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礼物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慢慢长大……晓晓现在就正面对着面前的一大堆苹果琢磨着脑海里的那两句话，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至少长大到不用背着一兜子苹果回家也好。这年头家乡这个破地方没游乐园，不，好像市里有一个，可是只有碰碰车什么的，至于摩天轮啥的高级点儿的那是别想了，哦，还有个动物园，动物貌似不多，以前实在是没机会去那个奢侈的地方，所以晓晓没啥印象，这精神生活匮乏的结果就是大家好不容易过上一个浪漫的洋节，那真是使劲的折腾啊，就差把元旦晚会都搬到这来过了。其实，这些半大丫头、小子们更想过情人节来着，可惜，每个节都赶在放寒假的时候，就是没赶上也没那个胆子去张罗，还是小命重要啊，于是乎，这十二月二十四的平安夜和二天的圣诞节成了一个重要的节日，狂欢夜大家听说过，狂欢就免了，这节能一直过到农历新年，不过也就是张罗的欢实，无非送个苹果交换个新年贺卡啥的，然后农历新年来个元旦晚会，晓晓从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上对这个日子的新鲜、好奇或者说怀念到现在过腻歪了，只觉得搂着一兜子苹果回家还现拆包装很是费劲，但是这个时候的学生们过的导师挺有滋有味的。睿睿把自己桌子上的苹果收到了袋子里，因为是最后一节课了，估计也没什么苹果可换的了，看看晓晓正面对着面前的一大堆苹果嘟嘟囔囔呢，不知道她琢磨什么呢，于是推推晓晓，“行了，赶紧收起来吧，等下是班主任的课，还是老实一点儿的好。”“恩，你还有袋子吗，我不知道能这么壮观，把袋子给致轩了，书桌里塞满了。”睿睿笑了一下，从书桌里拿出个袋子，帮晓晓把桌子上的苹果装进袋子，放到了座位下面。“别说啊，晓晓，你还真是……啧啧。”晓晓瞟了睿睿一眼，没说话，这也不是自己想的啊，这送苹果的还真就没几个人认识，连小玉姐都是拎着个大橙子来跟自己说：“过节了给你个别的水果意思意思下，怕给你苹果再给我换出去，白瞎我一番心意。”小玉姐这话可冤枉晓晓了，因为除了认识的几个人外，晓晓是别人一个也没送的，但是这一天静听同学在门口叫：“李景甜，有人找！”然后就钻出来个人，塞给自己个包装漂亮的苹果，说几句晓晓听的不大清楚的话，晓晓点头，转身进屋。当然，有人理解为这个是晓晓故意在装冰山，所有家世好、相貌好、学习好的女生的特权，其实是这事换到谁身上经历的多了也热情不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能沾沾自喜一下，自己挺有市场的，可是后来呢？多了呢？你还能有啥感觉啊，何况送的是苹果，要是送的是鲜花还能拿来刺激一下致轩，这苹果能干嘛，啥也刺激不了。“李景甜，有人找。”晓晓趴在桌子上想呻吟，这都最后一节课啦，怎么还这样啊，上帝啊，我那苹果多的都拿不走了。不过还是得出去一下的，晓晓就是没反省一下，别人送她苹果，貌似绝大多是她都没有会送哦，不然哪来那么苹果。晓晓挪到门口，一抬眼，心跳漏掉半拍儿，站在门口的正是笑得暖暖的王磊是也，身体斜斜的靠在走廊上，正和一个和他打招呼的同学点头微笑，那样子，真是，太日本漫画了。“晓晓，才出来啊，给你的。”晓晓愣愣的看着他伸手递过来的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的盒子，心理面想着，要是苹果的话也不用包成这个样子吧，一时忘记接过来，也没有多想他干嘛没事送自己东西。“怎么了，拿着啊，不然你小玉姐又要收拾我俩了。”晓晓接过那个盒子，看着上面那多粉红的包装花，犹记得他送自己的一个礼物也是粉色的包装花，也是这种紫色的包装纸，花色吗，没印象了。“你小玉姐说我和齐民对你这妹妹不伤心，特意教育了我俩一顿，那，这过节了，你的两位哥哥可是表现出了关心了哦，不然你小玉姐又要收拾我俩了。”“谢谢你，恩，还有齐民，帮我转告他一下。”“恩，快上课了，好了，你快回去上课吧。”王磊说完，冲晓晓摆了摆手，晓晓看着他那张笑得温润的脸，捧着手里的盒子进了班级，回到座位时还有些发呆的样子。王磊看着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子转身进了教室，低头笑了一下，转身顺着走廊往回走去，小玉说她只有十多岁，十多岁的一个小女孩子啊，那么小，一颦一笑却是……那么的能牵动人心……但还是太小了点儿……“哎，晓晓，你发什么呆呢，这一堂课老师都看过你好几次了。”晓晓看着睿睿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收拾书包，三次月考刚过的样子，怎么老师就说要期末考试了呢，真快啊。晚上，晓晓拆开包装，看着里面的那个精致的笔记本，上面有王磊跟齐民写的一些祝福的话，和两人的签名，晓晓想了想，还是出去把致轩叫了进来，两人走到现在，应该没什么秘密可言吧，即使，说出来这个，可能显得有些炫耀，但是，总比以后埋下隐患要强很多啊。“你就让我看这个？”晓晓点头，还能让你看什么，人就送了这个和一个大苹果，别的也没有了啊。“我，我知道了，等下八点小舅舅会打电话来的，白天打过来和妈说的，怕给你传短信影响你上课就没传。晓晓点头，看着致轩把那个苹果和别的苹果是一起收进了袋子，把笔记本放进了自己屋子里的书架上，一时间好像所有的痕迹都没用了，然后自己也被他拉着去了客厅看电视。等腕表的指针指向八点时，电话铃声响起，晓晓跑过去接电话。“小舅舅，我都想你了，你都好多天没打给我了。”“恩，最近有点儿忙，你最近好吗，学习累不累？”“放心啦，我好着呢，不累，你呢，小舅舅，你也别太忙了，注意身体哦。”“恩，晓晓，快过元旦了，我这里走不开，恩，可能不能陪你过节了，你自己注意身体，你爸爸妈妈也没回这边呢，还在外面，这个时候正是用煤的高峰期……”后来还说些什么，晓晓印象不深了，就是小舅舅一直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语气中满是不舍，晓晓安慰了小舅舅好半天才让小舅舅挂上看电话。晓晓坐在沙发上陪着几个人一起看电视，脑海里回想的却一直都是刚才小舅舅电话里的含糊语句，其实，晓晓一直都是很同情那个女人的，可是，那个女人却让小舅舅连家乡都不想回。每年的重要节日即使爸爸、妈妈不能陪着晓晓一起过，那小舅舅也是必然会陪这晓晓一起过节的，从不曾让晓晓一个人独自过节，而今年，小舅舅不能回来了，这让晓晓不由对那个女人产生了些类似迁怒的感觉，明知道不对，但是却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怪她。小舅舅走了那么久了，自从会到这里，自己还不曾有那么长时间不见小舅舅了呢，以前最多也就半个月不到吧，而如今想要见小舅舅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放寒假了，真是有些想小舅舅了，那种思念比对父母的还要深很多很多。致轩眼睛盯着电视，眼角余光瞄着晓晓纠结的眉头，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拉住晓晓放在身侧的小手，在手中握着，知道指针指向晚间十点半，才拉着晓晓去洗漱。等到晓晓睡着之前，想的还是小舅舅，孩子怨那个女人，完全忘记了那个笔记本和大苹果，当然，更不曾想过送苹果的那个人了。就在晓晓的纠结和对小舅舅的思念中日在又过了几天，为了照顾家在本市的学生，学校决定元旦的班级联欢会提前一天开，元旦当天住宿生可以去亲戚家，也可以留在学校自由活动，这个提议无疑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学的欢呼。其实说白了，联欢晚会就是买些吃食带到班级，一个班级的同学把自己班级装饰的漂亮一些挂上彩带吹写气球，然后大家出些节目罢了，感觉更像茶话会，不过对于这无聊的高中生活来说也算是一种调剂了。晓晓现在大小也是一个班级的团支书，于是被分配了任务，和生活委员一起给班级买水果和吃食以及装饰用个各种小东西。晓晓觉得这倒是好弄，生活委员叫了班级的两个男同学，晓晓看男生太少了，就拉上致轩和彭建涛、彭衍旭，让刘爸给友谊赞助了辆面包车到批发市场逛了一圈就什么都哟了，这个活本来就好干就是因为这东西弄回班级大多需要人力，所以没人爱干，俩男生一个是自己班级的体委另一个很体委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别的男生一看要干重活体力活，全吓跑了。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晓晓弄了个家里的车来，这累活一下子变成了最轻松的，还可以跟着到处溜达玩，着实让别的同学郁闷了一把，更郁闷的是在批发市场看到了一些别的班级的人，例如小天鹅，还有致轩他们班级的生活委员和学习委员。看着那几个人，晓晓感叹，世界还真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