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涛疾快地奔行过来,扬手一指,点了那青衣少年的穴道。这时,沈木风随行四人,除走了一个金花夫人之外,蓝玉棠重伤之后,生死不明,这青衣少年,伤在那黄衣老者的掌下,又被宇文寒涛点了穴道,余下的只有那手执铜钹,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无为道长长剑出鞘,拦住了那红衣和尚的去路,道:“大师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拼命一战?”红衣和尚目光转动,只见正光大师手执戒刀站在一侧,心知破围而出的希望百无其一,当下旋转飞钹,自劈咽喉,头断血喷,尸体栽倒。无为道长看他连震飞钹,似要出手,却不料他回钹自绝,一时间救援不及。正光大师弃去手中戒刀,接住那飞落的人头,揭开他脸上人皮面具,黯然一叹,道:“果是老衲同门师兄弟。”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本门之中,也有叛逆之徒,人死不能复生,大师善葬他的尸体,也算尽了同门之谊。”正光宣了一声佛号,抱起那红衣和尚的尸体,向外行去。那黄衣者者,望着正光大师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突然转身向灵帏后面行去。孙不邪,无为道长等,心中虽然都觉着这黄衣老者,可能是萧翎假扮,但又不能完全确定,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见宇文寒涛快步而行,越过黄衣老者,道:“在下带路。”黄衣老者道:“有劳了。”宇文寒涛带着那黄衣老者,行入了一间静室之中,抱拳一礼,道:“萧大侠。”黄衣老者微微一笑,除去脸上的易容之后,恢复本来面目,正是逃出火劫的萧翎。但闻步履声响,孙不邪、无为道长、百里冰等鱼贯而入。孙不邪伸手抓住萧翎一只手,道:“萧兄弟,果然是你。”萧翎一欠身,道:“老哥哥好。”孙不邪哈哈一笑,道:“看到兄弟你完好无恙,老哥哥还有什么不好呢?”这几句话,听来平淡无奇,但平淡之中,却包含了无限的关怀情义。萧翎道:“多谢老哥哥了。”无为道长接道:“萧大侠托邓二侠和敝师弟交贫道的两本书,贫道己然收到,妥为保管,立时可以奉还萧大侠。”萧翎道:“道长没有瞧过吗?”无为道长道:“贫道只看了书名,未阅内容。”萧翎,点点头,道:“道长为何不看呢”无为道长道:“贫道老迈了,那是应该留给年轻人的,何况,此时敌我相对,处境险恶,贫道也无暇阅读。”萧翎点点头,道:“道长胸怀宽大,用心深远,晚辈敬服得很。”百里冰突然向前两步,道:“大哥,我错了。”萧翎微微一笑,道:“什么事?”百里冰道:“大哥交代我不许说出你脱险的事,但我却未得大哥同意说了出来。”萧翎道:“不要紧,我知道你有苦衷,其实你下说,也无法瞒过宇文先生。”宇文寒涛道:“萧大侠过奖了。”孙不邪道:“这事不能怪百里姑娘,都是老叫化迫她说出。”萧翎道:“小弟没有怪她啊!”孙不邪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给老哥哥面子的。”百里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大哥,你在灵堂之中,都已经听到了吗?”萧翎道:“听到什么?”百里冰道:“岳姊姊走啦!”萧翎一呆,道:“真的走啦?”百里冰道:“岳姊姊和我谈了很多,我坚持她不能离开,但她却留书不辞而别。”萧翎脸上红光一闪,淡淡笑道:“不要紧,岳姊姊一向来去自由,咱们怎能留她。”宇文寒涛双目闪动,回顾了一眼道:“孙兄、道长、百里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他一口气呼叫出三人,三人也同时愕然说道:“什么事?”宇文寒涛道:“在下有一桩急要之事,想和萧大侠单独谈谈,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孙不邪道:“武功上,老叫化佩服我萧兄弟,用智上,老叫化敬服你宇文先生,你尽管请便吧!”宇文寒涛一欠身,道:“萧大侠,这边请。”萧翎举步随在宇文寒涛身后,又行入另一静室之中,道:“宇文先生有何见教?”宇文寒涛道:“吐出那口堵在胸口的血,强忍住,要逼岔你的真气。”萧翎双目中神光如电,盯在宇文寒涛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闭上双目,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叹道:“宇文先生,果然厉害,已瞧出在下受了伤!”宇文寒涛点点头,说道:“你伤得不重,这口血大部是为了岳姑娘……”萧翎一皱眉,接道:“宇文兄怎能如此肯定?”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萧大侠,承你看得起我宇文寒涛,引为知己,在下自当是尽我之能,回报知遇,岳姑娘和萧大侠之间,虽属私事,但在下亦不得不插言数语了。”萧翎被他一言道破胸中之秘,只好长叹一声,道:“宇文兄有何见教?”宇文寒涛道:“蓝玉棠、玉箫郎君等,都可列为一流人物,可是无美女相伴,这其间就有着值得研讨的原因了。”萧翎道:“什么原因?”宇文寒涛道:“不能单方的责怪蓝玉棠和玉箫郎君等人了。”萧翎道:“岳姑娘言行端正,从无轻佻,玉箫郎君和她有过一段相处时光,为她倾倒,还有可说,那蓝玉棠和五毒门的巫公子,根本和我岳姊姊从无往来,他们自作多情,难道也要怪在我那岳姊姊的头上吗?”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萧大侠觉着那岳姑娘是否和别人有些不同呢?”萧翎道,“在下倒是感觉不出。”宇文寒涛道:“你仔细地想想看,每见她一次之后,是否就加深了一次印象,那印象愈来愈深,有如刻在心上的痕迹,抹之不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就在下而言,昔年我并无此感。”宇文寒涛道:“那时你年纪小,不解风情,岳小钗纵有倾城之媚,你也感觉不出,再度重逢,你已经长大了,感受自然不同。”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总党着魔由心生,怪不得他人。”宇文寒涛道:“在下稍涉相人之术,岳小钗那特殊之像,谓之内媚,千百年中,却也难得一见的奇相。”萧翎眨动了一下星目,道:“那不是她的错了。”宇文寒涛道:“岳姑娘没有错,蓝玉棠、玉箫郎君等也没有错,错的是上天造就她这么一副媚人的奇相,使她行踪所至,必有人心猿意马,情难自禁。”萧翎道:“古人云红颜祸水,想必如此了。”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也可以这么说,但却是还难尽言其中奥秘,那巫公子说的不错,连那沈木风也已为岳小钗媚力所惑。”萧翎神情激动,脸色忽白忽红,显然,他内心中,正有着强烈的冲突。良久之后,才听他长叹一声,道,“宇文先生,如若情形如此,咱们应该如何处置我岳姊姊。”宇文寒涛道:“让她少见人,自成一个天地,年华如水,青春易逝,一旦红颜老去,那天赋的惑人勉力,自然会随着年华消失。”萧翎道:“她如是不肯常居无人之地,难道要把她关起来不成。”宇文寒涛沉思了一下,道:“这件事过一阵子再说吧,咱们谈了这一阵话,萧大侠的气血,大约已经平静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坐息一阵了。”萧翎亦知及时坐息一阵,调匀真气,才不致使体能受损,当下说道:“多谢宇文兄了。”宇文寒涛道:“还有几桩事,待你坐息醒来之后,咱们再谈不迟,在下先去了。”缓步出室而去。萧翎目睹宇文寒涛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盘膝坐好,运气调息。待他坐息醒来,睁眼看去,只见百里冰面含微笑,坐在身侧。这时,她已换着女装,只见她秀眉弯弯,樱唇喷火,久着男装后骤还女容,似是又增加了不少清秀之气。但见她轻启樱唇,柔声叫道:“大哥,好了吗?”萧翎点点头,道:“我很好。”百里冰道:“宇文先生说,大哥和沈木风对掌时,受了伤。大家都很担心。”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一点轻伤。”百里冰探手入怀,摸出一封信,道:“岳姊姊;临去之际,留下了两封信,其中一封留给我,另一封给你。”萧翎接过书信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劳请冰昧转奉萧翎亲拆。”看字迹娟秀,果是岳姊姊的手笔。萧翎折开封套,只见上面写道:“书致萧翎兄弟:你云姨留书遗命,把姊姊终身许你为妻,你易容隐于灵堂之上,大约已经听到了我在灵位前的肺腑之言。虽我没有告诉过你,但我内心之中,早已承认了你是我的丈夫,你如死去,为人妻者,自应为夫报仇,但我从冰妹口中,得悉内情,知你未死,情势骤然有变,你云姨大仇未报,姊姊怎能苟安偷活?目前我已找出杀害你云姨的凶手,只是还无确证而已,此去报仇,生死难卜,也许日后无缘再会,再说我情孽缠身,难以良遣,实有些愧对夫君。冰妹妹,洁如其名,希望你善为照顾,何况她对你一往情深,就是姊姊,也难及她,如若你还肯听我一句话,那就善待冰妹,她才是你最好的终身伴侣。执笔千斤,心焦如焚,望兄弟善体我一片苦心。”下面属名岳小钗奉上。萧翎看完了岳小钗的留书,说不出心中是一股什么滋味,不知是爱是恨。但闻百里冰柔声说道:“大哥,岳姊姊信上写的什么?”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她要我好好地待你。”百里冰怔了一怔,突然流下泪来。萧翎伸出手去,握住了百里冰的玉腕,道,“冰儿,哭什么?”百里冰道:“我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兴,其实,岳姊姊和你才是一对佳偶。”萧翎微微一笑,道:“冰儿,那蓝玉棠不是说过吗?岳姊姊是天上的仙女,俗凡中人,没有哪一个配得上她。”百里冰黯然垂下头去,道:“大哥,你不知岳姊姊的心。”萧翎道:“什么事?”百里冰道:“岳姊姊很喜爱你,只是她不像我,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萧翎长长叹息一声,道:“岳姊姊和你谈些什么?”百里冰道:“我们谈了很多话,但说来说去,都是两个人的事,一个是你,一个是我。”萧翎道:“岳姊姊怎么说我?”百里冰道:“她要我劝你好好的保重,不要以她为念……”萧翎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岳姊姊在留给我的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百里冰道:“岳姊姊虽然这样说,但咱们决不能坐视不管,应该助她报仇。”萧翎沉吟了一阵,道:“目下情势正值紧要难头,只怕是无能助她了。”百里冰道:“难道大哥对岳姊姊报仇的事,就不闻不问了吗?”萧翎淡淡一笑道:“沈木风阴谋野心,已经暴露,宇文先生借我之死,传告天下,天下英雄,都闻风而来,云集于斯,也许一场决战,即将展开,小兄如何能够离开此地呢?”百里冰道:“唉!大哥说的也是,此地事情,也很重要,大哥又是举足轻重的首要人物,自然是无法离开了。”萧翎道:“冰儿,,你去请宇文先生和孙老前辈及无为道长来,我要和他们研商一些事情,沈木风刚受挫败,咱们要行动,最好能抢得先机。”百里冰应了一声,转身而去。萧翎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坐在一张木椅之上。他必须尽力使自己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孙不邪、无为道长、宇文寒涛等鱼贯而入。百里冰走在最后。萧翎一欠身,道:“诸位请坐。”几人分别坐下,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萧大侠请我等来此,有何指教?”萧翎道:“指教倒不敢当,但在下想到了一件事,想和诸位研商一下。”孙不邪道:“兄弟,什么事,干脆说吧!别这样吞吞吐吐的,叫人听着难过!”萧翎微微一笑,道:“关于那沈木风,小弟想先发制人。”宇文寒涛接道:“操之在我,乃是上善之策,不知萧大侠有何计划?”萧翎道:“兄弟之意,愈快愈好,咱们研商之后,就立刻调集高手,直捣沈木风的巢穴,给他个措手不及……”目光转到宇文寒涛的脸上,接道:“兄弟只有此念,详细的计划,尚要宇文兄多多费心了。”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目下,此地云集的高手虽然不少,但真可用之人,却也不多,如若咱们计划不密,那该是一场硬拼,就双方实力而论,咱们不宜和百花山庄的人硬拼!”萧翎道:“在下对付沈木风,余下之人,可否是百花山庄的人的敌手呢?”宇文寒涛道:“不可硬拼,何况萧大侠也未必一定能够胜得了沈木风,就在下观察而言,你们两位的胜败之机,是五十对五十。”萧翎道:“这么说来,咱们不能和他硬拼了。”宇文寒涛道:“硬拼的结果,胜负很难预料,最后的结果是个玉石俱焚之局。”萧翎一皱眉头,道:“听宇文兄之意,那是说咱们败多胜少了。”宇文寒涛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语声一顿,接道:“但如若咱们能够知晓沈木风目下的实力,巧为调配,”也许能掌握几分胜算。”萧翎叹息一声,道:“看来,只有在下去找金花夫人打听一下内情了。”宇文寒涛道:“蓝玉棠人已清醒,也许咱们可以从他口中知晓一些内情。”萧翎道:“那很好,现在他是否可以说话了?”宇文寒涛道:“大概还要等上两个时辰才成。”萧翎道:“什么人疗治好他的毒伤?”无为道长笑道:“除了宇文先生之外,还有何人有此能耐。”宇文寒涛道:“说来惭愧得很,在下只不过是碰运气罢了,想不到竟然奏效。”孙不邪接口道:“萧兄弟,老叫化想问你两句话。”萧翎道:“大哥吩咐,小弟洗耳恭听。”孙不邪道:“你突然间急于搏杀沈木风,事出意料之外,是否别有原因呢?”萧翎道:“小弟想趁他受挫之后,一鼓作气,能够把他制服,也免得夜长梦多,别有变化。”孙不邪道:“只有这一个原因?”萧翎道:“如此拖延时间。咱们固然可以多作准备,但对方也是一样啊!再说,除了在此之人,小弟想不出,还有何人可以助我们了!”孙不邪道:“说的有理,不过,老叫化总觉得兄弟你似是另有心事?”萧翎尴尬一笑,道:“小弟想搏杀沈本风后,由诸位收拾后事,小弟要去助人报仇!”孙不邪道:“助哪一个?”萧翎道:“岳小钗姑娘。”孙不邪一笑、道:“老叫化也想到和她有关……”语声一顿,接道:“岳姑娘要找何人报仇?”萧翎道、“不知道,她留书中未说明白。”孙不邪道:“那人住在何处呢?”萧翎摇摇头,道:“这个,小弟也不知道。”孙不邪笑道:“天涯辽阔,兄弟既不知她找的什么人,也不知她去向何处,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就算让你找上三两年,也未必能够找得着。”萧翎不善谎言,在孙不邪追问之下,不自觉地把心中之言,说了出来。孙不邪轻轻咳了一声,道:“这样吧!老叫化要我丐帮中人,追查那岳姑娘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诉兄弟。”宇文寒涛道:“最好要贵帮多派几个高手,暗中助那姑娘一臂之力。”孙不邪点点头,道:“老叫化立时去办。”起身向外行去、萧翎口齿启动,似想阻止,但话到口边,却又未言。、宇文寒涛起身说道:“在下去瞧瞧蓝玉棠的伤势如何,如是能够说话,就请池到此一谈。”起身随在孙不邪身后而去。大约过有一盏茶工夫,宇文寒涛又行了回来,低声说道:“蓝玉棠人已清醒,听说萧大侠想和他谈谈,使他精神大振。”萧翎道:“好!咱们立刻去看他。”宇文寒涛道:“在下带路。”举步向外行去。萧翎随在身后,行到了另一座小室之中。只见一张木塌上面,睡着面色惨白的蓝玉棠。蓝玉棠挣扎欲起,口中说道:“萧大侠……”萧翎急急向前一步,按住蓝玉棠,低声说道:“蓝兄睡着。”蓝玉棠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数度陷害萧大侠,但萧大陕对在下却是毫无仇视之意。”萧翎微微一笑,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咱们应该谈谈现在。”蓝玉棠道,“萧大侠如此宏量,实叫我蓝玉棠惭愧得无地自容了!”萧翎道:“我说过,咱们不谈过去的事……”语声一顿,道:“在下想请教蓝兄一事。”蓝玉棠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萧大侠要问什么,只管请说。”萧翎道:“沈木风手下究竟有多少高手,实力如何?”蓝玉棠道:“沈木风老奸巨猾,真正实力内容,极度隐秘,除了他本人之外,大概再无第二人真正知晓了……”轻轻咳嗽了一阵,接道:“不过,就在下所知,很多正大门派中人,似乎是都已为他所用,除了目下云集于斯,听命于他的高手之外,他还有着不可忽视的潜力。”萧翎点点头,道:“在下之意,是希望蓝兄能够说出沈木风手下一些特殊的人物,列名一般的武林高手,不用谈他了。”蓝玉棠道:“除了百花山庄的原有人手之外,稍受沈木风敬重,有那位适才伤我的巫公子,还有一名叫飞蝗剑的老者,不知是何许人物,但在下看那沈木风对他似是极为敬重。”宇文寒涛道:“飞蝗剑?”蓝玉棠道:“不错,他叫飞蝗剑。”萧翎似是对飞蝗剑漠不关心,接口说道:“听说他最后去会一位和尚,蓝兄知道吗?”蓝玉棠点.点头,道:“知道,只是我没有见过那位和尚。”萧翎道:“听说过他的名字吗?”蓝玉棠道:“在下等只知他去会一位高人,能让沈木风移樽就教的人,那人自然非平常人物了。”萧翎心中暗道: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当下掉转话题、说道:,“蓝兄,有一桩事,在下大感不解,不知蓝兄是否知晓?”蓝玉棠道:“什么事?”萧翎道:“关于那金花夫人。”蓝玉棠道:“金花夫人怎么样?”萧翎道:“那金花夫人数番相助我等之事,沈木风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蓝玉棠道:“大概知道……”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有一次在下在场,沈木风曾经讥讽过金花夫人,说她吃里爬外,并笑她的年龄可做萧大侠的……”望了萧翎一眼,突然住口不言。萧翎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反正那是沈木风的话,蓝兄照实而言就是。”蓝玉棠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罪了,沈木风说那金花夫人年岁,可做萧大侠外婆了,还在痴想萧大侠垂青于她,劝她早些死去心中情焰。”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区区早就有此感觉了。”萧翎道:“什么感觉?”宇文寒涛道:“那沈木风早已对金花夫人有情,才会三番五次地纵容于她,不论什么事,都让她三分。”萧翎道:“金花夫人心中知晓吗?”宇文寒涛道:“自然知晓,她才有恃无恐。”萧翎道:“不管如何,金花夫人曾数度救助在下,这情意实叫在下不安,真不知日后,如何报答于她。”宇文寒涛道:“不只萧大侠,就是天下和沈木风为敌的人,都应该感激她。”萧翎站起身子,道:“蓝兄伤势未痊愈,在下也不便多打扰,过几日,蓝兄身体好些,在下再来和篮兄长谈。”说完,转身向外行去。蓝玉棠长叹一声,道:“萧大侠。”萧翎已行到了门口之处,重又转了回来,道:“蓝兄有何见教?”蓝玉棠道:“有一件事,在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萧翎道,“什么事?”蓝玉棠道:“关于那岳小钗……”萧翎接道:“岳姑娘人间仙姑,无人不喜爱于她,这个兄弟明内……”蓝玉棠摇摇头道:“我是说现在,在下心中想的事。”萧翎道:“蓝兄想的什么?”蓝玉棠道:“萧大侠对那岳姑娘似是无情。”萧翎怔了一怔,道:“我们相识很久,情同手足,怎能说无情呢?”蓝玉棠道:“在下所指之情,是情爱之情,当今之世,只有你萧大侠这等人,才配岳姑娘,在下、玉箫郎君,和那位巫公子,都配不上她,因此,在下想……”萧翎道:“蓝兄,岳姑娘才慧过人,一切有她自己主张,她要如何,咱们都无法勉强她,是吗?”蓝玉棠道:“萧大侠说的不错,岳姑娘的事,只有岳姑娘自己决定,咱们都光法代她做主……”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我想了几年,就没有想得明白。”宇文寒涛道:“当局者迷,蓝兄现在想起来,时犹未晚,”蓝玉棠轻轻咳了一声、道:“萧大侠,在下想到一件事,不知萧大侠能否见容?”萧翎道:“只要合乎情理,在下是无不答允。”蓝玉棠道:“在下伤好之后,想要追随萧大侠身后效力。”萧翎道:“‘追随’二字,在下如何敢当,蓝兄如愿共力同拒沈木风,兄弟是欢迎得很。”宇文寒涛道:“蓝兄肯加入我们的阵容,使我等实力增强不少。”蓝玉棠返:“诸位能够见容,在下就感激不尽了。”萧翎一拱手,道:“蓝兄好好养息,兄弟不打扰了。”缓步行出小室。宇文寒涛随后而出。萧翎突然想起了巫公子,低声说道:“那位巫公子如何了?”宇文寒涛道:“其人武功高强,一身奇毒,在下不敢让他手足活动。”萧翎道:“你把他捆了起来?”宇文寒涛道:“我点了他四肢穴道,派人监守、主要不让他运气冲动穴道。”萧翎道:“你和他谈过话吗?”宇文寒涛摇摇头,道,“没有,其人性情冷酷、倔强,只怕很难说得服他,在下之意,不如暂把他囚禁起来,折磨一段时间再说。”萧翎道,“咱们去瞧瞧他吧!”宇文寒涛道:“好!但萧大侠要小心他的暗算、此人心机深沉,恶毒,只怕不在那沈木风之下。”萧翎道:“我知道,昔年我就是被他打下了深谷,身坠险地,得食千年石菌。今日和他交手是第四度相逢了。”宇文寒涛道:“在下带路。”抢在萧翎前面,带萧翎行入另一座小室之中。萧翎抬头看去,只见那巫公子盘膝坐在木榻之上,木榻两边,各站春一个持剑大汉,四道目光,一直盯注那巫公子的身上。那巫公子紧闭着双目,虽然闻得脚步之声,仍是不肯睁眼瞧看一下。萧翎轻轻咳了一声,道:“巫兄,好些吗?”巫公子睁开双目,望了萧翎一眼,冷冷说道:“刚才与在下对掌的黄衣老者,是你萧翎装扮吗?”萧翎道:“不错、适才多蒙巫兄承让了。”巫公子冷笑一声,道,“我早该想到是你。”萧翘成谈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在下此来想和巫兄谈谈今后之事!”巫公子道:“什么事?”萧翎道:“巫兄准备今后作何打算?”巫公子冷冷说道:“萧大侠准备如何对付在下?”萧翎道:“在下还没有想到如何对付阁下。”巫公子道:“现在你可以想了,在下想先知道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在下,”萧翎道:“那要看巫兄是什么态度了,如是巫兄可以和我等合作,合力对付那沈木风,咱们极是欢迎,但如巫兄不愿和我等合作,那自是又当别论了。”巫公子摇摇头,道:“在下只怕很难和各位合作。”萧翎道:“为什么?”巫公子道:“条件不合。”萧翎道:“阁下要什么条件?”三匠公子道:“岳小钗,如若谁能把岳小铰许配给我,我就给谁帮忙。”萧翎脸色一变,道:“岳姑娘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了主,但若阁下自信能够使岳小钗对你动情,那是阁下的事,阁下这要求,未免大过份了吧!”巫公子冷笑一声,道:“你不管也可以,但要你答应一件事。”萧翎道:“但要合乎情理。”巫公子道:“是否合乎情理,在下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能办到。”萧翎道:“你说说看。”巫公子道:“我要你退掉岳小钗的婚约。”萧翎道:“岳姑娘和我并无婚姻之约!”巫公子道,“但她母亲遗命把她终身许配于你……”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在下并不是无理取闹……”宇文寒涛接道:“逼人退婚,这还不算无理取闹,那要怎样才算无理取闹呢?”巫公子道:“岳小钗的父亲未死之前,亲口答应家父,把那岳小钗许配于我,只不过,这些事都无法证明了。”宇文寒涛斥道:“既是无法证明的事,如何能凭你巫公子随口乱说。”巫公子道:“岳小钗父亲早亡,家父也不幸死去,如若岳小钗母亲还在,也许她还可作证,不幸她也死了!”宇文寒涛道:“如是岳姑娘母亲知晓此事,哪里还会把岳姑娘许配给萧翎呢?”巫公子冷冷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家父亲口告诉我的事情,我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但这和各位关系并不大,重要的是对付沈木风。”宇文寒涛道:“你能对付沈木风?”巫公子道:“不错,沈木风在我身上做手脚,或是用毒,或是暗点奇经;但在下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毒针刺了沈木风一针,诸位是亲眼所见了,除此之外,在下亦在沈木风几位属下身上,暗中下了毒……”宇文寒涛接道:“阁下很阴险!”巫公子道:“在下为了自保,和沈木风这等人来往,不得不用些心机。”宇文寒涛道:“有一点,希望阁下明白,此刻,你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巫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但你们无能对付沈木风。”宇文寒涛道:“你如不肯和我等合作,沈木风也一样会毒发身死。”巫公子道:“所以,在下相信,他会不计一切来此救我。”宇文寒涛道:“如是我们现在把你杀死,他救出去的只是一具尸体。”巫公子突然放声大笑,道:“诸位把区区看得大无能了。”宇文寒涛道:“怎么说?”巫公子道:“如若诸位杀了在下,那沈木风就不会死了,因为在下早已把解药,交给我一位对我忠实的属下,如若他知道我死了,自然会把解药交给那沈木风,连同他几位中毒的属下,自也一并获得解药;这就是诸位杀死在下的代价,如是咱们能够谈得好,不用诸位出手,数日之内,沈木风和他几个重要的助手,都将毒发而亡。”字文寒涛道:“听起来阁下似是很有把握。”巫公子淡淡一笑,道:“如是在下无此把握,岂肯坐此待毙。”宇文寒涛道:“五毒门之能,在下昔年也曾听过,不过,我倒是想不出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穴道被点之下,逃离此地。”巫公子双目眨动,道:“好!在下试给诸位瞧瞧!”萧翎,宇文寒涛,都似是有些不信,四道目光,盯往着那巫公子。只见巫公子闭上双目,久久不见动静,似是入定一般。宇文寒涛正待开口,突闻两声惊呼,两个执剑大汉,齐齐摔倒地上。回头望去,只见两个执剑大汉,脸上各自爬着一条绿色的蜈蚣,满脸青气,似是已为那绿色蜈蚣咬伤。巫公子睁开双目,笑道:“这两只绿蜈蚣,奇毒很烈,不输见血封喉的淬毒暗器。”萧翎万万没有料到,他在被囚之时,仍然敢施毒伤人,事先无备,未带蛟皮手套,倒也不敢伸手去触摸那奇毒之物。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他们死了吗?”巫公子道:“如是在顿饭工夫不施救治,那就没有救了。”宇文寒涛道:“你有解药吗?”巫公子道:“有解药,你们也无法施用!”宇文寒涛道:“为什么?”巫公子道:“因那是活解,以毒取毒。”宇文寒涛道:“要解了你的穴道,才能施救?”巫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错,宇文先生果然极明事理。”宇文寒涛回望了萧翎一眼,默然不语。萧翎略一沉吟道:“救人要紧,解开他的穴道。”宇文寒涛右手挥动,拍活了巫公子四肢被点穴道。萧翎却借机退到室门口处,暗中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只见那巫公子,伸展一下双臂,缓缓行下木榻,口中喃喃自语,右手轻轻取下那两只蜈蚣,放入袖中,顺手由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盒盖,倒出两只人面蜘蛛,放在两人被蜈蚣咬伤之处。萧翎仔细瞧去,只见那两只蜘蛛,大如鸡蛋,通体如墨,顶门却有一个白点。但见两个执剑人脸上青气渐消,片刻工夫,青气消退净尽,面色复转红润。巫公子收起蜘蛛,藏入玉盒,又取出两粒药物,投入两人口中,道:“不过一盏茶工夫,他们就可以清醒,不用再为他们生死担心,咱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毒死沈木风,和他几位得力的助手,只要萧大侠肯允拒绝岳小钗的婚姻。”萧翎心中暗道:和沈木风这场拼斗,到目下为止,还无必胜把握,如若沈木风突然毒发而死,对武林大局,自然是有很大的裨益,这巫公子要我逃避岳姊姊的婚姻为条件,才肯毒毙沈木风,倒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只见巫公子接道:“一个人不能兼得鱼与熊掌,阁下已扬名天下,武林中人,都把你当成了救星,欲立千秋大业,只有牺牲一些私情了。”萧翎冷冷说道:“岳小钗已经离开此地,阁下信是不信?”巫公子怔了一怔,道:“这话如出诸别人之口,在下不信、但既是你萧大侠说出来,在下只好相信了。”萧翎道:“多承你看得起我,岳姑娘已然离此他往,留给在下的书信上说,她去报杀母之仇!”巫公子道:“萧大侠可知那岳姑娘的仇人是谁吗?”萧翎摇摇头道:“留书上未曾提起,也未说明她要去之处。”巫公子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都是真话?”萧翎道:“字字真实。”巫公子道:“她一个人去的吗?”萧翎道:“她有两个情同姊妹的女婢,和她同行。”宇文寒涛接道:“还有一个人追她而去。”巫公子道:“什么人?”宇文寒涛道:“玉箫郎君。”巫公子冷哼一声,道:“早晚他要和蓝玉棠一般的下场。”萧翎心中暗道:那蓝玉棠也未死去啊!心中念转,却忍下未言。巫公子突然抬起头来,两道炯炯的眼神,逼注在萧翎的脸上,接道:“蓝玉棠的事不谈,萧大侠意下如何,还望给在下一个肯定的答复。”宇文寒涛接道:“这话阁下应该去问岳姑娘,也只有她才能决定,萧大位就算答应了,也是无补于事。”巫公子冷冷说道:“看来,咱们是谈不拢了。”萧翎冷笑一声,道:“阁下又准备用毒物伤人吗?”巫公子道:“你是我和岳小钗之间最大的障碍,看来除了杀你之外,别无良策了。”语声微住,陡然扬手,绿芒一闪,直向萧翎飞去。萧翎右手一抬,接住了那绿色蜈蚣,五指加力,把蜈蚣一捏三段,投掷于地,道:“阁下还有多少毒物;尽管施展吧!”巫公子冷笑一声,道:“你带有武林三宝之一的千年蛟皮手套。”萧翎微微一怔,暗道:“他的见识倒是很广。”但闻巫公子接道:“家父在世之时,告诉我,他就是吃了这千年蛟皮手套之亏,伤在柳仙子的修罗指下……”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那柳仙子是你的什么人?”萧翎道:“受业恩师之一,你如想替父报仇,在下亦愿代师出面。”巫公子道:“我父亲待我并不好,如果不是他阻拦于我,六年前,我就要你之命,也不会让你活到今朝。”萧翎道:“六年前,你把我椎下悬崖,只是我命不该绝……”巫公子接道:“如非先父阻我,我要眼看着你死在毒物口下,也不会给你万一生机了。”宇文寒涛缓缓说道:“如若留着阁下,使咱们多了一个强敌,那就不如杀死阁下了。”巫公子暗中提聚真气,凝立不动。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令尊昔年,对在下曾有过相救之恩,在下今日亦放兄台一马,你可以走了。”巫公子似是大感意外一般,怔了一怔,举步向前行去。萧翎低声对字文寒涛道:“宇文兄,请招呼他们一声,不要留难这位巫公子。”宇文寒涛点点头,目光转到巫公子的脸上,道:“萧大位大仁大义,虽只是点滴之恩,亦必涌泉以报,放阁下平安离此,只怕也出了你意料之外,希望阁下能知好歹。”两句话,袁义深长,无疑是提醒那巫公子,要他把萧翎和沈木风的为人比较一下。巫公子也不答话,放步向外行去。萧翎和宇文寒涛,一直追在那巫公子的身后而行,一直看刮他安全离去,两人才转身而回。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萧大侠,心中有所打算吗?”萧翎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道,“你说,我放了那巫公子对吗?”宇文寒涛道:“巫公子为人的阴沉、恶毒,似不在沈木风之下,如今萧大侠放了他,未免是纵虎归山了。”萧翎道:“我知道……”语声微微一顿,道:“当我决心放走那巫公子时,我已决定了约那沈木风,作次决斗。”宇文寒涛道:“萧大侠准备直接找他挑战?”萧翎道:“不错,还要宇文先生设法传檄武林,使沈木风无法不出面应战。”宇文寒涛道:“逼那沈木风出战,倒非难事,但萧大侠是否已经算过,定是那沈木风的敌手。”萧翎道:“我大约想过了,他的功力可能较我深厚,但我的武功、招数,较他博杂精奇,还有他的年龄,已近花甲,只怕是难耐久战,如若我们拼上千招,他将力尽不支。”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江湖大局、转变得逐渐对我等有利,就目下情势而言,似是用不着走此极端。”萧翎道:“沈木风连遭挫败,锐气已失,此时此刻,当是他重出江湖后,最为暗淡的时期,如若我能够侥幸地胜了他,不但可以使他声威尽挫,统驭不固,而且也许可以挽救一场大劫,”宇文寒涛奇道:“挽救一场大劫?”萧翎道:“不错,挽救一场大劫。那沈木风已决定于本月十五比,同时用飞鸽传谕,函告各大门派中潜伏的奸细,一齐动手,设法取得各大门派的领导之位。”宇文寒涛吃了一惊,道:“这阴谋万万不能让他得逞。”萧翎道:“是的,所以,我们要在十五日之前,和他作一决战。”宇文寒涛道:“既是如此,那是势在必行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屈指算来,距离十五日,不过只有五日时光了。”萧翎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要请宇文先生设法在一两天内,逼使那沈木风出面和我决战。”宇文寒涛道:“好!在下当尽我之能就是。”萧翎道:“在下也要尽两天之力调养一下体力,如无特殊的个故,就请宇文先生做主,不用惊动我了。”宇文寒涛道:“萧大侠只管养息。”萧翎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缓步走到百里冰的房中。百里冰正在梳头,眼看萧翎行了进来,站起身子笑道:“大哥,我是不是长大了?”萧翎微微一笑,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语声一顿,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接道:“冰儿,咱们好好休息两天,调息体力,研求武功,纵然能多得一招一式,也是聊胜于无了。”百里冰神色一整,道:“有什么事?”萧翎道:“两天之后,我要和沈木风作一场决战,而且定要和他分出生死!”百里冰道:“只怕那沈木风,不肯应允和你决战。”萧翎道:“我已要那宇文先生尽一切可能,逼他出手。”百里冰道:“大哥要逼他决战,可是心中有把握一定能够胜他吗?”萧翎摇谣头,道:“因为境况不容许我们再等待了!”百里冰道:“为什么呢?”萧翎道:“那沈木风已决定十五日通令各大门派中,潜伏的奸细,要不择手段,夺取掌门权力,准备供他调遣。”百里冰道:“所以,大哥要在十五日之前搏杀那沈木风?”萧翎道:“正是如此,绝不能让他把这一道令谕传出。”百里冰道:“但大哥一人,未必是那沈木风的敌手啊!”萧翎道:“所以,要你助我了。”百里冰嫣然一笑,道:“咱们生死与共。”萧翎遁:“不错,但咱们不能尽人力,尽两日时光,调息体力,我还想传授你一点武功。”百里冰道:“好吧!能和大哥战死一处也是小妹心愿。”时光匆匆。两日间弹指而过。在这两日之中,萧翎和百里冰,同室演练武功,和外界完全隔绝。宇文寒涛既要接待佳宾,又要安排那萧翎和沈木风挑战之事,费尽了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