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云雀恭弥亲自守校门,虽然风纪委员会的成员遇袭的事暂时并没有传开,也足够让他气到极点了。而当他瞧见本校的学生会长一脸惨白、四肢都贴着纱布地上学时,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前面,冷眼道:“张嘴。”她嘴角一抽,无奈地苦笑道:“我没遇袭,这是今早摔的。”“你是有多蠢。”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毫不犹豫地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这跟蠢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蠢。她叹了一声,瞥了眼周围有些胆战心惊的学生,尽量小声地问道:“又有了?”不然他今天不会一开口就让她张嘴。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回了两个字:“一只。”为什么是“只”?“全是毒针和咬伤?”“不是狗。”“……”你是觉得有多丢脸?像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他又平静而自信地加了一句:“昨晚整个街区,没有任何狗能跑出来。”“你不会是……”一滴冷汗自她额角落下,“把整条街区的狗都咬杀了吧。”他顿时亮起了浮萍拐:“谁敢不把自己的狗拴住,咬杀。”说着,目光往下一瞥,“而你,再不回教室,立即咬杀。”“还没到上课时间。”“你堵在这里有碍风纪。”“……”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会连站着都有碍风纪!?可即便云雀恭弥开始警惕,在周末,风纪委员会还是有八名成员遇到袭击,而且同样被拔去了牙齿,不同的是被拔去牙齿的数量,正呈现一颗一颗地下降,就像是一种…排名。——“我的名字叫风太……在我的排名里,凌姐姐还是最有前途杀手排行榜中位于五万两千两百六十二人中的第一名,是最备受瞩目的新星哦~”莫名地想起那遥远的记忆,她特意去找了沢田纲吉,结果得到对方“风太离开好一段时间了”的消息。四处打听后,却发现有疑似风太的孩子出现在了黑曜,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是黑曜?黑曜与并盛虽然相邻,风纪却是完全相反,要说并盛是和平祥和的天堂的话,那么黑曜便是沉浸于暴力的地狱。一路过去,目光诡异的街民,外表非常有创意性的学生,以及…如同龙卷风刚袭击过的校园。无视了校舍窗后各种口哨声和嘲弄,她站在黑曜中的校门口,理了理袖子上的臂章,目光平静。然而就在这时候,桦根紧抱着书包、表情极度可怜的冲了过来,连句解释都没有就拉过她的手臂一起奔跑了起来。他们逃进了黑曜保健中心的影播厅,眼看就要躲不过,他一把将她推到了破旧的沙发后藏了起来,尔后转过身,目光恐惧地望着那从黑暗中慢步而来的男生。对方有一头沉稳的深棕色短发,每一根发丝都梳地服服帖帖的,看起来很斯文,但是脸上的那狰狞的笑容,却增添了无数的嗜血。“逃啊,怎么不继续逃了?”男生脱下了校服外套丢到一边,随意地将刘海往脑后泼了泼。桦根想往后退,但是脚后跟一碰到沙发脚,立即停了下来,只能压着嗓子叫喊着:“会长,我知道真人会长不是这样的人的,会长想让学校变好,每天每天都很努力地修正着学校破损的地方,那个温柔的会长…那个体贴善良的会长,是不会、不会使用暴力的!”被称为桦根的人却没有理会,只是一步步地靠近,目光狠厉地像在看敌人:“为了将腐朽的黑曜中整治成风纪严整的学校,我…愿意使用暴力。但是,如果你传出来了,不就很糟糕了么。”桦根吓地脸色苍白,拼命地甩着头:“对、对不起,真人会长,我不是有意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所、所以,求求你放过我!”“那就拿出证据来。”“证、证据?”他懵了,左看看右瞧瞧,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可下一秒,没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真人突地就朝他挥起了拳头:“我要证据!”啪!凌月瑾突然跳出了沙发,手刃砍在了真人的手腕上,轻松地挡住了一击。她上半身微微弯下,再加上身高问题,她高仰着头,直视着他:“第一,你出发点不错,只可惜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的男生,没资格动用武力。”“你、你是谁!”真人。“凌会长!”桦根。真人瞥了一眼她的校服和臂章,表情变地奇怪了起来:“并盛中,那个风纪良好的中学……”“第二,”她摘下了眼镜丢到裙袋里,省地隔着一块平面玻璃…碍眼,“我们良好的风纪也是建立在武力下,跟你不同的是那是毫不掩饰的武力。当然,如果你没有万夫莫敌的实力,就不要逞强,换个方式吧。”说完,她手腕一转握住了他的手,右手向上一挪抓住他的肩膀,伸脚绊住他脚后跟的同时,用力将他往地面摁了下去!“啊啊!?”他痛叫了一声,兜脸就挥出另一只手。她膝盖一顶一压,成功地将他制止住:“第三,这种需要时间才能证明的东西,你少缺根筋地让人直接拿证据出来。”“对、对不起!对不起!请、请不要——”让人意外的反应,当他处于绝对的弱势后,那种强行撑起的压迫力瞬间散去,懦弱到像只小白兔,倒跟沢田纲吉见到云雀恭弥时的反应很像。但,沢田纲吉不是那种会欺负别人的人。“最后……”她没细想,抓过他身侧参差不齐的木板就狠狠地丢向了桦根,后者慌慌张张地躲了过去,却被身后的沙发绊倒,“嘭”的一声坐了上去,姿势却歪歪扭扭的:“凌、凌会长!您、您这是——”凌月瑾还是紧压着正在用微弱的力道反抗着的真人,凌乱的刘海下,一双黑眸如同夜空般清冷,紧盯着桦根的眼神更是透着浓浓的怀疑和琢磨:“你,是谁?”“凌会长,您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些,是假的吧,包括这个简直跟双重性格一样的男生。”她张望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那低垂着头的“桦根”身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就是觉得,这是假的。”这算什么?幻觉?连同幻听一起出现?她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啊……“那~明知道是幻觉,为什么还要顺应着‘演’下去呢?”“……”“kufufufu~”他突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地方式很奇怪。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却挡不住他那笑地抖起来的肩膀,“看出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破除幻觉吗?嘛~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种水准也能算不错了。”孱弱的语调变地温柔无比,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蹙起了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他已经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翘着腿,双手张开撑在沙发的上方,歪过头斜视着她,同时却也露出了血红的右眼,以及眼睛上那刻印地非常明显的——六。突如其来的恐惧再次袭来,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耳边,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属于沙发上那男生轻柔而诡异的语调,他说——“该说,真不愧是轮回之眼的上一任主人吗?虽然,大概只当了几分钟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