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回撤箭如飞蝗,呼啸而下,纵横北疆所向披靡的传奇部队白马义从,就在密集的箭雨中颓然倒毙。几乎他们每一箭还击都能收获黄巾伏兵的『性』命,但白马义从阵亡速度绝对是对方的好几倍,黄巾军明显占据了地利和人和,白马义从根本没有赢的希望。公孙瓒麾下最强悍的骑兵仍在浴血奋战,为他们的主将,为他们的兄弟,也为了白马义从的赫赫声威,他们愿拼尽全力,流尽最后一滴血!黄巾军为这场伏击准备得非常充分,三千白马义从被困在这段山谷里如同罐头里的沙丁鱼,这样的情况下制造杀戮实在太容易了。不断的远程攻击以及先前白马义从试图从断魂谷方向突围,使得这支骑兵折损大半,剩余的骑兵大多集中到了大风口的出口处。每一分每一秒,大风口出口处都有碧血从勇士的身体中飞溅出来!大风口之战最悲壮的一幕出现了。狭窄的出口,为了推开那块不合时宜的巨石,已有数百名白马骑兵在黄巾军的强弓劲箭的攻击下殒命,那是一条死亡之路,试图推开巨石的骑兵们根本无法避开上方半空中落下的箭矢,也许只需要眨一下眼的工夫,白马骑兵的身上就会被十枝以上的劲箭『射』中,但是,只要有人倒下,残存的白马义从里就会有人扔下弓箭补上位置。而那些负责掩护战友的骑兵,无畏地在漫天飞矢中站起身来向崖上还击,他们尽可能地消灭距离大风口最近的敌人,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吸引黄巾军的注意力——不先『射』死我,老子就弄死你!这样的抗争并没有让白马义从的形势有明显好转,附近山崖上不断有黄巾军中箭坠崖,但肥龙宝宝安排在此处隘口的兵士极多,且由于仰攻时受视线的限制,白马义从的全力反击未能取得太好的成果。虽然白马义从可以利用战马和战友的尸体为自己提供一定保护,但那毕竟只是权宜之计,他们面临的形势越来越危险。远处山崖上的黄巾弓弩手正迅速向隘口处增援,而断魂谷方向的黄巾也正在向这边推进,白马义从的活动空间不断被挤压!在伙伴的掩护之下,终于有五六名骑兵触及到巨石,然而要想将这么大一块石头推开并不容易,巨石的上部与山崖两端均有接触,就象是长在山壁上一样,几名骑兵拼尽全力也未能撼动巨石分毫,更多的骑兵分成数列合力向前也同样无果。“没用的东西,让我来!”一声暴喝,单经冲了上去。单经的武艺不算太厉害,但天生神力,在北平军里是有名的大力士,白马骑兵们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通道。疾奔至巨石前,单经沉腰坐马力贯双臂,双掌已抵在巨石之上,其余白马骑兵也纷纷作好了准备,够不着巨石的士兵各自将手掌抵在前方同伴的背上,等待单经发令,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十余名骑兵在巨石周围中箭倒地。“起!”一声沉喝,数十人同时发力,原本岿然不动的巨石稍稍动了一下。这个现象让单经等人大受鼓舞,单经相信,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定能将拦路的大石推开。“再来点人,都给老子使劲!”不断有骑兵中箭,但更多的白马义从加入了推石的行列。就在单经的身旁,一名白马义从背部中箭,整个身体已靠在大石之上,仍兀自不肯退开,他的双掌仍牢牢地撑在石上,双腿一前一后呈弓步,因为太过用力,他的后腿已陷进松软的泥地里数寸!这就是白马义从,独一无二的强悍骑兵!“起!”新一轮的努力再度展开。就在这时,被巨石横阻的大风口外空隙处,几支长枪毒蛇般刺了进来,蹲在巨石与山壁间缝隙里试图打通生命通道的白马骑兵根本无法闪避,就连单经的腿上都中了一枪,坚挺的长枪轻易刺穿了没有铠甲保护的小腿,长枪缩回去后,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这确是最坏的情形,大风口外果然还有伏兵!“啊!”单经压根没有去管腿上的伤口,剧痛反而激发了他的潜能,怒啸声中,巨石开始前后晃动起来,两轮之后,硕大的石头轰然向谷外倒下,出口外传来几声惨叫声,显然是在外伏击的黄巾军被巨石砸伤。白马义从浑然不顾巨石翻滚时伤人和谷外敌军的威胁,和单经一起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试图将巨石推得更远,唯有如此,被困于谷内的白马义从才能更快地冲出来,摆脱被『乱』箭『射』杀的厄运。生命通道终于打开!公孙瓒一马当先从缺口中冲了出去,残存的七百多名白马义从相互掩护着鱼贯退走,还有战马可骑的士兵仅三百余人,冲出大风口不代表他们已经顺利脱险,大风口出口之外,黄巾猛将管亥率领的五千黄巾精兵严阵以待多时。是生是死,还要看他们能否击破黄巾伏兵的军阵!——龙神从不会轻视任何对手,更何况要伏击的对象还是名满天下的白马义从,黄巾军与公孙瓒的战争迟早都会打响,龙神就一定要先将北平军系最强悍的部队干掉,先斩断公孙瓒最有力的臂膀!当公孙瓒冲出大风口的时候,公孙续的五千轻骑也已赶到断魂谷,断魂谷狭窄的地形不利于骑兵突击,除了最前面的百余骑外,其余北平轻骑只能用远程攻击『射』杀黄巾军,并且,两面的山崖上,仍有数千黄巾弓弩手临崖而立,他们对北平骑兵构成了严重威胁。但救父心切的公孙续二话不说便率部冲了上去,很快便与张白骑率领的黄巾断后部队战在一起。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前方谷内的喊杀声已渐渐平息,公孙续更是心急如焚,完全不顾个人安危,率部猛攻。在公孙续的带领下,突前的北平骑兵踹马杀入黄巾阵中,长长的骑兵枪将黄巾后阵的弓箭手一个个串起,硬生生在原本平静如水的黄巾军阵里『荡』起阵阵涟漪!山崖上的肥龙宝宝大急:“传令下去,着张白骑死守断魂谷,不得放这批骑兵过去!”“杜远速调崖上弓弩手支援张白骑!”肥龙宝宝的临阵应变不可谓不快,但还是未能将公孙续挡住,并非张白骑没有奋力抵抗,他对后方凭空出现的骑兵无能为力。首先,这支五千人的北平骑兵虽不及白马义从那样狂猛,却也隶属于骁勇善战的北平军系,他们的战斗力明显在辽东黄巾之上;其次,张白骑所部是为了挡住白马义从的退路,使其无法折返断魂谷,因此所有的布置都是针对前方,他将所有的刀盾手、长枪手都集中在了阵列最前方,以挡住白马义从的疯狂反扑,军阵后方全是弓箭手,谁都知道弓兵被敌人近身是什么后果,何况扑上来的还是骑兵!为了挡住白马义从杀出重围,张白骑所部黄巾几乎是人挤人、人挨人,难以动弹,当公孙续的轻骑不顾生命地杀过来时,张白骑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调整军阵。披波斩浪般,北平骑兵赶在张白骑重整旗鼓之前,硬生生在密密麻麻地黄巾军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尽显北地强兵的剽悍本『色』。凿透敌阵后北平轻骑也不恋战,径直向大风口方向冲去!两旁山崖上匆匆往这边赶的黄巾弓弩手试图阻挡北平轻骑前进的步伐,但他们未能如愿,五千北平骑兵快速奔进中不断用弓箭反击,杜远指挥的弓弩手并未能占到多少便宜。骑兵奔行甚急,大风口外又是一片喊杀之声,肥龙宝宝想让人通知从山崖上通知管亥封住山缝出口都来不及办到。一路上的白马义从尸体让公孙续焦急不安,这样的损失白马义从从没有经历过。公孙续冲出大风口外时,便看到公孙瓒正在黄巾军的围困下力战不息,俊雅风流的白马将军浑身浴血,跟随在他身后的白马义从只剩下两百余人,他们已陷入围攻结阵步战,形势危如累卵。三千白马义从,竟只剩下了两百余人,可见战事之惨烈!“父亲,孩儿来也!”援军的到来让公孙瓒心头一振,铁枪闪电般朝前一指,残存的两百白马义从立刻反守为攻,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数千最精锐的黄巾战士,而是数千只待宰的绵羊。方才结阵而守且是他们并不擅长的步战时,白马义从也守得稳稳当当,现在一攻出来竟也有惊涛之势,与他们交战的黄巾精兵猝不及防之下节节败退,退出近十步才依靠人多稳住阵脚,重新压了上去。这就是白马义从,三国历史上不朽的强军!管亥一直想找机会干掉公孙瓒,北平太守的武艺确与他有些差距,但正常情况下撑过二十招应该没有问题,好几次管亥本该得手,却几次被单经和公孙瓒的亲兵奋不顾身地解围,从而功亏一篑。现在公孙瓒的援军到了,再想杀他比登天还难。五千精卒对付数百残兵都未能竟全功,令管亥恼怒不已。管亥一刀砍掉了单经的头颇,又接连砍翻几名向他扑过来的白马义从后,正准备死死挡住北平骑兵的去路时,他接到了军令。“撤军?我们仍占据着优势,为何不打了?”刚被公孙续突破防线的张白骑心头正不爽:“你问我我问谁?首领说了立刻退回辽东,这是首领刚问过军师后的意思。”管亥一脸『迷』惘:“首领和龙神军师都。。。那我马上撤。”黄巾军在完成了对白马义从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全线回撤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