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从游戏中进入魔界。魔鬼在前面装做败逃,我在后面追赶。这一次我决定采取主动,正当我追赶着魔鬼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拐弯向别的地方走了。再也不会中魔鬼的圈套了。我凭着记忆,准备去寻找那个万恶的水蛭窝。我踏着崎岖的石块慢慢地走着。这里没有道路,但见一条小溪,溪水缓缓而下。在幽黑的世界中我也能隐隐看到很多长条形的动物在游动。啊,那就是水蛭,俗名叫蚂蝗的东西。这种吸血动物最贱生,它可以生长在坑塘、小溪、秧田、湖沼之中,而且没有病害,所以繁衍生息得很快。我站在溪边,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吸血鬼。蚂蝗是呈条状的,身上有几条金sè的纹线把身体隔成一个小格一个小格的。它有两个吸盘,一个是起固定附着物的作用的,另一个既起固定作用也还吸血。它的眼睛有五只到七只,一横的排在额头上。它靠身体的上下,左右摆动来前进,游动起来姿态翩翩,还是有点好看的。是一种既好看又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敬畏的东西。看着它翩翩地向你游过来,你的心里就禁不住会打哆嗦。我正在入神地看着,突然一条一丈多长的东西游了过来。我以为是千年蚂蝗来了,正运功到手掌,处于戒备状态。然而那条东西竟然一咬就叼住了一条蚂蝗,一下就吞下了肚子,又昂着头去吃另外的蚂蝗。蚂蝗纷纷逃命。这可不是大蚂蝗在吃小蚂蝗,而是一条眼镜蛇正在进食。我一下看得呆了,啊,原来眼镜蛇是吃蚂蝗的。当然眼镜蛇是吃小动物的,其中也包括蚂蝗。我还以为蚂蝗处于食物链的高层,没有天敌,原来蛇就是它们的天敌。在小溪边又出现了几只小田鼠,它们在溪边探头探脑的。起初它们都盯着我,对我充满了戒心,见我毫无恶意之后,它们就冲下小溪,一只叼起一条蚂蝗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在溪水中还有极少的游鱼。鱼在水中zi you自在地来去,竟然与蚂蝗相安无事,各得其乐。而在水中还看到一只青蛙,它竟然伏在草丛之中,只有一个头露出水面,当蚂蝗游过来时,它以百分之一秒的速度吐出舌头,用舌头的吸盘把蚂蝗一下子就吸到肚子里去了。“神奇,真神奇!”我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蚂蝗可以生活在10度到50度这样一个温度范围之内,人的体内温度不足以杀死蚂蝗,所以当人喝了溪水把蚂蝗喝到肚子里以后,又或者蚂蝗从肛门、尿道钻进人体以后,它们都还能继续生存。然而眼前的这些动物,而且是小动物,为什么就能把蚂蝗吃下肚呢?眼镜蛇的牙齿有毒,它把蚂蝗咬住,首先注入毒液,蚂蝗是绝对没有生存的希望的。眼镜蛇吃蚂蝗容易理解。田鼠和黄鼠狼有牙齿,它们把蚂蝗嚼得稀巴烂再吞下去,应该没有问题。着也不难理解。可是蛙类呢?蛙类没有毒液,也没有牙齿,为什么也能吃蚂蝗?这就难以理解了。吸血鬼,你们死定了!我终于找到蚂蝗这种吸血鬼的天敌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眼镜蛇的头。眼镜蛇正在吃得香甜的时候,冷不防被我抓住,一条蚂蝗还咬在口中,蚂蝗已被注入毒液,奄奄一息。我一放松紧紧捏住的蛇的脖子,它一下子就把中毒的蚂蝗吞了下去。这时候,我忽然对这条蛇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真想吻它一下。“把蚂蝗干掉就要靠你们了。”我心里轻轻地说。但是蚂蝗的繁殖能力是何等的惊人,只有一条蛇,要对付水蛭,那是很微不足道的。对,还有蛙类,田鼠,黄鼠狼,这些都是水蛭的天敌。我要培殖一大批水蛭的天敌。使用这些生物武器,成功的机会就大得多了。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培育、饲养、繁殖。我想起了我在森林中曾经遇到过一条大蛇。那么大的蛇,能吃下的蚂蝗一定很多。森林中的大蛇肯定不止一条,可能还会有两条、三条,甚至更多。森林中会有那么大的蛇,也可能会有那么大的青蛙、老鼠……。只是怎样才能把这些原始古生物找到,找到之后又要把它们训服,带到这里来。而且需要的不是一只二只,而是一个个的族群,否则就毫无意义。我把眼镜蛇放回溪边,让它继续享受它的美食。沿着溪流上溯一定就是水蛭的窝了。我决定改变方向,向别的地方走去。我离开小溪向山的深处走去。这里没有花香,也没有溪流,我一直就这样在漆黑的幽冥世界中踽踽独行。一时间,我感觉到了无边的孤独。这种感受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会发生的。当你身在他乡,四处漂泊,又事业无成,而又身负着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的重大使命,这个时候,在你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算有,但是他们不能给你任何帮助,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也不能伸出援手,任何事情你都只有靠自己,这个时候你就会感到这种无助的痛苦,孤苦无依的痛苦。奋斗的历程是痛苦的,成功与孤独相伴。我单枪匹马,孤立无援。于是,我自然而然的想起落花来。落花是个好女子,既美丽又有主见,是女中的丈夫,有她陪我,在除魔的路上会给我很大的帮助,还可以解我烦忧、解我寂寞。落花,你究竟在哪里?面对山岗,望着时不时碰到的一座座孤坟,我情不自禁就会想起苏轼的那首悼妻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每当吟诵到此,我就会泣不成声。“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然而,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明月夜,我却永远无法在短松岗与你相会呀,我的梦里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