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巅峰之战

“四强战第二场比赛，由新阴流柳生石舟斋对战吉冈流吉冈源左卫门，现在开始！”等汉兵卫两人退下擂台之后，那个大汉马上跳出来宣布后面的比赛开始。柳生宗严和吉冈直纲提着竹刀缓步登台，高台上的三个评判也随之神情庄重起来。原本柳生宗严可以说是最接近剑圣境界的剑豪了，不过吉冈直纲近来进步极快，已经隐隐具备有能挑战剑豪第一人柳生宗严的实力了，所以这场比赛在他们眼中的重要程度更甚于之前两大枪术高手的对决。互相通名行礼之后两人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对峙着同时向右移动，在擂台中央缓缓绕起圈子，寻找一切可能的破绽。最后还是吉冈直纲忍耐不住率先发难，近来多有领悟的剑术对柳生宗严也是相当有威胁，可惜实力上终究还是略逊半筹，被稳重老辣的柳生宗严看准机会一招击败。至此武道大会的最后决战人选全部明朗，台下观战的民众三三两两散去，只等明天再来观看最后的巅峰对决。“源左卫门，虽然落败有些可惜，但你的表现依然值得赞赏。”汉兵卫等吉冈直纲下台，看他并没有沮丧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些矫情的安慰话，直接实话实说，反而更令吉冈直纲感到开心。“嗯，虽然落败了，不过也让我了解到了自己存在的许多不足之处，下一届大会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败给柳生大人了。”吉冈直纲点头回应汉兵卫，眼神却还是追随着离开的柳生宗严，里面包含着一丝钦佩，还有一丝期待。“汉兵卫，虽然柳生大人是个相当厉害的高手，但我对你有信心，明天可一定要赢下比赛，也算为我挣回几分面子。”回过头来的吉冈直纲说笑着用肩头顶了汉兵卫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可是下了重注买你赢的啊，如果输了我以后就赖在你家吃饭了哦。”“那可是求之不得啊，你是想要我故意输掉比赛吗？哈哈。”汉兵卫看吉冈直纲不但完全没有因失败而失意，反而斗志高昂，也很为他高兴，就陪着他一起说笑着走出会场。眼神偶尔扫到远去的那个背影时，心中也忍不住多了几分热切。那可是剑豪第一人——柳生石舟斋啊！第二天天公不作美，飘起了靡靡的细雨，还好没什么风，会场高台之上早就搭起了简易的架子，蒙上防雨的油布，而擂台上就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虽然早春的寒雨冻入心肺，却依然挡不住热情如火的观众，或者说赌徒更贴切些。汉兵卫来到会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蓑衣中间隔了几把油伞，被伞挡住视线的人还在后面骂骂咧咧想要往前挤。淋着雨走上擂台的汉兵卫心头一片空灵，台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般逐渐变得飘渺，而对面走上台的柳生宗严却变得越发清晰，甚至于每一个动作所带动起的衣衫上的每一个细微褶皱都清楚反映在汉兵卫的脑海中。喜悦！那欢呼雀跃的雨丝中所传递过来的喜悦感深深感染了汉兵卫，久违的清风细雨境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再次降临。而对面的柳生宗严看着汉兵卫缓步而来却是暗暗心惊，明明眼中清楚看见对方，偏偏却有一种无法把握的感觉困扰着自己，十分的诡异。“中华流中华汉兵卫，请多指教！”原本对于能和柳生宗严交手充满热切期待的汉兵卫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平静，话语中甚至透出一丝淡漠。“新阴流柳生石舟斋，请多指教！”不愧是柳生宗严，虽然一时无法把握住汉兵卫的动作，却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心志，也是淡淡然通名行礼之后，静静看着对面的汉兵卫。汉兵卫微微颔首，也不多话，斜持于背后的竹枪瞬间前刺，凌烈的枪势带起漫天飞雨先于枪尖到达柳生宗严身前。柳生宗严瞳孔急剧收缩，身形微动，手中竹刀巧妙轻移数寸，敲击在汉兵卫竹枪势弱的中段位置。岂知汉兵卫在燎原枪法的凌烈之中融入了太极柔劲，竹枪不但没有被荡开，反而如灵蛇般倒卷而来。柳生宗严眉头急挑，口中低喝一声，新阴流秘技燕飞六本——燕飞、猿回、山阴、月影、浦波、浮舟一气呵成，不但抵挡住汉兵卫连绵的枪势，更在间中大举反攻，竟是扳回了些许的优势。高台上上泉秀纲也是微微点头，对这个得意弟子的表现深感满意。汉兵卫虽被柳生宗严反攻几招，枪法却丝毫不乱，燎原枪法陆续展开，台上枪影纵横，雨珠四溅，离擂台稍远一点的观众竟是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枪影笼罩下的柳生宗严神情凝重，燕飞六本原本以灵动见长，却在汉兵卫枪势压迫下威力大打折扣，竹刀除了抵挡之外，一时间竟难以反击。“上泉大人，这便是新阴流的九箇九本了吗？”高台上足利义辉见落于下风的柳生宗严剑法一变，化灵动为沉凝，居然又逐渐取回了均势，不由赞叹着询问上泉秀纲。上泉秀纲转身点头道：“正是九箇九本之必胜、逆风、十太刀、和卜、捷径、小诘、大诘、八重垣、村云。石舟斋眼见中华汉兵卫攻势凌厉，便期望以九箇九本之法观察掌握对方的行动，并最终影响驱引对手。”说到这里上泉秀纲转头看回台上，眉头微微蹙起，轻叹一声道：“可惜现在才用九箇九本却有些迟了啊。”足利义辉闻言不解问道：“上泉大人何出此言？我看柳生石舟斋使出九箇之后局面大见好转，何谓太迟？”另一边的冢原卜传轻哼一声，头也不回道：“那中华汉兵卫不但枪势已经展开，行动间更是飘渺无定，看似退缩，其实只是为了观察柳生石舟斋变换之后的剑法而已，若柳生石舟斋一上来就使用九箇九本，未必没有影响驱引对手的机会，只是现在却反而受到了中华汉兵卫的影响驱引了。”话音未落，场上果然局势再变，汉兵卫以脚为轴的杀招‘阴渡轮回’再次出手，见识过此招厉害的柳生宗严不敢硬接，弹身退避。不料汉兵卫枪至中途突然变招，竹枪贴地飞射，追上柳生宗严时斜刺而上，竟避开了拦截的竹刀，枪尖直指柳生宗严咽喉。台下一片惊呼，胜负，就此分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