问道“你认为。。?”“有个不可考证的说法,道是魔尊复生,需要收集足够带依家血缘的女子意识能量。所以,此次专程回来请师尊下趟世俗,看如何处决。”兰帝听罢就想起那时幻境中看到的那个陪他前世练剑的,冷冷淡淡,静悄悄的女人来,失神一阵,作出决定道“你且先回去,明日我便过去。”花自在便又告辞,匆匆忙的又走了。兰帝便自琢磨一阵后,朝轩辕小帝的居处过去。尚未走到,就在路边池塘中央的亭子看到独自发呆的轩辕,便起身一跃落在他身旁。他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模样。“发生什么事?难得你肯离开那间破房子。”兰帝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明日我要去趟中立城,很可能需要顺道将依稀杀死。”轩辕小帝顿时变了;脸色,缓缓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不问你理由,因为无论任何理由,我都不可能装做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是问你是否要同我一并去,如此一来,倘若真要杀她,你也能及时为她助拳。”轩辕小帝闻言愣住半响,突然大笑起来。“好!我非帮她不可,你也许非杀她不可。你不愿负我,故而专程来通知我。好!干脆直接。我已无话可说,就算最后我们当真死在你手上,我轩辕小帝也真恨不了你!只能归案自己修为不够。”兰帝便不多言,丢下几个字后,又自离去。“晨课时分,后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