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海水深度极深,张啸已经潜入海中足有两万米的距离,依然没有看到海底。只是这越往下潜,水中的压力越大,即便是张啸也渐渐感到有些吃不消,不过还好尚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在深海中,往往危险并非来自其他袭击,反而大海本身却常常扮演着天险的角色,深海中涌动的暗流,巨大的压力,往往能够不经意间取人性命。加上这是一颗原始的星球,不管是陆地地貌还是深海地貌,并没有经过多次塑形,因此,到处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有是在深海当中,极易迷失。张啸现在就感到有些晕乎乎的,似乎看哪里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若非他心中清楚,自己一直在移动着,否则都要以为是否在原地踏步了。深海中光线根本就照不到,入眼到处是一片昏暗之色。张啸在水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型的生物一只也没有见到,倒是凭着那敏锐的感知能力,发觉海水中密布着微笑的单细胞生物。张啸感应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对这些低等几乎不能算是生物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即便是在地球上,单细胞的生物也不罕见,其中对于草履虫记忆犹新。继续下潜,压力越来越大,张啸甚至都感到了一丝呼吸艰难。水下的空气本就稀薄,这让张啸都有些感到缺氧的感觉。这个时候,张啸特有的超视距的视力,让他在这个环境中有如鱼得水的感觉,水下的景色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丝毫不受光线稀少的影响。张啸倒是不敢沾沾自喜,毕竟处在陌生的环境中,他也不敢确定这里是否有着让自己陨落的危险。广阔的宇宙中,神阶强者并非就是不死之身,有太多的意外可以轻易的留下他们的性命。旅途中,张啸他们就不止一次的遇到过这种危险,幸好张啸的灵魂感知能力范围极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有史以来的记录,这才让他们几次险而又险地逃脱危险,一路上惊魂未定的来到了这颗无名的原始星球。在几乎一成不变的景色中,张啸继续的向下潜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张啸都开始产生轻微的幻觉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海底的影子。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海底,脚踩着软软的海底泥沙,张啸终于将那缕轻微的幻觉排除,小心的打量着周围。四周的景色单调而了无生趣,除了暗潮涌动的海水,就是不时扬起的泥沙,让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海水变得越发浑浊,就连张啸变态的视力,也因此而受到影响。依靠着强大的灵魂力量,张啸才不受那浊水的影响,清晰的感应着周围的一切。深海中有些虚浮,张啸小心的稳定着身体,好使自己能够在海底能够比较自在的行走。既然来到了这里,张啸还是决定好好打探一番,否则对不起自己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这颗星球原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张啸在海底都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程,除了一望无际的海底大平原外,就见不到其他的景色,单调,这是张啸对这里唯一的评价。在地球上,玛利亚纳海里,都已经发现了深海生物,可是这里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灵魂力量继续扩散出去,仔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点一滴,生命探测仪器早已被张啸抛弃,在如此深遽的海底,那种玩意儿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就这么在海底蹒跚而行,张啸的耐心再一点点的消耗着。突然,张啸一阵意动,身形一展,在海水的重压下,竟然像是一条鱼儿一般,迅速的向前冲去。眨眼间便冲出了几百公里的距离,张啸这才停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张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在深海中快速行走。努力的站稳了脚步,张啸急忙蹲了下来,对着平坦的海底上,一个半圆形的凸起打量了起来。极速的冲击扬起了一阵泥沙,眼前顿时浑浊起来,不过这并不能难倒张啸。静静的等待着泥沙落下,张啸这才盯着那半米高的凸起,眼中露出喜色。轻轻的拂去凸起上那厚厚的泥沙层,一个金属制的半圆球露了出来。眼角抽搐了一下,张啸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原来,这东西真的藏在海底,难怪在陆地上根本就找不到。生命探测仪距离的限制,使得它在这里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几万米深的海洋是它的天然屏障,想要在这个无边的海底搜索到这里,那真的是海底捞针。盯着这个金属半圆球愣了一下,张啸突然醒悟过来,一股气劲瞬间将周围的海水冲了开去,形成一个近乎真空的地带,连带着将泥沙也推到了四周。一个草帽形的飞行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飞行器本身并不算大,金属半圆球就像是草帽的顶部,下面连着一个巨大的帽檐。整个飞行器直径大概有十米左右,高度约五米。这种小巧的飞行器,在张啸的印象中,属于那种大气层内的种类,并不能进行宇宙飞行。应该是戈理来到这里后抛弃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张啸不敢在这里耽搁,双手托起飞行器的帽檐,微一用力,借着海水的浮力,轻松的将整个飞行器托了起来。带着飞行器缓缓的上升,这个过程自然是轻松无比,并不需要张啸多少力气。很快,张啸便带着飞行器浮出了海面,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舒缓了一下紧张激动的心情,看了一下方向,朝着陆地飞去。李执宜还在唉声叹气,巴坦和利顿则围着黑一言不发,这是张啸回到营地时众人的状态。微微摇了摇头,张啸知道,李执宜还好,可是其他人要改变,却是不容易了。好在除了黑以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好,这让张啸省心不少。飞行器落地的声音惊动了众人,李执宜见状大喜,第一时间扑倒了飞行器上,大声叫道:“哈哈,我就说么,怎么会搞错了,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