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血还血

“他们骑马向西去了。”阿香用力裹紧新太郎的衣服，颤抖着对汉兵卫说。汉兵卫马上想到来之前看到的那向西的七骑，原来是他们。汉兵卫狠狠咬牙腾地一下站起来。血，是必须要用血才能清洗的。浑身多处擦伤的阿友婶抱着太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汉兵卫抬手阻止了她开口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体内翻腾的真气，然后才开口对阿友婶说：“阿友婶，久美子和太郎暂时先拜托你，我很快回来。”“老大，我们也和你一起去。”新太郎和二次郎异口同声地说道，还举起了手中的太刀，脸上全是悲愤的神色。“留下！”汉兵卫没有多说，斩钉截铁抛下两个字后展开烟云飘渺步向那七骑逝去的地方追去。“老大——”不理会身后两人的叫喊，汉兵卫全力奔跑。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带他们去的。先不说两人的实力如何，久美子的仇，久美子的仇！岂能假手他人？！满腔怨愤，一声悲啸！远方残阳如血，那七骑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既然是骑马，想来不会走崎岖山道。于是汉兵卫顺着大道一路狂奔。在夜色降临之前，汉兵卫来到毛利家和三村家的边界，再过去不远就是尾道之町了，正在他心有不甘以为就此失去他们踪迹的时候，却发现路边不远的地方有几座营帐，隐约是有毛利家的旗号家徽。原本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令汉兵卫心跳加速的是其中赫然拴有七匹马。在这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当口，不能不令他怀疑那七个浪人竟是毛利家的士兵所冒充的？毕竟冒充山贼浪人去敌对大名的领地掳掠破坏在这个乱世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心念一动时身形已经悄无声息的掩近营帐。营帐用一圈木桩围起来，门口并没有人守卫，里面隐约传出嘈杂的笑声。汉兵卫没花什么力气便翻过木桩，闪过一个端着口大锅的士兵，看他正是向发出笑声处那个最大的营帐行去，便无声无息地尾随在他身后。“哈哈哈，今天真是痛快啊，不但抢到了不少粮食肉类，还让哥几个逮到个花姑娘好好爽了一把。”一阵**笑声中，汉兵卫清晰地听到这么一句话。藏于背后握枪的手一紧，汉兵卫目光一凝，找到了吗？杀死久美子的仇人！“没错没错，可惜了那个自杀了的，真是漂亮，老子到现在还在后悔没有玩到她呢，哈哈哈哈。”又是一个猥琐的声音。自杀的女子，是说久美子吗？是说久美子！是说久美子！！！一瞬间汉兵卫双目尽赤怒气勃发，更无怀疑。“是啊是啊，那个女人……”另一个声音刚响起，幻龙抢已经随着汉兵卫一声咆哮从背后闪电般弹出，往他前面端着锅嘿嘿**笑着的毛利士兵刺去。怒吼！惨叫！砸锅！倒地！刹那间几乎同时发生。汉兵卫跨步绕过扑倒的士兵，抓住从他后背刺入前胸洞穿而出的幻龙抢，一个翻身退后数步。“滚出来！”随着汉兵卫的霹雳怒吼，帐中一片混乱，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汉兵卫怒目圆睁，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帐幕。一阵叽哩呱啦的鬼叫声中，或急冲，或闪躲，或防备地从帐中涌出数十个持刀挺枪的毛利家士兵来。汉兵卫收枪于身后，冷眼打量了一番，共有三十二人，七人浪人打扮，其余都是毛利家士兵的打扮。“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眼中闪烁着疑惧的神色，口中向汉兵卫问着话，眼光却是四处游移不定，打量着看汉兵卫是否还有同伴。汉兵卫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理睬他，而是伸出左手食指依次点了一圈那七个浪人打扮的。“你们，是从仓敷之町方向来的吧？”对面那群士兵包括那七人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恍然的表情，相视大笑起来，一个个直起腰放松了戒备。其中一个浪人打扮的人狂笑着指向汉兵卫道：“不错，我们正是从仓敷之町而来，难道你是那个美人的什么人，特意赶来感谢我们对她的关照吗？真是太客气了，啊哈哈哈哈！”听来却是那个猥琐的声音，边上的士兵轰然狂笑，全然忘了地上已经停止抽搐的同伴。汉兵卫牙关一挫，幻龙抢无影无形般从背后探出，燎原枪法中的杀招“星火钻天”毒蛇吐信一般出手。这一招的关键在于枪身的旋转，而且是单手出招的，相当难练，但练成后却是威力无穷。那答话的凶手还没看清人影，却愕然发现伸出的手臂上血肉纷飞，而手臂的骨骼却在汉兵卫的枪尖下化为粉末随风飘扬。“啊————”枪影电闪，凄厉的惨叫声刚起，汉兵卫已经抛开他连杀了两个附近的士兵了。不同的是，这两个士兵都是喉咙中枪，一击毙命，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久美子的仇人，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让他痛快死去的？而那些毛利家的士兵虽是一丘之貉，一死也就罢了。抱着这个想法，汉兵卫开始对那些士兵展开狂风扫落叶般的攻势，单单放过了那七个浪人打扮的。而剩下的二十五人见汉兵卫只是单枪匹马而来刚刚放松了戒备，得意忘形之下根本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燎原枪法一经展开，满场都是四射的枪芒。转眼之间，便已是尸横遍地。待得被汉兵卫连杀十五人后，一个头目模样的发一声喊，余下的十数人才如梦方醒，众士兵呼喝壮胆刀枪并举向汉兵卫杀来。冷哼一声，汉兵卫幻龙枪脱手射出，把那猝不及防的士兵头目钉在了木桩上。顺手用枪尾抽出的“月光”划过冲在最前面送死的两个士兵的咽喉。静！所有前冲的步伐整齐划一地定在空中，刚刚凝聚起来的士气立刻崩溃了。剩下十二人不用招呼，不约而同四散逃命。这个时候就是烟云缥缈步法大显神威的时候了。所有人转身跑出第二步的时候，汉兵卫已经收回幻龙枪赶上了目标。只二息时间，除那七个假浪人之外，所有人都已经伏尸当场。“叮——”汉兵卫把幻龙抢插在地上，横身拦在出口之处，冷冷扫视着面如土色的七人，那个失去手臂的更是瘫在地上，屎尿齐流。“你们这几个垃圾，用幻龙抢杀你们我都嫌脏了我的枪。”杀猪，自然是要用杀猪的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