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焉的眸色,瞬时一暗,下一秒,突然俯首,袭上那总是倾吐出令人懊恼不已的话语的小嘴。安若溪只觉唇上一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刹那间侵占满她的口腔。安若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愣愣的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俊颜。她错愕无措的表情,深深的取悦了淳于焉。本来只是为了惩罚她的伶牙俐齿,但是唇与唇相碰的一瞬间,却有一抹异样奇妙的触感,顺着他全身的经脉,流窜至体内的每一处。竟让淳于焉的身子不由的随之一紧。湿热的大舌毫不费力的撬开她微微张合的贝齿,迫不及待的纠缠着她柔软而生涩的丁香小舌,她的味道比想象中还要美好,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娘亲做的糯米糕一样清甜,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攫取更多。电光火石间,安若溪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强吻了!淳于焉霸道而强势的唇舌,还在她的檀口中行凶作恶,安若溪当真是又气又羞。双手狠命的推拒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无奈男女天生力气悬殊,况淳于焉又是习武之人,她的拳打脚踢并无带来任何的成效,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座巨山一样稳固,纹丝不动,变本加厉的继续吮吸、勾缠着她的唇舌。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如野蛮的小猫一样不安分的挣扎,试图逃避着的他的禁锢,淳于焉深似不见底的寒潭般的眼眸,瞬时闪过一抹沾染了情、欲与占有的厉光,如长鞭的铁臂,倏然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更紧的往自己身上贴着。安若溪只觉自己的腰身要被这股力量拗断了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直直撞入淳于焉的胸膛中。两个人的身体,刹那间毫无缝隙的亲密契合着。安若溪甚至能感到隔着两人轻薄的衣衫,男人灼热强势的体温,一丝一丝的传到她的身上,烫的她整颗心都火烧火燎的。她只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被迫沉溺在他暧昧的唇舌厮磨中。大脑因为这激烈缠绵的亲吻,渐渐的缺氧,浑浑噩噩,血液里的力量,正抽丝剥茧的从她的身体中逃离,安若溪只能拼命的维持着那残余的一缕清醒,虚弱无力的反抗着淳于焉的霸道索取。下一秒,安若溪已经被他强有力的身躯倏然压到了墙角,身后是冰冷僵硬的墙壁,身前是灼烫宽厚的胸膛。安若溪被困在其中,无路可退,无路可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安若溪只觉肩膊之处,蓦地一片冰凉。下意识的转首看去,却是她适才穿戴好的外衫,竟被那个淳于焉大掌一扯,细腻白皙、莹润似玉的肌肤,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之中,更暴露在淳于焉肆无忌惮的眼眸里。安若溪想死的心都有,不,应该是想杀死他的心都有。又气又急又羞,安若溪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抬眸,正落入淳于焉那沾染着晦暗明灭的瞳孔中,那里有星星点点的**之火,却未到达冷冽如冰的眼底深处。淳于焉也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白皙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般的面容,此刻红的似熟透的樱桃;她晶亮如星辰的眼眸,氤氲着朦朦的水汽,神情明明像受了惊的小兔子,却仍兀自倔强的不屈的维持着强悍。她本就不点自朱的唇瓣,因为适才的掠夺,更加鲜艳欲滴;因为太过懊恼与激动,几近半裸的胸膛,深深浅浅的起伏着,如同引诱着人品尝的美酒。淳于焉眸色一深,熟练的霸占着她的唇舌,继续未完的攫取芳华。安若溪只觉一阵奇异的酥麻,如细微的电流一般,迅速的流窜至身体的每个角落,就像被人抽光了力气,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任由淳于焉予取予求。于唇舌的缠绵厮磨中,寻回一分理智,安若溪心一狠,牙一咬,贝齿毫无违和的一下子咬在淳于焉的大舌上,只觉一股血腥之气,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迅速的漫延开来。淳于焉吃痛,倏然松开对她的禁锢,分不清是谁的口水在两个人的嘴边扯出暧昧的银线,空气中回荡着难以平抑的跌宕喘息声。趁着他放松的间隙,安若溪想也未想,便像所有被非礼的女人一样,习惯性的动作,一个巴掌就向淳于焉那张天妒人恨的俊脸上挥去。只是,她的手还尚停留在半途之中,便被淳于焉如铁钳的大掌,给狠狠的截了下来。眸光一厉,射向安若溪,淳于焉的口腔中,还残留着她带给他的疼痛和血花,捏着她右手的大掌,不自觉的用劲,那样的力度,似要将她的骨头一并揉碎成粉末一样。望着这该死的女人,瞳孔晶亮,惊慌却倔强,懊恼而厌恶,那样的神情,让淳于焉迫不及待的想要摧毁之余,却是更深的恨然,以及一抹微不可见的挫败。从来没有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拒绝他,更遑论咬他……刀锋般锐利的眸子,危险的一暗.“你居然敢咬本王?”淳于焉低沉阴鸷的声音,带着冰冻三尺的愠怒,厉声道。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烧的一片火烧火燎。安若溪挣脱不开,愤愤的迎向他那恶人先告状的可恶嘴脸。恼声道:“你敢亲我,为什么我就不敢咬你……淳于焉,你疯了吗?放开我……”望着面前的女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淳于焉陡然醒觉,他适才竟然亲了她?……而且滋味还是如此的美好……眸色一沉,淳于焉蓦地甩开手中钳制的柔腻的腕。肿痛的嘴唇,还残留着淳于焉讨厌的气息,安若溪伸手狠狠的抹着,但那样的气味太过顽固,挥之不去,不由的抬眼,狠狠的瞪着那个变态王爷。她厌恶的动作,让淳于焉心中憋着的一团火,又燃了起来。一把抓住那不安分的柔夷,一个用劲,安若溪胸前的柔软一下子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被他的大掌握住的手腕,快要痛的断掉了,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两人现在紧紧相贴的暧昧姿势,安若溪咬着牙,压抑住砰砰如敲鼓的心跳,抬眸,狠狠的瞪着无耻的男人,刚想开口,便听得他凉薄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沐凝汐……少在本王面前装出一副贞洁烈妇的嘴脸……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本王这样对你吗?……”明明低沉魅惑的嗓音,却冰冻如千年不化的积雪。“淳于焉,你少自作多情了……谁希望……啊……”一句话未说完,便觉被捏着的手腕,力度一重,快要捏碎了的感觉。安若溪不由痛呼出声。“放手啊……好痛……”呲牙咧嘴的控诉着面前的恶魔,安若溪费劲的扒着那在自己的腕上行凶作恶的大掌,但他就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忍住痛,安若溪微仰着头,凝眸瞪向那深不见底的瞳孔。“淳于焉,你到底想干什么?”深吸一口气,安若溪咬唇问道。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一双翦瞳,晶亮如阳光照拂的水面般耀眼,却兀自闪烁着倔强、气愤的光芒,似樱檀口,因为适才的掠夺,又红又肿,鲜艳欲滴;鬓畔的青丝,散乱的垂着……淳于焉的呼吸竟不由的一紧,随之一凛。他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起了**?……他真的是疯了……眸色蓦地一厉,淳于焉紧扼住安若溪手腕的大掌,也更用力,带着不知对谁的懊恼的惩罚。“想干什么?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从你选择踏进焉王府的那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一件东西……就算本王现在要了你,你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一件东西……安若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顾不得腕上的疼痛,恼道:“谁是东西啊?你才是东西呢?……不对……你根本不是东西……”“啊……痛……”手上的大掌又重了几分,安若溪倒吸一口冷气,只识得喊痛。“沐凝汐,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你会死的很惨……”阴郁狠鸷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喷吐在安若溪的面容之上。就当安若溪以为自己的手腕,就会被他这么捏断的时候,腕上蓦地一松,突如其来的力度,安若溪站立不稳,直接被掼倒在地。摸着几乎摔成两半的屁股,安若溪竟忘了要站起来,仰头,瞪向那没品到令人发指的男人。淳于焉冷冷睨着地下的女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冷哼一声,似多看一眼都不愿,淳于焉提步离去……安若溪的眼睛钉在那挺拔的背影上,嘴巴一开一合的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只可惜十分没出息的默声而已。岂知淳于焉的背后竟像长了眼睛之时,明明已经走到门口了,修长的双腿,却蓦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