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道大会

当汉兵卫一行四人回到阿友婶家的时候，阿友婶正抱着太郎在门口焦急张望。无星无月的夜幕下，汉兵卫举着火把最后看了一眼久美子安详如睡去的脸庞，强忍悲痛点燃柴堆。阿友婶抱着太郎和新太郎三兄弟在他身后恭敬地行礼，为久美子作最后的送别。收拾好久美子的骨灰，回家取出胡禄留给自己的黄金。汉兵卫说服阿友婶和他们一起连夜启程，毕竟毛利家和三村家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阿友婶留在这里有害无益。天亮之前几人强行闯过关卡穿过了浦上家的冈山城，来到长船之町找了个宿屋休息下来。阿友婶经过一夜的奔波惊吓，已经支持不住，抱着太郎睡了过去。新太郎三人倒是很兴奋的在一堆小声交谈。汉兵卫抱着久美子的骨灰坛子一头钻进洗澡的房间，静静地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陪久美子去参拜，那是她唯一表现出失望的事情。舀起一瓢热水从头浇下洗去浑身的血腥气，汉兵卫把自己整个泡在桶中，仰头看着天花板。“织田信长！”汉兵卫喃喃自语。要攻伐毛利，果然还是要靠织田信长的啊。轻轻皱起眉头，虽然去织田家比较容易出头，但离开毛利家也太远了，而且现在的织田信长还不能统合尾张，织田家的崛起还需要时间。附近的尼子家除了一个山中鹿之介外自己都不是很熟，不过很快就会被毛利灭掉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自己去投效的大名了。而其他大名，说实话汉兵卫还真看不上，能放眼全日本而不是局限于一国一城的，除了织田信长现在可能只有武田信玄和后来改名为上衫谦信的长尾景虎了，今川家也有这个实力，可惜比之织田更远的位置不说，那最有名的桶狭间之战号称东海第一弓的今川义元可是扮演了织田信长踏脚石的不名誉角色啊……汉兵卫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久美子，我究竟该如何才好呢？”刚刚冲过浦上家设置的关卡，估计在这个长船之町也不能久留。现在汉兵卫虽然还不知道毛利家已经用昨天的事作为口实开始征讨三村家，而三村家为了撇清关系，一面做出防御姿态一面在搜捕他们，但这种结果汉兵卫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推论，所以才连夜闯进浦上家的势力范围。可惜这里还是是非之地啊。“老大，你还好吧？”小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担忧地看着汉兵卫。汉兵卫虽然收他们为家臣，但坚决要他们维持原来的称呼。“小三郎啊，我没事的，我只是在想该加入哪个大名家而已。”汉兵卫抹去脸上的水珠，微笑着对小三郎说。小三郎闻言歪着头想了一想，道：“老大，我虽然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但我觉得首先要能赏识你才华的，即便现在实力不足也无所谓，只要有足够的信任和权力，我相信老大就一定能有大的发展。而且小大名更容易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用多久老大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小三郎抓抓下巴，低着头继续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汉兵卫看他的眼神：“如果现在老大加入一个大的大名家，一则未必能得重用，因为大多大名是很重视家臣出身的。二则容易陷入派系的纷争，不利老大的发展……老大？”终于发现汉兵卫异样眼光的小三郎叫了一声老大就马上红了脸：“我胡说的，老大你不必当真。”“不，小三郎，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小看你了。”汉兵卫抬手制止小三郎继续分辨。说真的，小三郎真的给了汉兵卫很大的惊喜，这样一个平民的小孩子，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机会得到豪门大族继承人那样的教育，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识，如果不是天才的话，就绝对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不说他只有十三岁，就凭他刚才的一番话就足够成为一个优秀的谋士。特别是那个取而代之的想法，真是相当大胆，连汉兵卫都没想到过。试想一下，加入织田家，取织田信长而代之，成为战国风云儿……汉兵卫看着小三郎的眼神简直是放着光的。没想到这回捡到宝了。“小三郎，你是怎么想到发展自己然后取代主家的呢？”小三郎一愣，马上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大变跪伏于地：“小三郎绝对不会背叛老大的，小三郎刚才只是为老大，不，小三郎只是随口胡说的，老大……”汉兵卫哭笑不得，也怪自己，问的问题太过暧昧。真是个**的小鬼，居然就懂得了犯忌讳了。要说他们三兄弟，老大新太郎最是憨厚木讷，但是学武最是用心，进步也最快，很有猛将的资质。老二二次郎则是机敏伶俐，精明无比，原本是打算过了正月就去町上商铺做学徒的。而这老三小三郎平时也不声不响就跟着两个哥哥后面转悠，没想到居然是个闷骚的货，看来很有狗头军师的潜质啊。要好好培养培养才行了。“小三郎你误会了，算了，不要提它了，你说说怎样才能出仕大名呢？”既然要培养他往谋士型人才方向发展，汉兵卫也就适时的抛出了一个问题给他。小三仍然跪在地上没起来，汉兵卫也没在意，反正他们都习惯的了。“老大，我之前听到传言说二月二十一日起有个以天皇名义召开的武道大会在京之町开始，各家大名的猛将和四方的浪人剑豪都会去参加，优胜者除了得到三千贯的赏金外，还有名刀村正作为奖品。如果能得到优胜，想必一定会名声大振从而得到各家的招揽吧？”汉兵卫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经过昨夜的厮杀，汉兵卫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点自信的，虽然距离胡大哥那样的级数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但只要不是对上上泉信纲这种剑圣级别的，想必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嗯，距离这个武道大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倒也不必着急，小三郎你先出去吧，好好休息一番，我们下午就出发。”小三郎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汉兵卫泡了一会儿也就起来了。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分解后的幻龙枪，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枪身，心里默默念叨着：“武道大会，武道大会，毛利家的，我先在武道大会上等着你们的猛将了。”“锵”一声清鸣，月光出鞘，剑指东方——武道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