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墨凉城外,竹缇率领她的特种部队刚刚长跑训练归来。士兵们排成两列纵队,踏着有节奏的步伐向前行进。调皮的姑娘们故意把步子踏得很响,竟把林中鸟儿震得四散而逃。前面即将经过锡里河上的吊桥,那吊桥已经修复完毕。部队即将经过吊桥的时候,竹缇吩咐她们跑步前进经过吊桥——这是嘉文制订的行军守则当中必须执行的一条。那吊桥本来又长又险,士兵们跑到桥面上只觉得脚下有些发颤,不觉提心吊胆。队伍跑过吊桥,有士兵问竹缇道:“小将军,侯爷为何规定过桥一定要跑步前进呢?”“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哥他对这条规定要求很严厉,在行军守则当中是单独作为一条规定的,而且还不允许步伐一致。如果不遵守的话,带兵的将领要治罪。”“既然如此重视,必然有他的道理吧。”正说话的功夫,忽听背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韩嫣率领本部人马从吊桥上跑步经过。竹缇向韩嫣打了个招呼:“韩姐姐早!”“早啊!”竹缇回到指挥部,见嘉文这时正摆弄着一些木片、木块,敲敲打打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竹缇好奇地看他捣鼓了半天,一个古怪的器物隐约露出一些大概的模样。嘉文摇动一个手柄,皮带带动着一个十字型的叶片快速旋转起来。竹缇问道:“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呀?”“这叫做手摇风扇……”嘉文让她站到扇叶前方,随后一摇手柄,一股劲风竟将竹缇的头发吹了起来。“好玩吧?”“果然有风呀!”嘉文越摇越快,不料一支叶片忽然脱落飞了出去。只听“哎呦!”一声,飞出的叶片不偏不倚正砸到刚进门的孟蓉头上。孟蓉疼得一咧嘴道:“李嘉文!你搞什么嘛?”嘉文急忙道歉:“sorry!看来是强度不够……”他帮孟蓉揉了揉脑袋,笑道:“本来你这脑袋就不灵光,这样一打就更笨了。”孟蓉气得直跺脚:“李嘉文!你!……”傍晚,秦扬坐在灯光下一手握着书卷,一手轻摇蒲扇。嘉文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里,秦扬察觉到他的到来,却故意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嘉文将改进好的手摇风扇放在她背后,悄悄地摇了起来。秦扬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将披散的头发吹得纷乱。她回头看到嘉文将那风扇摇得飞快,心里又是好笑又觉可气。嘉文笑道:“看你热得难受,做了这个风扇给你。我们男人可以坦胸露背随便找个地方乘凉,人家当地女孩子热急了也跳进河里冲个凉快。就数你们‘礼仪之帮’的女人最不容易,大热天还要穿这么多衣服。所以呢,你老公我就只好造了这个东西。”孟蓉新换了身当地人穿的袍子,来找秦扬帮她看看。嘉文见她一身当地人的打扮,不禁笑了出来:“我说哥们儿,你什么时候皈依佛教了?这身袈裟不错……”“就数你最喜欢做怪,却要笑话别人。”孟蓉见到嘉文的风扇,对秦扬说道:“他这东西一点也不牢靠,上午差点被它打破了头。”嘉文解释道:“上午是叶片不牢靠,这次改进了。用了张线固定住,绝对不会再飞出来了。别小看这玩意,在你们这里它可算是高科技产品了。”孟蓉抖抖身上的袍子问道:“我这身打扮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了。还是蓉儿妹子思想开放,不像某些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明天不妨找件‘比基尼’、透明装穿穿就更凉快了。”正说话的功夫,却见诸葛玉穿着一身白袍子走进来。嘉文见诸葛玉竟也如此打扮颇觉意外。诸葛玉道:“这袍子穿起来果然凉爽许多,看来当地人如此穿戴自有道理。”嘉文对秦扬说道:“怎么样老婆,诸葛小姐都说好,你不想试试吗?”秦扬无可奈何地一笑,问孟蓉道:“妹子手中可有多余的布袍吗?”“今天逛街的时候,一下子买来十套。”嘉文笑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喜欢打扮,到哪里都不忘。”秦扬换上一身布袍,果如诸葛玉所言,觉得凉快许多。嘉文不忘调侃几句,笑道:“老婆你穿上这身衣服,倒活似雅典娜女神一样。”秦扬见嘉文没一句正经话,和诸葛玉、孟蓉三人有说有笑,把他冷落在一旁。嘉文索xing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铺开地图寻思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他在地图前面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打了一个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诸葛玉和孟蓉都已经安睡了,厅堂里只有秦扬坐在摇曳的油灯前,好象在用针线缝制什么东西。嘉文走到她身后,看看她手中的针线活问道:“在做什么呢?”秦扬将一件做到一半的衣服递给他道:“自己看看吧……”嘉文拿起那件衣服看个仔细,竟然是件t恤衫。尽管布料有些生硬,可那样子还能清晰辨认出来。嘉文将t恤衫拿在手里,如同得了宝贝一样喜出望外,问秦扬道:“送给我的?”。秦扬点点头,拿过那衣服:“还没有做好呢,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嘉文不见竹缇的踪影,问秦扬道:“阿咪呢?”“她和孙二一起侦察敌情去了。”此时天sè已经渐渐发亮,在禺黎城外的丛林当中,竹缇和孙二率领特种部队隐蔽在丛林的边缘。特种兵的头盔伪装网上系满绳头,脸上用锅灰涂成黑sè。除了手中的武器是钢刀和石弩,乍一看去与一千七百多年后的莲花岛特种部队装束是一致的,甚至胸前还有一条绣有“大汉陆军”字样的胸条。竹缇拿出陶制的军用水壶喝了口水,两眼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城墙上的守军。几名打探消息的特种兵将禺黎周围的暗哨做出标记,回来交给竹缇。竹缇正在将侦察的结果与昨天的地图对照,关铃忽然跑来悄悄告诉竹缇道:“姐姐,前面的山路上有波斯蛮正押运一批粮草朝这里来。”“有多少人马?”“一百左右吧。”“蛮子定是担心白天运粮被我们偷袭,才选择这个时候来。”竹缇暗暗窃喜道:“不如……我们狠狠搞他一家伙!”孙二担心竹缇出危险,劝道:“小姐,这种事让我去做就可以。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还是我亲自搞定的好!”竹缇向孙二部署一番,随后兵分两路埋伏到大路两侧。大路东侧是竹缇率领的两个班,而大路西侧则是孙二的一个排。波斯兵的粮草车队渐渐接近。埋伏在大路西侧的兵士们拉满弓弦,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当中,只等待孙二的命令。波斯兵行进到离他们不过五十步的距离,这样接近的距离,石弩几乎是百发百中。直到孙二下令放箭那一刻,领队的波斯军官对埋伏在周围的汉军毫无察觉。五十只弩箭带着呼啸声一闪而过,波斯兵还来不及察觉,已经有数十人应声倒地。不等波斯兵明白过来,数十枚霹雳弹拖着火花飞掷而来炸成一串。波斯兵刚刚注意到路东的伏兵,正yu抵挡却不料竹缇率领路西的两个班杀出。竹缇率军冲到近前,点燃陶制燃烧弹向运粮队劈头盖脸打来。由于攻势迅猛,也根本来不及拔出兵刃抵挡,遇到抵挡的波斯兵随手一弹砸去顿时将其烧成一具火人。就这样遇人烧人、遇车烧车,将波斯兵的粮队烧成一条火龙。竹缇率众将所有的燃烧弹扔个干净,便与孙二的部队汇合,沿着计划好的路线扬长而去。乌鲁穆都被报知城东南方向起火,知道是运粮队出了事情,急忙引两千人马赶往救援。赶到现场,粮车还在燃烧。幸存下来的不足三十余人,有的正忙着扑火,而有的人则惊恐不安地坐在路边。乌鲁穆都叫来几名兵卒查问一番,向他们打听到汉军的去向。乌鲁穆都带领人马沿着汉军撤退的方向追击。追到一处山坡上,远远望见竹缇与孙二的人马。他大概清点一下,不过七十多人。联想到运粮队遇袭的情景,他此时才算真正见识到汉军的战斗力。乌鲁穆都见汉军已经走远,只得引军回城。竹缇和孙二回到墨凉城已是正午,由孙二向嘉文汇报了战果,本以为嘉文会夸奖一番。不想嘉文却板起脸孔,要孙二将竹缇叫进指挥所问话。孙二见嘉文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退出屋外冲竹缇使了个眼神。竹缇看出有些不对头,低着头进到屋内,问道:“大哥叫我有什么事吗?”嘉文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竹缇:“自己闯了祸应该自己最清楚……”竹缇不大认识字,怏怏地拉了拉诸葛玉的衣袖,轻声问道:“诸葛姐姐,这上面写些什么?”。诸葛玉微微一笑:“你带了公主和关铃一起来也不告诉一声,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了。好在皇上没有怪罪下来,只是来信托我们好生照看公主。”竹缇耷拉着脑袋凑到嘉文跟前,底声说道:“大哥,阿咪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好。做朋友讲意气是应该的,可是这样偷跑出去会让父母担心的。”嘉文见她一脸惭愧的样子转而说道:“好了,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就好。阿咪今天‘黑’了一把大胡子,也是应该表扬的。”一提起这件事情,竹缇立刻来了jing神:“嘿!大哥,你是没看见那些家伙被我们打得有多惨呢。”嘉文笑道:“大哥知道你做得好。”竹缇见嘉文露了笑脸,便又来了许多话题:“那个……对了!大哥,你刚才说阿咪黑了一把大胡子。那个‘黑’是当什么意思呀?”“所谓‘黑’就是‘使坏’、‘收拾’的意思。”“大哥从前提到过那种很了不起的‘黑客’,是不是指‘专门使坏的人’呢?”嘉文指了指地图对她说道:“好了!你没看见大哥现在很忙,这种问题以后再问。”竹缇讨个没趣,皱着眉头走出指挥所,叫来几个特种部队的女兵陪她一起玩石子。刘平见她出来,和关铃上前问道:“阿咪,二叔有没有骂你?”“也没什么了……”“都怪平儿任xing,给姐姐添了麻烦。”“别这样说。其实我也很愿意你们一起来。”夜里,竹缇和孙二准备出发再去探听敌情。刘平和关铃自然也想一起去,便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出了门口,却见嘉文早已在门外等着她们。嘉文问道:“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刘平“嘿嘿”地一笑:“侄女想出去捉蟋蟀……”“捉蟋蟀?是要去禺黎城捉吧?……老老实实回房睡觉去!”刘平伸伸舌头,拉着关铃回到自己的房间。嘉文派了一名卫兵守在刘平的房门口,不准她随意出去。刘平呆了一小会儿,便有些坐不住了。从窗户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刘平看看天花板的草垫,忽然来了主意。墨凉城的房子与中原不大相同,是在草垫上夯土制作的屋顶。刘平吹灭了几根灯芯,借着微弱的灯光要关铃帮她一起拔开草垫,掏空屋顶的泥土。二人小心翼翼地捣鼓半天,总算弄出一个可以爬出人去的窟窿。刘平踩着关铃的肩膀爬上屋顶,随后把关铃也一起拉了上来。二人趁着夜sè沿屋顶跑到防备松懈的后院,从后院墙跳到街道上。二人身穿衣甲,倒也不曾引起巡逻队的怀疑。到了城门口,卫兵要她们出示令牌。刘平掏出一支成都的令牌,向守门的兵丁晃了一晃。那令牌外形与嘉文军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文字不同。守门的卫兵看个大概,倒也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二人便顺顺当当地溜出城去。刘平和关铃赶了一程,却没追到竹缇他们。索xing一路跑到禺黎城外,围着禺黎城四处寻找竹缇的踪迹。二人来到城南树林外,见前面有一座小村子。刘平有些口渴,便带着关铃溜进村去取一些水喝。刘平发现一家后院的井边有一桶清水,便跳进去将水捅偷到墙角,和关铃喝个饱。这时,刘平忽然听到屋内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喘息声。她好奇地从门缝向里望去,借着屋内的灯光,只见一对男女在**翻云覆雨正搞得亲热。刘平虽然年纪不大,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有些害羞,却又好奇地藏在门外看个没够。关铃见她看得入神,也来凑热闹,却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刘平捂着嘴巴冲她一笑,两个小家伙贴着门缝看得津津有味。那男子办完了好事,坐起身来穿衣服。刘平看清他的面目,不禁大吃一惊——那男子居然正是乌鲁穆都。原来,乌鲁穆都勾搭上一名富商的小老婆。由于宗教方面的戒律,惟恐惹人非议,因此每晚都乔装打扮出来与这妇人鬼混。不想今ri居然被这两个小家伙撞上。刘平又惊又喜,心里琢磨着如何收拾这个大胡子。如果杀了他,怕破坏嘉文的计划;想捉回去,仅凭二人的力气显然不够……想来想去实在很为难,刘平灵机一动,忽然冒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切下他的大胡子回去,也算是个不错的战利品。想到这里,刘平与关铃商量好计划,随后一齐冲破窗户闯进屋内。乌鲁穆都正搂着那妇人睡得得意,冷不防见两个人闯进来几乎被吓呆了。不等他缓过神来,刘平的佩剑已经抵在他脖子上。刘平捂住他的嘴巴,不准他出声。关铃则趁机将那妇人塞上嘴巴捆个结实。刘平试探着松开手,却听那乌鲁穆都“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一些什么东西。刘平听得心烦,扯来那妇人的鞋子塞在他嘴里,随后用剑将他的胡子连根剃下。刘平将乌鲁穆都和那妇人一起捆在柱子上,见乌鲁穆都的内裤造型奇特,随手拎起与关铃溜出村去。二人心虚,惟恐乌鲁穆都脱身之后报复,也顾不得在找竹缇,一溜烟跑回墨凉。嘉文正为刘平担心,听说她们回来总算放下心来。嘉文派人将二人唤到指挥所,当着诸将的面询问她们的去处。刘平得意洋洋地将她与关铃偷袭乌鲁穆都的经过讲给嘉文,并献上乌鲁穆都的胡子和内裤。嘉文听得好笑,也暗暗佩服这两个小家伙的机智和勇敢。正说话的功夫,却见竹缇和孙二气喘吁吁地进来。嘉文见他们二人的样子颇为狼狈,问起原因。竹缇“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水,向嘉文报道:“大胡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发现我们便领了数千人玩命一般追赶。我和孙大哥几乎快要跑断了腿才逃回来……”嘉文与诸将听了,忍不住笑成一片。竹缇气得眉头一皱道:“阿咪被大胡子追成这样,大哥还有心笑……”嘉文笑道:“我不是笑你,是笑那大胡子。你还不知道吧:平儿和关铃昨晚割了乌鲁穆都的大胡子回来。乌鲁穆都受此大辱,不拼命才怪呢。”嘉文摆弄着乌鲁穆都那束胡子,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乌鲁穆都对此事如此窝火,刚好可以借此诱他出来。他找来诸葛玉商议一番,决定在半路设下埋伏,诱乌鲁穆都出击。乌鲁穆都若追赶,趁机一举消灭他。既然主意已定,嘉文立刻做出调遣。命王龙、王彪、张弛三支步兵为主力,孟蓉、韩嫣、习香三支女军为火力支援,由诸葛玉率领在锡里河西部丛林的道路狭窄处设下埋伏。竹缇则带着乌鲁穆都的胡子和内裤去诱敌。竹缇率领几百人骑快马赶到禺黎城外,将乌鲁穆都的胡子和内裤挑在旗杆上一边起哄一边叫骂。乌鲁穆都又羞又气,点起城内仅有的四千人马气势凶凶地杀将出来。嘉文与秦扬引两千人马正在锡里河边临时搭建的木桥旁等候,不想这时一声雷响却忽然下起雨来,瓢泼大雨伴随着闪电倾泻而来。秦扬望着密如烟雾一般随风摇曳的雨滴,对嘉文说道:“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速速退兵为好。”“即使没有火炮,凭石弩不也一样收拾大胡子。”“弓弩淋湿之后便无法shè击,相公难道不知道?”“什么!你是说石弩怕水?”嘉文闻言大惊。在此之前,他的确不知道弓弩竟会怕水:“这么说,女军的弓弩无法发shè。”眼下七千多人马埋伏城外,此时已经来不及撤进城中。一旦乌鲁穆都杀来,只有一半的步兵能发挥威力。如果女军参与近战,肯定伤亡会非常惨重。嘉文情急之下,忽然心声一计。他吩咐给女军每人发下一块长布条,又命女军每人就地搜集长木棒一根、鹅卵大的十块三十颗。女军依照嘉文的吩咐将材料搜集完毕,嘉文亲自示范她们将布条一端绑定在木棒上,另一头系成一个环型,挂在木棒上形成一个布兜。将石块放进布兜里,迅速向前甩出,便可以将石块发shè出去。嘉文命女军士兵依次使shè数遍,随后命女军依旧部署在弓弩手的位置待命。竹缇率领特种部队将乌鲁穆都引到锡里河边,率领人马快步跑过木板桥向嘉文复命。乌鲁穆都见天降暴雨,料到汉军弓弩不会发挥作用。乌鲁穆都最怕的就是汉军的弩箭,如今既然弓弩失效,刚好是报仇雪耻的良机。乌鲁穆都一挥战刀,波斯前锋部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木板桥逼近。秦扬见敌军阵势整齐,不禁有些紧张。而嘉文听着波斯兵“哗!哗!”的步伐声,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嘉文不慌不忙地跳下马来,冲秦扬诡异地一小,伸出胳膊将秦扬从马上抱了下来。秦扬见嘉文如此轻松,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心里明白:嘉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嘉文搂着秦扬的肩膀如同约会的情侣一般一起坐在石头上,头顶披上一块披风遮雨。随后叫来竹缇,冲她耳语几句。竹缇得了吩咐,让刘平和关铃每人举起一束芦苇,跳起祭神的舞蹈。竹缇则手舞足蹈地念起祭祀的咒语。波斯兵吃过几次大亏,对汉军已经有些惧怕。此时见到汉军如此架势,更有些恐惧。胆怯的士兵为了壮胆,将步子踏得更响。嘉文忍着笑看波斯兵踏着步子走向木板桥,那表情如同在看杂耍一般轻松。秦扬却难以轻松下来,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剑柄注视着波斯兵的动静。波斯兵上了木板桥,走到一多半的时候,那木桥竟突然断成两截。走到桥上的几十名波斯兵如同下饺子一般随着断裂的桥体跌入汹涌湍急的锡里河中,顷刻间被河水吞没。嘉文传令弓弩手shè击。女军士兵挥舞木棒,将石块抛向河对岸的敌军。波斯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乱成一团,纷纷后撤。诸葛玉见有机可乘,命步兵杀出。她亲领一支人马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乌鲁穆都的坐骑而来。乌鲁穆都见诸葛玉杀来,慌忙吩咐侍卫抵挡,两名侍卫向诸葛玉冲来。诸葛玉挥戟应战,将一名侍卫刺落马下。此时另一侍卫杀到近前,诸葛玉弃了长戟,拔出战刀,两马交错之际,一刀扫在那侍卫的脖子上。那侍卫顿时身首异处,一股血雾喷溅而出。乌鲁穆都拨马要逃,被诸葛玉从后追上,将他从马上扑落在地。诸葛玉吩咐手下绑了乌鲁穆都,随后引军杀散败兵。此时天已放晴,然而暴涨的锡里河水却依旧无法渡过。嘉文命人重新搭起木桥,使诸葛玉的部队得以渡到东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