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井口之町

第二天一早，井口左之助挑选的二十个人就守候在茶屋门口，而他自己已经连夜带人押送二十万贯去石山之町交给二次郎，随行带着汉兵卫派新太郎送给他的六具诸葛连弩。汉兵卫看到那二十人中有当日率先提出追随自己的那个人，依稀记得名字似乎是叫慎太。“慎太！”汉兵卫并不是很肯定，试探着叫了声。“是！主公有何吩咐？”那人跨前一步躬身行礼，恭敬问道。还真是叫慎太，汉兵卫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嗯，你先和这十九个弟兄一起分为两队，每队十人。”“是！”慎太毫不犹豫领命转身，开始指挥后面的十九人分队。“彦右卫门，藤吉郎。”汉兵卫没回头，轻声招呼身后跟着的两人。“是！”泷川一益和木下藤吉郎齐声答应。“这两队人你们各自带领一队，彦右卫门负责十人的铁炮队，藤吉郎负责十人的连弩队，铁炮去向四郎次郎要吧，我之前已经叫他收购了十几支了。”泷川一益和木下藤吉郎各自一愣，没想到汉兵卫会把这些人的统领权交给自己而不是更亲近的心腹如新太郎和小三郎，尤其是他们装备的是昂贵新式的铁炮和诸葛连弩！心中感激之下两人轰然应诺，对汉兵卫更是归心。汉兵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等泷川一益带人去取了铁炮后，连同分配好连弩的人一起陪着归蝶去宿屋会合了日根野弘就，一行五十多人骑马坐车浩浩荡荡向东而行。由于心中记挂着斋藤道三和织田信长的正德寺之约，事关归蝶汉兵卫也不敢怠慢，一路马不停蹄没两日就赶到了美浓境内。一行人在井口之町停留下来，因为已经到了美浓的腹地，斋藤家的势力中心，汉兵卫很放心地由日根野弘就护送着归蝶的马车先行向稻叶山城行去，而自己则带着众人在町上安顿下来，准备明天再去稻叶山城拜会斋藤道三。“彦右卫门，那边似乎是个锻冶村，你这几天就带人去那里练习铁炮吧。”眼看天色还早，汉兵卫带着几个心腹随意逛着井口之町，刚好看见町边缘位置有个小小村落，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打击声，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锻冶村了，心念一动就吩咐泷川一益好好训练那十个铁炮手。“是，主公！”泷川一益自己修行的时候也经常去锻冶村帮忙打杂，借以换取地方练习铁炮技术，所以并没有觉得汉兵卫的命令有什么不妥。事实上铁炮也只有在锻冶村那种环境练习才不会吵到边上的人，当然最好是在野外空旷的地方，只是那样就没有锻冶村中取之不尽的各种材料了。“除了练习之外，你好好观察这里的锻冶村是否有能力打造优质的铁炮，这也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啊。”虽然汉兵卫心中还是想着近江的国友村，那里才是日本本土铁炮的优良产地，不过现在汉兵卫掌握了威力更胜铁炮的诸葛连弩的技术，所以对铁炮也并非十分热切，加上没什么时间去近江，就先看看井口之町的质量再说了，以后有时间必须去一趟界町，寻找欧洲舶来的先进铁炮才是正途。如果诸葛连弩的制造要求不是那么高就好了，汉兵卫有些无奈，二次郎传来的消息说他那边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个月只能制作二十具连弩加上一百支弩箭，也就是说作战时一匣子五支装的弩箭射完之后那连弩就可以丢掉了，因为没有后续的弩箭可以装填，总不能说你们等等打，让我捡回弩箭再继续吧？而且二次郎那边制作的材料也并不能保证。难怪这号称冷兵器中机关枪的诸葛连弩历史上一直没有大量装备军队的记录，也正是为此，汉兵卫才想着要打铁炮的主意。而泷川一益听汉兵卫的话中隐隐有相当重视铁炮的意思，自然是暗暗欣喜，如此一来自己所学的技能就刚好能发挥出作用了，将来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也是越发重要的了。“将右卫门，新七你们两个。”提到铁炮，汉兵卫自然又想起了在这美浓的另一个名将来，刚好前野长康几个和他都有关系，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才是。“主公有何吩咐？”听到汉兵卫召唤的两人马上趋步上前，微微躬身问道。“我听说美浓和尾张边境的蜂须贺村中有一个豪杰之士，就是你们的好兄弟蜂须贺小六，还有他的一众属下也都不是平庸之辈，你们先回去和他聊聊，等我正式出仕斋藤家的时候会亲自上门去拜会他。毕竟像他这样的豪杰，一直过那样的生活实在是浪费人才。”前野长康和青山新七闻言都有些汗颜，他们自然知道汉兵卫说的那种生活是什么生活，因为地处两国交界，各处多有摩擦交战的事情发生，而蜂须贺小六就带着一帮野武士在边上窥视，等一方胜局已定的时候就冲出去帮忙杀人割首级领功，有时候遇到大方的领军者也会有相当丰厚的奖赏，不过他们最主要的收入还是靠打劫死尸身上的钱财物品，所以说白了就是一伙强盗。别人不知道，前野长康却清楚自己的义兄弟蜂须贺小六心中也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摆脱罢了。而且因为蜂须贺小六为人义气豪爽，对手下人也多宽厚，所以短短数年时间就从二三十人发展壮大到近两百人的野武士集团，在美浓尾张边境一带也算是声名赫赫的人物，就更加没办法随意抛开这些兄弟了。如果主公真的能接受小六的话，也未必不是小六的机会，而且看主公行事，那近两百兄弟只怕也是会有机会出头的，不过心中暗自盘算的前野长康两人实在不明白这个主公是如何了解这么多事的，似乎自己并没有提过太多蜂须贺小六的事情吧？听到汉兵卫有招揽蜂须贺小六的意思，木下藤吉郎脸色一动，欲言又止。汉兵卫偶然看见，却只是淡淡微笑，他自然知道木下藤吉郎和小六的交情也是十分亲厚的，不过汉兵卫也清楚有前野长康两人出马，加上自己再登门拜访，招揽蜂须贺小六的事情基本就是十拿九稳的，并不需要木下藤吉郎横插一脚。说实在的，对于挖自己属下墙角的事情，汉兵卫还是有些心里负担的，所以蜂须贺小六的事情，能不用藤吉郎就尽量不用了。况且木下藤吉郎的弟弟木下小一郎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不过算算也该有小三郎那么大才对，汉兵卫准备在美浓出仕后就尽快安排木下藤吉郎去把弟弟接来，那可是一个全才，绝对不能错过的。“藤吉郎你这两天先带着人在这附近转转，寻找有没有出色的人才引荐给我。”左右无事，汉兵卫还是派了个差事给藤吉郎，毕竟自己记得不全，没准这里真有什么出色的人才，让在这里混迹过一段时间的藤吉郎去搜寻搜寻也好。逛了一圈，看看天色也快黑了，汉兵卫才带着众人回宿屋。“明天新太郎和小三郎会陪我进稻叶山城，你们各自按我吩咐的去做吧。”“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