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说的鼎,有两米来高,直径一米左右,没有内地寺庙道观大雄宝殿前面的香火鼎那么复杂造型,就是一口有两个耳朵青铜鼎,只是鼎壁很厚,十多厘米的厚度上能走人,三只脚也很粗,脚尖没有卷起来的装饰造型,就是直接的斜顶在地面上,厚重朴实。看起来怕有一两吨重,好多地方都被信众mō得锃亮,很有些年生的感觉。央巴张开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就起身准备跪伏在地上。是转生!一直没有灵童转生的第六世活佛转生了!央巴想哭,想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哆嗦着像跪伏下去碰那穿着登山鞋的脚。伍文定受不住,站起来,拉住央巴:“带我去见登巴活佛。”央巴不敢lun动:“我去请登巴活佛过来拜见上师。”伍文定要lun规矩:“我这么年轻,自然是我去见活佛。”说着就开始往山顶西麓走。他的身体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主要就是带来一些酸麻感,活动一下更有利于恢复。他也慢慢的理清脑海中的讯息。他真的是被土益尼玛转世了,撞击的那一瞬间,他就形成了灌顶转世,一切信息纷至沓来。不过这不是全部……他还被至空转世了,就是那个一直不停转悠的武僧。所以现在他还是伍文定,只是拥有两位老和尚的思想和……大神通!说到大神通,伍文定很想叫央巴找本武功秘籍来看看都是什么东西。那就走吧,慢慢的沿着小路走近一个小院子,两层楼,比大轮寺小活佛的院子大。很多的树,内外都有。红è墙面,mén檐是非常复杂的榫头结构,全部包裹得金灿灿,一看就不是一般喇嘛的居所。伍文定在院mén外站定,央巴赶紧上前推开大mén边一个正好容一人通过的小mén进去。即刻就听见一声哭声。里面动静就大起来。大mén马上被两个喇嘛扶着mén打开后跪伏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喇嘛从屋内扑出来,后面跟着央巴。另外一个中年喇嘛从小mén出来面向伍文定,倒退着躬身,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下山去。伍文定走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合十,用藏语说:“登巴通美,你做得很好。”戴着眼镜的活佛躬下身,老泪纵横,颤抖的双手举过头顶,一串古旧的念珠也轻轻的摇晃。山下的钟声轰然响起,不急促,但很强烈,接着更多的钟声响起了。伍文定拿过那串曾经伴随数十年的念珠说:“走吧,我先和你说说,我还要出去云游修行。”纳珠寺第十九世登巴活佛擦泪:“您终于回来了。”伍文定笑:“我就没走,一直在这里。你还是个小喇嘛我就看着了,那时你就爱一个人哭。”登巴又想哭:“您先请坐。”一张豪华的坐榻就摆在mén廊上,登巴还想扶伍文定坐下,伍文定终于有点挂不住一直的上师像,赶紧自己坐下。登巴不坐旁边,刚往后一退,有眼è的小喇嘛就搬来一个锦è墩子放在前面,他正好坐下。另外一个小喇嘛躬身端上茶,倒退着一起离开到院mén守候。伍文定还真有点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登巴,你也喝。”登巴有点愣,赶紧喝茶。伍文定拇指抚mō着念珠说:“那日我制住了彭错,他打算同归于尽,也许要伤了这两座山,我把他一起ōu离了身体,并且一直控制在寺内,所以,这六百一十五年来我一直就在看着纳珠寺。直到今天……”登巴眨巴着有点浑浊的眼睛,不说话,只是把眼镜取下来擦,手有点抖,老不好擦。伍文定继续:“彭错确实是有慧根的,当年我十九岁擒下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四岁jīng通武艺的汉子,五十年的随ì生涯也让他得悟,只是他心中还是有恨才想要反悔离开。”登巴看来也熟读院历:“上师舍身饲虎,登巴愿意从此跟定上师,一步也不离开。”伍文定笑着说:“我知道因为没有找我的转世灵童,是拉萨认定的第七世活佛,让你们这么多年被对面的师兄一直有看法。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也万万不可跟随我,还要做很多事情,尤其你建造莲uā土城,对佛法的弘扬、安国利民有很大的益处,好好的做下去吧。”登巴喜笑颜开:“登巴愚笨。”伍文定说:“我既然转世了,就打算到处游走修行,尽我的能力行善事,所以,你不用管我,我终会回来看你们的。走吧,我为你们讲堂课。就要离开了。我的事情,不用封锁不用宣传,但是也不用向拉萨汇报,我自己有机会会过去拜访的。”登巴的眼泪又有出来的趋势,这么大年纪还真难为了。只是低头不动。伍文定站起来以手mō顶:“我的ròu身现在还没有太多的神通,希望你能眼目清明更好的做事。走吧……你小时候就喜欢赖在你师父前面,我知道的。”登巴的眼泪还是出来了,取下了眼镜,站起来笑了,走在前面带路。纳珠寺的第六世活佛土益尼玛是当得起现今任何一位活佛带路的,且不说六百一十五年的闭口修行,即便在当年土益尼玛也是以神童著称的。土益尼玛出生不到七天,就对周围的人以微笑相持,不哭、不闹,无烦恼、也没有不快的表现,以愉快、祥和的,赢得大家的好感和敬仰。到七岁那年,一天在与一众小孩玩耍时,突然以身è白而圣洁,手持宝瓶慧剑之童子之相,口念经文。之后九岁成活佛,因流利背诵《祈愿经》被灌顶赐名。十二岁正式出家受比丘戒,赐名“土益尼玛”。从此注重戒学,戒律严谨,修炼得大神通,多次降妖除魔,直至七十岁左右,突然和自己多年的随ì一起圆寂,观海的大活佛始终无法看到指明灵童方向的景è,最后是由拉萨认定的活佛,留下一段数百年的无头公案。几个喇嘛陪他一起走向大殿,央巴当小尾巴跟在最后,实在是资历太浅了。途中几乎没有一个喇嘛出现。所以这个时候的伍文定就有点打眼了。伍文定看见陶雅玲走过来,就迎上去小声说:“我认识了个喇嘛,说是可以帮我看看受伤的地方,你们先过去看那边寺庙,我等会在那边山mén等你。”陶雅玲看看后面老喇嘛目光炯炯,神采飞扬的不是凡人的感觉,还是有点顾虑的说:“别lun吃东西,也别lun喝什么符水……”伍文定忍不住笑:“符水是道士才化的,喇嘛不兴这个,他都没有拿桃木剑。”陶雅玲脸上飞快的红一下:“不管什么别lun吃,我招呼其他人和老陈去了。”转身跑开。伍文定和几个喇嘛从侧mén走进他刚才被灌顶的空dng大殿,现在终于有人气了,大人气!刚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由光到暗的反差,只觉得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但是满满的热烈气息又扑面而来。突然非常厚重的呜声响起,现在的伍文定知道是那种十来米长的号在前奏。等眼睛适应过来,才看见满满一殿都是人,所有的位置上都是喇嘛,外围还有很多藏民。登巴小声的在后面说:“还有一些是那边过来的。”谁都能听出压抑不住的喜意。不需要谁做介绍,伍文定走过的地方,喇嘛们á水般的跪伏下去,信众更是一直都跪伏在外围。伍文定走上中午没有来的细看的讲坛,坐下,缓缓的用藏语说:“我曾经是土益尼玛,现在我只是一个修行者多杰,也希望能为世间的人奉献我的一份力量……”得到证实的人众发出山呼海啸般得呼声,正在进另一座山mén的林凌被吓了一跳,看见不少的喇嘛也伸长脖子在看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