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嘉文睡得正香,却被人推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莲花岛的家里,嘉惠正站在一旁催他起床。“老姐?我怎么回来了?”嘉文正纳闷,嘉惠道:“你睡糊涂了?”“奇怪,明明我是在桃花城的府里……”“你古装片看多了?都快七点了,还懒在这里?赶紧上学去!”“好了!好了!不用催我。我自己会走……”嘉文穿上衣服,背起书包来到学校。在校门口,阿明冲他一招手跑了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二人一起进了cāo场,却发现有一伙持刀的黑衣人拦住他们的去路。那伙黑衣人一见嘉文,立刻挥刀冲了上来。嘉文夺过一把战刀,用刘倩教他的武功拼命抵挡。这时,学校外面忽然响起一片jing笛声。嘉惠带着特jing队赶来,二话不说一阵乱枪将那几名黑衣人击毙。嘉文认得其中一个是陆青,急忙护在陆青身前:“老姐,你有话好说!别开枪!”“嘉文,你躲开!她是来暗杀你的,你为何还要救她?”“即使她要害我,可不至于要杀掉她吧?”正说话的功夫,只听远处一声枪响,陆青被狙击手shè倒在地……嘉文大叫一声从**惊醒,他这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看屋外的天sè已经快到天明了,嘉文走到院子里伸个懒腰打开府门。不想却看见外面一群士兵jing惕地抓起武器将他围住。等看清楚是嘉文,那带兵的将官才吩咐士兵们撤下。嘉文向那将官打了个招呼:“弟兄们辛苦了!”“哪里!能保护李将军是小人的荣幸。”等到陆青和秦扬醒来,嘉文向陆青打了个招呼:“goodmorning!昨晚睡得可好?”陆青“哼”了一声,也不理他。秦扬一边看得来气,骂道:“陆伯言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嘉文见秦扬发怒,急忙劝道:“老婆!消消气!……陆大小姐大年初一连夜来给咱拜年,总不能这样对待人家。反正她也不在我们家长住是不是?……”他回头喊关玲道:“关玲!伺候这位陆姐姐去洗脸!”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嘉文请陆青一起吃早点。秦扬恰好正对着陆青围在一张桌子前面吃饭,与陆青互相怒视。嘉文见她们不肯吃东西,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醋的味道?好酸的醋味呀……”他给秦扬和陆青每人倒了一杯茶,二人还是坐着一动不动。“不吃东西喝杯茶总可以吧?”见二人还是不动,嘉文回过头去嘟囔着:“我这茶里又没加砒霜……”话音未落,却回头看见二人抓起茶杯一饮而尽。“不会吧!早知道就真给你们茶里加点砒霜。”嘉文只顾得和她们说话,却不曾想到一只大蟑螂爬到他手中的点心上。秦扬和陆青都看在眼里,却不说话。嘉文正想咬那点心,却发现手中的点心上有只大蟑螂,吓得他“哇呀!”一声大叫着跳了起来。秦扬和陆青二人不禁一起笑了出来。嘉文嚷道:“笑什么笑?不就是‘小强’吗?有什么可怕的?”正说着,却见那只蟑螂爬在他衣服上,不由得又是“哇!”地一声大叫。二人笑得更加厉害。孟蓉和诸葛玉正好来到李府,见他们笑得开心问道:“几位何事如此大笑?”。秦扬将刚才的事情悄声告诉孟蓉,逗得孟蓉也是忍俊不止。嘉文见陆青笑个不停,嘴里骂道:“这母老虎笑起来还蛮漂亮的……”诸葛玉笑道:“陆姑娘的祖母就是孙策将军的夫人,人称‘大乔’乃是江东第一美人。”嘉文惊道:“啥?她就是哪个‘大乔’的孙女?”“怎么?公子也认得?”“我在家乡可听说过的!‘揽二乔于东南兮’嘛……”诸葛玉奇道:“这个是何人的诗句?”“不会吧!这是曹植的《铜雀台赋》呀!赤壁之战的时候诸葛丞相曾经拿来激周瑜反曹。这么jing彩的事情诸葛姑娘怎会不知道?”“曹植虽为魏人,但我久幕他的文才也读过他不少诗篇。惟独没有见过《铜雀台赋》一文。至于公子所言家父以此赋激怒周都督抗曹,此事更未听说过。”“那么,或许是谣传了……”嘉文问孟蓉道:“夫人要怎样处置这个母老虎?”“阿娘吩咐由你来决定。还要不要把她‘驱逐出境’?”嘉文见陆青腿上有伤,说道:“算了,这次不玩了。”嘉文叫来竹缇,吩咐她到市集上买匹便宜的马来给陆青代步。竹缇随后牵了匹母马回来,嘉文派兵押送着陆青到了边境,放她回去。临别的时候,嘉文问竹缇道:“这马是公是母?”“大哥让买劣马,好象是匹母的。”嘉文回头冲陆青一摆手,拍了拍那马的屁股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祝你们‘姐俩’一路顺风……”诸葛玉和秦扬听了嘉文一席话几乎笑疼了肚子,孟蓉却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诸葛玉悄声对她耳语几句,孟蓉不禁也大笑起来。嘉文回到家里,依旧研究他的新式武器。竹缇见他摆弄一大堆漆布筒和火药,觉得很好玩。“大哥,你在弄什么东西呢?”“说了你也不懂……”竹缇坐在一旁拄着下巴说道:“大哥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懂不懂呢?”“那好。”嘉文拿过来一块泥封对她说道:“你大哥头疼的就是这个地方:引线烧得太快了,来不及落在地上就炸了。”竹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我告诉你了,听不明白别怪我……”竹缇拉了拉嘉文的胳膊,说道:“大哥,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嚯!把你能耐的。说说看吧……”竹缇拿了根麦杆插在泥封里说道:“在这里插根麦子杆,然后把引线穿在麦杆里……”嘉文大喜道:“果然是个好办法!”他拍拍竹缇的脑袋夸道:“你还真是个天才!”嘉文按照竹缇的办法重新造了一批实验品,在靶场进行试shè,终于实验成功。这种新式武器装有发shè药,可以自行shè出,构造与21世纪常见的爆竹“二踢脚”差不多。由于是用特制的双层竹筒发shè,因此shè程比较远一些。由于这种武器和“霹雳弹”外形很相似,因此取名叫做“霹雳炮”。由于黑火药xing能不佳,这种“霹雳炮”和“霹雳弹”一样只依靠破片杀伤敌人。可以做成不同尺寸,只要有个稍为结实的发shè筒就可以发shè出去。小一些的装在大弩下面如同榴弹发shè器一样使用,大一些的可以像无坐力炮一样扛shè。由于没有稳定装置,这东西是翻滚着打出去,jing确度自然没有现代的榴弹发shè器jing确。尽管这样,在当时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集中火力齐shè很有杀伤力。女营的“特种部队”率先装备装备了这种武器,每支大弩下面都加装了一个发shè筒,使用速shè弩的战士则装备一具肩扛式发shè器。望山也重新添加了刻度尺。“霹雳炮”装备女营之后,靶场附近的火器实验场连ri来又接连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爆炸声,比前几ri更加频繁猛烈。孟蓉觉得有些奇怪,恰好他有事来找嘉文,顺便来看个究竟。嘉文与工匠们正在检查一个大木箱子。孟蓉问道:“这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嘉文诡异地一笑:“一会儿你就明白……”工匠们绑好一捆引线,向嘉文打了个招呼。嘉文拉着孟蓉到一旁的底下掩体里,顺着观察孔观看外面的情况。一名工匠点燃了引线,随后退到掩体里。只听一阵“嗖!嗖!”地呼啸声,在一团烟雾当中竟接连飞出一大串的火箭。火箭落地之后,便是一片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孟蓉看得目瞪口呆,问嘉文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这东西叫做‘火箭炮’,很过瘾吧?”嘉文问道:“好几天不见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有好东西送给你……”“什么好东西?”孟蓉拿出几枚很小的辣椒递给嘉文:“这个就是你要找的‘辣椒’对不对?”嘉文见她手中的几枚小辣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资料都认为辣椒是从美洲传入中国的。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找到辣椒。嘉文尝了一口,却想不到那辣椒居然辣得出奇,连他这样一个很擅长吃辣的人都难以忍受。孟蓉见他辣得难受,问道:“怎么,不对?”“辣得够味!……就是有些太辣了!……给我找点水来!……”嘉文喝了口水,还是难以消除口中剧烈的辣味。“我的妈呦!你这是什么辣椒呀!辣得这么邪门!”“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东西吗?”“喜欢吃是真的,可也没这么辣的……”嘉文问道:“你哪里弄来的?”孟蓉说道:“这东西在我们南中叫做‘火辣果’,是一种野草的果实。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味道,后来问了一位九十岁的大祭祀才打听到这东西很像你说的‘辣椒’。”“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当个大事去做。”“因为是你爱吃的东西,所以很希望帮你找到。”“真够哥们!”嘉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感激孟蓉能为区区一个辣椒这样替他奔波。嘉文琢磨着那几枚辣椒:“这个东西看样子不能直接吃……对了!找点麦稃磨碎了,放一些这东西煮出辣味也可以当辣椒面用!”“你倒真聪明,哪里想到的办法?”“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在我家乡这是造假辣椒面的人常用的办法,只是他们用来煮水的辣椒没有这种这么辣。”“难道你也造过假辣椒面?”“不是了!我老姐是jing察,曾经端过几个造假辣椒面的窝点。这些是我姐姐告诉我的。”“何为jing察?”“这个要从jing察局说起。jing察局是zhèng fu的执法机构,一般来说就是维护社会的安定、制止犯罪行为。jing察局里的执法人员就是jing察。”“听起来和巡城的卫队差不多。”嘉文道:“你们这里什么事情都是军队来做。在我家乡却不是这样。比方说:如果街头有盗窃、杀人、抢劫、绑架、或者闹暴动,这类国民内部的事情都由jing察来管。如果国土遭到侵略,或者要与哪个国家打仗,这是军队的职责。如果国内有武装冲突,通常由国土jing卫队来处理。虽然这些机构和军队一样都是带有强制暴力xing的,但分工和对象不同。另外,还有国家情报局、国家安全局两家机构。国家情报局负责搜集国内外重要的战略信息,比如派间谍到敌国刺探情报这种工作就是他们的强项。国家安全局就是专门负责收拾类似吴国那个母老虎那种家伙。她如果敢在我家乡这样从事间谍活动可有她受的。”嘉文继续讲道:“我老姐具体是jing察局特jing队的成员。特jing队通俗点说就是jing察里的jing英,专门负责一些恶xing的案件。比如:绑架、抢劫、爆炸、缉捕重犯都是她们的工作。”这ri,嘉文又请了卢方等人来吃烧烤,四人每人一副碳炉各烤各地。嘉文一边烧烤一边唱着那首xin jiāng民歌:“……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来……”他撒了些“辣椒面”到肉串,尝了一口夸道:“这次味道才对,没有辣椒面实在没味儿……”卢方与罗里温等人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品,只顾得狼吞虎咽。关玲和刘倩在一旁帮着他们烤肉串,忙得不可开交。秦扬坐在嘉文一侧如同侍女一样给他斟酒。嘉文看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也坐下来一起喝吧。”“相公宴请客人,岂有我等女子上席的道理。”“自己家里不用讲究那么多嘛,都是自己人怕什么?”“此事若要传出去,恐怕要成为笑柄。”嘉文问卢方道:“卢将军的夫人也是如此?”卢方笑道:“天下皆如此,只有李将军一个例外。”嘉文将秦扬硬拉到身边坐下,随后给她斟上一碗酒。“在自己家里没有谁尊谁卑,大家互相尊重就可以了。”正在吃酒的功夫,孟蓉忽然全身披甲跑来招呼嘉文道:“不好了!东林寨被吴国的蛮贼袭击!”嘉文急忙放下酒杯,披上铠甲与秦扬、竹缇拿起武器上马出征。赶到东林寨,蛮兵已经退去。几座房屋还在着火,街道上横了几具村民的尸体。自从竹家寨被毁之后,嘉文最恨这些残害百姓的蛮兵。嘉文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没用,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命士兵扑灭大火,将遇难者的尸体整理好等待他们的家人认领。逃散的乡民陆续回到寨中。失去亲人的乡民在尸首当中认领亲人的尸体,遇难者的家人守着尸体哭成一片。一些村民跪在嘉文面前哭道:“将军啊!求您给我们做主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再这么下去,真的没有活路了。”“求您可怜可怜乡亲们,蛮贼把我们欺负惨了。”几名青年一齐拜在嘉文面前:“将军,您收下我们吧。我们要给家人报仇!”听着乡民们凄惨的哭诉,嘉文真狠不得立刻就领一支人马打过去与那些蛮兵拼命。孟蓉道:“交趾蛮兵屡次sāo扰我南中边境,杀戮平民百姓。东林寨地处边境,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嘉文道:“我有个办法……”“什么办法?”“组织民兵!”“民兵?”孟蓉奇道:“何为民兵?”“民兵简单点说就是武装起来的老百姓,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这样做有很多好处。平时不耽误生产耕作,也不用发军饷军粮。有敌人入侵的时候组织起来立刻就能作战。ri后一旦有需要招兵的时候,这些民兵直接征入正规军也节省训练的时间。”嘉文征得祝融夫人的同意,发下兵刃在东林寨与其他村镇一起组成一支五百人的民兵队伍,由一位名叫郑雎的壮士做队长。又找来王龙与一些官军老兵对这些民兵进行训练。村子各家各户修建起简易的防御工事,以备战时利用。每座村子都修建起几座烽火台,一旦村子遭受袭击,立刻燃起烟火报jing。在村子必经之路附近的山顶,还设置了“消息树”。平时由民兵派出观察哨随时关注着敌人的动静。半月之后的一天,一处观察哨发现有蛮兵朝东林寨前进,急忙放倒了山上的“消息树”。“消息树”是按照铜钱的面值布置的,每一棵都有特别的含义。村子里值守的民兵发现一棵“直百”树被放倒,立刻明白敌人的人数在五百以内。民兵随即敲响jing钟告jing,随后派出使者快马加鞭赶赴桃花城和邻村求援。轻壮男子听到钟声纷纷抓起兵器,准备应战。老幼妇孺则集中到村子当中防护严密的庇护所中避难。二百多蛮兵哪里知道村中的变故,依旧肆无忌惮地杀向东林寨。冲到寨前,他们见到寨子围墙上探出的一根根竹刺,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即便如此,这些蛮兵平ri欺负惯了百姓,倒还不觉得害怕。他们冲进寨前,才发现一道道屏障后面埋伏着大批的民兵。平ri饱受欺凌的百姓对这些蛮兵恨之入骨,心里都憋着一股怒气。听到出击的鼓声,纷纷cāo起兵刃蜂拥着冲杀出来。嘉文接到jing报,急忙率一千人前往支援。等到了东林寨,却见那些蛮兵早已被杀得一个不剩,人头都被民兵们砍下祭奠受害的亲人。尽管没帮上忙,村民们还是非常感激嘉文的帮助,纷纷挥舞着兵器冲前来增援的官军欢呼庆贺胜利。嘉文对民兵们说道:“这次虽然打个胜仗,但不能掉以轻心。你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敌人一定会来报复。”他对郑雎嘱咐道:“尤其要注意防备敌人夜间偷袭,这几天多派些人在夜间巡逻。村子四周多挖些陷阱,工事还要加强。”嘉文回到营中,还是不放心东林寨的安全。他命孙二带几个“特种部队”士兵乔装打扮去打探交趾蛮兵的部署情况。根据孙二探听的情报,嘉文绘制出一副交趾边境的详细地图。看着边境双方的紧张局势,嘉文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搞不清楚。他向孟蓉问道:“既然汉吴结盟,为何边境冲突不断?”孟蓉道:“交趾西部的汶甸乃东吴之藩属。汉吴虽结盟,但与其藩属之间的战争却与东吴无关。所以,东吴唆使汶甸的晟氏部落sāo扰进犯南中,好处就在于此。”“晟氏部落是什么人?”“突龙就是晟氏部落的首领。他被我们shè杀之后,他的儿子土吉继承了王位。”“这么说,这个什么晟氏进攻我们是不打白不打?”“可以这样说。”“那么我们如果灭了这个汶甸也是不打白不打喽?”“话虽如此,可眼下朝廷的威胁在北方的魏国。主要的兵力都被调往北方,我们的兵力不足。”嘉文问道:“汶甸有多少人马?”“大约两万人马,分别集中在六个地方。汶寨这里有六千人;谷坪囤积着粮草,有四千人守备;阳寨、兰水、甘溪各三千。北侧就是兴古郡,有六千吴军驻守。”这天下午,嘉文收到孙二的情报:汶甸的蛮兵正在调动军队,大批蛮兵聚集在汶寨,谷坪的粮草运输频繁。孟蓉忧道:“看来敌人这次不是报复,而是想大举进攻桃花城。听说土吉扬言要为突龙报仇,所针对的仇人就是你李嘉文。”嘉文微微一笑:“既然上次没吃够苦头,这次就用火药欢迎他前来送死……”“上一次出其不意算不得什么胜利。这次敌人应该有了防备,你最好不要轻敌。”“我并没有轻敌。我家乡一位伟人曾经说过:‘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