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风口浪尖

第574章风口浪尖190年7月，长安的董卓又有了新的举措。或许他意识到与关东诸侯长期对峙也不是个办法，虎牢关一战，董卓已亲身领教到了关东诸侯合力同心的恐怖，董卓明白，即使自己拥有西凉雄兵，想横扫天下英雄建立董家王朝，根本不切实际是空想。被迫从洛阳退走长安，已足以说明问题！讨伐董卓战役结束之后，关东诸侯各自厉兵秣马整军备战，虽然现阶段诸侯并没有卷土重来再度西向的趋势，但要是说董卓对此没有一点点担心，纯属自欺欺人。因此，董卓也只得低下高昂的头颅，想到了议和。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修、越骑校尉王瑰分头出使关东，希望能与袁绍为首的关东诸侯达成和平协议，“让大汉朝重新归于一统”。可惜的是，关东诸侯没有体谅董卓的一片“苦心”，至少关东诸侯盟主袁绍不这样想。胡毋班、吴修、王瑰关东之行的第一站是河内，太守王匡接到袁绍的书信后，将这几人悉数杀之！而出使南阳太守袁术处的阴修同样被杀，只有大鸿胪韩融因为名德甚著，得以幸免。关东诸侯的反应，彻底断绝了董卓意欲求和的念想，即使短时间内看不到再讨董卓的希望，但也没有哪一位诸侯愿意冒着被天下人唾骂、以及被董卓卸磨杀驴的危险，与董卓私下议和！胁迫天子、滥杀无辜、『奸』『**』民女、穷奢极欲。。。董卓在民间的声誉坏到了极点，不过，暴虐成『性』又执掌大权的董卓并没有就此收敛，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积累更多的财富，董卓又作出了一个令世人痛恨不已的决定：坏五铢钱，将辖区内的铜人、钟虡、飞廉、铜马收拢重铸为小钱，引发了严重的后果，“由是货贱物贵，谷石至数万钱。”“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这一首民谣，足以说明董卓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千里草、十日卜，合在一起便是董卓二字，万千百姓恨不得董卓立马死去，无论谁跟这样的人走得太近，其结果估计都好不到哪里去。诸侯们只要不是蠢得无可救『药』，自然不可能接受董卓的安抚。有“天下之重资”称谓的冀州，同样存在着不稳定因素。冀州，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境内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可供韩馥征用的甲士极大，粮食足以维持十年。再加上前些时间黑山军离开了他们的根据地，韩馥的日子应该相当好过才是，但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关东诸侯盟主、渤海太守袁绍的存在，让韩馥寝食不安！身为冀州刺史的韩馥，却没有袁绍那样显赫的家世，这便是为何袁绍能以小小太守的身份领袖关东群雄。当董卓还在洛阳倒行逆施的时候，韩馥对袁绍的到来还持欢迎态度，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给了袁绍不少的方便，但在董卓退往长安、关东诸侯各自为战的局面成形之际，袁绍的存在，无疑让韩馥十分为难。黑山军的离去，更是让韩馥再也没有借重袁绍的地方，两家的合作已失去了现实基础，让袁绍继续留在冀州，对于韩馥在冀州的权威十分不利。韩馥已经辗转得知，早在讨伐董卓战役还在进行中时，袁绍便曾经问过曹『操』，“我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刃、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可以成功吧！”这番说辞，充分暴『露』了袁绍不满足于渤海一郡，以冀州全境的垂涎之心！令韩馥无奈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当然，袁绍到渤海并非韩馥主动邀请的结果），袁氏门生遍布于天下，袁氏之名使得袁绍麾下聚集了大量的人才，虽然其兵力尚显薄弱，但在高级人才的储备上却非韩馥能及。况且，袁绍毕竟是关东诸侯名义上的盟主，其渤海太守之职又得到了朝廷的认可，韩馥若强行驱逐，不仅显得十分无礼，此举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也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唯恐袁绍坐大的韩馥，只得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对袁绍的发展进行扼制。冀州府减少了袁绍部的军需供应，希望以这样的手段饿散、饿垮袁绍的军队！这样的做法，自然引起了袁绍及麾下将士的强烈不满，虽然表面上两人并没有撕破面皮，芥蒂已生。无论韩馥还是袁绍，都不想失去手中的利益，两家的对决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冀州，只能有一个霸主！看似迎来和平曙光的冀州，暗流涌动！袁绍与韩馥间的暗战引起了冀州境内一些领主玩家的关注，目前的形势是韩馥占据上风，但玩家们知道，正常情况下韩馥根本没有可能斗得过袁绍这样的强人，一些嗅觉灵敏的冀州领主玩家，也开始悄悄地行动起来。但是，相对于处于萌芽状态的袁、韩之争，玩家们更多关注的还是另一个重磅新闻：杀人恶魔焱炎，在经过数月的沉寂之后重出江湖！“号外，焱炎现身于青州！”“最新消息，杀人狂魔焱炎于凤翔城外两度出手，杀死了五名玩家！”“变态npc痛下杀手，又有无辜玩家惨遭降级！”焱炎的出现激起了轩然大波，自讨伐董卓战役之后便一直十分沉寂的冒险玩家们群情激愤，玩家需要刺激，不管是否遭遇过焱炎的暗杀，凑一份热闹的心情总是有的。论坛上，冒险玩家对焱炎的讨论十分热烈，其中有一份贴子对此事的真实『性』提出了严重置疑，发贴的正是与天下埋没、风伊洛和善解人衣抢王的那个五人组合，他们在看到天下埋没上传到论坛上的录像后，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录像中被杀的玩家与我们同场抢赤鹰王，虽然不明白他们三人为何被杀、被何人所杀，但硬要将矛头对准焱炎未免有些荒谬！当时在场的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只有我们五个人，并且我们对他们的被杀一无所知，若真是焱炎干的，有什么理由只杀他们而放过我们？以这名恶魔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想办到这一点并不难吧！”刚好杀王五人组在被恶意抢王时曾对天下埋没等人进行录像，当时的本意，是一旦抢王事件升级时可以作为证据，现在正好可以用来斥责其真实『性』。在玩家们对录像资料进行认真比对之后，认为“焱炎出现在凤翔城外属于造假”的呼声变得高涨，要知道论坛上出现的相关录像，根本无法看到焱炎行凶的经过，受害者都是被杀后才打开录像功能。bs炒作！这个贴子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直到在n多曾死于焱炎之手的受害者出来，证实录像中的npc确实便是焱炎，包括红粉军团副帮主天使－累也如是讲后，关于焱炎身份的猜疑才算告一段落。“誓杀焱炎”的呼声不绝而耳！焱炎为什么没有对那五名冒险玩家出手？这是人心中的疑问，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焱炎自己才知道。扬州青河城，红粉军团的帮主小菲儿惊讶不已，“这个消息是真的吗？自打前一次伏击之后，那个恶魔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过，大家一直认为焱炎已经伤重而死，否则以他对玩家的仇恨，又岂会等到现在才出手？”“千真万确！网上有焱炎在凤翔城外杀人后的录像，我已经看过，确定是焱炎无疑！”说话的是游戏中十大玩家美女之一、红粉军团的副帮主天使－累，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之一，她的判断极具说服力。小菲儿皱着眉头，“既然如此，焱炎重现的消息可以确认无疑了，但他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久才出现？在他出现在青州之前，已经有五个多月没有现身，即使伤势再重，也没有道理要养五个月这么久啊！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再次作案？五个多月时间里他藏身何处？”这个问题，是几乎所有冒险玩家心中的疑问，就他以前的行事风格来看，没有人认为焱炎会放弃任何杀死玩家的机会。天使－累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我也觉得奇怪。从网上的录像资料来看，现在的焱炎稍稍比以前胖了一些，没有一点长期逃亡时应有的憔悴，估计他可能在某个地方隐居过一段时间吧。玩家领地他应该混不进去，可能是在某个偏僻的npc乡镇。”就在她沉默苦思之际，小菲儿断然道：“无论如何，既然他又出来杀人，这个焱炎就必须死，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给天使姐姐报仇，焱炎对我们玩家犯下的罪孽必须有个交代，这关系着所有玩家的尊严，我们不能忍受一名npc肆意杀害玩家的事情继续下去！”就在焱炎的消息传出后的第二天，四大帮会之一的红粉军团再次表明了态度：建议重组“除魔联盟”，号召所有玩家加入对焱炎的围捕，为那些惨遭其毒手的玩家讨一个公道！最后，小菲儿重申了昔日的承诺：谁杀了焱炎，都可以加入红粉军团，无论男女。一石激起千层浪，小菲儿的号召得到了热烈响应，不得不承认，拥有众多美女且一直拒绝接受男『性』成员的红粉军团，对众多玩家拥有无可比拟的吸引力。不少人跃跃欲试，希望自己能成为红粉军团历史上的第一位男『性』成员。“兄弟们，这下又有得乐了，杀那个变态狂魔啊！”“嗯，我已经打算去报名了，反正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升级也有些腻味了，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有机会加入红粉军团呢！”“我倒是对加入那个mm帮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焱炎不死迟早是个祸害，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被他盯上？现在的等级忒难升了，辛辛苦苦升了一级又被他杀回去，那就太冤了。”长久以来，冒险玩家们几乎已经淡忘了焱炎的存在，几个月的销声匿迹，使得昔日强大的非正式组织除魔联盟早已土崩瓦解，但就在这个消息传出后不久，除魔联盟再度启动，并且参与者的人数和实力更胜一筹！青州，甲泉城。听到焱炎出现在凤翔城外的消息后，风流潇洒赵龙眉开眼笑，“好哇，那个杀人魔王居然跑到阿牛的领地外撒野，这下有好戏看好。既然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通知咱们的兄弟全力追缉焱炎！唔，干脆我们也加入除魔联盟得了，这样也好统筹安排。”继天下第一帮表示加入除魔联盟后不久，大汉盟帮主疾风之铃音也很快作出了同样的表态，加上最早提出围剿焱炎的红粉军团，四大帮会中倒有三个参与了这次行动，这也吸引了更多的帮会参战。四大帮会中唯一没有参加除魔联盟的只有傲视，对于以汉中为根据地的傲视而言，青州实在太远了，不过傲视帮主无敌超哥并没有完全置身事外。虽然傲视无法派出大量的成员赶赴青州，但少数就在青州附近的成员，还是以个人身份加入了围捕行动。赵龙和疾风之铃音并不是闲得没事干，无论谁将焱炎“绳之以法”，对帮会在玩家中的声望都有极大的加分，除魔联盟的实力空前壮大！实力强横且根据地就在青州的子龙会，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新“除魔联盟”的领袖，包括前段时间剑拔弩张的老对手大汉盟，其人手也受风流潇洒赵龙节制。当然，这样的合作，仅限于对付焱炎。在对付焱炎的问题上，冒险玩家们空前团结！除了冒险玩家的踊跃参与之外，一些领主玩家也竖起义旗，表示愿意全力配合除魔联盟对焱炎的围捕，“玩家的尊严和荣誉不容侵犯！”“就算焱炎有三头六臂，只要他再敢出现，在我们架设的天罗地网之下绝计没有逃生的可能！”风流潇洒赵龙豪情万丈！——这个时候，赵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决定会将子龙会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如果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赵龙绝不会让子龙会如此投入。整个青州象是一个大漩涡，处于漩涡中心的凤翔城也不再平静。大量的冒险玩家开始坐着驿站的马车向青州进发，凤翔城成了玩家们首选目的地，这里不仅是焱炎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除魔联盟临时指挥部。大批玩家的到来为凤翔城带来了更多的收益，同时也为凤翔城带来了一定的安全隐患，在阿牛尚未回归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孙良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惨案发生在凤翔城外，凤翔自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虽然某城主还没有回归，但孙良和庞统等人还是必须作出适当的应对，前两天才发现有玩家故意在领内地造谣生事，谁知道那些隐伏于暗处的敌人，会不会利用焱炎的事情大做文章？徐荣的山字营增加了值勤的人手！武师团队同样不敢怠慢，所有初级武师全员出动，凤翔城内到处都是身着便装的武师，他们神情肃穆，警惕而小心地监视着在凤翔城逗留的几乎所有冒险玩家！做完这一切，庞统和孙良才稍感宽慰，终于有了一点闲情逸致对焱炎的事情作出点评。“庞先生，那个焱炎的事迹您应该听过吧。”“这么出名的人物我又岂能不知？别忘了我除了呆在书院之外，还有负责凤翔的情报中心呢。”庞统淡然一笑。孙良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问道：“焱炎在那些异人心目中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人？”庞统的神情不禁变得肃穆，脸上的戏虐一扫而空，好半晌才道：“虽然我不太赞同焱炎的作法，但我相信他如此痛恨那些异人一定有原因，只凭他从未对原住民下手，我就很难对他持敌视态度。说实话，许多异人对我们这样的原住民都有轻视之意，言行举止间常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屑，象主公这样善待百姓的异人又有多少？或许焱炎的作法，能够让那些异人学懂什么是最起码的尊重！”孙良默然点头，事实上他的看法与庞统惊人的一致。“那我们。。。也要加入对焱炎的追捕吗？”孙副城主终于讲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满面期待地注视着庞统。“你希望那样做吗？”庞统一声苦笑，继续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先确保领地的正常运作吧，希望焱炎足够好运，欲置他于死地的异人实在太多了，连子龙会都参与其中。”无论庞统和孙良私底下对焱炎多么同情，目前的情况下，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表现出来，那将为凤翔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个“外人”将凤翔置于无数玩家的对立面。两人意识到凤翔乡民可能也有这样的心态，为了避免出现一些被人诟病的事情，孙良甚至以副城主的名义向各个附属领地的镇长发布命令——各附属领地若发现焱炎的踪迹，切不可窝藏。当然，传令的官吏在通报的时候，也委婉地表示了“不参与追缉”、“不向玩家通风报信”的意志。在庞统和孙良看来，“不窝藏”已经是凤翔的底线，超出这个底线，不符合凤翔的利益。再怎么讲，风流潇洒赵龙是除魔联盟的临时盟主，总不能为一个与凤翔无关的人扯盟友的后腿吧。武威镇，镇长钱进在接到命令后不禁叹了一口气，行政中心的态度无可厚非，但作为一名npc，对焱炎的同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同情归同同情，钱进还是很快召集齐武威镇的乡民，将行政中心的意思传达了下去，乡民们虽然颇有些不忍，但还是只得接受这样的事实。“孙副城主叫咱们不要窝藏焱炎，未必有些独善其身了。。。”一名激动的青年农夫，对此颇有些不满。“糊涂！孙副城主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将咱们凤翔城拖进泥潭，你以为他作出这个决定时心里不难过吗？”钱进喝斥声中，那名青年农夫羞惭地低下了头，场内一片沉默。“焱炎是好样的，希望他这次能够度过难关！”一名中年汉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类似的情形，正在凤翔的各个附属领地发生。人群中的荀愁面『色』漠然，但他那湿润的眼眶已经说明，他此时的心情难以平静，这些乡民对焱炎的祝福，让这位几乎从未落过泪的汉子，几乎想大哭一场。因为，他就是焱炎，就是杀死那五名被驱逐玩家的恶魔焱炎！此时凤翔还没有人知道，好人荀愁与恶人（玩家心目中）焱炎，竟然是同一个人，甚至当荀愁的真实身份曝光的时候，武威镇的乡民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人们心目中的荀愁是何等的善良！焱炎为什么会以荀愁的化名留在凤翔，还需要从数月前说起。五个多月的前，焱炎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在多次出手且顺利逃脱之后，他终于陷入了一个除魔联盟玩家们精心编织的陷阱。在成功袭杀了三名被用作“诱饵”的玩家后，他被近千名玩家重重围困！焱炎仇恨玩家，但他绝不是只懂得拼命的莽夫，这一点从他喜欢用暗杀的方式解决问题便可见一斑。危急关头，焱炎非常干脆地选择了逃，一路搏杀突出重围，但他在是役中也受伤严重，强打精神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窜了一整夜后，终因体力不支，晕倒于弘农古道。接着，他便遇到了从凉州归来的阿牛一行人，当他被救醒看到某城主的时候凶『性』大发，便是因为他是焱炎，对玩家切齿痛恨的焱炎！除了对玩家有着极深的成见外，焱炎对同为原住民的npc却一向很和善，他从未向自己的同类动手。当焱炎袭击阿牛未遂、被重新制服之后，这位恶魔非常明智地选择了隐匿真实身份，编造了一个悲惨故事，并报了一个假名。事实上焱炎并没有放弃对玩家报复的决心，“荀愁”即“寻仇”！——焱炎的真实身份未被凤翔城识破，其实颇有几分巧合。当阿牛在弘农古道将他“捡”回凤翔时，焱炎还不是凤翔城的一员，阿牛自然也无法看到他的真实信息；等到焱炎成为凤翔一分子的时候，官吏也只当他真是所谓的荀愁，虽然城主和副城主都可以查探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无论阿牛还是孙良，显然都不会刻意地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焱炎就这样成功地化身为荀愁。阿牛和王越等人都没有往其它方面联想，焱炎就这样被带到了凤翔城，他原先的打算，只是在凤翔养好伤后便再踏征程，他却没有想到，来到凤翔城之后，他的观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被带回凤翔城后，焱炎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对于凤翔人而言，这是伤者应该得到的基本待遇，但对于孤苦伶仃、疲于奔命的焱炎而言，已经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凤翔人的善良、乐观和富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完全接收到了凤翔城的善意。在养伤的日子里，焱炎其实已经拥有了出手的能力，但在面对凤翔城海量的冒险玩家时，他选择了继续忍耐，“我的伤还没有好，还需要休息。”这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他潜意识里不想给凤翔城带来麻烦。不仅如此，当他的伤势痊愈后，面对凤翔城行政中心官吏的邀请时，焱炎欣然作出了加入凤翔的决定，借口依然存在——“那些异人现在一定在到处找我，我应该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离开。”加入凤翔后，对种地颇有些心得且身体强壮的焱炎，被分配到了军屯发展方向的武威镇。在这里，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屋，武威镇乡民对这位新成员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和热情。自从离开家乡之后，焱炎第一次重温了家的感觉！在这里，他真正成为凤翔的一员，乡民们因为他曾对某城主有不敬之举进行的“教育”，使焱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看法太过偏颇，“并不是所有的异人都该死，至少阿牛大人除外。唔，小鱼姑娘也除外！”这样的改变，并不仅仅因为乡民们对他的说教，而是焱炎在凤翔城呆了几个月之后得出的结论。某城主在领地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当他有空的时候跑到附属领地巡视时，总能叫出一些老乡民的名字，毫无城主架子地站在那里与乡民们闲聊好一阵子，这样的领主显然更容易赢得乡民们的尊敬，焱炎也不例外。观念的变化，随之改变的便是他的命运。在凤翔的几个月时间里，焱炎对玩家的仇恨已经渐渐淡化，如果没有近期一系列的诱因，或许那个创下了“千人讨”奇迹的杀人魔王焱炎，将就此消失无踪。杀人魔王焱炎本可以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好人荀愁！有玩家混入领地内造谣生事的消息本就让焱炎有些愤怒，那五名被驱逐的野火成员，在凤翔城外对乡民们的侮辱，成功地激发了焱炎压抑已久的怒火，他终于失控！焱炎选择了以最极端的方式完成报复，用杀死那几名冒险玩家，洗刷乡民们受到的羞辱！焱炎这一次的杀戮，与以前无数的战斗都不一样，在将北辰月、善解人衣等人一个个“绳之以法”后，他并没有对其他的玩家出手。他要做的，只是杀掉那些欲对凤翔城不利、侮辱凤翔乡民的玩家。杀戮的目的，已经完全不同！站在人群中，焱炎分外寂寥，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只是杀了五个坏蛋而已，其他异人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难道他们针对凤翔城的行动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还有没有天理了？”大『惑』不解的焱炎，眉宇间再次浮现出浓得化不开的忧虑。“看来最近我还是不要出去了，呆在武威镇内那些异人是没办法找到我的，省得被他们发现后，为大家带来麻烦。”焱炎暗自作出了决定。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焱炎事件不断延续着，很快出现了对凤翔城不利的言论，庞统和孙良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北辰月等人被焱炎暗杀后的第三天，一个贴子横空出世，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凶手有可能就定居在凤翔，凤翔城主郑阿牛涉嫌包庇和窝藏冒险玩家的公敌、杀人恶魔焱炎！发贴人提出了所谓的证据：根据受害人发布的录像资料，焱炎的衣服与凤翔普通民众所穿样式十分相似。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玩家在经过比对之后仍难以确定其真伪，毕竟主城的居民与军屯领地的居民在着装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别，但这个贴子的出现，顿时将凤翔城置于风口浪尖上。没有人知道是谁发出的这份贴子，该贴属于匿名发贴，在一些玩家置疑其发贴的居心时，更多的玩家对此表示理解：事情牵涉到天下第一城，以凤翔此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发贴人有些担心也是正常的，阿牛同学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凤翔城心存忌惮的人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更多，这个贴子得到了许多玩家的热议，不少人在论坛上煽风点火。“多半是真的，要不然焱炎为何几个月没出现，一出现就在凤翔城外？”“靠，搞不好那个变态狂魔焱炎，原来就是凤翔城的武师，若非如此，一名普通的npc哪里有那能力连续杀了上千的玩家啊！至于焱炎最早出现在扬州而非青州的问题，别人长着两条腿不会跑路啊。。。”“绝密消息，焱炎是王越的亲传弟子！”。。。。。。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说法，就这样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见势头不对，凤翔的亲密盟友子龙会、火云城和枫叶城在网上对这些十足荒谬的言论予以了强烈驳斥，使论坛上的舆论风向不至于一面倒，但并非所有的玩家都那么理智。阿牛和小鱼都不在领地，庞统和孙良等人无从得知论坛上的变化，他们还是从停留在凤翔城玩家的言行中感觉到不妙。在得到子龙会的知会后，庞统大怒，“卑鄙！全部都是猜测，明显有人在暗中搞鬼！”庞统猜得没错，那份匿名贴子以及大部分矛头直指凤翔的跟贴，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野火原本只是想通过嫁祸栽赃的手法，给某城主添点堵，该隐的左手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一次随兴之作，竟然给凤翔城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也使得焱炎藏在凤翔的秘密最终曝光！有三名冒险玩家站出来，信誓旦旦地宣称他们在前几天的一个傍晚，于凤翔城外见到了焱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