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离焰雨本也没有等待兰帝接话追问的意思,很快就又自接说道“原来,北冥之焰如今成员已遍布玄门各仙派,师姐自幼受过打击创伤之故,执着于建立完美的,无阶级层次,无高低贵贱的平等和平天地。故而内心对玄门许多制度都不能认同,在北冥之焰渐渐势大后,就生出推翻玄门重建新仙门的念头。此事本已准备很久,若非逍遥山变故发生,已经是发生了。逍遥之战,让师姐猛然意识到非常之人那与寻常仙门中人巨大的修为距离,才被迫中止动作,后来就积极搜寻可让她拥有强大力量的邪魔意识。”兰帝越听眉头不禁皱的越紧,实在被这师姐妹折腾的无言。徐离焰雨不知他想法,仍旧说着道“此事本来应当禀明大帝,以雷霆手段将师姐拿下判入悔过宫中。但是……”她自说道这里,语气里流露出哀伤道“虽然我实在不齿师姐作为,但如今北冥门师妹已不可能回去,一旦没有师姐,本已难挑出个足以服众继承真尊之位者。倘若此事由大帝和守望宫解决处理,必然牵连无数,涉及各门各派,更有太多北冥门弟子将被送进悔过宫去,于公,师妹认为这实属师姐一人引起,于私,怎都不愿看到师尊付出一生心血精力的北冥门因此衰败。故而才这般上山来求师兄,只盼师兄于公于私,能答应师妹请求。出手解决此事,勿要使之发展到不可挽救程度,日后倘若为人知晓,便是因此违反真尊之职,被罚入那回过宫中永不能出来,师妹也心甘情愿一力承担!”兰帝便问她寻来这里,欲让他如何做。徐离焰雨就答道“我知师姐欲要在两日后子时前往那邪魔意识沉眠之地献上祭品完成最后一步,故而希望师兄能于那时候及时赶往阻止。倘若师姐仍旧迷途不返。一意孤行,还请师兄下杀手罢!一则免除因此事殃及池鱼,二则也算保全师姐声明。至于后事,师妹自会安排处理妥当。”兰帝便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却奇怪道怎两人所求他出手相助时间竟出奇的一般无二?徐离焰雨听他答应此事。言语中就轻松下来许多。就又说了番被冥真尊那过分偏执又片面的理想,惋惜着她最后步入这等结果。这般说一阵,才终于起身告辞离开。小木屋里就剩下兰帝一人独自纳闷,又想反正到时自知结果,就也干脆不想。正这是。天玄韵推门进来就问,道方才看到个飞离地背影像是徐离焰雨。兰帝便不厌其烦的将事情说了。天玄韵顿时神色凝重的低头思考分析起来,兰帝心里就有些怕起来,暗道又免不了听她说一大堆推测想法,却也只好等着。果然,不半响,天玄韵就抬起脸道“此事与我十分不妥感觉,你可知道。方才有人来报道破中立真尊意识复生一事定在两日后的子时。如今北冥真尊与徐离焰雨又这般凑巧的赶来互相诉说情况截然相反。时辰却如此凑巧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跷!“兰帝便不说话。也觉得不知如何接话。就听天玄韵思索一阵后继续道“近日仙境事端太多,且联系起来想后,可见诸事之间皆有联系。我觉得,肯定有一个人在暗地里做着什么,促成的这些事端。如今我有两个想法和推测。”兰帝便接话道“我自管修炼,想多也是无益。反正即便他们真有针对我的阴谋,却也没有能力当真害得你我。”天玄韵就有些急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他们虽未必能害死你,却未必没有办法迫你离开。你且听我说完。联系那妖魔独孤照来说,她虽对你表现地坦诚,但谁知心里如何想?徐离焰雨和北冥真尊所道之事均有诸多不合理处,天玄无敌不当会做这等事情,北冥真尊也非疯狂偏执如此。我便猜测,两人都是受到旁人言语蛊惑。所约你去之地,等待你的极可能是两种结果。一是执忘情剑的妖魔独孤照,二的话更可怕。”天玄韵说道这里脸色眼见凝重,道“我知道天玄大殿里收藏有一种秘不外传的幻阵法术,可营造出乱真地虚幻空间。故而有一想法,虽不敢肯定天玄无敌会否当真卑鄙至这等地步。但这么想也认为这是对付你地最好办法。倒是你去到所谓沉眠着妖魔意识的地方,看到的一切均非真实,实际上你到的却是中立真尊意识复生之处。你很可能糊里糊涂的打一架后,才猛然发现,你杀地全是玄门前往阻止中立真尊复活的弟子,而后,你将在众人的愤怒和仇恨中被审判,迎接那妖魔刺出的忘情剑。即便你能接下不死,玄门弟子也绝对不可能容得下你,除非你决意为留下玄门和当这忘情真尊而对玄门各仙派弟子肆意屠戮,否则,你只有离开一途。”兰帝听罢心下想想不禁感到佩服,这都能推测出这等结果,却仍旧不甚在意着道“无妨,若当真如此结果,便离开玄门就是,如今也本就不想呆这里下去,当个忘情真尊都免脱不得麻烦,天玄无敌若当真不除我不快,我不走,他如何能甘心,终究还有连串算计接踵而来。”天玄韵忙劝阻他道“即使要离开,也当时你将真尊之位传下去后撒手而去,不该是这般被天玄无敌成功算计后逼着离开。”兰帝听她说的认真,模样儿越渐焦急。才道“你不知我心思。我想啊,既然他们害不得我们,声名事情不算得什么。且这些是你推测,就此离开,不等若称他们心同时还不能确定是否真如你推测一般结果。不若就等待事情发生好了,那么与此事相干的几人,不需言语便已不存在继续来往可能。自也没有解释可能,且算来都是他们负我。”说罢,见天玄韵仍旧一脸不能释怀,笑道“其实你口中所言那幻阵绝不可能对我生效,故而不会发生误杀玄门弟子事情,不过倘若你猜测不错,仅是面对那妖魔手执忘情剑罢了。若真如此,到时接下此剑便传位陈留,撒手离开玄门就是。”天玄韵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但见兰帝主意已定,便颇有些不快和无奈的起身道那她便先收拾好东西准备随他离开吧。兰帝便道“不必了。是我一人走而已,也不瞒你,到时若如你推测,我自会挑几人来杀,以引起义愤败坏声明。到时你便在玄门里宣布不愿与我为伍吧。”天玄韵当即愣住,不想他这般快竟已间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纵有心理准备,事到临头却仍旧不能坦然接受面对。心头就泛起酸楚,一时间就想要流出泪来,却还是强自忍着,倔强的立那不发一言,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了。好半响,自觉能控制得住情绪,才故作平静地开口道“怎突然提前日子了,本不是还要待些年头地么?”兰帝便答道“我想寻清净地安心修炼,也想到世俗各地走走看看,太多前世往事觉得有必要去寻找痕迹,你姐姐的离开,依云之死,都让我想寻到前世那些种下今生遭遇之因,若不然,终不能坦然释怀。你出身玄门,在玄门长大,一则很难离开,二则也不能适应外间生活。你我终还是有离别一日,如照所说,我这般人,真正陪伴得地只有另一个永恒,便是过去不甚理解这道理时,你我夫妻多年也是止于礼,可见在我心中,修行力量占据着怎办位置。不敢轻易将自己陷身必然苦痛,若非如此,有朝一日与你分别,岂非险入永恒无奈之中?我虽许多事情不及你想的清晰,但我眼里看待事情却不得不长远至永恒,那是你双眼不能看到,也是你的心不能感受到的遥远。说来我岂是不知你好?嫁于我这般些年,所言所行几无可挑剔处。而我只会一味修行,能留于你的也只是这些,但愿于你有用吧。”天玄韵听着,终于泣不成声道“我便不能代替得姐姐么…为什么?”兰帝见状也不上前安慰,十分沉静着道“她看的比你远的,她其实明白,当年她若不做出那般选择,除非她有一日修得不灭之道,若不然,这些话我终有对她说的时候。我早已明白她口中那是她最好也最完美终结的含义。便纵是她尚活着,这番话我也会对她说。不过是迟与早的问题。”小木屋里,就只听见天玄韵悲伤的抽泣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