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时分。徐离焰雨领着那自锁妖塔中放出来的妖魔塔云飘飞至忘情山头,寥寥交待几句后,又匆匆忙忙的离开,自任守望宫真尊后,她几乎没有一刻不在忙碌奔走。天玄韵接领过那妖魔,一路朝小木屋方向走,一路忍不住用眼角瞟着打量。这妖魔,一点都不似妖魔。完完全全就是个人,唯一让天玄韵感到妖的就是始终不能断定性别。这妖魔的容貌长的太俊秀,青丝长发披着,一身衣袍是忘情门长尊类别,本就分不出男女,按说似是个男的,乍一看那胸膛太平坦。但那眸子,却又似个女人,透着天生的妖媚。天玄韵就拿不准了,她知道门派长袍作不得准,若非有心,就那么穿着哪怕是她也能看起来像平地。这么想着,心里就突然对这妖魔生出戒心,怕这妖魔有什么厉害的迷惑人邪法。不想随行的那妖魔这是突然开口说话,先是轻轻一笑,才道“夫人勿要多虑,大多妖族本来就不存在性别,故而即可是男,也可是女,全在乎形体变化而已。”天玄韵顿时一脸尴尬起来,应付过去。心里暗自震惊骇怕,这妖魔这等厉害竟能看穿她内心所想?想着,就又硬生打住,心想这念头不也落入那妖魔窥测吗?一旁那妖魔脸上便现出好笑神态,天玄韵见着了,脸红起来,快步走在前头,摆脱尴尬。再也不敢乱想什么了。好在不片刻就到达了小木屋,天玄韵哪里还敢在这妖魔身边多呆?把它带进去见到兰帝,就自离开走了。她一走,那妖魔就抬手略整衣袍,又取下头冠。模样儿身材跟随着就一变,成个妖媚的女人了。兰帝这时才自收功拿眼看它,却没有注意到它转瞬间的变化。只看一眼,就望着大开的木屋门道“关上门说话。”那妖魔便应到“是,师尊。”言罢转身轻手把门关带上,木屋里头就陷入一片黑暗无光。兰帝听她言语是以忘情门弟子自居。就脱口问道“你仍旧希望回返本门?”就听那妖魔答道“弟子自幼落难世受其熏陶,又对太尊无限敬仰,是故后入后,就从不曾离开过。党中虽发生意到除名忘情门责罚,至今仍当算得本门弟子。”兰帝听罢暗觉有理时,又听她道“弟子十分感激师尊不计前嫌,许弟子从回忘情山。”兰帝知她是说将他要回门派见面的事情,便不多提。问起她称谓。听她答道“弟子继承养母姓氏独孤,名照。”兰帝闻言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开口道“这当真是你姓名?”“是。”兰帝哪里相信有这般凑巧事情。沉着脸道“好,你着师母去寻本门秘卷过来与本尊看,倘若并非如此,绝不饶你!”那妖魔坦坦荡荡又应了句是,就自倒退着开门出去,轻手把门关上后,就自施展着虚空飞剑寻天玄韵去了。兰帝一直锁着那妖魔气息位置,感觉到它很快就寻着天玄韵。毫无迟疑。心里头不禁疑惑开了。难道真有这般凑巧的事情不成?想着,却还是不能肯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一会倘若核对记载中的姓名察觉不实便立即废了她,这等居心不良之辈,饶之不必。没等多久,那妖魔就同天玄韵一并带着秘卷回来了。兰帝就道明原由,天玄韵闻言却没有什么想法,她记忆里的照是叫天玄照,对于独孤照这化名,并无深刻感受。翻阅一阵,果然查到那妖魔当初入派时详细身世姓名的记载,天玄韵清晰念诵出来后,一核对,果然与她方才地话无任何出入差错。兰帝这才信了。却仍旧一脸不能释然模样,天玄韵便合上秘卷,微笑道“这也不奇怪,想来姐姐当初要走时,不定就是见过它的名字,觉得姓氏不错,又与她名儿一样才用上的呢?”兰帝心想也是,这才释然,就着天玄韵将秘卷带回去放妥了,才又对这眼前的独孤照道“照…”喊着,又觉得不能习惯,总觉得似在称呼死去的那个。“弟子在。”她应罢,抬眼见兰帝怔怔发呆,知他心中所想,就不继续等待,又道“敢问师尊是否心有所惑?”兰帝便回过神,不假思索的点头道“正是。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何以肯冒险用那忘情剑破中立真尊?”问罢,就见独孤照定那一阵,才抬头答道“师尊既有此问,弟子不敢隐瞒。弟子修学本门大忘情之道多年,从不曾生出过这等舍己为天下想法,故而也不会以此作为交换自由条件。当时拒绝守望真尊后,就有天玄大殿地人寻来,道倘若弟子能以忘情剑击杀如今忘情真尊,哪怕因此修为全失,也将真尊之位许于弟子。期间又细数师尊诸多不是,并言道如今忘情门因师尊之故已衰败至人见叹息地步。故而弟子答应此事,在守望真尊又寻来时,假装应允。”他这番话,不由让兰帝暗自奇怪,既然真如天玄韵所猜,何以又坦言承认呢?莫非跟他一样,对自己自信到不屑隐瞒说谎?兰帝这么想,也就直接这么问她了。就听她答道“只因弟子从开始就不曾真心与天玄大殿合作。而这交易也不具备平等性,当年若非是授业恩师以真尊之命捉拿弟子,又有几人能抓得我进去那锁妖塔里?如今他们借由我丧失自由之机,谈此交易。倘若是旁的,弟子自会拒绝,但涉及危害本门之事,弟子自觉不能袖手旁观,故而才假做应允。所为也不过是将其中详细禀明。如今心愿已了,倘若师尊仍旧欲以真尊之命抓弟子入塔,弟子也绝不反抗。“兰帝听着,就想起忘情门门规中有一条,涉及危害门派存亡安危之事,视作危机生命应对。心里不禁觉得这妖魔修为当真不俗。当年不违真尊之令,囚禁锁妖塔数干年而不生怨恨。至今心境平静如水。便点头道“很好。本尊所以要你过来,本也是想借机将你重收门下,并令你助大师姐陈留前往中立城,却不可动用忘情剑,只凭修为阻止中立真尊复生一事,阻不得便退,同时负起确保忘情剑不失却旁人手中之职。”就见她温言喜上眉梢道“弟子独孤照谨遵师命!“兰帝便没旁地话了,着她寻天玄韵安排住处,她却忙道不敢劳动师母,有师尊口谕。只需道个地方,她自能寻着过去。兰帝想她对忘情山熟悉无比,也就不作坚持。着她去临近陈留居处旁住下打发了她走。走不久后,天玄韵回来了,问罢经过后,仍旧不放心的将那妖魔读心本事说出来,又道它开始以男人模样,却一见他就变成女子。兰帝听后就笑道“无关紧要。若别有用心,终有暴露出来那日。”天玄韵心里还是对那独孤照不能喜一想。又觉得她倘若真是阴险之辈,开始就不对暴露读心本事才对。一时就不敢断定。又觉得劝不过兰帝,就也暂不提此事。转而想起什么事来般,脸上挂着欣喜从怀里取出本册子递给他道“方才翻出来的,册子上印着的是什么忘情火法术,但我翻开细细看过后发觉,更似北冥门的北冥之炎,猜你会有兴趣,就带过来。”兰帝还真的有兴趣,当即接过来翻阅起来,心想太上真尊出身北冥门少帝,留有这等法术毫不奇怪。早就有心修行一门强化剑气杀伤力的法术,却一直没能寻到合适,如今既然见着,还属本身门派秘法,自然拾起修炼。天玄韵就在一侧兴致勃勃地看他修炼,一点不嫌无聊。不过个余时辰功夫,就见兰帝合上册子,闭目冥想片刻,睁开眼道“修成了。”天玄韵丝毫不因为他这般不可思议的领会进度感到惊讶,仿佛只要他认为有必要修炼的法术,一拿到手里,必然很快领会。自回来后地时日,她已经看这他将玄门许多奇妙仙剑法术都学会,却非如旁人般学来视做一门新技艺,而是取其中独到之处融会自身,让其本身出手之间具备那些奇效。比如她本身所学的天玄剑舞出手时的神形分离,又比如无我仙剑门地快剑术法等。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天玄韵当真觉得无人可及,他不仅能很快学会,且在学会同时就能运用到极精纯程度。每每问起原因,都是那句,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是略做转变地变化而已。听他说已学通,天玄韵便如平常般要他使来看看。兰帝便携着她手出屋外,直飞上半空,转瞬间手中就凝聚起一股剑气,随即,就见那剑气燃烧起紫色焰火,继而凝聚,开始收敛成剑形,最后竟变成北冥不知帝的模样。但见兰帝随手将成形的剑气射飞出去,那剑飞出老远后猛然爆散开来,释放出一大片熊熊燃烧跳动的紫火,疯狂朝四面八方蔓延扩散开来。直烧好一阵后,才渐渐熄灭,消逝。天玄韵便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