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白色的马车从她旁边经过。“停,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杀无赦叫住了冬瓜,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不解,以及杀戮的戾气。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应当是时时刻刻都有着一股狂傲霸气的风华,若是谁能够让她变成这样,一定是她在乎的人吧。他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血红的衣袍迎着夏风摆动,逆光而战,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场惊鸿,便让周遭全部静止。“杀无赦?”凤云霄试探的叫了一声。听到那软软的声音,他笑了笑,风吹动他额前细碎的发:“先进马车里来吧。真是个傻女人。”凤云霄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竟然点了点头进入了马车里:“谢谢。”杀无赦笑了,魔魅妖娆一样的眼睛如同落入了一瓣莲花漾开了层层的微波:“霄儿,我们不是伙伴吗?所以,和我,永远不需要说谢谢。”凤云霄心下感动,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而且没有穿鞋,脚丫子动了动,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冬瓜,去前面的鞋店买双鞋回来,到梦山庄挑一件衣服。”那仿佛曼陀罗般颓靡的声音好听到了极点。他居然都知道,居然可以这么的体贴。这个妖精一般的恶毒男人,真的是她凤云霄的救星。她友好的决定了,一定要向苍蝇一样死死的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不过,她此刻的窘态被人瞅见,脸依旧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仿佛有一股火从皮下组织开始燃烧,一直烧到了脸上来。她的脸红极了,如同一个红苹果一样。忽然,一股冰凉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肌肤上,如同冰玉一样,虽然冰冷,但是细腻。偏过头一看,却是那仙的五指正摩擦着她的脸:“霄儿脸红的样子可真是可爱。”凤云霄慌张的侧了侧身子,想到慕容狂若是知道有男人碰了自己的话,一定会抓狂,心一下子就害怕了。该死的!那个男人这样对自己,到了现在还想他做什么。杀无赦见她的躲闪,心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霄儿。”凤云霄见到小伙伴落寞的神色,不由得一股愧疚之感涌上了心头,这妖魔难得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恶意,自个怎么就躲了呢?怎么就可以躲了呢?“那啥,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呸……”她讪讪的笑了笑:“呵呵呵……”抓了抓头。“儿霄现在是要回乾清宫吗?”杀无赦看着她,唇角依旧带着笑意,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可是——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顺便动了动大脚丫。他仿佛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忧愁,弄明白了她的忧伤:“若是无处可去的话,就跟我去杀门吧。”“这……这怎么好呢?”她抬起头来,顿时变得有些结巴,一双眼睛却晶亮晶亮的,仿佛在说好啊,好啊!他苍白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有什么不好的,你住在我杀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太给力!这下子自己的春天就来了。冬瓜没有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拿着鞋子和一见绯色的衣服:“门主,衣服和鞋已经买回来了。”杀无赦含笑:“拿进来。”“是!”冬瓜恭敬的将衣服递进了马车内。凤云霄一下子就去接了过来:“呵呵呵,好看,好看。”“那你就换上吧。”凤云霄看了看周遭。那红衣妖娆的人儿跨出了马车,带起了一阵风:“安心换吧!这马车的遮光性好,安心……”安心,安心!我对你这个人很放心。凤云霄换上了衣服打开了马车门,一张灿若桃花的脸上带着笑意,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格外的耀眼:“好看吗?”杀无赦愣住了,这样的美丽,让他失了神,这个人,早就让他失了心。冬瓜碰了一下他。他回过神来:“好看!”他从新坐回马车里:“冬瓜,回去吧!”“驾!”马蹄扬起,尘土飞扬。“这是什么地方?”凤云霄惊了——这个地方的桃花依旧热烈,桃花瓣在天空中飞舞着,绯色迷蒙了人的视线,让人看不到清楚景物!但这朦胧的美却这样的让人心惊。转回头迎上杀无赦的笑脸,这个人唯美得如同这漫天桃花雨构成的画一般。“这是杀门主宅,住在这儿的就只有我们门主还有杀门十二大护法。”冬瓜空灵的声音传来,替杀无赦回了话。凤云霄足尖一点,落在了一颗桃花树上了,调皮的她在那桃枝上跳了跳,原本还好好停留在树枝上的花瓣从枝头上冬瓜落了下来,在半空中打着旋。“哈哈哈……”她轻快的笑声一下子在桃林之中蔓延了开来,因为慕容狂的事情带来的不快之感消失了不少。她那样的轻灵,那样的愉快的笑声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杀无赦和冬瓜也跟着笑了起来。“无赦,我喜欢这个地方!”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爱了!杀无赦朝着她招了招手,血红的袖袍上绣着一朵兰花,点缀着整个的风:“云霄,快些下来,我带你去吃东西。”“咕噜咕噜……”这杀无赦一说,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也是,从昨天晚上吃了点羊杂和被子之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早该饿了,之前是因为太过的伤心没有注意到,现在心情放松下来,竟然惊觉已经很久没有祭奠过五脏庙了。绣花的鞋子在树干上点了一下,她如同花之精灵一般的朝着杀无赦飞了过去,落在他的跟前:“杀无赦对我这般的好。?”她好可爱,含笑说话的时候露出浅浅的酒窝窝,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凡。俗话说得好,只要有关系,什么都好说。不管了,先跟这尊大佛扯上些关系才好。凤云霄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甜甜的唤了一声:“无赦!”哦也,卖萌无耻。他和她并肩而行,顺着桃花林一直走,一直走,路过一条拱桥,就到了杀门的住宅。这宅子看起来有一些年份,但是依旧难掩他的深沉黑棋,大门口栽种了两株海棠,此刻居然也盛放着,小溪流淌,也可依稀听到水流哗哗的声音。“无赦,你住的这地方也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这可惜和你人不大一样,这地方倒是逸轻灵得仿佛不属于这人间。”她说的都是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