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嘉文率领汉军撤离靖南国,路上行了半月。嘉文依旧将军队谴回桃花城驻扎,把部队的训练和管理托给王龙、韩嫣照看,随后与诸葛玉等人回成都向刘禅复命。十天之后的一个上午,嘉文一行赶回成都。此时成都早朝时间已过,刘禅得到沿途驿站的报告,料定嘉文快到成都,命诸臣留在朝堂之上等待嘉文的归来。嘉文到达成都,在旅行车内换上朝服,直奔皇宫而来。殿外太监高声禀道:“靖南王求见!”刘禅喜道:“快宣靖南王上殿。”嘉文整理一下朝服,将佩剑解下交给门外侍卫保管。以他的爵位其实可以带剑上朝,但如今的地位令他有些不安,所以无意之间处处谦卑小心。嘉文步入大殿,向前只走了几步便跪拜下来向刘禅奏道:“臣启奏陛下:微臣奉命出征。托陛下鸿福,今平定靖南国归来,特来向陛下复命。吾皇万岁!万万岁!”刘禅见到嘉文,心中极为高兴。若不是碍于朝堂之上的礼节,必定要跑过去将他扶起。刘禅探出双臂说道:“贤弟平身!此番平定南疆,贤弟劳苦功高。闻此佳音,朕倍感欣慰。”嘉文起身,必恭必敬地应道:“臣有三件事面奏陛下:臣奉命出征靖南国,今靖南国众皆已归我天朝圣化。此为其一,臣向陛下复命。微臣将陛下的书信转递波斯国主,今波斯国主回信与我朝缔约,并派使者送来贡物。此为其二,臣向陛下祝贺。这第三件事,乃是公主私自外出,混入微臣军中。微臣失察,特来向陛下请罪。”刘禅道:“此事都怪平儿那孩子自己淘气,给贤弟添了不少麻烦。”嘉文奏道:“此番得胜,公主也有不小的功劳。”“该不会是平儿怕朕责备,托贤弟给她求情?平儿现在何处?”“与小妹和关铃在殿外候见。”“宣她们进来……”嘉文退走到一旁,他一时忘记自己已经升迁,依旧走向原来的位置。蒋琬急忙后退回避,将嘉文让到自己的右侧。嘉文向蒋琬还了个礼,又向对面的诸葛亮拱手致意。官职调动之后与自己对面的大臣相互行礼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因此诸葛亮也向嘉文拱手还礼。刘平与竹缇、关铃上殿,向刘禅拜道:“儿臣拜见父皇。”刘禅见到刘平,心里真是又可气又好笑。“皇儿此番私自出宫,本该重罚。念在你二叔替你求情,下不为例。听你二叔说皇儿这次立了大功,可讲给父皇听听。”刘平将缴获乌鲁穆都胡子、内裤的经过讲给刘禅,逗得满朝文武忍俊不止。竹缇随嘉文下了早朝回到府中,见阿牛正坐在府门口吃鸡腿。竹缇跑过去跳到阿牛的肩膀上,喜道:“阿牛哥,你怎么来了?”“阿牛在彝阳好想小姐,所以就来了。”嘉文见府中空空荡荡的,问阿牛道:“府里的人都哪去了?”“除了府中必须的人手,其余的都去西山别苑收拾新居了。阿牛在这里看门。”嘉文奇道:“想不到西山别苑这么快就造好了……”秦扬道:“既然西山别苑已经竣工,相公不妨去看看。”“出去这么几个月,还真有些想小倩她们。”嘉文带领秦扬出了城西,一路奔西山别苑而去。临走的时候还是夏天,如今道路上却已经铺满落叶。经过别苑附近的渡口,发现那里已经搭建起一座木板桥。过了木板桥,沿山崖下面的小路西行,前方山崖隘口处筑起一道高大的城墙,一座城门朝向小溪的方向。从山坳间留出的溪流沿城墙下面几道石缝流出,汇集到外面的溪流当中。几名婢女正在门口清扫落叶,见嘉文回来急忙报告塔楼鸣起钟鼓向里面通报。别苑里正在嬉戏玩耍的姑娘们听说嘉文回来,活似一群小鹿从别苑的纷纷跑出迎接。她们围在嘉文身边,一口一个“大王”叫得亲切,却吵苦了嘉文的耳朵。嘉文捂着耳朵要她们安静下来,问道:“这些ri子呆得可好呀?”“这里比城中的府邸住起来宽敞多了。”“如此气派的别苑才适合大王居住。”嘉文笑道:“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建这么大的庄园呢。瞧你们一个个蹦蹦跳跳的活似小松鼠,当然要放养到山里喽。憋在屋子里恐怕要生出病来。”“奴婢们遵照大王的吩咐,天天锻炼身体。感觉比以前有力气多了。”“大王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新鲜的东西给我们呀?”“这个我倒忘记了?”秦扬看看嘉文尴尬的表情,对那些正失望不已姑娘们说道:“大王是和你们开玩笑的。”秦扬吩咐下人从旅行车上搬下一个大木箱子,当着她们的面打开,里面居然装满了靖南国特产的红木梳子。嘉文奇道:“老婆,你不会是想开专卖店吧?你这些梳子什么时候买的?”“我可比你记xing好,出去一趟也不想着给妹妹们带点礼物。”嘉文笑道:“看来老婆你当错了女人,换做是男人一定很讨女人喜欢。”姑娘们围上来抢着向秦扬要梳子,秦扬一边耐心地发放,一边招呼道:“不用挤,都有份的。”嘉文望着秦扬那副微笑和善的表情,心中感叹不已。这么多女人与他一个身居高位的男子在一起,换做在莲花岛必定要闹的一塌糊涂,即使皇帝的后宫也总是被传说成是非之地。秦扬能与这些姑娘和睦相处,在嘉文看来是十分惊奇的事情。姑娘们每人得到一把梳子,却依旧围在嘉文身边不肯走。嘉文问刘倩道:“这些ri子你们住在这里不怕吗?”“公子设计的‘四方楼’大家住起来很热闹,一点也不觉害怕。”刘倩提到的“四方楼”是别苑当中最大的一座建筑。这座建筑是一处巨大的四方型封闭院落,外围一圈是双层居所。东西南北四门各有两座塔楼,院落四角也各有一座塔楼。院子正中是一处四层阁楼,是嘉文起居之处。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城堡。院内水井、厨房等生活设置一应俱全,嘉文那五百多名美妾就居住在这里。每晚关起四门外人无法进入,因此住起来很有安全感。嘉文沿着“四方楼”的长廊巡视一圈,发现长廊外面摆放着不少竹笼,里面饲养着一些兔子、小鸟。“你们还喜欢养小宠物?几乎快成了动物园了”刘倩笑道:“公子出去数月,这远近山里的野兔都快被她们捉光了。这山中的野兔几乎都在此处了。”程兰带人收拾好嘉文的房间,请嘉文去查看。嘉文走进自己的房间,见客厅比过去宽敞不少。顶楼的卧室分成两份,显得狭小许多。一来是因为嘉文不喜欢太空旷的卧室,二来也方便和秦扬分开居住。嘉文倒在卧榻上,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昨晚在旅行车上颠簸了一夜,紧接着就是上朝,到现在还没有休息片刻。辛雅留在嘉文身旁侍奉,问道:“大王还未用过早膳,是否传厨房去做?”“快到中午了,一起吃吧。”嘉文躺在卧榻上打了个盹,醒来时看看手腕上的动能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了。“辛雅……”他冲门口招呼一声,辛雅进来问道:“大王有何吩咐?”“开饭了没有?”“大王不吃,我们哪敢先用。后厨已经预备妥当,只等大王用膳。”嘉文打了个哈欠要去客厅,辛雅见他朝服还穿在身上,劝道:“大王身穿袍服多有不便,何况这身衣服已经皱了,还是换一身吧。”“那好吧……”辛雅问道:“大王要换哪一件?”“我不就那么几件衣服吗?”“前些天太后娘娘赐给大王几件秋衣,奴婢们也为大王做了几件。”有这么多人关心他,嘉文心里还真有些感激。他对辛雅说道:“太后娘娘赏赐的那几件好好保管起来,把你们做的取来吧。”辛雅捧来一摞衣服,给嘉文换上,随后拿着一个青铜镜子站在嘉文面前请他观看。嘉文用惯了电镀镜,见那青铜镜模糊不清看得有些难受。他把辛雅叫到面前,要她穿上做个样子。辛雅羞答答地站在原地,任凭嘉文把那几件衣服来回比量。辛雅生得娇小,穿起嘉文的衣服显得极不合适。嘉文看着辛雅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心里对这个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多少有些喜爱,所以故意多折腾她几下。辛雅觉察到嘉文偷笑的表情,知道他是有意作弄自己,又不好说出来。她灵机一动,对嘉文说道:“奴婢身材矮小,穿大王的衣服不合适。府上有一位姐姐身材与大王相仿,奴婢们平ri裁衣都找她来试。不妨找她来给大王试衣。”“也有道理,那就找过来看看吧……”不一会儿,辛雅带来一位女子。嘉文见那女子身材高窕举止端庄,心想:这倒是个做模特的好材料。那女子见了嘉文,连忙下拜道:“奴婢拜见大王。”“叫什么名字?”“奴婢叫周敏。”辛雅将衣物一件件地穿在周敏身上试给嘉文看,周敏穿上嘉文的衣服倒也十分合适。嘉文围着周敏转了一圈,周敏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说一句话。嘉文只以为是她怕生,对周敏说道:“在我面前不用这样拘束……”辛雅解释道:“周姐姐在宫里的时候专司侍立之职。负责接捧物件,是不能乱动的。这种工作也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了的。”“不过就是端件东西嘛,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大王若不信,可以一试。”辛雅说着,拿来一个花瓶放在周敏的头顶摆稳,随后拉着周敏的手让她向前走上几步。那花瓶居然平稳地立在上面,几乎一点晃动都没有。辛雅道:“宫中用漆盘托物不似手持一般把握牢靠,一旦有什么闪失便是死罪。若没有这般本事,根本做不得。进宫之初要训练多年方能胜任。周姐姐原在宗庙把持礼器,更是疏忽不得。”嘉文这才知道周敏的过人之处,赞叹之余让她留在身边听用。即使得了如此宠幸,周敏却一点也不显得激动。她不慌不忙地拿下头顶的花瓶,向嘉文拜谢。嘉文选了半天,忽然想起秦扬刚刚给他做好一件外衣。他吩咐辛雅去将那件衣服取来,辛雅抖开衣服要帮他套上。嘉文接过外衣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自己来就好了……”说着,套上外衣胡乱系上腰带。辛雅为难道:“大王穿得不对,还是由奴婢来做吧。”“哪里不对?”“衣领从内到外要显现出来,切不可把里面的衣领压住。大王这样穿出去,外人不笑大王也要笑话奴婢们侍奉不周。”嘉文正要出屋,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钟鼓声。辛雅听那钟声有十二点,对嘉文说道:“兴许是有贵客登门。”正说话的功夫,一名婢女来报:“禀大王,皇上驾临别苑!”嘉文下意识地整了整衣服,却把本来平整的外衣弄出几道褶皱来。他正要出去迎接,辛雅劝道:“大王这身装束不能见客,请大王速速更衣。”“还要换?”嘉文无奈地回到卧室。辛雅取出一件袍服替他换上,又帮他整理好发髻戴上一副长冠。“这回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可以了……”“你这小家伙还真够难缠的。”刘禅早已等在客厅。嘉文见了刘禅正要行礼,刘禅急忙放下茶杯一拍他的肩膀道:“不是说好了私下里不来这一套,贤弟忘记了?”嘉文招呼刘禅坐下,一面吩咐厨房多备几道酒菜。刘禅四处打量一番,对嘉文说道:“贤弟的别苑修得如此漂亮,为兄都觉得羡慕。”“大哥若喜欢,小弟可送与大哥。”“不过是说笑而已,贤弟还当起真来。”“小弟区区几间低矮的寒社,怎敢与大哥的宫殿相提并论。”刘禅道:“宫里住得烦闷,不比贤弟这里逍遥自在。刚才我见瀑布旁边有处水榭甚是幽雅,不知是何所在?”“那是小弟闲居之所,叫做‘流云轩’。”嘉文叫来辛雅,附耳问道:“‘流云轩’那边收拾好了没有?”“回大王,已经收拾干净了。”嘉文回头对刘禅说道:“既然大哥有兴趣,不妨去看看?”“流云轩”坐落在小瀑布下的水潭旁边,一座平台一直延伸到水潭之中。刘禅与嘉文来到“流云轩”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琴声。刘禅问道:“这是何人在弹琴?”辛雅一旁答道:“夫人得知陛下驾临,特抚琴一曲相迎。”“想不到李夫人还弹得一手好琴。”嘉文见秦扬躲着不出来,也不大明白是什么道理,对刘禅说道:“也不知道老婆她搞什么鬼,既然知道圣上驾临也不出来迎接。”刘禅笑道:“贤弟错怪夫人了。”“错怪?……此话怎讲?”刘禅微笑不答,吩咐辛雅道:“就由你来说与你家大王听听吧……”辛雅对嘉文道:“男主人见客,家中妻子不便抛头露面的。”“夫人如此知书达礼,贤弟莫要责备。”刘禅与嘉文在临水一侧的走廊里摆了张方案对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外面碧蓝的潭水、白sè的沙滩和随风飘荡的落叶。秦扬隔着一道纱幕为他们弹奏,一曲弹毕,刘禅却听得不禁流下眼泪。嘉文不大懂得琴曲,见刘禅落泪忙问道:“大哥为何流泪?”刘禅叹道:“此曲深得我心。秋风落叶之中听闻此曲,让人颇觉岁月飞逝。曲中激荡之处,似有未酬之志。”刘禅问道:“此曲做何名字?”秦扬隔着纱幕答道:“名唤‘秋风’。”此时刘倩回报:酒宴已经预备妥当。嘉文吩咐她派人将酒菜挪到“流云轩”,准备与刘禅在潭边摆酒畅饮。潭边有一处弯曲的石砌水槽,每处弯曲的地方都有一座石墩。刘禅唤嘉文坐于水槽旁边,对嘉文说道“想不到贤弟府中也有此‘九曲流觞池’。”嘉文挠了挠头发说道:“此处小弟实在不知,何为‘九曲流觞池’?”刘禅将一酒杯放入水槽的上游,那酒杯随水流缓缓移动,最后居然在一拐弯处停了下来。“此杯停于何人面前,此人便要饮下此杯中之酒。”嘉文奇道:“真想不到这里居然有如此妙用。自己家里的东西,却不知做何用途。让大哥取笑了……”二人吃过酒,在潭边石桌上摆下一桌棋,边下边谈。嘉文不擅围棋,所以也只能与刘禅下“五子棋”。二人对弈悠闲自得,遇有错招相互提醒,毫无相争之意。刘禅道:“能与贤弟如此消遣,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可我有时候却怎么也消遣不起来呀……”“此话怎讲?”“北面有魏国、东边有吴国,天下战乱未平,哪里能安下心来。”“为兄也时常为天下之事忧虑,却往往是有心无力。”嘉文心中一怔,随手落下一子道:“大哥既然是一国之君,又有相父辅佐,为何还有会这样的感慨?”“你觉相父此人如何?”“相父对大哥忠心耿耿,难道还另有隐情……?”“相父虽忠心不贰,却容不得异己存在。相父大权独揽,朝中皆为相父亲信。为兄虽为一国之君,却与一寻常百姓何异。”刘禅说罢,将一颗棋子重重地按下,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嘉文心中一惊,手中棋子掉落在石桌之上。刘禅见嘉文神情不安,手指棋盘笑道:“我这里已经连成三子了,贤弟还不快救?”嘉文缓过神来急忙落子,无意之中竟将自己一行子连成四颗。刘禅大笑:“贤弟赢了!”刘禅长叹一声,笑道:“烦恼之事且不再提。不妨说说贤弟家乡可有什么好玩的消遣?”“我家乡嘛,好玩的运动很多。一般受上层人物喜欢的是台球、高尔夫、保龄球。”“不知成都这里是否做得?改ri不妨让为兄见识一下。”“需要的器具都有些讲究,改ri小弟找工匠订做,让大哥玩个痛快。”第二ri,嘉文到城里打算订做一套斯诺克台球桌。先于石匠那里订下一套内沿长十四尺五寸、宽七尺两寸的汉白玉石桌。又到金匠铺子里订做了十五颗铜球、五颗分别镌有“金、木、水、火、土”字样的镏金嵌银字的花球、一颗镏金球、一颗银球。又在木匠那里订做了一副三角球框、几根球杆和球架。一切安排妥当,还要等上三天。嘉文独自骑马正返回西山别苑,半路之上却忽然听到一阵兵器的碰撞声。顺着声音寻到树林当中,只见一名女子正与数名强盗拼杀。嘉文急忙拔剑相助,那几名强盗见嘉文杀来,过不到几招便落荒而逃。那女子正是夏侯绾,刚才那番搏斗也是她故意设下的圈套。见嘉文杀退强盗,夏侯绾连忙谢道:“多谢公子出手。适才若非公子,小女子恐遭不测。”嘉文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公子方才为何不追?”“我家乡的‘莫菲定理’有云:如果你进攻得太顺利,那一定是有圈套。刚才那些强盗没打上几招就跑,说不定有埋伏。”“公子深谋远虑,小女子佩服……”嘉文被她夸得有些得意,笑道:“敢于和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姑娘也是很了不起的。”他问夏侯绾道:“你一个弱女子,来这里做什么?”“奴家名叫林秀儿,本是洛阳人世,随兄长来成都游玩。本想出城走走,却遇到土匪。”“真不好意思。其实呢,我们成都人民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非常欢迎你们来这里旅游。我们的旅游宣传口号就是‘笑迎八方客,成都欢迎你’。至于做强盗的,那是极少数违法犯罪分子。待我回去向zhèng fu反映,一定要严惩。”嘉文一路胡言乱语,将夏侯绾护送到城里,二人在城门外道别。夏侯绾望着嘉文的背影,想起他那番言论不免觉得好笑。司马昭站在她身后笑道:“李嘉文这个人很有趣吧。”夏侯绾见是司马昭,急忙施礼。司马昭说道:“夏侯小姐不可如此拘礼。从现在开始,我是洛阳来的商人马和,而你则是我的妹妹林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