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仙城。三国一城中的那个最有实力的一城。此时,隐仙城中的天剑派堂主蒋万意的屋子内,有一位身着天剑派内门弟子蓝衣服饰的青年男子,正跪伏在他的面前,流着泪说,“父母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请师父为徒儿作主!”蒋万意在天剑派,也算是一个刚直的人物,已有元婴后期的实力,所以被门派委以重任,派驻在隐仙城的这个重要堂口,负责门派内外事务的联系人,属门派实权人物。他想着这个三徒弟沈玉树刚才说的那些沈家事,眉头轻蹙,这一次,整个沈氏一族都被大蜀国的皇室给灭杀了,罪名是篡位弑帝,如果真是这样,这事还真是……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啊!思考片刻,蒋万意问沈玉树,“玉树,那你想为师怎么做?”沈玉树不想让师父为难,哽着声音说道,“请师父恩准,让徒儿回去一趟!”蒋万意有些意外,这个三徒弟竟然没有说要让他这个做师父的为其报仇雪恨?想到这个徒弟的资质还算不错,如果一根苗子就这么毁了,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这个师父、甚至对一个门派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蒋万意想了想,对沈玉树说,“玉树,你可愿听师父一言?”沈玉树对这个师父是无比敬服的,当下便说,“徒儿愿听师父教诲!”蒋万意见他一脸恭敬诚恳,还算有些理智,便徐徐说道,“玉树,你现在功力未成,如果以你刚刚才筑基的修为,想去报仇雪恨,为师可以告诉你,那不可能!”沈玉树虽不甘心,但也知道师父说的是实话,便沉默不语。蒋万意见他没有反驳,便又继续说道,“你们沈家也算是个大族,家中也养了不少人吧?”沈玉树点了点头,有不少散修没有门派依靠,如果没有收入来购买丹药和灵石,修为一般很难再进,所以,很多高手便按照自己的实力,去依附于各大家族或势力,以赚取一些可助修炼的物资。沈家也不例外,据他所知,沈家单是先天高手,就养了二十多个,筑基期的修士也养了二个……想到这里,沈玉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蒋万意像是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又再轻轻说道,“你看看,你家中有这么强大的势力,朝中还有沈皇后和三皇子,可为什么,这一次会被人给连根拔起,而且还拔得那么地快,下手还那么地狠呢?”蒋万意又下了一记重药,“沈家那么强的势力尚且不堪一击,单以你现在的修为,就这样贸然地找上门去,哼,无疑就是去送死!”沈玉树的身子一颤,额上的冷汗也是狂飙。蒋万意看着有些不忍心,又轻叹一声,“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依为师之见,你倒不如暂时先放下仇恨,好好修炼,等你大功有成之日,再去找他们报仇也不迟!”沈玉树用力地闭了闭眼,两边眼角滑下滚滚热泪。父母之仇,灭族之恨,忍辱偷生,卧薪尝胆……当沈玉树睁开双眸时,眼睛依然血红,但却少了冲动,多了一丝阴狠冷戾之气。蒋万意看见了,眉头又轻蹙起来。他看着沈玉树又再跪伏下去,用低哑的声音,似是非常辛苦压抑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徒儿谨遵师父之命,一定会努力修炼,绝不辜负师父所望!”能忍下,倒是好事!只是……蒋万意不想再想下去了,只对沈玉树说,“快起来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让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只有你好好的,才能徐徐图之,明白吗?”沈玉树垂眸低首道,“徒儿明白!”“下去吧!”“徒儿告退!”看着沈玉树的身影消失,蒋万意伸出右手,迅速地掐动五指进行卜卦。当他看到五年之后的那个黑暗预兆时,蒋万意的眼角猛地抽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大脑一阵眩晕,赶紧收回心神,再不敢窥探下去。天意,不可违也!五年之后,是劫是难?是祸是福?端看他沈玉树的命了!略过沈玉树不提,眨眼三天即过。太子夏侯烈以雷霆之势灭了沈家,让一众官员和蕃侯胆颤心惊之余,也重新认识了太子夏侯烈的强势和实力。而此时的萧颜,正在她东宫的寝室里,过着悠闲得快要生毛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在这里,萧颜总有一种坐困华宫却忧愁无比的感觉。她明明身怀至宝,可布控在她周围美其名曰保护她的那些人,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全都是实力压过现在的她的强者高手,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又怎么敢随意进出混沌空间内修炼啊?现在的她,顶多是趁三更半夜无人注意的时候,弄点灵泉水来补充一下自己的能量,就再不敢做其他的事。她感觉在这个宫里,还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真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来,直接一飞了之算了。萧颜扳着手指算了算,咦?六六三十六天,好像快过去了,还剩下六天,她便可以出宫了。不错!不错!再坚持熬一下,她就成功了!以后这个夏侯烈,可就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萧颜坏笑着,夏侯烈,这个人情债,可不是那么好还的哦!正陪在武帝的身边处理宫中事务的夏侯烈,感觉鼻头一痒,连打了几个喷嚏,连武帝都被他那夸张的喷嚏声给惊得放下了笔,“烈儿,你这是怎么了?昨晚着凉了吗?”夏侯烈接过宫女赶紧递上的热手帕捂了捂,随即摇了摇头,“父皇,儿臣没事,儿臣估计,是有人在念着孩儿……”“哦?”武帝微微一笑,带着揶揄问道,“莫非有人在牵挂烈儿?不知是哪位佳人,父皇可认识?”夏侯烈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些,“没有的事,父皇就别操心了,儿臣东宫还有点事,容儿臣先行告退!”夏侯烈说完,像是怕被鬼追似地,赶紧地跑了出去。留下武帝,一个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东宫的方向,不知道又在算计些什么。