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送诸葛亮与姜维回府,随后与刘禅到自己的别苑商谈。提到诸葛亮即将北伐,嘉文问道:“丞相这次是第五次北伐吧?”“是呀,相父已经是第五次北伐了。”刘禅叹道:“丞相年老体衰,朕实在不忍心。”“如此连年征战并非上策,想必丞相应该清楚。”“寡人也是因此多次诏相父班师。每次取得一些突破xing的胜利,朕总要找借口诏相父回来。”嘉文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圣上不会随便听信小人的谗言……”“哦?”刘禅笑道:“贤弟也听到那些针对朕的谣言了?”“臣一时口无遮拦,死罪!死罪!”“兄弟之间不必如此拘礼嘛!朕也听过类似的谣言,说朕听信小人谗言惟恐相父拥兵造反。如今有贤弟相助,相父或许可以安心完成他的心愿。”刘禅道:“虽然东吴此次答应与我大汉联合攻魏,却也不可不防。听说最近陆逊在江东建造了一批楼船。此次汉魏之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必定是两败俱伤。”嘉文问道:“丞相对东吴这边的防务如何?”刘禅道:“此番北伐,江州、永安一带兵力空虚。水师仅有楼船十几艘,远远不敌东吴水师实力雄厚。”“不知东吴水师一般如何作战?”“与攻城有些类似。远战使用弓弩,近战则是短兵相接、或是投标、或放火烧船。贤弟可曾学过水战?”“我仅仅是听说过。在我的家乡使用火炮打水战,每艘战船上可以安放数十乃至上百门火炮。不但能打水战,还可以炮击沿岸的城池要塞。”刘禅联想到火炮的威力,对嘉文所言的炮舰也大概能猜到是怎样的情形。嘉文道:“丞相马上就要北伐了,眼下建造战舰已经来不及。我想把楼船改成炮舰应该来得及。不过……倘若东吴得知此消息必然有所防范。眼下东吴正与我们联合攻魏,如此一来必然破坏联盟。此事还须谨慎。”刘禅道:“我记得江州有一处地方或许适合贤弟的计划。此地名叫盘龙湾,地势险峻,只有一处出口。湾内水深数丈,足够容得下几十艘战船。只是此地出口狭小,倘若被敌人封住恐怕要困死在湾内。故此不曾用来做水师大寨。”“倘若在出口附近修筑炮台,以东吴水师的实力还是无力封锁的。”刘禅大喜道:“既然如此,待到来年清明过后,我就拨些兵饷交给贤弟一手cāo办。”“多谢皇上……”嘉文忽然叹了口气:“只是如此一来……”“哦?贤弟还有什么顾虑吗?”“为皇上办事臣自然是没有顾虑,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乱了三国鼎立的局面。恐怕三国之间又要重起一场争端。”出于慎重考虑,诸葛亮暂时不打算在这次北伐使用火炮。这次北伐征发各郡士兵,嘉文的部下也不例外。虽然女军shè手战斗力很强,但毕竟这样一小股女军毕竟有些不便,嘉文便派了王龙的一万步兵随诸葛亮出征。王龙的大军经过成都附近,嘉文顺便给王龙送行。王龙大军暂时在成都附近的一座小镇休息。偏偏这个时候下起雨,戴着斗笠的士兵们纷纷躲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下避雨。一个老者见自家门口的士兵在外面淋雨急忙拉他们进屋,几个士兵推说有军令在身,怎么也不肯进去。一间酒馆里的客人望着酒馆外面屋檐下避雨的士兵,也渐渐打消了平时对官兵的那种畏惧。”这是哪的军队?”“听说是南中来的,据说是靖南王的部下。”此时嘉文与诸葛玉、小倩、刘平、竹缇几人正在这间酒馆里。嘉文听到客人们的议论,露出一丝微笑。刘平悄悄对嘉文说道:“二叔这次可风光了。”王龙立在酒馆门外远远向嘉文一抱拳。嘉文起身端了杯酒送给王龙,小倩急忙上前撑伞。嘉文让她撤去雨伞,站在雨中与王龙对饮。王龙对嘉文说道:“铠甲在身,请恕末将不能下拜。”嘉文对王龙嘱咐了几句之后,对旁边的军官低声吩咐道:“传我令:待雨停之后每人赏酒一壶……”客人们见此情景问诸葛玉道:“你家相公莫非认得那位军爷?”“哦……认识……”“为何不请那位军爷进来?”小倩回答道:“士兵在外淋雨,将官更不能擅离岗位,这是军纪。”雨过天晴。镇上的商贩和行人试探着走到大街上,小镇又恢复了平ri里的热闹景象,但今天却显得那么不自然。伙计给每个士兵的水袋当中灌满了酒,随后王龙带着队伍上路了。伙计呆呆地看着那些士兵离开小镇,几乎忘记了桌子上一名军官留给他的酒钱。诸葛玉和嘉文离开了酒馆,竹缇拍了拍伙计结帐。柜台前一个客人问道:“敢问姑娘,那几位不知是何许人物?”刘平道“一位是丞相家的诸葛小姐,一位是靖南王殿下。刚才和你说话那位也是女军的将军。”刘平说完,笑着走出去。竹缇随后对那客人说道:“刚才和你说话那个是公主殿下。”“我的妈呦……”那客人吓得几乎昏了过去。回去的路上,嘉文向诸葛玉问道:“王龙他们军纪甚严,所过之处也秋毫无犯。为何百姓还是如此惧怕官兵?”“对于那种军纪涣散的军队是惧怕,今ri你所见到的却是一种敬畏。你刚才那样子连我都怕了你了。”嘉文忽然对诸葛玉道:“丞相马上要出征了,这段时间多陪陪丞相。”“怎么忽然用这么奇怪的口气对我说话?”嘉文笑了笑:“……丞相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很长一段时间想见丞相会很困难。”嘉文回到王府,一想到诸葛亮将病逝于五丈原,心情变得格外沉重。小倩给嘉文送请柬,看见嘉文哀伤的神情。”公子怎么了?”“哦……有点想家而已……”“圣上请公子进宫赴宴。”到了皇宫,见到刘禅。刘禅道:“贤弟来得正好,今ri朕宴请相父与伯约。”嘉文一一见过礼,在靠近刘禅的位置坐了下来。诸葛玉坐在诸葛亮身边,不时帮诸葛亮斟酒。诸葛亮举起酒杯道:“伯约此番与王爷修好,老臣也总算可以安心北伐了。”姜维道:“其实都是一场误会,王爷度量实在令姜维惭愧。”“其实嘉文在家乡就已经听闻姜维大人的名声,一直以来都盼望能与姜维大人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对饮。”诸葛亮看了看身边的诸葛玉,笑道:“王爷不知使了什么魔法?我这一向任xing的女儿居然也会乖乖地陪在老臣身边。”刘禅道:“其实诸葛姑娘一直就很孝顺丞相,只是不大愿意表露而已。”嘉文说道:“眼看丞相即将北伐,与诸葛姑娘离别一段时间。所以嘉文劝说诸葛姑娘多陪伴丞相左右。”诸葛亮笑道:“往ri老臣东奔西走,也不见这丫头惦记着。今ri忽然学乖起来。”“其实我倒感觉诸葛姑娘温文尔雅,与丞相所说印象似乎有些不大相同。”诸葛亮笑道:“这丫头在王爷面前到还象个样子,圣上是最清楚小女的脾气。”说话的功夫,太监悄悄冲刘禅耳语几句。刘禅对嘉文道:“今ri寡人要给贤弟引见一个人。”“哦?听陛下这么说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了?”正说话间,一位身着斗篷的妇人被带入席间。刘禅道了声:“诸葛夫人”,随后赶紧命人赐坐。那夫人摘下斗篷,嘉文方才看清楚她的面容。那妇人虽然一身汉装,却生得一副欧洲人的相貌。刘禅看到嘉文极为惊诧的眼神,介绍道:“这位是诸葛夫人……”“诸葛夫人?!”嘉文急忙施礼,慌乱之间几乎把酒杯碰倒。刘禅道:“诸葛夫人来自遥远的大秦,不是我中土人士。难怪贤弟如此惊讶。”嘉文道:“其实大秦人在我家乡经常遇到,我们称为罗马。大秦与大汉相距甚远,我只是没想到诸葛夫人会是大秦人。”诸葛夫人道:“我从小生在中土,没有见到过家乡。王爷莫非去过大秦?”“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只是听说过哪里许多人物。”刘璇坐在嘉文身边,悄悄对嘉文耳语道:“看样子丞相和夫人今天是来看女婿的。”“什么?……”嘉文微微一笑。酒宴过后,刘禅将嘉文和诸葛亮单独请到秘室叙话。刘禅屏退左右闲杂人等,嘉文问道:“圣上招我等叙话,不知有何要事?”刘禅道:“事关机密,千万不可走漏!”诸葛亮道:“其实今ri找王爷来是一桩私事。”“私事?”“是关于玉儿的身世。”诸葛亮道:“外界传闻玉儿是我与李夫人所生,连玉儿也深信不疑。其实,玉儿乃是先帝的骨肉。”“先……先帝!……”嘉文闻言大惊。”当ri先帝醉酒,由李夫人服侍,之后便怀了玉儿。先帝深知皇后脾气刚烈势必不容她们**,十分为难。于是老臣将李夫人接入府中纳为妾,不料李夫人却因此自尽身亡。”刘禅道:“这事情现在只有我等三人知晓,连母后都不知。寡人幼时与玉儿妹妹青梅竹马,一直都想娶玉儿为妻。相父惟恐寡人办下错事,不得已将实情相告。”诸葛亮道:“老臣即将出征。此番远征凶险末测,倘若老臣有何不测望王爷好生照顾玉儿。”“丞相!”嘉文慌忙拜倒在地,他心里虽知道诸葛亮将病逝五丈原,但心里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此时唯有含泪答应了下来。刘禅道:“贤弟既然是寡人的兄弟,也应当称呼一声相父才是。”嘉文跪在地上向诸葛亮行了父子之礼,一声“相父”叫出口,嘉文的心里却觉得特别辛酸。嘉文从小就没了父亲,此番远离亲人认的这位义父却要不久于人世,叫他怎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