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史海微谰卷一 上下求索 四 史海微谰1“让我去保镖?”李丘平惊讶地道。“不是让你保镖,是让你代爹我去外边耍耍。”李胜宾神情镇定。回到家才刚两天,丘平可不想就出远门。何况自从上次和师父试剑后,丘平对自己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信心,回到家后又和父亲对练了一番,父亲又指点了混元功如何融入剑法和其他武功的要诀。现在的丘平虽然还没有把混元功练到第七重,但是气与剑和,短短的两天中所习武功就达到了融会贯通。就算再与师父交手,丘平也自信不会再象上次那般狼狈了。有了信心后,丘平也幻想过行走江湖的情况,总之是高来高去,行侠仗义,广交高手,断没想过要和父亲一样走镖。直到现在丘平仍然不明白父亲为何要一直做着保镖这一行。以父亲的武功见识,若只是为了养家糊口,那犹有许多更好的路子。这还不算母亲出身江湖第一世家的这层关系。李胜宾接着道:“这次收货家是在姑苏,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带你去过一趟四川就再没离开过这湖湘之地。这次也不是什么重镖,局里打算派两个镖头四五个镖师,也轮不上你出手,你就是代替父亲应个景,顺便去那可比天堂之地玩玩,听说那苏杭胭脂水粉之物也好过我衡州甚多,你可带回一些给你娘用。”唐萍本来不同意让丘平这就离开,听到这里不由啐道:“老没正经,这把年纪了还使的什么胭脂水粉,没的让孩子人笑话。”李胜宾乃做惊讶状“什么叫这把年纪了?昨天老文还和我赞你来着,说是弟妹平常都吃的什么啊!怎么好象是越活越年轻了,尤其是那眼睛,亮得能点燃空气了,赶明儿个让我那老婆子也来和弟妹取取经。”李胜宾学着文治的语调,状极搞怪。“你们男人真是........”唐萍自幼修炼暗器,眼光锐利,本就是心中得意之事。丈夫所言极是合心意,女人再强了也没有不喜欢被人夸的,尤其是夸自己的容貌偏又能切中要点。只是儿子在旁,唐萍虽然心中欢喜,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丘平你看你娘象多大年纪?我看别人最多以为二十出头!”“爹你什么眼神,我看娘顶多十八,我和娘走出去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姐弟倆!”丘平岂是不懂凑趣之人,听得老爹存心讨好,也便帮上一口。唐萍终于受不了父子二人调侃,丢下一句“两个人没正经鬼扯!我去做饭了。”便既匆匆离去。李胜宾便在身后叫道:“我带儿子去局里,迟点回来吃。”三湘镖局,丘平看着眼前的大箱子皱眉问道:“这就是压保的货吗?是什么东西?”李胜宾和文治对视了一眼道:“先别管它是什么东西,这次任务的详情为父先交代你一下,路线和其他琐事你都不用管,记着一点,路上如果有劫镖的,不用动手随便他拿。你的任务就是走到地头,如果镖被劫了,就和主人说被劫了,说完就走。如果没有人劫镖,那就送给主人,他们如果客气要招待于你,你就只管笑纳。”“完了?”“完了。”丘平心中暗道:“莫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拿我当恍子了?真正的镖货自有高人护送?哼!再若多言怕要让父亲小瞧了!”于是正而八经的道:“这个任务想来儿子能够胜任。”丘平也给他来玩个高深莫测。果然,文治见丘平丝毫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又答得古怪,不由一脸诧异。丘平偷眼看去,心中暗笑,“要交代你自会交代,不交代我就按你们所说的走上一趟又如何!何况这么长的路又有那么多镖局的人陪同,不信自己就摸不出些真料。”“甚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会回家吃饭,下午就出发。”看着父亲略有得意的神情,丘平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知子莫若父,说不定父亲就是了解自己的性格,所以故意摆出了一个荒诞的局让自己进,而且还知道自己不会寻根问底。看来自己还是很嫩啊!唐萍早让李胜宾哄得七荤八素,丘平就这样带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江湖之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三湘镖局走镖了啊!”趟子手喊得嚣张,仿佛挑战一般。早已出了衡州地界了,随行的两位镖头一姓董一姓周,都是随文治和李胜宾开创局面的老功臣。“董叔,趟子手喊得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嚣张了?”丘平本不欲管这些事,看到趟子手喊得完全是一副生怕没有人劫镖的劲儿,想必定是镖局里的指使,那么这两位跟来的镖头说不定知道些底细。丘平可不想做个众人皆清我独蒙的傻瓜。“总镖头没和你说吗?咱们这趟走的是可有可无镖,丢了不要紧,早丢早回家!不知道二位总镖头弄得什么名堂,咱们三湘镖局可还从未失过镖呢,这不是砸了招牌么!”这董镖头长得五大三粗,虽然是地道的湖南人却有北方汉子的爽气。“老董禁声,十几二十年了,你什么时候看到两位当家的出过错,你以为两位当家的不怕砸招牌啊,这么做必有深意,咱们只管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这周镖头明显要精明一些。接着又道:“李家公子,我们知道你是衡山弟子,但是江湖上的勾当险恶着呢!武功好也不一定就能保着没事,这趟镖既然当家的是这么吩咐的,咱们求个平安也就是了。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嗯,我听二位叔父的。”丘平随口应道。果然是老江湖,说话都拐弯抹角的。走了好些天了,不知道是三湘镖局确实有震摄力还是一行人运气太好,行人遇到不少却楞是没碰到打劫的。似乎是等强盗等得不耐烦了,接下来趟子手喊得话可就有点乐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三湘镖局走镖了啊!要劫镖的趁早啊!实箱子过了,可就空箱子回了啊!”路人尽皆侧目。每到一处险峻之地,镖队都要停下休息。那意思是惟恐强盗兄弟有事不在家,等等无妨!一路平安!眼见就进入江苏地界了,趟子手也懒得喊了!这一天镖队照例在一处小峡谷休息,强盗来了。只见谷口涌出十数人,衣衫褴褛。一人手持雁翎刀越众而出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丘平精神一振,睁眼看去。只见此人三十左右,胡子邋傪,身上除了那把雁翎刀再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趟子手懒洋洋地靠着一块大山石坐着,等他念完了便把手往镖车上的大木箱一指,便不再理他。那人心中嘀咕,却慢慢朝这边行来。众人都不动,看他如何行事。那大木箱封着一张纸条,上书镖银二字,乃是李胜宾的行草。这强盗头子见众人不语,即道:“弱水三千,我取一瓢饮,这口箱子里的东西我也不拿完了,就我一个人拿,拿多少是多少。”于是撕去封条打开木箱,众人仍是不动。强盗头子打开木箱后一呆。丘平看去,只见大木箱中装着一个略小的铁箱。强盗头子心头火起,用力一推,大木箱应声而倒。强盗头子拽出铁箱,只见上面也贴了张封条一样的字体,上书两字,欢迎。强盗头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又扯去封条,劈开箱锁,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又是一只铁箱,这次仍然有条有字,又是两个行草:取走。强盗头子口中喃喃:“镖银欢迎取走,奶奶的,耍你大爷吗!”众人皆感好笑,却很默契的无人出声。就着样一个箱子套一个箱子,那强盗头子越开越怒。开到第五个箱子时,强盗头子忽然噫了一声。“这是三湘镖局保的镖,李总镖头可在么?”那第四个铁箱上的封条上写的是李胜二字,第五个铁箱上的是宾上二字。合起来是:镖银欢迎取走,李胜宾上。“李总镖头不在这里,他的公子倒是在此,你认得李总镖头吗?”周镖头见其似无恶意,便答了一句。“不知道哪位是公子,可否见上一面?”“我就是。”丘平见其言神情真切,倒不便拒人与千里之外。“公子请稍等。”强盗头子对着带来的人群喊道:“大山,去把我的包裹拿来,就是衣柜里那个。快!”转头对丘平道:“我原来是山中猎户,叫武奎。只因与当地官府冲突,官老爷诬陷我偷猎了他家养的豹子,把我下到大狱。后来发配充军,路上遇到了李总镖头,李总镖头见我可怜,半夜里把我抢了出来。后来我跟了李总镖头大半年,直到李总镖头成亲,那时李总镖头正好在外忙乱,又要陪唐家小姐行走江湖,一直就没有回镖局所以武奎也不认识各位大哥,武奎无礼请各位大哥莫怪。”说罢向董周二人行礼,董周二人急忙回了一礼。武奎接着又道:“武奎蒙李总镖头看得起,便教了一点武艺,别时李总镖头曾有言,若如意,便自过活,若不如意李府随时欢迎。别后不久武某来到此处一个村落,认识了大山他娘亲,日子便也过下来了。哪知道天下官府一般黑,有一次此处县令要霸占村中一个姑娘,姑娘抵死不从,被恼羞成怒的县令害死了,其父母不服要去打官司,不想不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又被县令串通知府连这姑娘的父母也害死了。村里人知道我会些武艺,于是推举我当头,大家杀了丧尽天良的县令。后来官府知道了,派了许多当兵的来剿。为了不让大伙白白送死,我就带领大家到了这山里,真的做了强盗了。“爹,包裹。”大山递过包裹,那大山十三四岁,皮肤黝黑,虽然稚气未脱,却长得虎背熊腰。武奎打开包裹取出一块兽皮状物道:“很多年没有见到李总镖头了,这是我前年打的一只怪鳄的皮,已经硝制好了的,听说鳄皮做的靴子很好,李总镖头长年奔波,就请公子将这块鳄皮带给李总镖头做双好鞋。武奎别无长物,这块鳄皮是我亲自猎的怪鳄,亲手硝制好的,绝不是当强盗抢的,公子但请放心。”丘平接过包裹道:“武叔心意,丘平定当带到。武叔何不洗手不干,现在的李府同样欢迎您。”武奎苦笑:“你看看他们,这就是原来那个村子里所有的壮年男子了,家里还有女人老幼,我若去了,让他们如何是好!”丘平心重感动,转念又道:“大山是您的儿子吗?”武奎闻言知意,答道“这孩子在山里出世,名字就叫武山,公子若是愿意把他带走,武奎终生感念!”“好,武山就暂时和我走吧,等我办完事回去和爹爹说说你的事,相信爹爹自有办法。”武奎大喜,牵着武山到一旁叮嘱。丘平要留些银两给武奎,武奎坚决不受。丘平无奈,只好带着武山便又起程了。终于碰上了强盗,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失镖,反而多出一个人来。武山生性木衲,丘平问一句就答一句,说来说去就说到武功上来了。武山底子不错,天生力大,就是内功基础太差。丘平于是从他的角度考虑看看有没有合适武山修炼的方法,一路上边问边试,倒是也不觉无聊了。丘平长嘘一口气,终于从混元功中变化了一路修炼基础的法门让武山学了。丘平不是胡来,让武山学混元功一来门规不允许,二来其多半学不会。而这一种修炼方法是丘平根据混元功变化而来,和一般内功不同,是由经脉修至丹田,以动而练,可以说已经和混元功没有关系了。对它的安全性丘平也是做了充分的思考的,武山试后居然进展颇速,这时已经能看到姑苏城的大门了。卷一 上下求索 四 史海微澜2(本章字数:4911)入得姑苏,只见生意兴旺,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确非衡州府可比。时近中午,李丘平忽然生出要先逛逛这历史名城的想法,便与董周二位镖头道:“董叔,周叔反正已经到了地头,现在已近晌午,咱们先不忙交货,先去找个好馆子咱们吃好好吃上一顿如何?弟兄们也辛苦了,发些银子花用。咱们逛逛这江南名城。”周镖头有些犹豫,虽然当家的有言,失镖不要紧,但是货已到地头,如果出了点意外,岂非冤枉!董镖头却道:“好啊!正合我意!肚子还真是饿了。公子你会不会喝酒?”李丘平笑道:“会不会喝酒?这个我还真说不准,说不定会吧。对了二位大叔,你们是长辈,以后就不要公子公子地叫我了,叫一声丘平就好,也显得亲近。”董镖头笑道:“好,承公子看得起,丘平就丘平。你是没喝过酒吧!行走江湖哪有不喝酒的,今天董叔就代你爹教教你。”丘平心道:“酒倒是喝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能不能喝还真是很难说。再说,喝酒和行走江湖又有什么关系了!”周镖头见二人已有定计,便也不再多语。三人索性打发了其他镖局兄弟自行回去,便找上了太湖边上的太白楼。江南菜肴讲的是精致,色、香、味、意、形俱全还带着些风雅。对比来说湘菜便显得味太重,少了柔美之意。丘平于是叫了碧螺虾仁,松鼠桂鱼等几个特色菜式,要了几壶好酒,三人便喝将起来。丘平叫武山一起坐,那武山死活不肯,非要在一旁侍候,丘平无奈,只得随他去了。酒刚一入喉,丘平就知道自己没问题了。那酒香则香矣却是颇淡,可知浓度不大,自己尽可放心。他于是放开襟怀,频频劝酒。待有醺醺之意,微提混元真气,便即清醒。丘平心中大乐,想起董镖头先前言语,有心将其灌倒,于是大部分酒都找了董镖头。那周镖头知其心意,也不言语,只是笑着自斟自饮。不想董镖头酒量不俗,一时间二人倒是僵持住了。正喝的高兴之时,忽闻歌声响起。三人一看却原来是酒楼的陪席歌女。原来这太白楼设有陪席歌女,一般都在正餐时间于二楼雅座献上歌舞以博食客开心。三人来得早了,此时便正是歌女献上歌舞之时,二楼雅座泰半已满。只见四个妙龄女子,一人弹琴,一人唱歌,其余二人翩翩起舞。只见得琴声悠扬,歌声脆美,舞姿曼妙,伴随着以太湖美景,怎一个美字了得!丘平大叹没有白来,区区酒楼风雅至此,果然是人间天堂!一阵,歌舞即毕。丘平便以为会有人上来收钱,却不知道要付几许,便盯着满堂食客想看看其他人給付多少。不料,四女献艺完毕便自行离去,其他食客也即各自饮酒吃饭,全无丘平想象中收取报酬之事。丘平暗自脸红,“自己当真世侩,想不到这个年代的人如此雅量高致!”不由得又对这姑苏城多了几分好感。“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忽听得一人吟诗,声带不屑,暗藏冷笑。“苏子铨,你不听可以不来,太白楼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在这里冷言冷语地装清高!”江南历来是文人荟萃的所在,席间吟诗作对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不过这个苏子铨冷嘲热讽,怪声怪气。立刻就有人看不入眼了。“你姓季的当然可以来了,谁不知道你季家有财有势有人面,南北皆通,这天下姓什么与你何干,生意照做,银子照赚。那张贼和你家还有往来吧!”季姓青年勃然大怒,“你血口喷人,我季家做的是正当生意,原来那张贼是与我家有生意来往不假,现在形势即变,我季家焉能与国贼苟合!”“所谓在商言利,你又不是当家人,焉知你季家与国贼苟合否!”苏子铨不依不饶,满脸不屑。这下连李丘平都觉得太过分了。季姓青年怒极反笑,“你满口胡言又有谁相信了,朝庭若要复我河山,季家必捐钱捐物,你又做得什么?成天冷嘲热讽,信口空言又有何用,还真道姑苏城就只你一人爱国了?有本事你把这满腹牢骚对着皇上说去,对着秦丞相说去!”“有何不敢,我明日即去临安便又如何。”眼看二人越吵越厉害,这时酒楼掌柜上得楼来直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丘平听得秦丞相,临安等词,心中一动,向身边周镖头问道:“周叔,现在是哪一年?”周镖头奇怪的看了一眼丘平低声答道:“现在是绍兴八年,他们说的秦丞相姓秦名桧,字会之。绍兴元年曾做过宰相,后来被罢免,听说今年又升为宰相了。”周镖头顿了一下用更低的声音道:“据二位当家的说,这个宰相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不要和他沾上边!”“天哪,是南宋!”丘平暗骂,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中国历史上最软弱的王朝了!用不着谁来提醒,秦桧是什么人自己怕是比这里任何人都清楚。想到南宋的情形,丘平心情大坏,再没有心情欣赏太湖美景了。丘平见董镖头喝得已有七分醉意,摇摇晃晃,于是便找了一处客栈让武山留下照顾。自己与周镖头带着那小铁箱前往镖主齐家府。姑苏齐府。“父亲,扬威镖局的镖又被劫了,镖局的人有伤无死,扬威镖局只来了个镖师报信,其他人已经原路返回了!”齐府大厅中两名男子一站一坐。站着的男子年约三十,锦衣玉带,说到扬威镖局时状极不屑。坐着的男子年约五十,手握一对铁胆不住把弄,神态从容道:“这些个镖局起的名字是很威风的,什么扬威啦,虎威啦,镖头镖师尽是些练卖艺把式的。唬唬乡下人还成,真到了武林中那还不是老鼠走猫路,死得快!这回咱们走的是暗镖,凭你娘家里的面子请到些个武林中大派弟子护送,那几家镖局不过是场面上的恍子罢了!说来那货也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到了。原儿,等那货到后咱们须得好好招待客人一番,都是些名门弟子,你好好结交,以后行走江湖有好处的!”这两个男子是齐府家主齐健劻和他的长子齐原。齐健劻又道:“这回咱们请了五家镖局,现在有四家已经被劫了镖,据说那三湘镖局的副总镖头倒是正宗五岳派的出身,现在就只有这一家没有消息了,看来三湘镖局确有不凡之处。”齐原冷笑,“真若不凡怎会做这走镖的行当,依孩儿看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只是报信的没到罢了!”正说间,有下人报来,说是三湘镖局来了两人求见。齐原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报信的来了。爹您且歇着,儿子前去打发。”齐健劻叮嘱道:“好生说话,三湘镖局毕竟不同,那还有五岳派的面子在。”齐原口中应是,心里却大不以为然。丘平在齐府门外好不痛快,“这齐府住的是什么朝庭大员么,怎么这么大谱?咱们远道而来,不先领进门,还要通的什么报,咱们不是被请来的吗,这齐府主事的人难道没有和门人叮嘱?”丘平一路上都在想着宋朝的软弱。宋朝名士无数,好人好的出奇,恶人恶的坏透。丘平对历史并不熟悉,对宋史更是有意回避。只是记得宋太祖开国后为防赵家天下不稳,重文轻武,防内甚于防外,因而导致华夏数百年积弱。先是丢了燕云十六州于辽,后又与辽言和,然后又联金灭辽,不料金人待辽灭便既反脸侵宋,生生又丢了黄河以北,中原河山。宋皇室不思收复却又与金人议和,以广大国土换得南宋皇室百年逸乐。后来蒙人强大欲联宋灭金,宋室便以为中兴有望,便又联蒙,浑然忘却了当年联金灭辽之事!金既灭,蒙岂还能容宋存,终于忘于蒙人之手。纵观宋朝历史,对内为政怯嚅,有始无终,对外武力软弱,反复无常。后元代蒙人将人分九等,南宋汉族被视为下下之人,皆因于此!丘平越想越气,连带脾气也暴躁起来。周镖头苦笑道:“齐家财大势大,这般做为不足为奇!”丘平惊讶道:“周叔以前来过姑苏城吗?”周镖头笑道:“要了解齐家的情况那也不用来姑苏城!齐家家主齐健劻原来是江湖中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武功一般,他行走江湖是力不从心的。便在这姑苏城做起了小本生意,不想,其人练武不成却是生财有道,几年间便做得风生水起。东方世家,也就是武林七大家之一,见其手段不凡,也是武林一脉,便将部分家业交给他,请其打理。这齐健劻果然本领非凡,数年间,东方世家财力大盛,有钱好办事,声势因而直追唐门。东方世家为笼络其人,便将家主的第二个女儿东方芸下嫁。齐健劻得到东方世家的全力支持后,更是做的顺风顺水,财力与日俱增。其财力雄厚,又爱结交名门大派的弟子,常慷慨解囊资助武林中人,久而久之,武林各派多多少少都欠下了些人情。齐健劻生有三子一女,都投在了名门之下,可以说得罪了齐健劻就得罪了小半个武林!”正说间,齐原走出大门,“二位可是三湘镖局的镖头么?不知我齐家托的镖二位可带来了么?”丘平心中恼怒,不论在衡山还是在家里,甚至在唐门,认识的人对自己无不宠爱有加。师兄弟不管嫉妒,羡慕也从来没有失了礼数。这齐原拦在门前发问,状极无礼,丘平便欲发作。周镖头拉了拉丘平对齐原道:“幸不辱命!货物在此。”说罢略提了提手中铁箱。“哦!”齐原讶道:“你们没有碰到人劫镖吗?”此人当真讨厌,丘平已经手按剑柄。“贵客远道而来原儿怎的不请进来。”院中传来齐健劻的话语。齐健劻迈步而出,道:“犬子不懂礼数二位莫怪,请先到厅中用些茶点。咱们坐下说话。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边说边拉着二人进入齐府。周镖头答道:”在下姓周,是三湘镖局的镖头,这位是我们三湘镖局李副总镖头的公子丘平,在五岳衡山派习艺。齐健劻连声应道:“难怪,难怪,英雄出少年啊!李公子还不满十八吧?倒和我那小儿子差不多大!”丘平不语,心道:“怪了,今天怎么有些情绪失控,总有打人的冲动!象齐原这等人自己还见得少了么!”齐府院落很大,进到其中,首先看到的是一块大草坪,正有两个年轻人在草坪中比武较技,旁边一男一女观看,男的年龄和齐健劻相似,女的双十年华,紧身装束,样貌甚美。四人见有外人到便即停下,向这边走来。“爹爹好”比武二人与那年轻女子齐齐向齐健劻行礼。齐健劻乃向丘平二人介绍,那年龄和齐健劻相仿之人是齐健劻表兄陈弘达,江湖上也有些侠名,人称破山刀。三个年轻男女分别是齐健劻的次子齐序,女儿齐敏,老幺齐捷。齐原接口到道:“这位李公子是五岳派弟子,序弟捷弟,你们不是说早就想和五岳派的弟子切磋切磋剑法了吗?”说罢向二人使了个眼色。齐序颇为机灵接道:“是啊!江湖上不是说剑出五岳吗?我武当派也有很多剑籍,在下习得一点,不知道李公子可愿赐教?”齐捷一脸不屑接道,“什么剑出五岳,多半是江湖上的人胡吹的。听说五岳派剑法最高的是他们的开山祖师凌无尘。可惜迟生了几百年,不然定要去挑战这个所谓的剑仙。这齐家兄弟生平靠着父亲的名声混迹江湖,武林中人多少都卖着齐健劻和东方世家的面子,三兄弟居然从未吃亏,便渐渐狂妄起来,连带齐健劻也觉得几个儿子很有出息。那齐捷年龄最小却最是骄狂,说话不知轻重,岂有敢拿别派开山师祖来说道的人。齐健劻和陈弘达知道不妥,却欺李丘平年轻,也不言语。周镖头心中愤怒,却是略知道丘平的本事,也不做声,且看他如何是好,出了事前有五岳派后有唐门。这齐府普通人不敢得罪,丘平偏是不怕事的正主。心中早已怒极,几人的心思如何瞒得过丘平,于是道:“周叔,既然镖已经压到,您就去与齐先生交接吧,齐家公子要见识一下我五岳派的剑法,丘平怎敢弱了师门的名头,不知齐家公子是三人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呢?”“小子狂妄!”齐家三公子还没反映过来,陈弘达倒先叫了出来。“要不您老来试试?”丘平虽然不知道这陈弘达武功有多高,但看他心浮气躁,想来成就有限,万不可能高过了父亲与师父去。陈弘达气极反笑:“老夫岂能和你一个小孩儿动手,捷儿上,你若能与捷儿走上五十招,那也就算有点样子了。”“好!请齐捷兄指点!”丘平拔剑出鞘,左手引一个剑诀,右手剑尖斜指地面,目视齐捷,状极平和。齐捷便也抽出配剑,翘首傲然道:“你先出招吧!”丘平微微点头,“好,那么齐兄小心了。”一剑斜斜撩上,右腿跨上一步便即刺出,异变徒生。卷一 上下求索 四 史海微澜3(本章字数:4572)齐捷只觉得双眼一花,满天都是剑光。这齐捷毕竟是武当派的弟子,虽然心中慌乱,手上却不慢,下意识地使出一招守式。奈何眼中尽是剑影,分不清虚实真幻。无奈下,一招孔雀开屏舞得风雨不透,欲将全身护住。瞬间,剑影齐逝,齐捷心中一喜,便以为丘平技只此耳。正自暗笑间,忽觉手腕一痛,不由手指略松,但觉一股大力弹向手心,竟然把握不住手中长剑。丘平只使了半招云光千幻便看出齐捷招式中的破绽所在。那云光千幻是缥缈剑法中的一招,使出来剑气千幻却尽是虚招,乃是纯粹试探的招法。齐捷武功平平,一个照面就慌了手脚。丘平见其反应既慢,剑法又差,暗道,自己还真是看高了他。于是不再多做磨蹭,直接就用速度取胜,简单地一剑刺出,果然正中其手腕。而后剑尖一弹,混元真气到处,齐捷便再也握不住手中宝剑。丘平顺势一挑,那剑便直直地直飞上空中。场中诸人均未料到齐捷败得如此之快,都盯着正落下的宝剑。丘平心中怒意未休,不待宝剑落地,混元真气由臂至剑愤然斩出。只听铛地一声脆响,齐捷的佩剑被劈成两段分而落地。众人呆若木鸡。倒是齐敏先反映过来,“啊”地叫了一声,便也说不出话来。丘平静立不动,仍是左手捏剑诀,右手剑指地,双目微垂。良久,见无人言语于是说道:“齐家公子,陈前辈,不是要切磋吗?丘平这里请指教了。”齐健劻咳嗽一声道:“李少侠,这个........”正欲找个台阶下了,门外一群人鱼贯而入直向这边行来。“齐世伯可在么?”远远的一个年轻人叫道。齐健劻心中一喜,也叫道:“老夫在此,来的是方贤侄么?请来此见面。”丘平转眼看去,只见一行人均甚年轻,行走间或沉稳,或潇洒,手中大都持有兵刃,一见而知定是江湖子弟,武林俊彦。丘平想到既有外人来到,自己继续摆着个姿式岂不太过傻样,于是收剑而立,且看齐健劻便要如何。齐健劻迎上众人道:“诸位少年英雄光临,当真蓬壁生辉啊。”“方大哥好!”齐敏大方地向走在众人之前的青年打着招呼,齐家三少便也上前和众人寒喧。那齐捷本已吓得面如死灰,眼见到得强援顿时便轻松起来。齐健劻和诸人一一见礼,竟似忘了场中犹有丘平二人。www.smenhu.cn四 史海微谰。那齐原却拉着几个象是相熟之人轻声嘀咕,不时指指丘平这边。丘平若有心听之,任他齐原再压低声音也别想瞒过了双耳。只是在丘平心中早把齐家诸少和小人,狂妄,纨绔等词划上了等号,见来人与齐家如此熟络,便已有了鄙视之意,如何还会去听他编排自己的无聊言语。过了片刻,众人寒喧即毕。那方姓青年走到丘平身前抱拳道:“这位五岳派的朋友请了,在下武当方昌宗。”方昌宗二十出头,少年老成。丘平见其言语柔和客气,便有了几分好感。也抱拳道:“衡山李丘平,方朋友有何指教?”方昌宗道:“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不知道我这齐捷师弟何处得罪了李少侠,李少侠要断其佩剑!要知道行走江湖,兵器重于性命,李少侠断了我齐捷师弟的佩剑就好比杀了他这个人一般,若是江湖成名人物那便是结了不可解的深仇了!莫非李少侠初出江湖竟然不知?”方昌宗远远见到李丘平便觉得其人气度不凡,且身有侠气。心中本来有意结交,不料竟被齐原等请做出头之人。无奈下只得和丘平敷衍几句,言语间已然有为丘平开脱之意。齐家少爷有两人投在武当门下,其人是什么脾性方昌宗很清楚。那齐家少爷定是先惹了这少年,却没想到人家身怀绝技,反倒吃了大亏。自己却是不巧正好赶上,碍着同门的面子也不好不管。若非师门有令,方昌宗哪里有兴趣来这里。再说那齐捷不学无术,武功平平,又谈得上是什么江湖人物了!丘平面无表情地说道:“齐少爷得罪我不要紧,得罪三湘镖局也没关系。在下是初出江湖,不过方少侠说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五岳派岂能行有收无教之事!”方昌宗脸色一变,这是说武当派有收无教了。乃道:“到底是何事惹李少侠如此不快了,昌宗愿一身担下,李少侠便请直言。”丘平失笑:“一身担下?那就看方少侠的肩膀有多宽了。你的这位齐师弟有言,剑出五岳是江湖上的人胡吹的。这个话说说倒也不妨,武林中有人朋友将本派一个切磋武艺的平常聚会说成了江湖名言,本来也有替本派捧场之意,天下剑法万千,有真本事的人批评一二,本派自然虚心接受。至于狂妄无礼之徒肆意嘲讽,那可不在五岳弟子的容忍范围内了!”顿一顿丘平忽转向东北方朝天边供手道:“师祖在上,下面要和武当派的师兄转述狂人妄言,言及师祖名讳,实非得已,祖师爷有灵莫怪!”又对着方昌宗道:“齐捷又说,‘听说五岳派剑法最高的是他们的开山祖师凌无尘。可惜迟生了几百年,不然定要去挑战这个所谓的剑仙。’方少侠,你要一身担下,也想要挑战我五岳派的师祖么?”丘平斩断齐捷的佩剑之后心头火气也已消得七七八八了。少年轻狂本是人之常情,便是方昌宗不来,丘平亦有罢手之意。此时见齐家请其出头,便将实情说出,那绝不是怕了方昌宗人多势众,也并非要不依不饶的讨什么公道,而是想看看武林中人到底是如何行事的。要知道武当派与五岳派同列武林六大正派,是集道家之大成所在之处,实是非同小可。丘平占了铁理,便欲看看名门正派的处世做风。方昌宗皱眉不语,要知此事可大可小。那齐捷黄口竖子胡言乱语,胸襟广阔者听了也就只当是一笑话,但是若要深究那可就是得罪了整个五岳派,别说自己,就是全武当派那也是担当不起的。正犹豫间忽听一女声喝道:“你胡言乱语,妄图蒙混过关,方大哥怎会上当。”转眼看去却是齐家小姐齐敏在说话。齐敏接着对丘平道:“你方才不是很威风吗?见到方大哥来了便编出这么个可笑的故事想要脱身,却把过错推在我弟弟身上,当真不要脸!”原本那齐敏一直没有说话,丘平也就没有留意,不想其混淆黑白却最是肆无忌惮!齐序随即附和道:“是啊!明明是你主动要和我四弟切磋,赢便赢了,还要耍威风地断人佩剑,现在倒来反咬一口。五岳派弟子莫非就是欺软怕硬之徒么!”齐原,齐捷也随声附和,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绘声绘色。方昌宗心中犹豫,于是对齐健劻问道:“世伯也在场的吧?事情到底是怎样的?”齐健劻接道:“我正好在和周镖头说话,具体怎么样也不太清楚。不过捷儿他们几个自幼知书达礼,绝不至当面撒谎。”李丘平抬头望天,亏自己不久前还在暗赞这里的人雅量高致。不想堂堂齐家,武林中的望族,也是有错不认,强词夺理,混淆黑白的虚伪之处。那武当方昌宗,初见时还有几分好感,哪知却是遇事不明优柔寡断之人。此时丘平已经心平气和,我自心如止水,岂受庸人扰之,却仍是难止心中失望,便有速离之意。方昌宗仍感犹豫难决,旁边却有一人忍不住了。“江湖说剑出五岳,我也有些不信,李少侠可还有余勇指点一二。”言者年约二十,手中宝剑的剑鞘剑柄上都镶嵌了各色宝石,光华耀眼。丘平的第一感觉就是俗,俗不可耐,这样的剑便是挂在家中墙上都嫌过于庸俗,剑的装饰或高雅或平和,或庄严或肃杀,或有战斗之风,或有王者之气。象此人般将剑身镶满宝石那就是在作贱一把剑本身的灵魂。方昌宗在旁道:“这位是黄山派的曾及第少侠,是黄山派掌门,日正中天曾万里的独子,黄山派也以剑法见长。李少侠可有闲暇么?”这方昌宗夹在中间难做人,尽管心里更相信丘平的说法,但是如果表示出来,那就等于直接说齐家众人在撒谎,方昌宗虽然为人正直却也不想下了齐府这么大的面子。于是便希望找个借口支走了丘平。丘平心中有数,于是道:“本来还有些事要办,既是曾少掌门有所赐教,丘平自当奉陪。曾少掌门请。”曾及第也不多言,抽出宝剑便向丘平攻来。丘平本欲敷衍几招,然后再行将其击败了事。不想数招一过,立觉不对,这曾及第的剑法居然很是高明。衡山云雾式居然有招架不住的意思了。这黄山派的创始人也是个奇才,虽然不象凌无尘一样才华绝世,却也是一代宗师,他留下的一路万流归宗剑法也不似凌无尘所留《剑道》般无人可解。黄山派并非大派,人丁不旺,却能够屹立不倒,就是凭的这套万流归宗剑法。那曾及第表面鲁莽庸俗,其实却是心思缜密之人,少年时便故意将手中宝剑镶满宝石,让人觉得其人庸俗,自然会看轻他的本领。到得动手时,万流归宗剑法一出,对手往往措手不及而就此败北。曾及第曾数逢强敌,多有武功在其上者,每每就是因为他手中的这把庸俗的宝剑而轻敌,最终导致饮恨收场。剑法虽好但也得看是什么人在使,丘平修为胜过曾及第太多,若是换一路剑法与其抢攻,当可轻易取胜利。不过丘平对这套万流归宗剑法的剑意很有兴趣,仿佛能解开自己武学上的不少疑惑。于是丘平手中不停,精神展开,放开身体发肤的感受。不一阵,眼中曾及第的剑招已然不存,有的只是剑中流动的力感,又觉得阵阵剑气在身周荡漾。曾及第越打越吃惊,已经把万流归宗剑法使到第三遍了,使第一遍的时候,这个衡山的弟子堪堪抵住,有数招都是险些得手,似乎只要再加一点点力就可以得胜了。不料使到第二遍的时候对手已经轻松了许多,而现在他几乎已经是处处都能料到自己的变化,虽然还没有反击,但曾及第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曾及第绝对没有想到丘平是在偷学自己的绝技,要知道,剑招可以学的象模象样,但是每一招的发力方式却是学不到的,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看上几眼就能学到一个门派的看家本领。如果偷师有这么简单,那黄山派早就关门大吉了。丘平倒真是没有学他的剑招,只是从曾及第的剑法中感受自己需要的东西,对于万流归宗剑法的熟悉感只是附带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套剑法的变化,自然有最恰当的反应表现出来,所以曾及第就有了那种不可战胜的感觉。堪堪打到二百招,丘平忽然发出一声长笑,“曾少掌门攻了这么久了也接我几招试试。”于是发力抢攻,出手就是缥缈剑法,却还是那招云光千幻。照样的剑光满天,曾及第同样的不识奥妙。但他却不象齐捷那般狼狈,仅是后退了几步。丘平要的就是他后退几步,见其退开便收剑道:“曾少掌门剑法高强,再打下去在下怕要耽误要事了,不如待以后有机会再行切磋如何。”曾及第早已失了锐气怎会不肯,口中却哼哼几声做不满状。丘平不再理他,向方昌宗抱拳道:“今日之事急切间说不清楚,方师兄若要追查,丘平改日再行奉陪如何。”方昌宗知道对方想就此了之,心中大喜道:“便依李师弟所言,追不追查的等我回山禀明师尊再说吧。”丘平微微一笑,又转向周镖头道:“周叔,你便在此和齐先生交接镖货吧,侄儿先行告退了。”说罢飘然而去。那齐家众少欲要说话,却被齐健劻拉住。齐健劻总还是有些眼光心计的,那曾及第武功非凡,攻了人家二百招毫无建树,却被人家一招逼退。就这样的武功在场的人包括方昌宗在内恐怕无一能敌,何况那方昌宗似乎并不完全站在自己这边。此人小小年纪不知道是如何炼成的这般绝技,自己一心结交江湖豪侠,没想到真正的少年英雄不但没有交到反而往死里得罪了,齐健劻心中沮丧之极,如何还敢让子女再出言不逊。那齐家诸少无人支持终于不敢再行言语。出得齐府,丘平心情不错,今天颇有收获,需得找一静处好好思索一番才是。www.smenh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