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安若溪需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想起来今夕是何年,混沌的脑袋,还带着宿醉未醒的头疼欲裂,看来学人家借酒浇愁,实在并非明智之举。暗暗慨叹一声,安若溪下意识的挪了挪动身子,这才发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车轮重重的碾过一般,又酸又疼,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道。越发的觉得这酒醉的滋味,真的是害人不浅……等等,那在她眼前,慢慢由模糊变为清晰,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颜,到底是哪棵葱哪头蒜啊?……望着男人一双水色无边的寒眸,冲着她繁星似的眨啊眨的,安若溪只觉一颗心,像是瞬间被人抛入了千年不化的冰窖里一般,连指尖都渗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来……做梦,她一定还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自我催眠这一招,还没有来得及使将出来,安若溪但见面前一张天妒人恨的俊颜上,男人凉薄的两片薄唇,一开一合,徐徐向外倾吐着优的字眼,说的是:“汐儿……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男人性感而邪魅的嗓音,温柔的似能滴出蜜来一般,一字一句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像被无数只蚂蚁施施然的爬过一样,挠着她砰砰然如敲鼓的一颗心脏,说不清是痛还是麻的触感……与此同时,男人微带粗粝的大掌,堪堪抚上安若溪惨白中泛出丝丝晚霞般红晕的俏脸,细细摩挲着她凝脂般的肌肤,那样亲昵而暧昧的动作,会让人产生一种轻怜密爱的错觉,安若溪只觉被他灼热的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如同被人瞬间点起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烧的她心头一滞,整幅身子像是陡然间被一道强烈的电流,迅速的穿过一般,有难以自持的轻颤……“啊……”安若溪如同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身子倏地弹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拽着锦被,逃一般退到了墙角……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她早已察觉到自己那藏在锦被下的娇躯,不着寸缕,光裸如初生的婴儿……而随着她抢去了大部分的锦被,男人古铜色的厚实身躯,也毫无违和的暴露在空气里……面红心热之余,安若溪忙不迭的将一双眼睛移了开来,直如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只是,一颗没出息的心脏,仍然跳动的剧烈,仿佛恨不能从腔子里一下子蹦出来,一时之间,倒分不清究竟是羞赧多一些,还是愤怒占了上风……“淳于焉……你怎么会在这里?……”贝齿死死的咬住那被又啃又咬的**了一夜的红肿唇瓣,尖利的疼痛,让安若溪迷蒙的心智,总算是寻回了一丝清醒,咬牙质问道。淳于焉瞧着那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瑟缩在墙角,紧紧拥住半床锦被的女子,她晶莹剔透的俏脸上,白皙中泛着大片的嫣红,似着了最上等的胭脂般,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一双黑漆漆的瞳孔,睁得珍珠般大,潋滟的流光,波动荡漾,仿若盛了一汪鲜活的泉眼,仿佛随时都会满溢出来;编贝般的皓齿,将那香软糯甜的两片嫩唇,咬的越发鲜艳欲滴,似四月挂在枝头上熟透的樱桃,亟待来人的品尝……那一副含羞带怒的娇俏模样,一如被轻薄的良家妇女一般,直教人有将她一把扯过来,压在身下,再狠狠**一番的冲动……“本王怎么会在这里?……”男人凉薄的唇瓣间,轻轻扯开一抹邪魅的笑意,一边悠悠然的开着口,强势的身子,却一边向着墙角瑟缩的女子逼去:“……汐儿你不记得了吗?……昨夜乃是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的好日子……本王宫中赴宴之后,到凉欢轩来看望你……却被你一把拉住……婉转求欢……整整一夜……你我二人裸埕相对,共赴巫山……好不快活……”如此一番下流的污言秽语,由淳于焉的口中说出来,却偏偏显得又优,又坦然……落在安若溪的耳朵里,却只觉一片火烧火燎,恨不得将一颗脑袋,尽数埋在那薄薄的锦被里,再也不出来丢人现眼……关于昨夜的一情一景,她现在惟记得的就是,她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喝酒……迷迷糊糊间,好像见到了淳于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昨夜的一切疯狂,竟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懊恼抓狂的话音,从锦被里闷闷的传出来,安若溪想死的心都有。男人强势的身躯,却已倏然压了上来,铁钳般的大掌,一把扯开了女子蒙住脑袋的薄被,逼迫着她与他的对视。男人低沉邪魅的嗓音,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一字一句的喷洒在安若溪肤如凝脂般透明的娇颜上:“汐儿……本王昨夜满足了你……现在……本王想要……你是不是应该感恩图报,反过来伺候伺候本王了呢?……”说话间,男人灼热似火的欲、望,已然强势的挤入了女子的腿间……安若溪需要狠狠咬住下嘴唇,方能阻止那些不受控制的呻吟,从檀口里逸将出来,无尽的羞耻与愤怒,像是喷涌而出的潮水一般,迅速的将她淹没,被男人死死压住,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轻颤如寒风中不胜飘摇的纷飞落叶……这算什么?就在数天前,他还毫不留情的差一点杀了她……而现在,却又可以若无其事的跟她暧昧的**……他凭什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跟她肌肤相亲,巫山**?抬眸,安若溪直直的望住面前那一张天妒人恨的俊颜,咬牙道:“淳于焉……不要碰我……”那带着泠泠恨意般厌恶的神情与语气,像一根尖锐的针一般,刺进淳于焉的心底,将他一腔的温柔缱绻,尽数化为乌有,惟剩势在必得的惩罚与占有。微带粗粝的大掌,狠狠的掐向那一张倔强固执的小脸,逼迫着她对他的仰视,邪魅而残戾的话声,从淳于焉凉薄的唇瓣间,徐徐倾吐而出,说的是:“汐儿你昨夜在本王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淳于焉……你下流……”安若溪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噎的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炙痛。“本王还可以再下流一点……汐儿你要不要试试啊……”随着最后一个尾音上挑的“啊”字响起,安若溪娇软的身子,突然被男人翻转过来,匍匐在**,成趴跪之势。这极尽屈辱的姿势,逼得安若溪眼眶一热,咬了咬牙,生生将那氤氲在眸底的朦朦水汽,给压了回去,饶是这样,一双眼眉,也是又酸又涩。“淳于焉……”泛着湿意的嗓音,从咬的全无血色的唇瓣间逸出来,千言万语,如鲠在喉,说不出的愤怒与羞耻。淳于焉望着女子晶莹剔透的脸容上,那种明明着恼的要命,却偏偏又无力反抗的矛盾神情,身下紧绷的欲、望,又是一胀。“汐儿……你可知道……本王真是爱煞了你这幅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男人蓦地俯低身子,湿滑的大舌,紧紧贴住安若溪**的耳垂,将那暧昧而下流的话音,一字一句的送进她的耳朵里,同时,身子重重一抵,直接撞进女子紧致温暖的体内……任唇瓣咬的滴出血来,也无法阻挡那些破碎的呻吟,从檀口里逸将出来,似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呜的哽咽,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巨大的悲哀,伴随着上涌的情潮,侵袭至安若溪的全身,急欲将她毫不留情的淹没……“淳于焉……我恨你……”泠泠恨意,爬满安若溪翻滚如沸水的心房,却不知这样的羞愤难耐,究竟是因着那在她身后纵横驰骋的男人,还是怨责自己的不争气。男人埋在她体内的动作,更加凶猛,似恨不能就此将她贯穿了一般,捏碎了,碾烂了,揉进自己的体内,与他的骨血融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休想逃离……男人阴鸷残戾的话声,从粗重的喘息之中,逸出来,说的是:“沐凝汐……你尽管恨吧……你有多恨本王,就证明你有多爱本王……”安若溪在男人愈发的大张挞伐之下,只觉无尽的悲凉,齐齐的涌了上来,他说得对,没有爱,哪里来的恨,越是深爱,便越是痛恨……“淳于焉……我要离开你……”女子脸红似火,眸漾秋水,明明是不胜情、欲的爱娇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声,却又冷又冰,像是死了心塌了地,熄灭成灰的一团灰烬。低吼一声,男人一腔灼热的欲、望,尽数埋入了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