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兴闻言,吓了一跳,旋即苦笑道:“师叔祖,你莫开玩笑,若是被师傅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周伯通抱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会这样,顿时兴致缺缺,嘟囔道:“那些个老牛鼻子最麻烦了。”话虽如此,他尤不死心,过了一会又道:“我们可以偷偷地结拜,不要让你师傅知道。人前你叫我师叔祖,人后就叫我大哥。”说完觉得这个主意绝妙,不禁哈哈大笑,接着又怕林志兴拒绝,道:“你怕你师傅,难道就不怕我吗?你若不答应,我就叫马钰把你逐出师门。”面对如此无赖,林志兴没法推脱,只得同意了,心里却哀叹:以老顽童的个性,怎么可能不被人知道,以后见了师傅师叔,少不得挨一顿骂了。于是两人撮土为香,拜了三拜,就算是结义了。周伯通开心地道:“我还有个结拜兄弟,叫郭靖,和你差不多大,到时候见了面你们比比年纪,看谁是老二谁是老三。”林志兴听了绝倒,恩,二十年前的郭靖,的确和自己差不多大,连忙道:“几年前还见过郭师兄,他比我大,他是二哥。”周伯通连忙问:“你见过郭兄弟?怎么见到的?他可好?”林志兴道:“他很好,如今生了一个女儿,收了两个徒弟。他送侄子来终南山学武,因此见到了。”周伯通道:“生了个女儿?和谁生的?”林志兴翻了个白眼道:“自然是黄蓉啦。”周伯通不信:“黄蓉她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儿,如何能生女儿?”林志兴再次绝倒,莫非你周伯通一觉睡了二十年,醒过来还以为是昨天?便道:“大哥,你上一次见到二哥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其实周伯通心里只有玩耍和练武两件事,其余日月更替,春去秋来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因此无论什么事都以为是昨天的事,这时候仔细想想,不确定地说:“很久了,大概有快二十年了吧。”林志兴道:“对啊,她隔了二十年还是小女孩儿么?这二十年中她不会生孩子么?”周伯通哈哈大笑,只吹得白须根根飘动,说道:“是你对,是你对!他们夫妻小两口儿,生的女儿可也挺俊吗?可别像她妈那样爱作弄人就好。”原来当年周伯通经常被黄蓉作弄,心里实在有点害怕黄蓉。林志兴道:“这倒不知,不过这次二哥请我们去参加英雄大会,大哥不如和我们一同去,不就可以见到了?”周伯通道:“正好,正好,郭兄弟也派人送信给我,叫我去参加这个英雄大会,我想既然是英雄大会嘛,肯定有很多人来,既可以比武又可以玩耍,就想去看看,凑个热闹,可是一个人在路上无趣极了,和你们一道去就有趣多了。”于是一行人中多了一个周伯通。林志兴觊觎周伯通的功夫已经很久了,巴不得与他同行,一路上便向他讨教剑法,周伯通对武功上的事最有兴趣,因此就不厌其烦地把自己的剑法讲解给他听,又兴致勃勃地要与他对练,不过还没练得几招,周伯通就停下手来,道:“你用的似乎是我师兄的先天功,可是又有些不一样。奇怪,奇怪。”林志兴道:“我练的就是先天功。”说完又把自己练功的经历说了一遍。全真教中没有人会先天功,林志兴练功,全靠自己摸索,早就想找人指点一番了,周伯通接触过王重阳,对全真功夫很是了解,本身又是宗师级的人物,正是最好的人选。周伯通想了很久,突然拍手道:“是了,是了,我道家的武功,讲究的是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似你这般有虚有实才是正理,像我师兄那样一味地刚猛,则是落了下乘,可怜当年我这样说他还被他骂。”林志兴得了周伯通的肯定,终于放下心来,对自己的功法不再存疑。又走了几日,一行人追上了在前缓缓而行的苗道一等人,林志兴便叫他们拜见了师门前辈周伯通,又给他们介绍了程英完颜萍认识。几个全真弟子都听说过周伯通这个教中的传奇人物,今日第一次见了,俱都有些兴奋,林志兴把他们招集起来悄悄地说:“周师叔祖的武功,在全真教里是最高的,他生**玩闹,你们若是能陪着他玩高兴了,到时候让他点拨你们一下,就受益匪浅了。这机会可是难得的,一定不能错过。”众人听了两眼发光,各自回去想办法陪周伯通玩闹去了。第二天,周伯通见到林志兴便道:“林兄弟,那些小牛鼻子都很有趣,有人陪我玩比我一个人玩好玩多了。”林志兴便道:“那是,终南山上还有更多的小道士,那么多人一起玩肯定更有趣。”其实林志兴想的是:周伯通可以算是全真教的一块瑰宝,若是能把他的武功在全真教里流传下来推广开去,那全真教的实力,应该能上几个台阶吧?如此人物,怎么可以流浪在外?周伯通苦恼地道:“好玩是好玩,可是那几个老牛鼻子我看着生厌。”林志兴道:“你是他们的师叔,到时候你叫他们全部闭关去好了。终南山上你最大,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心里却在想:那时候有你在山上,师傅肯定没法再怪我不守规矩与长辈称兄道弟的事了。周伯通听了,兴奋不已,道:“正是,正是,等我见了郭兄弟,就到终南山去。”林志兴看他如此兴奋,只觉得以后终南山上再无宁日,心道:若是师傅知道是我把老顽童叫上终南山的,是会夸我呢还是会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